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只要这条路打通,就是一个很稳固的财源……”
丁墨山大喜过望。
至于大小姐有什么办法让金鼎宗点头,丁墨山没有多问。如果方便,大小姐自然会告诉他原因,若是不方便,自己冒冒失失问了,岂不唐突?
尽管丁墨山在明面上是益东首富,在公孙家内部的地位也很高。不过他自己很清楚,在术师江湖之中,自己的地位实在不怎么样。一些涉及到江湖绝密的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越安全。
眼见丁墨山喜动颜色,一直默不作声的公孙二娘冷哼一声,说道:“东北的项目能开动虽然很好。高先生的问题要是不解决,那就会伤及根本了。”
此言一出口。丁墨山满脸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双眉紧紧蹙了起来。
“高先生的问题?高先生有什么问题?”
连公孙兰都吃了一惊。马上问道。
高先生对于他们公孙家来说,实在太过要紧,和老爷子一样,算得是定海神针的级别,他要是出了问题,公孙家只怕会倒塌半壁江山。
高先生只是一个代号,在公孙家内部,这是最高的机密之一。
这个人,是益东真正的大人物,在益东场面上,跺一脚地动山摇,尽管不是明面上的一把,却是益东本土势力的旗帜,不管是谁来益东主事,都必须要和高先生搞好关系。否则,工作上就会诸多掣肘,诸多不顺。
如果说,公孙家是益东地下世界的仲裁者,这位高先生,则是明面上的仲裁者。
多年来,因为有高先生深度合作,公孙家才能在益东顺利发展到今天的规模,触角深入益东的各行各业,让术师江湖的大多数门派和家族都承认,在益东,公孙家说了算。
所以,高先生对公孙家有多重要,没有人比公孙兰更清楚了。
现在公孙二娘忽然说高先生有问题,也难怪连公孙兰都颇为惊讶。
“我前天和高先生见过面,他说,这段时间来,诸多不顺。他推荐的几个重要职位,全都被否了,没通过,而且上边似乎对他也有了很不好的看法,打算在近期之内,派人到益东转转……”
公孙二娘言简意赅地说道。
说起来也是令人难以置信,一直以来,给人感觉就是个老姑婆的公孙二娘,偏偏和高先生关系很不错,公孙家这么多重要人物,高先生只和这位公孙二娘谈得来。
就连公孙兰也很难想象,高先生和二姐之间,到底是怎么沟通的。
高先生威严厚重,架子十足,益东场面上的人都很怕他,他家房门就算大敞开着,没有得到邀请,也绝没有谁敢擅自登门拜访。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多话的。
公孙二娘更是一块木头。
两块木头,怎么交流?
不过搞不懂归搞不懂,却丝毫也不妨碍公孙兰支持二姐和高先生交往。甚至于,二姐若是能和高先生生下一男半女,公孙兰更是乐见其成。
她很清楚,二姐这一辈子是不大可能嫁人了,也不大可能和男人生活在一起。
膝下空虚,晚景难免寂寞。
“这么严重?”
公孙兰秀美的双眉顿时拧到了一起。
公孙二娘说的这种情形,对高先生这样场面上的人来说,实在是严重到了极点,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然而这最后一脚,总是会来的。只不过时间早晚。
对于一省的大人物,高层如果没有下定决心。是绝不会随便派人来调查的。
这个规则,公孙兰很清楚。
“好像是有问题。我也已经听说了,这几天,大院里都在传播着种种谣言,一些过去跟高先生很紧的人,现在都惶惶不可终日,我一连见了几个,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丁墨山随即肯定了公孙二娘的说法,眉头紧蹙,深以为忧。
眼下的公孙家和鼎盛集团。还真是内忧外困啊。
内部,老的老小的小,一些近亲宗族还在明里暗里觊觎着家主的宝座,一旦老爷子近期内驾鹤西去,只怕立时就会掀起一场争夺家主宝座的大战。外部,更是难以施展。一旦高先生垮台,对公孙家和鼎盛集团的影响,几乎是致命的。
当然,公孙家在益东经营这么多年。场面上坐镇的大人物,也不可能只有一位高先生,但高先生始终是最重要的。他忽然垮掉,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来接替他的位置。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高先生现在忽然出状况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
到了高先生这样的层次。如果不是方向上出了问题,一般的所谓问题。是压根就搞不垮的。以高先生与公孙家以及鼎盛集团牵扯之深,上边一旦对高先生动手。只怕很难不牵扯到鼎盛集团。
甚至连公孙家都会被牵连进去。
这可是真正的大事。
公孙兰沉声说道:“怎么忽然之间,情形就坏到了这个样子?我前段时间见到高先生的时候,他还是很好的,没有什么异常……”
丁墨山和公孙二娘隔桌对视一眼,俱皆脸色凝重。
这才是他们最搞不明白的地方。
公孙兰是相师!
