《1875我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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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我来自未来-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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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咱们革命军的军歌!咱革命军的大号叫做解放军。”刘进宝在原即墨守备营的校场里得意地道。

    “好听!唱的好听!”张屠户满脸堆笑连连点头。

    在张屠户看来,这伙胶贼虽然是造反的十恶不赦大罪,但他们军纪严明,和百姓做买卖从不赊欠,也不仗势压价,这伙胶贼的大王姚梵甚至还贴出了公平买卖的告示,上面说欢迎大家来县衙投诉任何军人的不法行为。甚至还免除了一切小商贩的税收,以及所有原来大清国的杂税。

    因为胶贼的大量采购,张屠户最近着实赚了一笔银子,虽然家里老婆始终不同意他每天给胶贼送肉,告诫他早日收手,可是张屠户实在无法抗拒那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肉,肉到钱来的批发利润。

    “这样赚钱可比二两三两的零卖舒服多了,你别说,胶贼吃得是真特娘的好!就连最下等的丘八也顿顿有肉丝,那姚东家果然是个富豪!”张屠户每次送完猪肉回家,都是这般的啧啧赞叹。

    第二天鸡叫第一遍,四点钟天还黑漆漆的,姚梵就带着部队上路了。

    如果说之前攻打即墨县城是姚梵手下军队的第一次攻城战役,那么这一次的出征,将有可能成为这支年轻的军队第一次打野战,而且面临的还是清军骑兵。尽管姚梵在之前尽可能多的进行了各种准备,但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依旧极度不安。

    “但愿一切都平平稳稳的。”

    从即墨向西十公里就是大信镇,早上七点,全副武装的四个营加一个炮连就逶迤而至。

    “主席,在往西十里,噢,就是五公里,咱们就能到南泉镇,从南泉镇到李哥庄有15公里。”

    “兵贵神速,咱们去李哥庄造饭歇脚。”姚梵做了决定。

    沿途的村镇见到这只打着红旗、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军队,一眼就认出来是姚家庄的叛军,不断有地主老财派出家人向胶西县城骑马送信,奢望胶西县城的清军打败姚梵的进攻之后,他们能得到些政治资本。

    当部队开至李哥庄时是上午十点半,姚梵对于战士们的脚力很满意。

    “主席,清军应该已经知道咱们来了。我派出在两翼的侦察兵发现,鬼鬼祟祟骑马往西边赶的王八羔子可真不少。”李海牛向姚梵报告。

    “骑兵是进攻型部队,侦查能力也出色,要对他们发动奇袭本来就几乎不可能。再说人家是专程来打我们的,不可能不防着我们偷袭,我根本就没指望能把他们堵在城里。

    海牛,传令下去,全军造饭,吃完了休息半个小时继续赶路。”

    “是!”

    当中午十二点半日挂中天,全军再次出发时,胶西县的蒙古骑兵已经得到消息。

    统帅这五个蒙古骑兵营的是青州八旗驻防营都统德克吉纳,蒙古正黄旗人,明面上喊作都统是好听,其实是个正二品副都统的衔。

    德克吉纳从小长在北京,一口的纯正京片子,在青州当了三年的军区最高司令长官还是没学会山东话。

    “他奶奶的!老子没去割他姚梵的脑袋,他倒反来先咬我。”德克吉纳抚摸着唇上黑油油的胡须,嘴里蹦出一口京腔。

    “将军!胶贼满打满算,一共才一千人,都背着枪,大约全是战兵,没带辎重和辅兵,眼下已到李哥庄。如果他们不扎寨继续西进,算起来傍晚就能到胶西。”德克吉纳手下参领报道。

    “扎寨?我还等他扎寨?”德克吉纳从椅子上站起,一抖前襟道:“给我披甲!叫儿郎们立刻上马!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

    在德克吉纳看来,一千二百多骑兵对上一千步兵,要是赢不了那才是笑话,何况那还是一股刚起事的乌合之众!

