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邱干戈见笑沧龙从自己手下脱离出去,瞬间遁到巫金科的身边,让邱干戈心中顿觉脸面无光,所以一声怒喝,便又缠打住了笑沧龙。
二人周身散逸的宏大气劲奔腾四方,身在附近的巫金科只能远退数步,以此避免气劲的伤害,但巫金科的心中,却对方才笑沧龙对自己的问话,多了一丝疑窦。
但巫金科还来不及细想这话的个中奥义,邱干戈与笑沧龙的战况却已经趋近了白热化了!
只见邱干戈怒火攻心,一身浑厚元功尽数逼出体外,登时万里飞沙现焚水,一尊杀神动干戈!
只见沙尘瞬时狂暴,这焚水境登时被沙浪风卷所掩埋,笑沧龙见此,绝世气势登时散逸而出,双眼之中,亦是多了一丝凝重。
邱干戈见笑沧龙亦是认真起来,不禁冷声一哼,随即真元抱提,双臂擎天,单膝微曲,登时气芒逼摄,气势逼人!
沙风之中,邱干戈已经是极招将成,但笑沧龙的双眼却是蓦然一怔,似是刹那分神,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邱干戈与巫金科两人察觉到了,邱干戈以为笑沧龙有意蔑视自己,更是怒不可遏,运功之间,又是添上三分威能!但巫金科心中却是又添上三分疑惑。
“就算是拥有绝世高手的根基,但在邱干戈这极招之下,恐怕也讨不了好,这笑沧龙不像是托大之人,但为何会突然分神?”
正值巫金科疑惑之间,笑沧龙却是有了动作!
只见笑沧龙一声轻笑,单指点眉,一泓寒凉清泉登时从虚无之间溅落而出,洒满了这一方天地。随即,真元提升,元功圆满,点眉之指,顺势转变,一落下劈!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在刹那间便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流畅自然,直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让人说不出的舒畅。
邱干戈见此,心中好胜心渐起,正待纳气出招之时,却见笑沧龙周身忽然陡升一股高绝热力,登时,寒凉清泉受热力影响,化为漫天水雾云烟,登时将笑沧龙的身影隐匿了起来。
邱干戈哪料得到笑沧龙会出此招,不禁神色一变,但却是处惊不乱,心神转念之下,邱干戈已是顺势转手一纳,内息陡提,招式倏转,随即猛的一吐气劲,肃杀风力夹带砂石,朝那一团水雾云烟进行了无差别的暴袭!
饶是以绝世高手的根基,正面遇到这样的攻击,怕也是难逃受伤的命运!
只见那如同天外陨石的群石狠狠的砸在了那水雾云烟之中,登时激起了灰尘数丈,引起了大地龟裂数丈,不消片刻,那团水雾云烟,已经是消散于天地之中。
雾色渐渐退去,景色渐渐明朗,只见那原本笑沧龙所立之处,已经被碎石沙尘所掩埋,不见一丝隙缝,也不见半点人影。
这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就在众人心神皆在碎石那处之时,巫金科只觉自己左肩猛然一沉,恍若有千斤之鼎枷锁其身。遭逢其变,巫金科心中登时一惊,而就在其惊慌之刻,巫金科体内之雄力仿佛护住一般,不受控制的自巫金科体内汹涌喷薄,将巫金科周围三尺之内皆化为虚无之间,不容世间一切凡俗!
而袭击巫金科的人,也未曾料到巫金科会有此种力量,猝不及防之间,已经被巫金科的雄力弹了开来。
在巫金科受到袭击之后,这番动静已经让邱干戈的心神霎时转移到了过来,当看清巫金科身后疾速飞退的人影时,邱干戈眼中的杀机,更浓上三分!
“乱吾之规,伤吾之人,更蔑视吾之能为!今日,不管你是鬼是神,吾邱干戈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邱干戈一声怒叱,雄力贯天而彻,随之身影晃动,已是朝那飞退的人影疾速攻去!
