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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雪落在地上;很快融化,冻成一层冰,再有新的雪花落下来,一路上路面异常湿滑,所有的车辆和行人都小心翼翼,本来就堵的路面此刻更是拥堵不堪。周末又是大多数人出来休闲娱乐的好时光;这会儿街上人车混行,二十分钟过去了;糊涂先生的车只向前挪了一百米不到,前后的车龙一眼望不到头。
“你赶时间吗?”
他忽然扭过头来;将车里的暖风调高一些;又弓着腰去后座翻出一个靠垫递给景戚戚;让她垫在腰后,免得坐久了难受。
景戚戚接过来道了谢,喝了一口滚烫的牛奶,微笑着摇摇头。
“我不着急,倒是你,千万别为了送我耽误正事儿,要不你在前面路口放下我……”
毕竟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对方的好意景戚戚心领了,但是若是欠了人情,就不好还了,加上小组里大家都清楚,过了碰面时间,生活中彼此都不愿意再有交集。
“不急,我送你回去。”
糊涂先生抿紧了薄唇,对她的提议断然拒绝,景戚戚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是个脾气有些古怪的男人,于是她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车里的气氛陡然间有些诡异,缩了缩脖子,景戚戚不敢再转过脸去打量身边的男人,于是她只得低着头,手指扣着杯子,盯着看了半天,觉得自己都要成斗鸡眼儿了。
糊涂先生坐在驾驶位上,手指不时轻轻扣着方向盘,他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放首曲子听,不介意吧?”
他征求着景戚戚的意见,而她忙不迭地点头,有些声音总比这令人难堪的尴尬要强许多。
随着男人手指的按动,音响里传出略显低沉空灵的女声,犹如老上海的胶片一般,厚重,缠绵,迷人。
“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景戚戚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这首歌引起了她的兴致,让她不由得问出声来。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哀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刚好这时,前方的车流有了涌动的趋势,每辆车都开始缓慢地向前蹭着,他也立即发动车子,景戚戚没有得到回答,有些失望,只好专心听着,想着记下来歌词或旋律,回到家再查一查。
开出拥堵最为严重的街道,尽管车子开不快,但也是正常速度了,景戚戚把自己家的地址报上,不过她也留了个心眼儿,叫他停到距离胡勤的别墅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即可。
男人听清地址,无声地点了点头,他早该知道,胡勤最喜欢的一处房产就是这个,面积不大,但是装修风格最为温馨,用他的话说,有家的感觉。
他应该也是想让喜欢的女人住在这种房子里吧,想到这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暗暗用力收紧,眼神也逐渐暗了下去。
景戚戚不察,从这里到家中最快也要一个小时,车里暖意融融,她近来又格外嗜睡,不知不觉间,眼皮都快阖上了。勉强撑了一会儿,她抓紧毯子,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梦里没有大片雪花,亦没有满地冰渣儿,正是金秋时节,北京秋高气爽,下午阳光正盛,两道人影纠缠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男人喘|息粗重,女人娇吟连连,四片唇紧紧贴合在一起。
他用力将她按在玻璃窗上,彼此的衣衫还是完整穿在身上的,只是相连的部位稍显凌乱,男人的长裤随着动作渐渐从大腿上滑落,堆在脚边,女人的上衣和内|衣也都被推高在颈间胸前,胸口的两团饱满被顶得一颠一颠。
这是个梦,但却无比真实,甚至,当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时,睡着的景戚戚一眼就认出来,这男人就是今天初次见面的糊涂先生,而女人,是自己!
她吓得一个激灵,挥动了一下手臂,彻底从梦里醒过来,不知道睡了多久,车子还在稳稳地平稳向前开着,身边的男人专心地开着车,面朝前方,没有任何异样。
长出一口气,景戚戚偷偷拍了拍涨红的脸颊,天啊,她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在梦中梦见自己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在激|情地疯狂地做|爱,她还是个孕妇呢,怎么可以这么“豪迈”!
“做噩梦了?”
耳边响起沙哑的男声,景戚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他问了自己什么,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烫得她像是发烧了。
“嗯……啊,不、不是!”
她赶紧坐直身体,看着窗外愈发熟悉的景物,原来离家已经很近了,再拐一个弯儿就是别墅区的大门入口。
“在这里停就好,我,我下去走走,脚有点儿肿。”
景戚戚实在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家具体地址,所以随口编了个理由,然后就把身上的毯子取下来,折了两下要还回去。
“披着,外面冷,着凉就糟了,怀着孕不能吃药,你想硬扛着?”
男人贴着路边缓缓减速,余光看着景戚戚的动作,立即出声阻止,伸了右手,摊开毯子披在她肩头。
这连番动作他做下来,异常熟稔,好像之前已经做过了千百次似的,丝毫不见生涩和尴尬,倒是让景戚戚微微出神,盯着他的侧脸,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好久。
她的眼神太直接,他察觉到了,彻底将头扭了过来,同样深深看着她的眼。车子已经稳稳停了下来,靠在花园边,距离胡勤的别墅走路过去也只要三分钟,很近。
“你看我干什么?”
