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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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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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未成年的孩子。他才十九岁,比高远还小一岁,如果不穿上这身军装,如果还在爹妈身边,就是个孩子。

  “孩子,快起来,别这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听到老人安慰的话,徐闯哭的更伤心了,连旁边的副连长马千里也不停的擦着眼睛,新兵们更是哭得一塌糊涂不能自理。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两个人没哭。一个是于继成,他在洪巧顺出事后,除了连骂了两声娘,再就没怎么吱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愤怒,也看不出一丝哀愁,恢复正常状态速度惊人,让人琢磨不透。另一个人就是高远,他和于继成不大一样,他是想哭而哭不出来,泪腺似乎被什么不可阻挡的外力阻挡了。

  联合调查组的两个少校,把高远再次叫到指导员宿舍,这回是单个教练,旁边不允许有任何连队干部陪同,真有些像过堂审讯,让高远很不适应。

  “把昨天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出来,不要有顾虑,不要拉下任何一个细节,之前干部们都说了什么?怎么安排的?班长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安排的?你和洪巧顺都说过什么话,洪巧顺和你都说过什么话?……”

  两个少校简单验明正身后,极力挤出和善的笑容。有点像当年的鬼子,用糖哄抓到的放牛娃。说话都极力控制语调和语速,生怕把高远吓出毛病来。

  高远早就从放牛娃时代过来了,当兵前一直赶大车,心理素质应该很不错,根本不会被吓出毛病。可这件事人命关天,从一开始就奇怪套着奇怪,云山雾罩的,让高远始终找不到北。也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办,怎么说。所以他除了回答简单的姓字名谁,其他的还不敢放开讲。

  高远一直回想着从连长宿舍偷听那些话,觉得很难理解上级意图。那个“公鸭嗓”说的似乎有很大道理,如果把洪巧顺弄上个英雄什么的,那一切负面的东西全成了正面,连队利益不受任何损失,还会大大增加。于排长让他去见洪巧顺父母时,更证明了这种说法是多么的实在,至少让老人们得到巨大的心理安慰,他实在看不得那两张痛哭流涕的老脸。可是偷听来的连长、指导员说话,态度很坚决,不想玩虚的,不许战士胡说八道。高远处于两难境地,不知听信谁的好,不知该如何说,更不敢胡说八道。他在等待,等待具体的指示。

  两个少校可不给他等待的时间,他们早就忍无可忍了,就是鬼子对付放牛娃也是有限度的,总不说话也不能总给糖吃。

  “高远,洪巧顺中弹之前说过什么话?做没做过什么动作?”其中一个少校来直白的了,直白到相当于暗示。

  “报告首长,我要上厕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一章  责任(三)
最近的高远认准了厕所,一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往厕所跑,那地方确实能得到解脱,还是从里到外的解脱。他磨磨蹭蹭的奔着厕所方向踯躇,眼睛不时的扫着四周。此刻,他最盼望着于排长出现,他最渴望于排长突然出现,并指点迷津。可是于排长居然硬是不出现,把高远盼的望眼欲穿。

  “指导员?”高远差点被吓了一跳,以为见了鬼了。恐怕决非巧合,厕所门口居然又像哨兵似的挺立着指导员沈玉新。

  “回来”指导员大声叫住了已经向后转走的高远。

  高远也很纳闷,指导员并没有像上回那样喝令自己“出去”,还把自己叫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管天管地管人家拉屎放屁啊,这尿不撒了都不成,难道指导员专门等着自己?高远的心里顿时一阵油花滚烫,马上就要开锅。解脱不成,恐怕越陷越深。

  “《保密守则》学过吗?”指导员居然在厕所里提起《保密守则》。

  “学了”

  “第一条是什么?”

  “不该说的不说。”

  “嗯,不该瞎说的不许瞎说。”指导员改编完《保密守则》,还恶狠狠的瞪了高远一眼,转身出去了,冰冷的眼神,把高远那快要沸腾的心脏,瞪得冰一般拔凉拔凉。

  “高远”

  “啊?!排长?”

  高远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也可以说是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排长居然从厕所的另一个门幽灵般闪了进来。

  “排长,工作组的首长问我洪巧顺的事,我该怎么说?……”高远像没娘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亲娘,一肚子话要往出掏。应该是另一种解脱。

  “高远,一个合格士兵的标准是什么?”于排长未等高远说完急匆匆的插了一句,还属于反问,当场就把高远问得像挨了一闷棍,东倒西歪的找不到北。

  今天见到鬼了?一个指导员,一个排长,一个问保密守则,一个问合格军人标准,还都堵在厕所里问,好像能问出什么味道来。高远一只手勉强扶住对面的墙壁防止晕倒,另一支手摸着自己马头般的长脑袋瓜子,嘴呷叭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人已经死了,你说什么也活不过来,有时间趁着洪巧顺父母没走,多过去陪陪,安慰安慰,尽到战友的情份。”于排长解开裤带,站在高远身边很自然的排泄解脱,也没用他回答合格士兵的问题,很自然的回答了高远提出的问题。

