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家,你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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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家,你能怎样-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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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奴的脸上浮现难得的笑容,眼里却盛满浓浓的杀意,他握紧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攻击闯出竹阵之人,虽然能闯出此阵的人,天下亦少有。
  芷儿不满眼前竹林乱动的景象,跃上竹斋屋顶,从上往下望去,这一瞧让她差点儿摔下屋顶,闯阵之人的身影好生熟悉啊,定睛一瞧,居然是聂龙。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再次确认,真的是他。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布局,发现外围根本没有至高点可以观察竹林的布局,而竹斋里的人却非常方便观察整个竹林的情况。竹林绵延十几里,将竹斋围在正中央,而如果外面的人用轻功闯阵,就会被潜伏在竹林内的竹镖和拦网擒住。
  不过,他怎么会过来这里?还有同伙吗?难道,古大堡主也来了?想到这里,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姐姐呢?那个自大的臭杀手终于被困住了,可她为什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她焦急地在屋顶走来走去,见他后方有一排竹子神秘地移动着,黑色的竹尖正往他后方袭来,她惊讶地放声大叫:“聂龙,小心后面!”
  阵中的聂龙闻言灵敏地旋身,惊讶地抬头寻找声音来源处,却被茂密的竹叶挡住视线,他噙着傲然的笑容,静静地环视着竹阵,好生诡异,此阵不仅行动迅速,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找不出它的套路。刚才那个担忧的声音好熟悉,是芷儿丫头吗?
  竹阵之外,古竞天凝神看着竹子移动的方位,若有所思,他一直对各种阵式破有研究,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式,不禁挑起了浓浓的兴趣。以聂龙的身手,只会暂时被困于其中,却不会有生命之忧,他现在就是在踩此阵的阵门,试探阵式变化的规律。
  “龙,抱住一棵竹子,随着它移动,小心竹镖和竹剑。”古竞天冷静地指示,目光凌厉地紧盯竹林,绕着它缓缓而行。
  衣泉净担忧地望着阵中的聂龙,焦急地等待着。
  步玄尘神情肃穆,漆黑的眸子一直紧盯着竹子的根部,在聂龙几次闯到阵门搅动全阵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聂龙,走宫位……抱住那根最粗壮的青竹,它就是阵心……”步玄尘一边吩咐聂龙,一边和古竞天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双双跃进阵中,挥掌击碎暗桩,破坏掉整个阵式的中心。
  突然,所有的竹子停止了转动,一切恢复平静,三人松了一口气,只见一阵杀气传来,一个黑衣人挥剑刺向古竞天,古竞天双目一禀,以闪电之势出掌击退黑奴,黑奴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望着古竞天,天下居然有人仅凭一掌就将他击败?
  “古堡主,步庄主,聂阁主,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芷儿跃下屋顶,惊讶地看着几人。
  “芷儿姐姐,还有我!”衣泉净蹭蹭地跑过去抱着芷儿,激动地说道。
  芷儿抱住她,神情激动,不解地望着在场的三个男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芷儿丫头,纭菩在里面吗?冥又在哪里?”古竞天冷静地问道,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环境,瞥了被聂龙制服的黑奴一眼,刚才黑奴的掌风中含着熟悉的狂性,难道,他……
  “姐姐在藏……”
  “啊……啊……”黑奴突然狂性大发,双眼突出,死死地瞪着衣泉净,情绪激动,口吐鲜血,哽咽地哑声说道:“你……你……大小姐……是大小姐……不,主……人……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了……”
  黑奴情绪激动地向衣泉净扑过来,流淌着鲜血的嘴里喃喃自语:“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等到了……你还活着……哈哈哈……主人,我终于找到大小姐了……”
  突然的转变让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衣泉净吓得脸色苍白,黑奴动容的表情令她的心突地一拧,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他。步玄尘迅速将她带离,神情阴冷,狠厉地挥出一掌,黑奴的整个身体飞出几丈之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衣泉净蓦然回神,激烈地挣开他的怀抱,奔到黑奴身边,抱起奄奄一息的黑奴,痛心地喊道:“你认识我,对吗?我是谁?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黑奴缓缓地睁开痪散的眼睛,苍老的脸上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十二年……前……他……血洗了……山庄……只为抢……抢夺……逃……快逃……”
  衣泉净瞪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黑奴,他到底要对她说什么?山庄?他?要抢夺?逃?谁来告诉她答案?
  她缓缓地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步玄尘,一字一字地说:“明明知道他对我没有敌意,明明他已经没有伤我的能力,为何要下如此重手?主人,为什么?”
  步玄尘沉沉地望着她,刚才出击的手在衣袍里紧紧地攥紧,就在那一刹那,他苦苦压抑的一切快要被掀开时,他惊慌了,也失去了控制。面对她指控的冰冷眼神,第一次,他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冷漠地转身,往竹斋里行去,修长俊逸的身影透出浓浓的冷意和孤独。
  古竞天示意聂龙在此照顾两人,和步玄尘一起踏入竹斋,往藏书阁走去。
  芷儿走过去抱着衣泉净,默默地支持着她,黑奴虽然外表冷漠寡言,却从未伤害过她们,这阵子的相处,他更是处处容忍着她,突然这样死亡,也让她挺难过的。
  不过,泉儿的身世好像不简单,看样子,步庄主还知情,却不愿意让真相大白,为什么?步庄主明明对泉儿非常疼爱啊?