    “狗胆包天的乱民,手里有几把洋枪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德克吉纳在属下的帮助下披挂完毕,飞身上马手按刀柄淡然下令:

    “走。”

    眨眼间,一千蒙古铁骑开出胶西县城门,悄无声息的向东缓慢运动起来。

    大地上逐渐出现了一条向东流动的马群,马群上的骑士们身上挂着黑漆漆的牛筋大弓,背后的箭囊中白羽烁烁,新刷桐油的黑漆箭油光锃亮。细看骑士装束,一个个头戴红缨铁盔,身穿牛皮镶钉丝绵甲,脚蹬黑色兽口吞连云纹厚底牛皮靴,甲色鲜亮!正黄、镶黄衣甲分明,真可谓是刀光如鳞甲如星,当真是气势逼人!

    如今的蒙古骑兵早已不是当初的苦逼轻骑兵,和他们的祖宗比起来,眼下蒙古八旗的骑兵,尤其是上三期,已经可以称为重骑兵了,当然这不是和欧洲的铁壳乌龟重骑兵比,而是相对于绿营或者勇营的骑兵来说的。
第139章 鼓角声声起战伐(十一)
    【139】鼓角声声起战伐(十一)

    秋日下午。

    金色阳光洒满大地。

    胶西县城外一处不知名的小丘上,白马会的哨探、白小旗的心腹谢家祥带着另一个年轻的骑手站在阳光下,手里紧紧握着姚梵给的后市两百多元一副的普通双筒望远镜,紧紧地盯着清军出城骑兵的动向。

    他们的身后山坡下,一匹枣红马和一匹灰斑白马正在悠闲地低头吃草,那匹枣红马是白马会用姚凡发下的高工资买下的新马驹,虽然姚梵许给白马会每个探马50两的工资,可是白马会却只给每个探马每月发30两,扣下20两当做会捐。

    这匹枣红马大约是吃惯了以前家里的干料,对于山坡上的青料有些爱答不理,只是一味的用颈娑磨那匹年长的灰斑白马,好像希望得到老马的青睐。

    “五个营全出来了!

    奶奶的!这是要打大的了!

    雷子!咱们赶紧通报姚东家。”

    “嗯!”

    二人迅速回身跑下山坡,翻身上马后一带马头,口中喝道:

    “驾!!!”

    “驾!!!”

    枣红马被谢家祥的大声厉喝吓得有些受惊,撒开四蹄,上下猛烈甩动脑袋,跟在灰斑白马身后一路狂奔起来。

    谢家祥一路打马狂奔,见到队伍后一直跑到红旗下的姚梵跟前才收住马头,翻身下马扑地就拜:“大人!”

    “叫我主席,或者姚梵同志。”

    “是!主席!清军五个骑营全数出动!俺估摸着,他们眼下距离此地还有十二、三里。他们一路缓行而来,应该是养足了马力。”

    “好!继续探来!”姚梵鼓励道。

    “主席,俺的伴当雷子坠在他们前头呢,俺这就去换他。”

    说罢,谢家祥重又上马,沿来路而去。

    “主席,咱们要不要列队迎敌?”李海牛道。

    “不用列队,通知各营放缓行军速度,行军队列不要拉得太长。”姚梵道。

    “这条官道北高南低,如果我带骑兵,一定选择从北面拦腰冲断下来。”李海牛道。

    等谢家祥再次来报时,姚梵已经远远地模糊看到了远处跟随而来的蒙古骑兵衣甲。

    全军所有军官立刻吹响了紧急集合的铁哨子,一声声凄厉的哨音,回荡在秋日的原野上。士兵们全都紧张地疯狂列队,将步枪牢牢抱在怀中。

    “报数!”

    “一!”

    “二!”

    “三!”

    “四!”

    “…………”

    谢家祥再次拍马跑到姚梵面前时候,脸上惶急带泪。

    “主席!雷子被清兵抓住了!”