  本来没有尿的高远“偶遇”了指导员和排长后居然快尿出来,他站在小便池上解开裤带,尽量的让自己随着排泄物一同放松,一同解脱。不断回忆着两个干部阴阳怪气,还有些故弄悬虚的话。一个明确表示不许瞎说,另一个所问非所答,并且触动了高远身体内最松软那根神经。一想起洪巧顺父母那老泪纵横的脸,高远的心即不沸腾,也不像冰一般拔凉,而是要被撕成一块块碎片。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眼泪,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眼泪。

  “看来指导员和排长的意见不统一啊。”做为一个新兵能理解到这句话实属不易,幸亏高远比其他新兵大两岁,阅历也算丰富,能概略的揣摸出两个干部的真实想法。

  “一个是指导员,连队的‘说得算’、‘土皇上’;一个是排长,自己的偶象和直接领导。该听谁的呢?”高远艰难的思索着,想逃避已不可能,卷进这趟混水就甭想抽身。

  “唉,这帮干部到底怎么样的啊?难道指导员和连长不想干了?抛弃连队多年保持的荣誉?个人也捞不到什么好啊,连队出了事故他们必须顶雷,就是天上掉下来根针也得掉在连长和指导员脑袋上。再说于排长,一直期待他给自己出个万全之策,没想到说的不明不白,弄得阴阳怪气,不但不指点还把自己搅和得一塌糊涂,不知道如何是好。”高远暗自叫苦,这泡尿是白撒了。

  两个少校并没有在屋里死等高远,他们一前一后奔着厕所而来,看那意思并不是解决什么急迫的生理问题,而是奔着高远来的,可能是怕时间长了,这小新兵玩什么路子,别刚死一个,再跑一个就得不偿失了。

  “高远,昨天的情况想清楚没有?”

  “想清楚了。”

  “到底洪巧顺说了什么?有过什么行动?”

第十二章        信赖
高远活了二十岁,始终自认活的光明磊落,就跟甩着大鞭子似的赶车似的,那叫“叭叭”做响,掷地有声,很江湖很阳光的一个人。可自从那天当了把偷听者之后,他的心乱了,他粗略的听懂了些别人的心,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成熟吧。

  团里很快就“步兵六连因靶场事故导致新兵洪巧顺死亡事件”做出处理决定。此事很轰动,军区进行了通报,主要责任人按照责任大小都承担了该负的责任。当然这份通报是新兵们看不到的,也没人向他们传达,至于谁承担了什么责任也是你传我、我传你,最后大家还是详细的知道了结果。

  “我的天啊,咱们六连的天不是要塌了吧?”听说连长、指导员被行政记大过处分一次,副连长马千里降职为排长,排长于继成受行政警告处分一次。消息像几百颗地雷同时爆炸,把六连老兵、新兵的心炸得七零八落。

  “谁说六连的天要塌了?天不会塌,六连永远不会倒下!”翁声翁气比地雷动静还大的连长站在全连队列前。

  这回“黑铁塔”连长没有虐待自己,没像上回似的狠抽自己大嘴巴子。而是虎目圆瞪,怕是要吃了谁。队列里的战士们不再感到任何恐惧,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他们的队列异常整齐,心更齐了。

  “于继成”

  “到!”

  “去把军号取出来。”

  “是!”

  连长大声命令着于继成,后者跟高远他们新兵似的大声回应,以标准的队列动作双手握拳提于腰迹,跑步出列,向后转,再以跑步动作进了楼。

  “给我吹三遍冲锋号……”

  “嘀嘀哒哒嘀嘀”

  于继成青蛙一般鼓起腮帮子,白脸胀得彤红,号声清脆震烈,似如霹雳惊天。高远第一次发现,于排长也会吹冲锋号,吹的还极有气势。

  让高远第一次发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除了于排长的言谈举止和军人风度,还发现于排长的某些受人崇拜之处,有时并不完美,甚至让人无法理解,无法忍受。比如,做事极其谨慎,说话滴水不漏,尽管他把步兵六连的荣誉看得比眼珠子还珍贵,可表达的意思却半含半露,把自己隐藏包裹得严严实实,让高远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应该是受到于排长的传染,高远也学会了含而不露。洪巧顺父母临走的头天晚上,几个老乡过去送行,大家再次失声痛哭,唯独高远再次泪腺受阻,话也没说多少,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位老人的一脸惆怅和哀怨。连他也说不清楚,洪巧顺没有成为烈士,到底跟自己有多大的关系。反正联合调查组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带走了跟所有当事人单独谈话的笔录,带走了所有的神秘。

  令高远庆幸的是,再没有任何干部追问洪巧顺的死因。人们早已习惯于遗忘,未出半月,大家都不再记得六连有一个叫洪巧顺的新兵。但人们又都善于记忆,总会有一些人揪着不放,六连发生过一起重大责任事故,在靶场打死过一个新兵。每年的新兵入营,实弹射击训练前,都要以此为案例,在全团、全师进行教育。可以说六连死一个人不要紧,几乎让六连在全团、全师抬不起头来。如果其他单位再不死人,恐怕那案例永远是六连的。在某些官老爷的眼里,一个人的死,甚至要抹杀六连多年的历史荣誉。