当然,在公孙家内部,专修相师的,不止她一个,公孙家还有一位五脉相师,论起来,要算是公孙兰的族叔。但公孙兰的天赋是最高的,这一点,连那位五脉相师的族叔都承认。
江湖上,术师打通的脉数,确实是衡量术师水平高低的一个重要参数。总体来说,五脉术师强于四脉术师,四脉术师又强于三脉术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例外。
比如最强的四脉术师,胜过了排名垫底的五脉术师,毫不奇怪。
就好像战斗机,很多国家的飞机都能算是三代战机,但一些小国的三代战机,和米国的三代战机,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米国最先进的三代战机,可以完胜任何小国的三代战机,没有一点压力。
公孙兰不久前亲眼见过高先生,没发现问题,忽然之间,高先生就大难临头,麻烦大大的,这还真是令人难以索解。
“消息确实吗?”
稍顷,公孙兰问道,神色已经恢复了镇定。
高先生出问题,固然是大事,但公孙家经历的风雨实在太多了,历史上,曾经有远比眼前更加令人绝望的情形出现,公孙家最终也挺了过来,始终跻身于中八门之间,没有被彻底抹杀掉,也不曾跌入下等门派的深渊。
不管什么样的危难,总有化解的办法。
“基本上确定了。现在大院那边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暗流涌动,不知道多少人在做准备了……”
“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公孙二娘冷哼一声,说道,脸上的线条益发刻板。
公孙兰沉吟片刻,对丁墨山说道:“山哥,你安排一下,近期我和高先生见个面,可能还要加上天叔和另一位朋友。”
尽管和高先生关系最密切的是公孙二娘,但这些事情的安排,还得是丁墨山出面,公孙二娘不管的。她和高先生之间,是私人交情。
公孙兰嘴里的天叔,就是她的族叔,公孙家唯一的一位五脉相师公孙天。
“好,我来安排。”
至于除了公孙天之外,公孙兰所言的另一位朋友是谁,丁墨山没有多问。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总是恪守着自己的原则,不该问的,绝不乱问。
这样可以活得长久一些。(未完待续。)
第184章 素描
夏令营第二天的流程,对于燕飞扬来说,有一半很无聊,另外一半还算不错。
那很无聊的一半,自然就是各种领导讲话。
不要说燕飞扬这批学生,就算是看上去听得眉飞色舞,赞叹有加的领队们,比如周副局长姚副校长这些,其实一低头就使劲打哈欠。
讲的讲得一本正经,听的也听得满心欢喜。
实际上到底说了些啥,压根就没人知道。
连叶小桐这样的乖乖女,都坐在下边,偷偷拿着铅笔在簿子上乱写乱画,不时悄悄撇撇嘴,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不知道这样无聊的各种讲话,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正式场合,叶小桐也穿得很正式,规规矩矩的素白短袖棉布衬衫,规规矩矩的过膝黑色长裙,黑色略带一点高跟的小皮鞋,长长的头发梳成两个马尾巴,垂在脑后。
单单纯纯,干干净净。
这个形象,得到了姚副校长和卢老师的一致赞许。
这才是代表卫周一中的好学生标准模板。
燕飞扬更是低调,素色短袖衬衫,黑色休闲裤,运动鞋。
现阶段,很多偏远地区的学校都没有统一校服,卫周一中虽然是省重点中学,也一样没有统一校服,估摸着再有一两年,校服终究是要统一的。
“你在写什么……”
很快,叶小桐就发现,坐在她旁边的燕飞扬也一直都在纸上画来画去的,铅笔动的频率很快。不由好奇地凑过去,只瞥了一眼。就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危急关头”“悬崖勒马”了。急忙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嘴巴,双眼却瞪得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燕飞扬在画画。
空白的作业簿上,画着一个秋千架,秋千上,是一个迎风飞舞的女孩,女孩扎着马尾巴,短袖衬衫,紧身牛仔裤。面容清秀纯真,满面幸福满足的笑容。
可不正是叶小桐自己么?
再没想到,燕飞扬竟然会画画,而且还画得这么好,这名传神。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将叶小桐当时的幸福心情,毫无保留地勾勒了出来,堪比拍得最好的照片,可是照片就没有这么简洁。没有这种黑白的神韵。
“呀,这是,这是我啊……”
叶小桐立马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她从秋千上一头摔下来。正正摔进燕飞扬怀抱的事,一张小脸顿时红彤彤的,如同火烧一般。
燕飞扬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画完了一定要给我,留做纪念……你画得真好……”
叶小桐由衷地赞叹道。
这一声赞叹。是真的和她喜欢燕飞扬无关,不管是谁。能用最简单的铅笔,最粗糙的作业本,寥寥数笔,画出这么传神的图画来,叶小桐都会毫不吝惜地给他一声发自内心的赞叹。
“好!”