原来那袭击巫金科的人影,正是倏然消失的笑沧龙!
笑沧龙见擒拿巫金科未有成功,心中也不见气馁,而后又见邱干戈杀气腾腾的朝自己飞奔而来,却只是咧嘴一笑,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飞退的身姿,已是快上了不少!
邱干戈虽然是一腔怒火,却是根基不敌,脚下追之不及!
眼见笑沧龙一跃数丈,即将跃出邱干戈的视线之外,邱干戈心中除了忿然,却无其他办法!
笑沧龙见此,又不禁望了一眼那远处的巫金科,心中不禁轻叹,虽然没有擒拿住对方,但是自己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念于此,笑沧龙顿觉此地无再呆下去的必要,正待催动元功,离开此地之刻,霍然,形势再起了巨大变化!
只见一股沛然之清泰之气倏然从天而降,气息包裹着十分凝重的宏大剑意,如有破云之势。而随之剑气分化三方,猛然插入地中,顿成三角锁阵!
而笑沧龙离去的身姿,却正好被困在了这三角地势之中!
这一变化令众人猝不及防,不禁各自怔在了当场,邱干戈也怕有任何变数,于是停住了脚步,静观其变。
笑沧龙被困在了剑阵之中,却无丝毫焦躁之色,只是瞳孔一缩,兀自念道:“三才锁仙阵?”
而正值笑沧龙将这五字脱口而出之刻,三声不同的诗韵却是立马接上,虽然各自成诗,但隐隐之间,却是同出一辙,如出一派。
韵律成器体,诗歌炼剑心!
“倚剑观天知浩渺,苍音惜情道红尘,白虹贯日除魔扫,明渠之道现真王!”
“万里云,动风色,千波水,流学织,人藏魄,剑出魂!”
“琉璃为圣,罗汉开道,菩提天驾,般若化剑!”
三句诗号甫落,便是三道俊秀飘逸之人影甫降人间,剑意随行,剑魄藏心,一看便知是练剑的高手!
而当三人落定之刻,便是各自报出了名号,却是一语道出一分,便是嵌入人心三分!
“剑帝门——阳娑!”
“剑帝门——绯月!”
“剑帝门——般若!”
………【第一百零一章】………
沙风拂过一片荒莽,吹乱了荒莽之旅,也吹乱了荒莽之人。
三才锁仙阵阵内方圆只有五丈,笑沧龙每当靠近临界之划痕,便是一股强悍力量强推至来,使之逾越不出。笑沧龙身姿被困奇阵之中,却是没有一丝惊惶,而是如同闲庭兴步一般,来往踱步,虽然被阵法力量困住,却丝毫不馁,也不见怒颜。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被捆缚,还是另有一番打算?
再看另一端,在三位青年才俊霍然闯进战场的时刻,邱干戈已经停了手,大有隔岸观火的趋势。而苏中川受了伤,先前已经随同笑沧龙一齐撤退,却见笑沧龙意外被三个人困住,本想出手相救,但之前与苏中川相战的两个人,却是携着一身伤躯,力挡苏中川!苏中川纵有相救之心,但是有两头野狼虎视眈眈,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时间竟成了僵局!
而立身在旁的巫金科,早已心惊这三人的出现,中原大地的剑帝门之门生,却会出现在这大漠之中,并且还是最为出色,最为出类拔萃的门生!但巫金科却丝毫不惊慌,因为这三人,自己都在剑帝门有过一面之缘!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巫金科现在简直就把这三人当成了生死相交的患难朋友!
于是巫金科一见到这三人的出现,立马像见了老朋友一样,挥了挥手,打了个哈哈,笑道:“哈,好久不见,你们最近过得还好吧?”
哪知巫金科这话刚出不久,那名名叫绯月的妙龄女子,登时回瞪一眼,大叫道:“你谁啊?!”
