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还会有所动作,却只是安静的抱着我,偶尔在我发上亲吻,无尽温柔,心一点点融化下,终是在他怀中微笑睡去。
窗外,夜色如墨,月光皎洁,一树梨花正在悄然绽放。
我站在书院门口朝他挥手微笑,见他进去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朝市集走去。今早起来时他缠着我又亲又吻,好不容易才说服他重新回到书院听先生讲课。想到这儿,唇边露出一抹甜蜜笑靥。无是,能重新再和你在一起,阿离一定好好珍惜!想到他上一世最爱吃的便是荷叶粥,于是我从街头一家又一家的寻去,终于找到了一家,站在门外便能闻到那股诱人的清香。
“老板,给我一碗荷叶粥。”
“哎哟,姑娘,对不起,你来晚了一步,最后一碗已经被这位公子买去了。”
老板满脸歉意的冲我笑道,心中突觉一阵失落,已经卖完了,我心有不甘的追问道:
“真的,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你若真想吃,便求那位公子卖给你吧。”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对上了大公子那清朗俊雅的脸庞,那么美,却又是那么冷漠,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去关心,身上那袭青色更衬出他肤色的苍白,剔透似玉,就这么静静坐在那儿,但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心中不觉有些好奇,他不说话的时候都在想着什么呢?我摇头想赶走那些思绪,紧接着不禁有丝诧异,难道大公子也爱吃荷叶粥?!思来想去后还是打算放弃买粥这个想法,既然没有了,那,便买别的东西给他吃吧,可是,我又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想到这心中有些沮丧。“公子,这位小姐很想吃荷叶粥,你若是愿意,让给她如何?”
在我发愣间老板竟好心的替我朝大公子开口,下一瞬,那双清傲的凤眸便朝我望来,有片刻失神,却又恢复平日的冷漠。我一时傻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不敢看他,亦不敢离开,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做错一点事,他又要将我赶出宋府,正在我胡思乱想间,却听到他淡雅好听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迟疑:
“你……你想吃?”
“不……没有……我……”
“嗯?”
“我……不……你吃吧……”
被他这么紧盯,我竟有些语无伦次,不断挥手摇头。他的唇角渐渐勾起,是笑吗?不可能,他怎么会笑,笑话我出糗还差不多!想到这,头又低下了几头,感受到那股炙热的视线仍紧盯在我脸颊上,真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下去!正在我尴尬间,老板和善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姑娘别怕,这位公子一看便是好人。”
“谢谢老板,我……我先走了!”
我不断点头谢道,心中一片慌乱,不知为何,每次和大公子在一起,我不是慌张就是害怕。想到这转身便朝前急步走去,想快点逃离,经过大公子身旁时只听他开口道:
“拿去。”
声音很轻,却含着一股威严,原本前进的脚步停下,我疑惑的朝他望去,却只见他将手中瓷碗朝我递来,一股淡淡的荷香至杯盖里飘出,凤眸一片清冷,那淡漠疏离的感觉倒令我慌乱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我望着那碧色瓷碗忙摇头道:
“谢谢大公子,不用了,你还是留给自己吃吧。”
卷二 第十五章 他的青梅
“拿去!”