    姚梵咬了咬嘴唇,每当他心里没底,就会咬嘴唇。

    “知道了,你辛苦了!现在你的侦查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你跟着大部队。”

    “主席!可是雷子他……”

    李海牛骂道:“闭嘴!啥时候了!瞎磨叽!”

    谢家祥一想也是,牵着枣红马默然不语的站去一边。

    “主席!来的是清军前哨!”李君端着望远镜站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喊道。

    “多少人?”

    “大约二十多个骑兵。”李君报道。

    姚梵知道清军一个骑兵营分10队,250人分成十个25人的骑队。

    “这是清兵的哨探,雷子一定是被他们抓去的。”李海牛判断到。

    “是!清军五个骑营眼下分兵三路,一路下了官道,正在北面的野地里向东行,一路向南包抄,中间一路继续沿着官道迎头赶来。我和雷子被清军锋哨察觉包围了,我好不容易才打马逃了出来,雷子的老马实在跑不动了……呜呜呜呜……”谢家祥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你哭个甚!”李海牛鄙夷地瞪着谢家祥。

    姚梵下令道:“停止前进!全体上刺刀!四个营沿官道排成线列队形,各排20人分四列!各营长以下属四个连为排列单位,结成空心方阵。”

    李海牛连忙拿起步话机向其余各营传令:“主席命令!全体上刺刀,准备迎战!四个营就地排成一线!各排20人分四列队形!各营结成空心方阵!”

    随着一、二、三、四营分别组成空心方阵,各方阵前后相隔50米的在官道上肃立,远远看去,像是一串糖葫芦。

    青州八旗都统德克吉纳终于率领三个蒙古正黄旗骑营赶到了官道以北,德克吉纳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青海河曲马背上,用一杆铜质单孔望远镜望着南面那些已经静候多时的胶贼。

    当看见胶贼手里拿着那种短的可笑的刺刀,排成一个个空心方阵,德克吉纳的眼睛轻蔑的眯成了一条缝,嘴角撇下,板着脸喊道:

    “大清威武!蒙古健儿们!随我杀胶贼!”

    牛角号凄厉长鸣!德克吉纳高举马刀一马当先!率领三个本标骑兵营如黄色潮水般卷向南面官道。

    西面官道和南面野地里的两支镶黄旗骑兵听见牛角号响起,立刻放开缰绳发起了合围冲刺。

    姚梵顶着钢盔站在一营的空心方阵中央,注视前方等待着时机。

    马蹄声隆隆作响,大地微微颤动,蒙古八旗骑兵从百米外就开始取弓在手,只等冲到50米后就要开弓射箭。

    “八旗的胆量比起他们祖宗来差远了,200年前的八旗兵不冲到50米内是不会摘弓的,不到30米内是不会射箭浪费体力的呢。”姚梵心中感慨。

    姚梵的战士们已经端着枪好久了,前排卧姿,把枪架在用工兵铲临时挖起的土堆上,后排跪姿,端着枪死死的瞄准着敌人,后排抱枪站立着。

    随着骑兵如乌云一般压进百米,各连队指挥官下命:

    “全体瞄准!”

    于是后排的战士也端起枪来,站姿射击不能端枪太久,否则容易肌肉麻痹,颤动影响射击精度。

    几乎同时,所有的连队指挥官都在狂喊:

    “射击!!!!”

    暴雨般的枪声响了起来,如上苍要洗刷大地一般的猛烈横扫着面前的骑兵。

    战士们的面庞绷得紧紧地,甚至有些狰狞,紧张和兴奋把他们浑身的肌肉全板结了,只有手指在一次次的扣动!

    呼啸的弹雨中,蒙古八旗骑兵纷纷陨落,连人带马的翻滚着、死亡着、痛呼着,在秋日金阳下的这场白日暴雨中归于尘土。

    一时间马匹的嘶鸣、人声的惨叫、枪声、马蹄声、几百斤的战马撞击地面声、骑士落马后骨断筋折之声……声声混杂,交织成一首地狱的镇魂曲。

    “主席,后面的骑兵突击更加猛烈了!”