巫金科一闻此音,大脑登时一片空白,霍然石化。
而绯月大叫之后,那个叫般若的男子一脸窘相,但还是不忘在旁边细声提醒道:“师姐,你忘啦?这个人就是上次在剑帝门的那个……”
绯月一听,登时恍然大悟,连连叫道:“哦哦哦,原来是你……”
巫金科听在耳中,心中直骂:“哦哦哦你娘的头,就你这智商,还学剑,真是辱没了剑帝门的名声!”
心中念此,巫金科不禁又瞄了一下绯月的胸前,随即又乱想:“都说胸大无脑,我看这胸也不大啊……”
绯月眼神的确犀利,见到巫金科的双眼不老实,立马怒气上脑,登时大骂:“你个淫贼,往哪瞄?!信不信本姑娘挖了你的双眼?!”
一听见这洪亮的骂声,巫金科立马收回了目光,一脸“正色”的望向别去了……
绯月对巫金科的这种态度极为不爽,还待说上几句,却听到一声极为刚毅的声音!
“好了,别闹了,正事要紧!”
毕竟阳娑是二师兄,绯月不敢不听,于是随同般若一齐专心操弄阵法。
阳娑见绯月与般若同时运功,点了点头,随即,脸色一正,登时刚毅之声再起,但所指之人,却是阵中之人!
“笑沧龙前辈,还请原谅晚辈的无礼,但是事关家师的行踪,不得不出此下策!”
巫金科在旁边一听,心中登时一跳,原来是关于剑帝东方青锋的下落!
笑沧龙闻此,却是“嘿嘿”一笑,随即双袖负背,气定神闲的说道:“你们剑帝门的门主失踪了,又关我什么事?”
阳娑神色不变,继续说道:“那晚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据晚辈所知,家师初入江湖之时,曾有一把兵器随身,这把兵器名为‘古魂’。此剑不算绝世,但是也是世间少见的利器。但晚辈所说的重点却不是这把剑。江湖上世人皆知,家师于天峨峰之巅答应了玉济翔挑战,而决战当天,此剑却出现在了家师与玉济翔决战的地方,而家师与玉济翔却销声匿迹,不见其踪,只留下了一地的疮痍和这一把剑!话说家师已是半仙之躯,一身肉体皆如神兵,理应不需兵器,但此剑却出现在了它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笑沧龙闻听至此,只是一笑,却是不语。阳娑见此,也是沉得下气,继续说道:“随即晚辈在各处调查了一番,最后终于被晚辈得知,此剑竟然不只一把!而是一对,原本是一位使双剑的先人铸炼而成的,随后这位先人死去,过了很多年,这两把剑各自流落到了异地,其中一把被家师所得,而另外一把……”
阳娑说到此处,却是没有再说,只是一双眼睛,狠狠盯住了阵中之人!
巫金科与邱干戈在场的一干人等,自然也是听出了整件事情的大概,不禁脸上流露出惊讶,疑虑或是兴奋……
笑沧龙闻此,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望向阳娑,随即轻声问道:“你又怎么知道,这把剑不是你家师的?”
阳娑摇了摇头,亦是轻声应道:“我不知道,家师早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将此剑藏匿了起来,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此剑的踪迹,但是家师动武,已经无需兵刃,而且,就算家师落败,但若是谁想杀了家师,却也不可能会办到。但至今,却没有发现家师的行迹。所以,我们只好前来找寻前辈,探一探究竟!”
笑沧龙听罢,随即连笑三声,气势如虹,穿云裂石!
而三声笑声过后,又是突如其来的一问,却是最不容置疑的一问!
“是谁告知你们我还活着的?”
阳娑一愣,却是不答,只是一双眼睛,只为寻求一个真相!
笑沧龙见此,霍然气势猛然高涨,随之,便是绝世无匹!
“如果是你们的师傅剑帝本人施展此阵,吾还惧怕三分,但就凭你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也妄想困住吾之步伐?!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沧龙之音甫落,中龙气势登时自阵法中满溢而出,大漠风势也被此种宏大气势牵引,渐渐紊乱,而后,便是阵破!人伤!