语调又高了几分,但他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微蹙的眉心让我以为他不想再和我在一起待下去,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我怯怯的走上前将瓷碗拿在手上,刚准备开口感谢时他却已转身走了,手中瓷碗冰凉的触感渐渐温热。
第一次觉得,他那样外表冷漠的人,内心,却是炙热的。
刚想到这时突然下起了雨,抬头一望,天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铅色的乌云低的似乎要在下一刻压在头上,冷风阵阵,街道上的人亦不知何时都散去,而大公子仍一人坐着轮椅慢慢向前,那袭青衫在这片昏沉中更显寂寥。奇怪,姒儿今天怎么不在?他一个人,可以吗?!心里一阵担心我撑着纸伞便急步跑上前,雨势渐渐变大,大公子的衣衫打湿了些,心里一急,忙走到他身旁将伞撑在他头上,荷叶粥却不小心溅了几滴在手背,好烫,我皱了皱眉,仍装作无事的样子。正在这时,大公子突然回过头,深寂如夜的眸在对上我的脸庞后,快速闪过一道光亮,却又平静下来。我冲他微微一笑道:
“大公子,下雨了,让我送你回府吧。”
他没有回答,凤眸却朝我被烫伤的手背望去,淡淡瞥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向前。我一时怔在那儿,心紧张得嘭嘭乱跳,低下头看手背上嫣红的一块,难道他发现了?想到他冷漠的态度,心里竟有些受伤,难道刚刚的感觉只是错觉?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见到他会有那么多从未有过的感觉。抬起头时才惊觉他已离我有些距离,于是又快步走到他身边,歉声道:
“对不起,大公子,刚刚……”
“……”
这才发现他一直望着前方,神情淡漠,凤眸如暗夜下的湖泊般,一片沉寂。心中不禁放松了些,他没有生气就好。一路上我和他就这么安静的向前,平时很短的一条路,今日却如此漫长。
“大公子,今日姒儿为何没有跟随你一同出来?”
“……”
“你也很爱吃荷叶粥吗?”
“……”
无论我问些什么,他都不回答,那自言自语的感觉令我很是尴尬,于是索性也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不断有人冒着大雨朝家的方向冲去,亦有小贩推着小车跑到屋檐下躲雨,酒楼里的笑谈声,小孩的哭声,一片嘈杂。但,就这么和他走在一起,仿佛置身世外桃源般的静谧。突然举得,和大公子待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心很安宁。
“大公子!回来啦!”
“咦,还有离忧呢!”
守门的二位小厮见到我们立刻笑着开口,我亦冲他们点头微笑,刚准备和大公子说声再见,他早已身在大堂,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了,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我,摇了摇头,冲二位小厮打了招呼后便笑着离开。捧着手中温度不再的粥心里一阵着急,万一凉了就不好吃了,想到这,脚步不觉加快了些。
细雨蒙蒙,杨柳飘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为周围的一切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清风吹过之时,混着被湿润后的清幽花香。我的心却一直在想着刚刚和大公子在一起的场景,见到我时的淡漠,看到我紧张的语无伦次时勾起的唇角,固执的将粥给我,和我走在一起时的安静,重新回想了一遍后,我竟有种感觉,他不是讨厌我,而是,刻意要和我保持距离,为什么呢?正想到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喊声:
“女人?”
“女人,快给本公子出现!”
正是二公子!那袭黑色衣角在风中飘动如魅,青丝沾上雨水凌乱的贴在脸庞上,却添几分妖娆之媚,桃花眼犯上薄雾更加清亮有神,满是急色,朝四周不断望去寻喊着。手中的伞不觉掉落在地,雨水嘀嗒落在脸上,和泪一起落下,无是,你怎么这么傻呢……
“女人,你若再不出现,本公子就生气了!”
他喊着朝我的方向望来,桃花眼中豁然一亮,紧接着便朝我跑来将我一把抱入怀中,力道大得令我哼出声来。那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不断响起,伴着他沙哑含怒的声音:
“女人,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我……我去给你买荷叶粥了……”
“什么粥不粥的!本公子只要你!下次你若是再跑不见!本公子就将你绑在家中哪都不准去!!!”
说完便霸道的捧住我的脸亲吻起来,如此狂野热情,允住我的唇不断辗转,小舌一遍又一遍勾着我的舌纠缠着,这个吻过于激烈,我差点窒息在他怀里。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不舍得离开我的唇,直视我的眼一字一句哑声道:
“以后,不准离开本公子半步!”
“嗯,你怎么这么傻,就不会在书院里坐着等我吗?”