他嘴里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景戚戚的脸上,足以可见两人贴得有多近,相比于他的疑惑和镇定,她听清他的问话后几乎是狼狈之极了,刚想把脸转过去,不想,他已经伸出手,快速地捧住了她的下巴!
“我问你,看我干什么?”
他继续追问,不许她闪躲,他的语气并没有显得凶恶,但景戚戚就是害怕,至于在害怕什么,她居然自己也不知道。
“谢谢你,我下车了!”
仓惶地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景戚戚抱着毯子和手包,用力撞开车门,失魂落魄地下了车。她刚站稳,后面就传来一声刺耳的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原来是男人一秒也没有等,见她下车立即踩了油门,飞驰离去。
她被冰天雪地的低温给冻得立即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看着远处那逐渐消失的一个小点,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迈步往家走。没料到拐弯刚走了五六步,景戚戚就看见不停朝这边张望的胡勤,他大概是等了很久,两条眉毛上都是一层白,不时在原地跳几下取暖,看见她出现,两眼都亮了起来。
“吓死我了,想着出去找你又怕堵在半路,在这等了半天,就差让警车开路去找人了。”
胡勤冲过来,脚底有些打滑,他赶紧站稳,走到景戚戚面前,抓起她的两只小手来回搓了几下,放到嘴边呵着气给她取暖。
“那么能耐一个人,这点儿小事慌什么。”
景戚戚全身都温暖起来,笑弯了眼睛,抽出手来把胡勤眉毛上的冰霜揩去,摸着他冰冰凉的脸颊,有些心疼。
“我抱你回家。”
他说完就要去抱她,景戚戚摇摇头,去拉他的手,示意他两人一起走。
胡勤一愣,低头看着她牵了自己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跟她肩并肩往家走。
回家,从来没觉得这个词竟然有这么温暖,他偷偷扬起嘴角,有一种喜悦蔓延在心头,还有一种淡淡的惴惴不安。
*****
“大不了我叫老师来家里上课好了,犯不着这么折腾,怕你吃不消。”
胡勤一边找着水笔和记录本,一边喋喋不休地劝着,刚一抬头,又看见景戚戚不停地做着甩小臂,抬腿,再放下的姿势,吓得他脸都白了,赶紧上去按住她的胳膊。
“你干什么啊,我做锻炼呢,不然生的时候没力气。快收拾东西,今天课程很重要,不能去晚了。”
景戚戚一皱眉,这胡勤典型的焦虑症,她动一下,他都担心流产,经常半夜睡着睡着就大喊一声,比她这个孕妇都心惊胆战。
胡勤拗不过,只得收拾了东西,装在随身的包里,陪着景戚戚一起去上孕妇课程。
课程是本地一家知名妇幼保健医院开设的,小班授课,学费高昂,据说请来的都是国内的妇产专家,所以前来报名的准妈妈很多,最后只是10多名才排了进来,能进到这里面来自然又是胡勤的功劳。
进了门,周围都是大肚子孕妇,看起来多了几分亲切,当然,也有陪同着一起来的丈夫,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点儿紧张又宝贝得不得了的样子。
“哎,这女人可都是十个月的女王,一辈子的保姆啊。”
景戚戚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水,笑着幽幽开口,胡勤生怕她多想,赶紧安抚了几句,见她再次笑逐颜开,准备接下来的课程,这才放下心来。
“戚戚,我有点儿想抽根烟,我出去两分钟马上回来好不好?”