  这时,楼上纭菩最喜欢坐的位子,古竞天在楼上高喊:“芷儿丫头,纭菩在哪里?”
  芷儿恍然回神,这才想起奇怪之处,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姐姐应该早就知道了,为何一直没有出现呢?难道……
  几人安顿好黑奴,迅速回到藏书阁,发现里面一切如常,就是不见纭菩的踪影,她自从上岛之后,最惯常的呆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不可能会去别的地方。
  “快找寒奴!”芷儿迅速奔向寒奴平时聚居的地方。
  ……
  纭菩随着寒奴走在一条满是潮意的石径上,按着走势,应该是往下面走去,难道,是要到水底迷宫吗?
  就在她努力地跟上他们的步伐,在心底不断猜测时,寒奴适时地解了她的疑惑:“主人……岛主就……在路的……尽头……只能进……不能出……出来的……路……只有岛……主一人……知晓……如果想出……来,必须是……跟他一……起出来……请吧……”
  纭菩还没有想清楚他的话中含义,就被人从背后推下,整个人掉进冰冷的水中,有一股奇异的吸力将她往下吸去。她拼命地想往上游,却感觉力不从心,一股水流缠住她的脚踝,将她拽进水的最深处。她努力地憋气,仍是被灌进去不少水,身体被冻僵了,就在她快要晕厥时,她掉进了一个岩洞内,身下是软软的岩沙,她大口的喘着气,水流声在这里突然变得好远,空旷而清脆。
  这里是哪里?她强撑着晕眩麻木的头脑努力地思考,寒奴难道是想要害她吗?想不到,她仍是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怪异宏亮的笑在岩洞内响起,激荡的回声震得耳膜发颤,纭菩痛苦地捂紧耳朵,茫然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小娃娃,你是人么?”一个怪异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令纭菩一惊,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是谁?”纭菩惊讶地问道,揉着发疼的耳朵,声音虚弱,这一番折腾下来,让她的体力甚是吃不消。
  “了却尘缘,无我无心……小娃娃,他们既然放你进来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怪异的声音里有着几许调侃。
  “你是岛主!真的是你?我叫纭菩,本是想来救你的,却不知如何相救?我自己也被困在了这里,这跟我原来的计划不一样。”纭菩坦诚相告,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见到了真岛主,他既然还活着,而且只有他知道出路,但为何他一直不出去呢?
  突然,一双粗糙的大手摸上她的小手,摊开她的左手掌心,看了许久,惊叹地说:“我终于等到了!哈哈哈……阿弥陀佛,终于有救了!小施主,贫僧法号了尘,拖着这具残破的身子,一直在这里等你!”
  “了尘大师……您是了尘大师……”纭菩激动地握着他的手,惊讶地问道,心里有种可怕的念头让她惶惶不安。
  一个衣服破烂、长发遮脸的男子,趴在她身边,身体仿佛无骨似的,只能软软地挪动,身上有股极其难闻的异味,蓬头污面中,一双炯炯有神又平和深幽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纭菩。
  “小娃娃,觉得我身上的味道难闻吗?”了尘大师颇有深意地问道。
  纭菩淡然一笑,神色平静地回道:“大师乃出家之人,应该比纭菩更了解心净比身净更重要的道理。大师的身上有味道吗?”
  “哈哈哈……纭菩,好名字!好个心净比身净更重要!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你身赋异能,能探出别人的未来,却不能算出自己的未来,是吧?”了尘大师欣赏地望着她,虽然身体不能坐立,满身脏污,却丝毫不影响他说话的那份气势,仿佛,他将精神抽离于身体之外,永远保持着精神的高贵洁净。
  纭菩一怔,第一次,有人仅凭一眼就看出她的异能,尤其还点中她的死穴,她扬起浅浅的笑容,交心而谈:“那大师可曾看出什么?纭菩的未来又是如何?”
  “你想知道吗?”了尘大师意味深长地问道。
  纭菩再次怔住,想了想,摇了摇头,淡然地说:“人生的乐趣,其实就在对未知一切的探索之中。我能知道别人的未来尚且痛苦极了,何况是自己的。无论未来如何,我仍是我,不是吗?既然是未知的东西,就是充满变数的东西,一切的选择都在我,大师觉得呢?”
