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离忧- 第18部分

卷一　第三十八章　肝肠寸断
　　“哼！”
　　　　晚歌冷哼一声，边朝殿上宝座走去，南极星君仍旧跟随在后，但嘴角却抽搐了下。无是将我抱回原座，神色如往常那般狂妄不羁，眸中的红渐渐隐去，化为墨黑。我的心仍惶惶不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快结束！只听南极星君轻咳一声，众仙又如刚进来那般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我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躺在无是怀中，看着一场又一场舞蹈，但却没了之前的心情。
　　　　“阿离，你不舒服？”
　　　　无是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低头关心道，我摇摇头：
　　　　“没……有。”
　　　　“如果不舒服，我就带你回家。”
　　　　“不……没事的。”
　　　　我忙开口解释，无是微微一笑，手指不断抚着我的发丝，凑到我耳边低声哄道：
　　　　“乖，我知道你不舒服，待这支舞停，便带你回宫。”
　　　　“离忧，找了半天，才发现你在这里。”
　　　　正在此时，折蕊的声音在身旁意外响起，我转过头对上她俏丽的脸庞，怔了下，忙招手笑道：
　　　　“折蕊快来这边坐。”
　　　　“呵呵，蟠桃吃过了吗？”
　　　　折蕊拿着一个蟠桃笑盈盈朝我走来，单凤眼中一片水潋，闪烁的微光令我有些不安。无是见我反应有些不自然，眉心轻蹙，朝她望去冷冷道：
　　　　“给本尊滚开。”
　　　　“小的这就滚。”
　　　　她不怒反笑，引得身后众仙不断议论，南极星君碍于晚歌在场，一直未出声制止。我狠狠瞪了一眼无是，他亦含嗔瞪回我，带着无尽柔媚，我差点笑出声来，折蕊的声音此时却在度响起，惊讶中含着几分冷笑：
　　　　“离忧，你腰上的三生石好眼熟啊。”
　　　　心跳，在那刻嘭嘭加速跳着。所有好奇玩味的目光都朝我腰间所挂的东西望来，手下意识的想要去遮住，却发现被无是握在手中，无法挣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迅速窜到心脏，冷得混身发颤，她，她究竟想做什么？！折蕊美眸闪过寒光，语气甜腻如酒，却暗藏毒汁：
　　　　“哦，说什么眼熟呢，原来，玉元君腰间也挂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石头。”
　　　　“啊？！”
　　　　周围发出一片哗然，躺在无是怀中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那不详的预感像毒蛇般将我紧紧缠绕住，开始缺氧。我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着，想看看无是此刻的表情，却发现，眼睛不知何时模糊了。隐隐感受到空气中有两股视线正朝我望来，一个担忧，一个深沉。握着无是的手开始颤抖，他却握紧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似在安抚我。望着我的眸，明明深邃如海，却暗藏汹涌，如巨浪般不断拍打我快要崩溃的情绪。不！！不要！我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一个字，喉咙如被人紧扼住般难受，只能在心中不断疯狂呐喊着！
　　　　“咦，这石头好像都是半个呢，不知拼在一起，会不会变成一个？”
　　　　折蕊意味深长的声音如巨石般重击向我的心，一片粉碎！
　　　　“阿离，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无是终于开口，语气却意外的平静，墨色的瞳心不般泛着红光，渐渐的，那妖娆的红布满瞳仁，一片妖异。冷，好冷，整个空气如千年寒冰般将我冻结，只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死咬着唇不松口。
　　　　“阿离，告诉我。”
　　　　无是续断问道，但这次，语气却颤抖起来，我能明显的看到那艳丽若桃的面容渐渐苍白下，红眸闪着破碎的微光。在也，在也没有任何力气去逞强了，头最终无力垂下，我趴在桌上小声抽噎起来。