有些局促地摸了下鼻尖,自从景戚戚怀孕后,胡勤就不大抽烟了,起码不在家里抽,但他虽然年纪不大,毕竟也是多年的老烟枪,哪里能做得到说戒就戒。
“去吧,就一根啊,多了不许。”
她笑着仰头,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叫他快去快回,一会儿从教室后门进来陪她。
胡勤出门不久,上课的孕妇就差不多都到齐了,老师看了看时间,刚要关上门,没想到有人姗姗来迟,还是位男士。
“抱歉抱歉,来晚了。”
这男人声音很好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自己位置上,很巧,他旁边就是景戚戚。
她客气地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只是有些讶异,这男人居然是自己来的,他老婆呢。
这堂课是教准妈妈们给未来的宝宝做按摩,也就是对新生儿进行抚摸,促进血液循环,对于生长发育有重要作用,也是年轻父母和孩子加强沟通的有效方法。
老师将手法详细讲解了两遍,又亲自动手示范过,然后让学员们两两分组,用模型来练习手法。
景戚戚的同组,正是身边那个来晚的男人,他主动打了招呼,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梁以白。”
她听清他的话,有瞬间的恍惚,片刻失神后,景戚戚有些狼狈地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轻声道:“我叫景戚戚。”
接下来,教室里就热闹了起来,准妈妈们准爸爸们手捧着模型,一开始都战战兢兢的,好像手里是真的孩子一般,柔声细语地轻轻按摩着。
叫梁以白的男人手指修长有力,动作也异常温柔,很有耐心的模样,有别于身边男人的粗手大脚,所以连带着景戚戚进步都很快,两个人几乎是最快完成练习的一组。
“奇怪,胡勤这烟抽到哪里去了,还不回来,都学不会了。”
景戚戚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时回头看看后门,一边的梁以白听不大清她说什么,俯身凑近她。
她刚好刚回头望,不妨他已经贴近了自己,一转头,嘴角刚好蹭到他的脸颊。
两个人都愣住,谁也没动,景戚戚瞪大了眼睛,从唇上感应到了这个男人肌肤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上个月28号开始腹痛不止,一开始以为是生理期,因为每个月都疼,也就忍着来了。29回了家,在火车上就不行了,到家喝了红糖水也不见好,还转移到了右下角,终于意识到不是生理痛了,赶紧去医院,做了B超,阑尾炎外加结石。
当时情况比较紧急,加上又是中秋,医院里都没有什么专家,有名气的大夫也都回家休息了。大医院里很多楼很多科室,挂号检查抽血,来来回回跑了无数次,那天我觉得很无助。跟妈妈说,我们是本地人看病都这么辛苦,摸不到头脑,要是外地的,农村的来看病,岂不是要更辛苦?那一刻真想大骂中国的医疗制度,哎。
说远了,依照爸爸妈妈的意思,是想叫我手术,但是一个是没有放心的大夫,给我看病那个,跟我一般大,实在不保准,一个是好医院没有床位,家里的关系用上也不保靠一定能住得了院,再一个,我没生过孩子,医生担心将来怀孕时刀口会裂开,总之,不给我手术。我也说不上来那时心情,不知道是不开刀窃喜呢,还是疼得想要切了一了百了呢?
然后就是无休止地在医院打针打针打针,两只手轮着打,全都肿了,忍着再打。吃了四天白粥配咸菜,饿得馋得两眼放绿光,丝毫不夸张,弄得家里人吃饭都要防着我。
这次生病让我不得不正视自己的不良作息习惯,以前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吃了饭,忙一忙,写文就要熬夜,睡觉总是后半夜。这次家里人严格勒令我,写可以,但是不能熬夜,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身体比较重要。
不过,我认为,一个签约作者,更新是对于网站和读者的起码的尊重,我会努力平衡工作和写文,如果以后的更新和以前相比,有了退步,还请大家体谅,请记得,我爱你们。
今天啰嗦很多,因为消失了半个月,很愧疚,现在不打针了,口服药,希望能快快好,明天就上班了,也请大家珍重身体。
60先解风情后解衣
其实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最初的惊愕过去后,两个人全都飞快地调整了姿势:男人扭过了头,而景戚戚则是赶紧垂下了眼。
嘴唇上麻酥酥的,像是一小串细小的电流窜过,她情不自禁地抿了一下嘴,自己都察觉到了耳根处的滚烫。
“要不咱们也上去试试?我看你学得很认真。”
身边的梁以白忽然出声,景戚戚这才意识到,在刚才她走神的时候,授课的老师建议每组学员上台进行按摩手法的比赛,成绩最好的一组能够获得一份婴儿用品大礼包作为奖品。
其实班上的准父母们全都非富即贵,谁稀罕那几片尿布几个奶瓶儿,但这可是验证所学的时候,于是乎众人全都跃跃欲试。
“啊,我倒是怕拖你后腿,其实我按得不太好。”
景戚戚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梁以白遥遥头,也举手向老师示意参加比赛。
接下来的教室显得格外热闹,两两分组的竞技很有几分看头,最主要的是笑料百出:毕竟都是头回做爹娘,真正操作起来,有的男人紧张得连抱起婴儿模型都两手直抖,脸色煞白,一幕幕倒是看得大家前仰后合。
没想到,一直很没有信心,同样无比紧张的景戚戚到了台上反而镇定了,她按照老师教授的顺序,一遍遍温柔地抚摸着婴儿的身体,嘴里还轻轻地说着安抚和夸赞的话语,好像真的在进行亲子交流一样。同组的梁以白也格外耐心细致,陪在旁边做着各项护理,两个人不用说话,只用眼神就能够交流,一个刚看过去,另一个就能及时把需要的用品递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俊男美女是夫妻呢。
果然,景戚戚和梁以白这组,最后得了第一名。
梁以白小心翼翼地扶着大肚子的景戚戚走上台,接过那一大盒奖品,又都向老师表达了感谢,大家纷纷鼓掌,一堂课算是到了尾声。
等到胡勤终于接完了电话,急急忙忙推开教室的后门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情景。
第一眼,他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人了,可等他眯着眼睛望过去,景戚戚身边站着的那个一脸微笑,身材挺拔的男人,可不就是梁以白!
他也出院了?!
胡勤几步冲过去,几乎是在众人的诧异眼神中将景戚戚从讲台上拉下来,刚巧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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