“你不见了本公子还有心情坐着等你?!又怕你这个笨女人找不到回来的方向,又怕本公子万一出去找了,你又回来!所以站在这儿一直等你!你这个女人……”
不待他说完我早已主动吻上他的唇,无是,你真的好傻,不过,阿离很爱你的傻。二公子就这么深望着我,突然笑了,若三月春桃般妖娆艳丽,将我横抱而起便朝寝房中走去。书院中的学生们都还在朗朗读书,他却就这么抱着我经过一间间书房,羞得我将脸埋在他胸膛不敢抬起,却听他沙哑中含着几分骄傲的声音大声响起:
“躲什么?你本来就是本公子的女人!”
周围响起一阵议论声,气得我伸手不断捶他胸膛,他却笑得更加开怀。
待我沐浴完毕后,夜已渐深,月色迷蒙,深蓝色的天幕挂着寥寥可数的几颗孤星,空气中隐隐流动着一股淡淡的梨香,微微一笑,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我端起那装着荷叶粥的瓷碗走到床边朝他道:
“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荷叶粥。”
“荷叶粥?本公子从不沾半滴的,你是听谁说本公子爱吃?”
二公子懒懒躺在床上朝我道,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眉宇间透着一股慵懒的媚态。那半是正经半是玩味的语气令我心头一颤,上一世他不是最爱吃荷叶粥的吗?想到这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不是最爱吃荷叶粥的吗?”
“呵,你知道本公子最爱吃什么吗?”
他挑了挑俊眉,又是颠倒众生的一笑,趁我发愣间早已将我手中的粥放到桌上,轻轻一拉,我便倒入他怀中和他并躺在一起,还来不及轻喊出声,他便将红唇紧贴在我唇上,凝视着我的眸中似蒙上薄雾的月华般迷离,轻喃道:
“本公子最爱吃的就是你。”
如此暧昧的话虽听过不下千万遍,却还是红透了脸,他似乎很喜欢看我这样,唇边勾起灿似星辰般的笑,将我紧抱在怀中,红唇紧贴在我秀发不断亲吻,手却不老实的探入我衣衫中抚摸着平坦光滑的小腹,指尖带着几分挑逗,或揉或捏,身体不觉一阵颤栗,我将脸紧贴在他胸前,感受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心一点点柔软下来。只听他慵懒入骨的声音响起,仿似呢喃:
“我爱过一个女子,可是她却死了。”
心,在那一刻裂开无数道细痕,痛不见血。
“然后呢?”
我强力压抑眼中泪水问道,或许,我真的是被他宠坏了,上一世的他眼中除了我便再容不下别的女人,即使是清傲美丽如采薇仙子,又或是美貌妖异如寂晚歌,可是,他眼中,却只是我这个身份卑微的草妖。我从来,从来,从来都不会相信他除了我,还会爱上别的女子,就算是要我去死,也不信,可是,可是如今却亲耳听见,如坠无底深渊般的绝望。
这一世,我,来的终是迟了……
“她叫顾影仱,是个温柔安静的女子,最喜便是梨花,每次看到她,她总是静静的坐在梨花下,唇上含着淡淡笑意,从未,从未见过如此出尘清丽的女子,那一年,我十岁,她八岁,还不知什么是青梅竹马,却已有了想执手一生的想法。”
听着他近乎痴迷的语气,和双眸中隐现的柔情,心似被人生生撕开,然后被倒入无数冰块,被紧合在一起。那已经不是痛了,是寒入骨髓的悲,我在他怀中安静的听他诉说,泪却湿了脸颊,无是,阿离是不是越来越小气了,你只是爱了除了阿离以外的女子而已,阿离也曾喜欢过流兮,可是,可是阿离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那她呢?喜欢你吗?”