　　　　“哈哈哈！”
　　　　无是突然放声大声，紧接着，只听玉杯碎裂的声音！众仙发出讶异之声，我猛得抬起头却对上无是凄然绝望的眼神，他一步一步朝后退去，垂下的手染着腥红，滴滴落在地面，如魅的黑色身影在这片璀璨下，显得如此孤独无肋，那近乎疯狂的笑如锥般刺向我的心，我疯了一般朝他追去嘶喊道：
　　　　“无是！”
　　　　在我奔离未央宫的那刻，身后亦传来另一阵惊慌声：
　　　　“玉元君！你的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
　　　　在也，在也听不清任何声音了，那抹魅惑的黑色身影在我眼中渐渐消失，伸出的手，终究只是触到了空气，我竭斯底里的痛哭出声：
　　　　“无是！！无是！！！”
　　　　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肝肠寸断。
　　　　当我失魂落魄的赶回无欢宫时，所有人都聚在院外，面色惶恐。小扶看见我有些摇晃的脚步，忙冲上前扶住：
　　　　“夫人，你没事吧？！”
　　　　“无是在哪里？！！”
　　　　我揪住她的衣袖不断摇晃道，如溺水的人捉住那根浮木般，泪水止不住的流！小扶被我激动的模样给吓到，关心道：
　　　　“夫人，你怎么……”
　　　　“无是在哪里！！！无是在哪里！！！无是在哪里！！”
　　　　“夫人你不要吓小扶好吗……”
　　　　“求求你……告诉我……无是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我哭得泣不成声，小扶见我哭，也流下了眼泪，哽咽道：
　　　　“夫人别哭好吗……天尊就在房里……”
　　　　那如被剪碎的心回复了些温暖！我脚步踉跄的朝他房中冲去，无是！你在就好，在就好！阿离好怕，好怕你会离开我！！小扶在旁扶住我不稳的身躯，当赶走到他门外时，忽然听到一阵重摔声和鞭打声，无是粗重的呼吸夹杂其中，如此压抑痛苦。我伸手紧揪住胸前的衣服，痛！好痛！！！无是！阿离现在就来找你！小扶却死死拉住我的袖子哭道：
　　　　“夫人！别去！！！小扶求你不要进去！！”
　　　　“放开我！！放开！我要见无是！！”
　　　　“求你，别去！！！天尊现在在发怒！你去了，他又会如上次那般鞭打你……”
　　　　“不！！我要见无是！！”
　　　　我竭斯底里的哭道，不断挣扎着，小扶却紧抱住我不放，声音早己哭得沙哑：
　　　　“夫人！！！”
　　　　“妖无是！难道你就只有这点能耐？！除了发疯就是发魔？！你什么时候能正常一点？！“
　　　　晚歌的一声怒吼令我清醒了些，渐渐停止挣扎，小扶仍旧抱着我不停哭，我麻木的站在原地，听着里面接二连三传出的吼声：
　　　　“啪！”
　　　　“哼！你这个样子！难道离忧不喜欢！谁会爱上一个疯子呢？！”
　　　　“啪啪啪！！！”
　　　　“哈！来呀！有本事就打在我身上？！”
　　　　又一阵骤雨般的鞭打声响起，伴着无是的怒吼，那竭斯底里的愤怒如烈火般焚烧着我的身体，我抽噎着，手指颤抖的来到腰间用力一扯，那颗圆润光滑的三生石静静的躺在手心，散发着幽幽冷光，视线在度模糊，往日的画面如汹涌的海浪般卷来：
　　　　“从今后，你便叫离忧。离忧离忧，离而不忧。”
　　　　“我叫卫流兮，以后有外人便喊我玉元君，倘若只有你我二人，喊流兮便可。”
　　　　“一点，一横……对了……这便是离字，懂吗？”
　　　　紧握住手中的三生石，冰凉的触感不断刺激着泪，恍惚中，那抹飘逸俊雅的白色身影似乎近在眼前，面容清朗，深邃的眼眸满是柔柔笑意，温润动人。泪不断溅到手背上，碎成无数透明的小水点。流兮，对不起……
　　　　“啪啪！”
　　　　“哈！妖无是！既然你这么爱发疯，你就疯到底！姑姑明日在来！”
　　　　晚歌飘逸的黑色身影从里旋转而出，发丝如同额间玉带一同飞舞，轻盈美妙。一双凤瞳澄澈似水，潋滟迷人。停在我身前久久凝视，半响，才说了一句：
　　　　“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你千万别进去，否则……就变成一具尸体。”
　　　　“……”
　　　　一缕清香伴着她的离去，划过空气。小扶紧紧拉住我的手袖不放，抽泣道：
　　　　“夫人，你不能进去！不能！”
　　　　“放开我……”
　　　　“不！小扶死也不放！！”
　　　　“你若不放，我便咬舌！！！”