绯月,般若,阳娑皆是吐出一口鲜血,随之阵法破裂,笑沧龙身化沧龙之姿,以浩瀚无匹的力量,撕裂了风劲,卷走了苏中川,而后,昂啸长空,是一首无匹的诗,也是一个无匹的人!
“天下三分,龙首不存,江海栖息,不若王魂。吾道立身,沧溟有神!”
诗落,人已远去,但不曾远去的,却是那一道沧龙之势!因为,它已经烙进了众人的心海,再难磨灭!
绯月,般若,阳娑三人被笑沧龙震伤,却也是伤势不大,各自盘膝调理了数个周天,已经伤势好转,但只能眼瞧着笑沧龙遁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三人念此,不禁各自沮丧。
此时此刻,巫金科这才走了过去。而阳娑见到巫金科朝自己走来,随即一扫颓容,虽然还有一些沮丧,但是也没有那么明显。
待到巫金科走近,阳娑这才抱拳说道:“巫兄,好久不见了……”
巫金科也回了个礼,还待说些什么,邱干戈却从中插进了一脚,还真的是插了一只“脚”!
邱干戈把一只脚踩在了阳娑与巫金科的中间,还没等巫金科怒骂而出,便是冷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巫金科与阳娑三人各自看了一眼,也觉得邱干戈说得有理,于是各自收拾了一番,随着邱干戈来到了巫金科被软禁的地方。
此处那一地的木屑早已经被打扫干净,邱干戈又给下面的人吩咐了几句,登时添了三张椅子,而后慈航一点灯也被叫了过来。
整间屋子登时涌进了六个人,巫金科,慈航一点灯,邱干戈,阳娑三人,而这一次的谈话,又会让巫金科接下来的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数么?
………【第一百零二章】………
六人端坐在屋内,此时此刻,已是夕阳西下,寒意骤起,凉风吹进窗内,陡添了一丝冷意。
经过一番认识,六人对各自的身份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阳娑三人当然对邱干戈的声名也早有耳闻,此时听闻身旁之人就是大漠第一帮的帮主,自然有一丝的惊异。而邱干戈也早在中原听闻了剑帝之盛名,对这三位剑帝门的高徒,也是有了一丝的兴趣。
巫金科见六人已经互相认识,于是轻咳了一声,意欲引起众人的注意。其余五人的目光果不其然,霎时投向巫金科。
见到其余五人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自己,巫金科又是轻咳了一声,登时将目光转向阳娑三人,同时说道:“阳娑大哥,剑帝的失踪真的与笑沧龙有关么?”
阳娑听此,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刚刚看到笑沧龙那一系列的动作,我猜也是八九不离十,家师的失踪,一定与笑沧龙有关!”
阳娑说完,绯月登时接口,但话语中的怒气,已经包含不住:“本姑娘管是谁掳走师傅的,就算是笑沧龙,本姑娘也一定要找出师傅!”
阳娑皱了皱眉,轻声喝道:“绯月,注意你自己的礼数!”
绯月一听,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纵有万千怒火,却再也不敢发泄出来。
巫金科瞧在眼里,心里直乐呵呵的:“哈哈,这笨女人,终于也有人能治你了,真是爽啊,出了我心中一口怨气了!”
但巫金科表面上还是一脸的波澜无惊,随即他按压住了心中的畅快,又淡然的说道:“能把这前因后果和我们说说么?”
阳娑点了点头,随即眼睛望了般若一眼,般若得到了二师兄的示意,立马从背后的一个包囊里抽出了一叠纸张出来,其余五人心中好奇,立马将目光扫向了这叠纸张,只见这叠纸张上方方正正的写着四个大字!
“通宝银票!”
五人登时脑中一片石化。
般若见到五人的异样,自己也觉得奇怪,当他自己将目光扫向这叠纸张的时候,他才神色大变,立马将纸张抽了回来,随即赔笑道:“嘿嘿,抱歉抱歉,这些是我替家师在各地收取的账目,我一时手快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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