  盯住六连的人太多了,连一位重量级人物也盯上了。他就是在“大功六连”担任过连长的军长,老人家坐不住了,马上要来809团检查工作。

  新兵们听说军长要来,立刻开了锅,奔走相告,恐怕是这辈子能见到的最大官了。心急的手快的早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纸笔,给家里去信报喜,比见到亲爹还幸福,好像见到了军长,自己的身份就跟常人不一样,就跟自己当上军长一样。

  活蹦乱跳中,大家把舍不得穿的新军装拿出来,用大个铁茶缸子倒上热水当简易熨斗,像爱打扮的女人,把衣服一遍遍的熨烫;把刚“八一杠”自动步枪擦成“八一亮”,明晃晃的枪刺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慑人的光芒。

  “妈的,‘老冤种’这个时候来,够咱们喝一壶了。”干部们和新兵想法不一样,连长小声对指导员说的话,全被耳尖的新兵们听了去。其他几个连队干部也是愁眉苦脸,像谁欠了他们钱没还似的。

  不愿说话的于排长负责全连的阅兵式、分列式动作合练,他站在队列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把高远和全连弟兄吓了一跳。

  “同志们,军长是人不是神,他吃不了人。阅兵式和分列式通过主席台的时候千万不要怕,不要把他当回事,就当没看见,或者就当一个死木头桩子戳那。要用我们的气势,像压倒一切敌人一样去压倒军长,让他怕,让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我们钢铁一般的战斗意志,让他知道任何敌人任何困难都战胜不了我们‘大功六连’……一个小小的少将军长算不了什么,甭说是他,就是军区司令,就是……”

  听老兵们讲,军长也姓于,是个非常讲排长场的人,到哪都是小车一大溜,随便往哪一站,定会众星捧月,从者如云。据说从来没有人看他笑过,总是一脸的阴沉,背后被称为“老冤种”。没人敢与其对视超过一秒,那眼睛毒辣到可以穿透五脏六腑,把你早上吃的饭粒数清。

  大家对军长敬畏如神,视作武曲下凡本不奇怪。从古到今,人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官职的追求和崇拜。不管他是谁,只要能干到军长,足以让下属们顶礼膜拜供奉成神了。而且能干到军长的职务定非等闲之辈,那也叫号令一方的诸侯啊。奇怪的是于排长口气大得惊人,居然连军长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连军区司令,连……简直就是目空一切,目中无人。

  通常情况下,敢于目中无人者无外乎三种类型,一是没有真材实学还盛气凌人,二是有才无德的不会做人,三是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于排长属于哪种类型,高远们并不知晓。但敢于如此的放肆,在久负盛名的军长到来前放如此狠话、大话,没有两下子恐怕难以服众。从老兵们扬起的倔强脖子,从他们突出的像半穗包米卡住的喉结,从那些火热的,像连续发射了数百发子弹的枪口一样的眼神中,新兵们读懂了什么叫信任。那完全可称得上是一种依赖,是一种对上级指挥员以命相托的信赖。全连的干部和老兵相信于排长的胆识,新兵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这种信赖呢?

第十三章       对视(一)
军长来到团里的时候果真是小车一大溜,确实够排场。细数一下,光奔驰280以上的就有三四台,奥迪、蓝鸟王之类的也有七八辆,后面还跟着好几台越野吉普和中巴。车队直接开到团大操场,团长、政委、参谋长等团常委早已在主席台下方列队等候多时。从他们绽开的花一般的笑容里能看得出,一半是真诚的欢迎老首长回家看看,另一半是硬挤出来的强颜欢笑。没有受过专业表演训练的军人,装也装不像那份喜庆。

  团大操场一平如坻,空旷如垠,足有半个小型军用机场那么大。原来没有什么主席台之类的建筑,是工兵连半月前用土石、松木、铁架子、水泥等临时搭建出一个主席台,有点像大个戏台子,或者叫“观礼台”、“点将台”什么的也可。

  主席台约有两层楼高,搭建的很有气魄和想象力。像个小山似的伫立突出,瞰制四周。后部堵实,正面敞开成开放状,如长江入海口一般吞云吐浪,波澜壮阔。左右两侧的通道修的也很有讲究,左侧是用大理石和水泥砌成的台阶,共有十八级,阶面光滑的像镜子,差不多能照出人影来。美丽的台阶吸引着人们拾级而上,可惜阶梯太少,自然陡峭,使人在攀登的过程中,必须谨慎小心,老胳膊老腿者还要费一把力气,想一口气不喘就登到台上恐怕没那么简单,而复杂些的登顶,会让主席台就坐人员,增添一种极顶般的成就感。右侧是用细土夯实的缓坡,也是用抹子抹得光溜的,平滑的同样能照出人影来。那是专门为小型车辆上下准备的,也可以当成徒步登顶之用,还有一个用途,首长们从主席台下来时,比那个大理石台阶方便多了。有心的人可以展开丰富的联想,似乎可以理解成“上去难,下来容易”,只需在坡上滑行一段距离即可双脚落地。不过所有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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