    “各教导连机枪开火!”姚梵下令。这段时间,各营教导连都完成了装备培训四挺“革命”机枪的训练任务。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各教导连主机枪手都已经神经高度紧张,得到开火命令后有些控制不住,完全忘记了应该点射。他们从方阵空心里抱着机枪冲进步兵线列中央后,趴在地上拼了命的扫射消耗着子弹,试图把清军骑兵彻底终结在50米外。
第140章 鼓角声声起战伐(十二)
    【140】鼓角声声起战伐(十二)

    随着各机枪小队主射手进入疯狂状态,“革命”机枪的声音从“突突突变”成了“吃吃吃”的撕裂布匹声,没到半分钟,所有机枪小队都打完了他们的第一根一百发弹链,副射手们纷纷进入手忙脚乱重新装弹的状态。

    原本冒着弹雨向姚凡军队阵地冲锋的清军骑兵,现在已经被彻底地压制住,无法前进哪怕半寸,如果说之前的半自动步枪射击像是横扫的暴雨一般犀利,那么现在的机枪射击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片片的收割着原野上矗立的任何人与马的生命。

    血花和肉块在风中飞溅,碎骨和内脏从衣甲中喷射上半空。

    足以同时撕裂肉身和灵魂的巨大痛楚让中弹的骑兵在泥土中凄厉的惨叫打滚,痛苦的呼叫响彻了秋日原野。此刻如果能在脖子挨上一刀,都算是对他们最大的慰籍。

    中弹倒地的骑兵们脸色紫黑、痛苦不堪,地上有的人已经痛到发不出声音的昏迷状态,还有的人内脏被打碎、混着肠子落出来足有五六尺,却被受到极度惊吓的马匹挂住脚蹬到处乱拖,痛的嚎啕惨哭!有的骑兵被打碎了骨骼,抱着碎骨处在地上翻滚着哭泣着,不小心又被后面的惊马践踏到,嚎哭着晕死过去。

    血!

    到处都是血!

    血染红了绿草!血染红了泥土!血染红了原野!

    四个营战士们组成的四个空心方阵依旧一动不动的屹立在官道上,依旧犹如一串滑稽的方形糖葫芦,在得到命令前,他们不会离开阵地半步。

    没有战士敢停下手中步枪的射击,他们手中每一只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都保持着固定的节奏,机械的点射着,复进簧不停地推送着复进杆,将一颗颗黄铜弹壳从弹仓盖口弹出,叮咚的落在地上,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清音。一旦十发弹夹打完,他们就如平时训练一般熟练的从腰间弹药携行具中取出新弹夹重新装弹,略微调整表尺和表尺上的游标,瞄准后再次重复的扣动扳机,如果不是因为人人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并带着冷酷的目光与表情,那就和训练打把差不多了。

    之前如黄色潮水一般南卷的三个营近千清军骑兵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巨堤,潮头已经撞得粉碎,向后反卷的同时将后浪也拍得开裂。

    来自蒙古正黄、镶黄的五个骑兵营,此刻终于绷不住了!他们从北西南三个方向开始全面崩溃!

    劫后余生的骑兵们见到同伴的惨状,每个人都吓得魂不附体,他们使劲地拉转马头,疯狂的用手里的刀鞘、长弓、羽箭和能找到的一切打着马,拼命地用马蹬扎马腹,希望能比别人跑的更快一些。一匹匹战马的臀部和腹部被打得鲜血淋漓,发出“希律律,希律律……”地哀声悲鸣。

    青州八旗驻防营都统德克吉纳静静地躺在官道北的野草地上,他两颗眼珠子无神地一动不动瞪着空中,仿佛死不瞑目。前面镶着满文金牌的红缨铁盔滚落在一边,露出他宽大发亮的脑门,他的胸前一摊脸盆大小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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