　　　　我平静而坚定的说出这句话，唇边早己流下腥红，感受到身后人猛烈一颤，那拉在我衣上的手渐渐松开，哭泣声却渐渐变大。我擦干泪水，便绝决的走了进去。


卷一　第三十九章　刻下深情

　　　　刚踏入房中便被一股戾气包围，里头的空气阴冷刺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脚踩在碎掉的玻璃和木块上吱吱作响，更添几分诡异。而他，正坐在大厅上方的高椅，单手撑额，神态疲惫，微眯的红眸透出一股彻骨的寒，是，对我的失望吗？握着皮鞭的手染着鲜血，那耀眼的红，令我窒息。没走近一步，那股寒意便更加细密的渗入骨髓，如置身冰天雪地中。脚下仿佛踩的不是碎片，而是我的心，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无是……”
　　　　“滚。”
　　　　他轻声吐出这个字，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发丝遮住半边脸，露出的另一边脸庞苍白的连血管都能看见，却依旧妩媚。红眸低垂，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什么是近在眼前，什么是远在天边，我想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无是，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
　　　　冰冷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和暴躁，那握着皮鞭的手因过于用力，泛起白色。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我却紧咬住唇不发出任何声音，在开口时，声音早已沙哑不清：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扔掉它……”
　　　　“啪。”
　　　　染着戾气的皮鞭朝我挥来，重落在肩上，鲜血四溅，他脸上却无任何表情。肩上不断传来火辣辣的痛，却比不上眼中灼热的泪，烫的眼睛发疼。无是，真的，不在心疼阿离了吗？脸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今天，就算死在你的鞭下，也要，走到你的面前。
　　　　“无是，那个三生石，是我送给流兮的，可是……”
　　　　“啪啪啪。”
　　　　连续三鞭，半边脸早已血肉模糊，溅出的血蒙上眼睛，一切，都成了凄然的红。脚步一个不稳，单膝跪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又是一个锥心的痛。痛得我弓起身子，浑身颤抖。周围空气凝结成霜，他的怒气，却是那么浓，那么重，如浮在空中的云朵般，沉沉压在身上。不断涌出的泪洗去了眼中的红色，我艰难爬起，将那扎在膝盖上的碎片用力拔出，倒吸了口气。忍住抽筋拔骨般的痛，一瘸一拐的朝他走去：
　　　　“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啪。”
　　　　“唔……如果，你无法释怀，那么……”
　　　　我哀伤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三生石，紧闭双眸，发抖的手最后一次握紧它，感受即将远离的温度。然后举起，用力朝墙上摔去，“啪”的一声响，泪亦落下。碎吧，就让他碎吧，反正，从一开始它便不是完整的！
　　　　再见，流兮。
　　　　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感受着脸颊湿稠的血腥，以后，若能不见，便就不见吧。睁开眼的那刻，对上那妖异的红眸，幽深暗长，令人看不清情绪。无是就这么坐在哪儿看着我，俊美艳丽的脸庞笼罩在四周投射而来的阴影上，更添魅惑。心中是掩饰不住的狂喜，他，他终于肯看我了，一时心急，朝前走的那刻再度摔倒，手不小心撑在碎片上，扎心的疼，抬头，却只看到了他的面无表情，一种凄然的哀伤在心中化开，无是，你还是无法原谅我吗？压抑下心中的难过和身体的剧痛，缓缓爬起，紧咬的唇不断逸出痛声，朝他走去泣声道：
　　　　“无是，阿离对你说，阿离什么都对你说……”