  “呵呵……纭菩,你可知,你的未来就是矛盾与纠葛,你的心性和悟性,佛缘深重啊,却偏偏肩负重任,还纠缠着几段孽缘,唉……小娃娃,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一个老朽此生最大的错误。”
  “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老朽所救之人,却为天下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这是老朽的错,也是老朽的罪啊!”了尘大师叹息着说,语气沉重异常。
  2009…05…03

  第49章 尘起尘灭

  纭菩静静地听着,内心却无法平静。
  了尘大师她是听过其大名的,而他之所以在天下如此享有胜名,是因为他有一个闻名天下的徒弟…明镜无缘。
  而现在,世人所知的已经死去的了尘大师,却被困于唯我岛下密洞之内,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7年前,我在外出云游时救起了一个人。当时,他身受重伤,几度曾经危及性命,我费尽心血才将他救活。”了尘大师开始缓缓叙述那个故事。
  “那是一个用笔墨难以形容的男人,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东西,是死一般的平静,亦似世间没有东西能入他的眼。”
  “我曾经试着问他,为何露出如此的眼神?他回答说:‘世间的一切,已经没有乐趣,在得到了最梦想的东西时,却发现那样东西原来了无生趣’。这个回答狂妄且目空一切,且有心恢意冷之意。我当时看他的面相特别,以为他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苦苦地劝慰他。”
  “他的身体恢复得特别迅速,不到七天所有的伤全部愈合,这让我吃惊不已,我到后来才明白,那是他已经打通生死关,练成至高无上的神秘武功,但他的重伤不知从何而来。可惜……我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他提出想要出家为僧,想要跟着我修行,我屡屡劝他,但他执意要出家,但我看他尘缘未了,就给他暂时取了一个亦僧亦俗的法号,将他带回‘无我岛’。”
  “想不到,一个月之后,我岛上族民的身体莫名其妙地产生巨变,而我也被发现身中巨毒,全身筋脉逆行,只有自毁武功才能救下一命。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我认为传承我衣钵最佳的人选,却是一个狂妄到敢于逆天的狂魔。”
  “他之所以能掩饰掉一切魔性,瞒过我的法眼,是因为他身上佩带着一串‘玄晶玉佛珠’,那是佛家珍宝。此宝世人只知它极其珍贵,却不知它被谁收藏,更不知它的另一个奇效,它能让人心宁气和,并能掩饰掉一切情绪和气息。”
  “据我所知,它被我的至友…前任武林盟主珍藏起来,除了我无人知道。12年前,他的整座山庄惨遭血洗,一家全被灭口,想不到,那串稀世佛珠最终落入了他的手中,只是不知那场血案是否和他有关了。”
  纭菩惊讶地听着,心脏紧紧地缩成一团,答案越来越明显,而她的身体越来越冷,禀息地听着。
  “他的功力无人能敌,我被他打成重伤,在寒奴的舍命保护之下,逃到水底迷宫,一直潜伏至今……”
  “江湖狂魔现,血雨腥风起;千年异星现,天下纷争乱;翻天欲覆地,日月换星辰;若得异星助,必夺天下先……当年,就是在我测算出当今天下的未来运势时,他才对我狠下杀手。异星……呵呵……终于让我等到了……异星不仅能助人得天下,更是治服狂魔的唯一钥匙,所以,才让他如此紧张,也才如此地憎恨我,对我狠下杀手。”
  纭菩听得紧锁眉宇,几次启唇才说出话来,讷讷地问道:“了尘大师,恕纭菩直言,他……是否就是‘明镜无缘’大师?”
  “就是他!”
  纭菩紧紧地揪住心脏,小脸痛苦地拧成一团,眼泪毫无预警地奔泄而出,无声地流着眼泪,一切的谜团豁然开朗。
  冥为什么能从血魔手中抢下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将她带来这里,是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她的父亲,不想让她挡他的路吧,所以,才将她扔在这里。
  “大师……”纭菩伸出小手,缓缓地在了尘大师身上摸索,哽咽地说:“大师,这7年来,你以何为生?”
  了尘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娃,看到她似明镜般清澈澄明的眸子时,眼神变得更加和煦,温和地回道:“我以岩洞内吸收了天地精华的石乳为生。小娃娃,为何突然哭了,老朽最见不得女娃娃哭了。”
  纭菩的眼泪掉得更汹,她倏地跪在了尘大师前面,匍匐在地,肩膀耸动,痛心地说:“大师,我叫骆纭菩,骆明镜……他是我的……生父……我是‘碧冥谷’的谷主,是‘寒天诀’和‘碧冥诀’的传人,他练得就是这两种武功中的一种……可是现在,他打着仁善慈祥的名义欺骗天下的人,还一手造就‘血魔’残杀于江湖……”
  “我的先祖曾有遗命,此两种武功不能再现江湖,大师,纭菩该如何做?该如何做才能挽救这些人,父债女还,纭菩无颜面对大师……无颜啊……”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哭母亲的一腔痴爱,却爱上这样一个狂魔,哭自己软弱无能的无助,在知道事实的这一刻,她感到无比沉重的压力,让她无法再逃避这个残酷的世界。
  身为‘碧冥谷’的谷主,她有责任将谷中绝学灭绝于江湖,还有恢复‘血魔’正常的身体……她一直有察觉,血魔的本性并不残暴……这一切,都让她痛心极了……心,压抑得快要窒息了……
  一双粗糙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声朗朗的佛号在岩洞内响起,了尘大师用淳厚祥和的声音缓缓地说:“纭菩,不要自责,一切都与你无关,更何况,你身负着重任。知道吗?你就是那个异星,只是贫僧没有想到,你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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