“呵,她爱的,是我大哥,宋青词。”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声音已经沙哑不清了,含着几分颤抖。我含泪伸手将他的手紧扣住抱在怀中,想给一些温暖,心却痛得近乎窒息。
卷二 第十六章 一滴泪落
“那……大公子,喜欢她么?”
心中不觉好奇,想大公子那样生性凉薄的人,如若被这样温婉娴静的女子爱上,又会做出怎样的回应呢?
“呵,他谁都不爱……”
“那,那个女子岂不是很伤心?”
“何止伤心……他本来身子就弱,生来带病,经过这件事后又是大病一场,我因为这件事记恨于他!她爱谁,我都不会反对,但是,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所以,那天,我如疯了一般冲到他房中打他,影伶在一旁哭劝,见我不停,就……”
说道这时,突然蹲下,眸中满是痛楚之色,握在手中的手亦颤抖起来,我的心开始忐忑,究竟发生了什么?!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一遍又一遍,想安抚下他的情绪。过了好久,他才哑声道:
“她竟为了他,拿刀刺我!”
“什么?!”
我惊呼出声,心脏深处传来一阵抽痛,她那样温婉的人,竟为了大公子,出手伤了他!泪顺着眼角流下,无是,纵使转世,你也要为情忍受身体之痛吗?!不觉伸手抚向他胸膛上的那个刀疤,这,便是那个女子刺下的吧,心绞痛着,你为何,为何要伤害无是!他也只是爱你才一时失控啊!!!
后来,在二公子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终于明白整件事情,顾影怜的父亲是书院的教书先生,所以他们三人从小便认识了,可谓青梅竹马。她也是因大公子才爱上梨的,只可惜,大公子对顾影伶一向不冷不热,而二公子又对她深情如斯,顾影伶十七岁那年向大公子表白,谁知遭拒,原本身子就弱的她更是大病一场,而大公子在她生病期间竟一次也未去看望过,二公子一怒下便去找他,谁知后面就发生了那样的事。顾影伶刺了二公子一刀后心受刺激,三日后便病逝。至她死后,二公子便成日流连花巷,醉生梦死,心中怨恨大公子所以也没有回过宋府一次,而大公子依旧凉薄,却变得更不爱说话。
“最爱的人伤了我,却没为我流一滴眼泪,那一刻,我在心中发誓,如若有女子为我落泪,我便娶她为妻!”
二公子说到这朝我深望来,眼眸尽是柔情,将我脸上的泪辗转吻去,我紧握住他的手,心扑扑狂跳,他,他竟说要娶我为妻?!又是狂喜又是失落,我挣扎着开了口:
“你……娶我,便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
他在我耳边呢喃道,一口含住我的耳垂轻允着,手不知何时覆上我胸前轻轻揉捏着,动作轻柔中含着五金缠绵,下身的坚硬抵在我大腿处轻轻摩擦着。身体传来一阵又一阵战栗,我不禁轻喘出声,双手无力的抵在他胸前,他伸舌不断轻舔着我耳垂,热气喷洒上,酥麻之意布满全身,只听他近乎呻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傻女人……”
“那……那你为什么娶……恩……娶我?”
我低喘道,就是想亲耳听到他的回答,额上开始冒着细密汗水,他的身体好热,又将我紧抱着,一时衣衫汗透。二公子那如猫般慵懒迷离的双眸朝我望来,勾唇一笑,风情万种、冲我裸露在外的颈脖吹了几口热气,然后一口咬上允吸,几乎能感受到他的牙齿磨破了我的肌肤,我痛得皱起了眉,却还是不断固执道:
“恩……你不说……我就……不嫁给你……”
刚说完,他惩罚性的将我酥胸重捏了下,不断重复着,痛意伴着酥麻令我一时没忍住呻吟出声。他的舌至我颈脖处绕着周围舔上,然后含住我的唇不断用牙磨咬着,双眼含媚,嗔笑道:
“你这个笨女人,偏要本公子说出那句话么?”
“……恩啊……要!”
“本公子被你这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