燕飞扬永远是那么惜字如金。
看着燕飞扬笔下,自己的身子也一点点成形,叶小桐只觉得一颗少女的芳心,就要飞起来一般,在半空中飘呀飘的,就是掉不下来。
主席台上,领导们说了些什么,完全不知道了。
这幅素描,在领导讲话终于结束的时候刚好完结,燕飞扬微笑着从作业簿上将这一页撕下来,递给身边的叶小桐。
叶小桐双手接过去,细细打量良久,眼睛里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雾还是泪。终于珍而重之地折叠起来,夹进了自己的作业本中。
领导讲话结束,欢送领导离场。
上午的流程,就过了一多半,大家略事休息之后,益东师范大学一位化学教授,亲自给同学们上课,讲解历年奥化比赛的要点。
化学竞赛,分为两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笔试,书面考试,成绩是一百分。第二部分则是实验,也有一整套完整的评分规则。
高中化学竞赛的内容,在很多高端的化学精英而言,当然都是入门级的水准,但对于刚刚接触化学知识不久的高中生而言,这样的竞赛内容,就已经够艰深了。
往往一道题,就能将人彻底绕晕。
明天他们就要参加笔试。
给大家上课的是一名老教授,起码六十开外了,鬓发花白,讲话口音很重,好在大家都是益东人,听起来还不算特别吃力。
所有学生和领队老师都听得很认真。
老教授讲解的,主要还是应对这种竞赛的办法和心态,以及解题的各种要点。
以这位老教授在益东师大的身份地位,他绝对是此番竞赛的出题人之一。他亲自讲解应对比赛的办法,自然每个学生都要凝神倾听。
老教授讲课完毕,上午的流程就算是结束了。
午餐之后,稍事休息,下午则是互动,组委会找了一些历届化学竞赛的优胜者,来和此番参赛的学弟学妹们互动,将自己的比赛经验,传授给学弟学妹。
中午吃饭,公孙兰和大家在一起。
尽管目前公孙家有大量的要紧事务需要她去处理,但既然做了卫周一中的化学老师,就必须要做得像模像样。这也是公孙兰的行事原则。
吃饭的时候,公孙兰和燕飞扬坐在一起。
这个中餐,有很多重量级人物参加,其中不少是省教育系统的领导,也有益东师大和省化学协会的大拿,像公孙兰这样年轻漂亮的女教师,自然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主办方的一位工作人员,就张罗着要公孙兰和领导们坐一桌。
这样的聚餐,怎么安排座次,也是很有讲究的,一般来说,都是论资排辈,有资格和主要领导坐一桌的,都是益东师大和化学协会的头面人物,普通老师是绝对没有这种殊荣的。
但公孙兰是个例外。
不管是谁,只要长得像公孙兰这样祸国殃民,就会变成例外,不少规则都会为她修改。
只是公孙兰自己,显然不喜欢这样的例外,微笑着婉拒了。
对于公孙兰的婉拒,那位工作人员显然意想不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且不说这么好的机会,这女孩儿不知道把握,就是当众拒绝和领导共进午餐,那得多大的勇气?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工作人员也不好多说什么。
办这种事,都讲究个度,过犹不及。
如果不声不响的将这漂亮的女老师安排到了领导身边,领导自然高兴,这位工作人员也能立一功,但要是闹起来,那可就丢脸了,非但无功,还是个大大的过失。
对工作人员的惊讶和愤懑,公孙兰视若无睹,直接就转身走了。
她现在没心情去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乱七八糟的事,幸好那个家伙还算识趣,碰了个钉子之后就没有再坚持,否则的话,公孙大小姐不介意当众给他一个难堪。
“孙老师,有心事?”
燕飞扬低声问了一句。
公孙兰也不隐瞒,轻轻一点头,有点烦躁地说道:“嗯,家里的事,不大顺心。”
叶小桐吓了一跳。
和孙老师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孙老师露出烦躁的神情,纵算那一回在化学教研室,李小鞋陈科长靳云涛他们那么胡闹,公孙兰也只是冷冷的,就好像看着几个跳梁小丑在蹦达,脸上只有厌恶和讥讽,却没有丝毫的烦躁。
足见在公孙兰的心目中,那几个跳梁小丑闹出来的一切,都对她造不成半点伤害,谈笑间就把几个小丑给灭了。
眼下,孙老师却烦躁起来,岂不是说,她家里发生的事,很麻烦?
“我能帮得上忙?”
燕飞扬马上问道,自自然然,没有丝毫做作。
到目前为止,燕飞扬已经将公孙兰当成了朋友,自然,也还将公孙兰当成老师。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乃是理所当然,从来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问帮不帮得上。
“帮得上。我需要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很重要一个人。当然了,要等你比赛之后再说。”
公孙兰还是直截了当。
燕飞扬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相信,公孙兰会安排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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