　　　　“说什么？说你有多爱他？”
　　　　他冷声笑道，红眸闪烁着破碎的光芒，脸庞艳出一抹绝望。所有呼吸都聚集在胸口堵住，化散不开。我不断摇头，慌声道：
　　　　“不是那样的！不是！”
　　　　“……”
　　　　“无是！你相信阿离好吗！？相信阿离！”
　　　　“……我累了。”
　　　　那轻得近乎飘渺的声音，含着无尽疲惫。无是看着我笑了，笑得脸瞳仁都在晃动！那是悲到极致的表现，我心神大乱，颤声道：
　　　　“无是！听阿离说好吗？……”
　　　　“你走吧……”
　　　　“不！阿离不走！！！”
　　　　我哭喊着扑向他，谁知身体竟被一股力量挡住，整个人摔倒墙角，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字一泪：
　　　　“无是，你不要阿离了……”
　　　　“……”
　　　　“不！不要！”
　　　　我努力爬起，那一袭碧绿衣衫早已染满鲜血，风采不在。再度扑上，身体又被反弹到桌上，桌子因受重力砰然垮掉，整个人躺在那断裂的桌面上不断痛声呻吟。含泪望他，却只看到那紧闭的凤眸。无是！阿离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离开！我咬牙拿起那块玻璃碎片，摇晃着站起身，面朝他微笑流泪：
　　　　“无是，阿离会让你看到阿离的决心，所以，不要放开手，不要放开我……”
　　　　他不动，亦未睁眼，只是，那玄黑色的衣角却迎风飘起，又缓缓垂下。
　　　　“阿离会证明给你看，阿离此生只属于你一人！”
　　　　手用力撕开胸前衣衫，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我哽咽着，颤抖的拿着那块玻璃来到心脏上，朝他温柔望去，不在犹豫便在上用力划写着。
　　　　那一笔，划出的是血，亦是我的决心。
　　　　那一划，划出的是泪，亦是我的深情。
　　　　被刺破的肌肤不断涌出鲜血，染红手指，我却含泪笑了，无是二字，深深的刻印在我的胸口上，艳红醒目。那刻出的痛，亦如对他的爱深埋心中！！！我缓缓抬头喘息着，手指仍握着那滴血的玻璃块，朝他望去，柔声道：
　　　　“无是……”
　　　　“都说了让你走！为什么还不走！！！”
　　　　他终于忍不住狂吼出声，却透出一丝压抑的心疼，那豁然睁开的红眸满是戾气，却在触到我胸口的那一刻全部消散，无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我，脸上表情不断变换着，诧异，沉默，心疼，我忍疼笑道：
　　　　“真好……无是，你看，阿离是属于你的，永远……”
　　　　“你疯了吗！！！”
　　　　过了好久，他才压抑出口，一阵黑风旋动，身体早已落入他怀中，无是下颚紧抵住我的脸颊，红眸含着无尽心疼朝我胸口望去，手指不断擦着上面的血迹，声音沙哑中透着无尽心疼：
　　　　“为什么，那么傻……”
　　　　“无是……”
　　　　我心满意足的倚在他怀中喃喃道，所有的痛，都不痛了。手指不断抚着眼前精致绝伦的五官，感受着他胸腔的颤动和呼吸的炙热，对上那双情绪多变的红眸，深情道：
　　　　“无是，阿离爱你。”
　　　　“你……你说什么？！”
　　　　抱着我的手臂一时紧铁石，仿佛将我嵌入他身体一般！那双红眸透射出潋滟红光，有着掩饰不住的狂喜！
　　　　“阿离爱你……好爱你……”
　　　　“阿离……”
　　　　他的声音沙哑了，冰凉柔软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带着无尽缠绵。那同车的心肺灌入阵阵暖意，整个人柔的似化成水般。我吻上他的唇，轻呢道：
　　　　“阿离好爱你，所以，不要离开阿离……”
　　　　“……”
　　　　可能是从未见我对他主动，无是一时傻愣在那，只有一双眼不断闪烁繁星似的光芒，牵动着我的心。更加加深这个吻，我主动伸舌探入他口中轻舔，感受到无是身体突然紧绷了下，紧接着，他双手放在我脸颊固定，加深这个吻！两人忘情的亲吻着，激动不已。不觉间，我的身体靠在墙上动弹不得，无是双手胡乱的拉扯着我的衣衫，如火般的火唇在我脸上，脖上，胸口上来回舔吻，单手将我腿拉到腰间更加贴近他，那坚硬的部位顶在我小腹上，如此暧昧。脸颊一时红透，我仰起头不断低喘着，任他在我胸上的那个伤口不断亲吻允吸，双手动情的伸入他衣衫中，手指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