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望着东方璇那隐忍地涨红的脸,有些心疼,握住东方璇的手说道,“璇,我不怕什么,也许毒仙只是吓唬你的。”
东方璇轻轻在小小的唇瓣点了一下,略带沙哑地说,“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会伤害到你的,我一定不会做!怎么回事,我会找毒仙问清楚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一丁点危险的。”
小小灿烂地笑了,比桃花更为娇媚,“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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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金戈 134 毒娃娃
微薄日影之下,一袭蓝色身影在风中舞着剑,招招似柔又刚,刚中带柔,配合着有条不紊的脚步,剑尖舞过,画出一幅幅绚烂的画面。
东方璇看着,此刻却没有让小小好好学的心思,只是冷冷望着毒仙那淡漠没有表情的脸庞,那纯净却只看得见黑暗的眸子,深深琢磨着这个人。
小小也只是静静看着,她也在等,在等毒仙给她一个解释。
半晌,毒仙终于收剑罢手,横空掷剑,转身面对着东方璇和小小,剑如一道流星划过,直直插在廊柱之上。
三人之中,一道沉默蔓延,似乎在比着谁比较耐性。
“我想知道!”小小率先打破了沉默,因为她知道以东方璇和毒仙两人的倔强,绝对谁都不会服输,终究要有人打破这僵局。
毒仙转身背向小小和东方璇,虽然看不见,但他的方向却把握得丝毫不差。淡漠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唇瓣幽幽吐着话语,“你以为在母体死了一天之后你还能存活下来是因为什么?正常情况,死胎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小小微微一愣,虽然很讶异,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等着毒仙继续。东方璇的凤眸却更为幽深,连小小的身世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个毒仙,到底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如果是正常的死胎,你绝对存活不过一个时辰,问题就在你那是毒胎。母体虽然是死了,你却吸收了母体内的毒素,所以存活下来了。所以说,你从一出生,便是毒娃娃。你身体的血液里和我一样,都是带毒的。毒在你身体里形成了一种保护层,如果这保护层被破了,你身体里的毒便会从保护作用转为毒害作用。”毒仙缓缓说着,一字一句狠狠敲进小小和东方璇的心。
小小翦眸扑闪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破了我的处子之身,就是破了那层保护层?”
“是!”毒仙丝毫没有留余地,斩钉截铁地说着。
“怎么解?”东方璇没有再沉默。
“无、药、可、解!”毒仙忽的转身面对东方璇,带着一种别人都猜不透的表情,停了一会,走进了屋里。
小小背靠着廊柱,闭着眼,脸上浮现丝丝哀伤的痕迹。事情怎么又会到了这样的地步,难道真是上天注定她和东方璇有缘无分?
“小小?”东方璇正在思考着,忽然凤尾扫到小小虚弱无力地靠着廊柱的模样,不由得担心地扶着她。
“璇,我们……”小小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东方璇,她是学医的,即使再怎么不经人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不能破了她的处子之身,也就是她不能跟东方璇行房,也就是,她不能替他孕育子嗣。有些事情于她没有差别,可对东方璇却不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无欲无求的。
“你在意刚才毒仙说的那些?”东方璇顺着长廊的栏柱坐下来,将小小抱在胸前,轻轻捋着她的鬓发,“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任何差错的。”
“你不介意吗?”小小扭头望着东方璇,翦眸之中泛起点点雾气。
东方璇轻轻勾唇,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有些柔和,指尖抚摸着小小的脸庞,怜惜地说着,“傻丫头,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我不要!”小小拨开东方璇的手,任那泪水沾湿羽睫,划过白皙的脸庞,“既然尽不了一个妻子的责任,我又有什么资格当你的妻子。”
“小小。”小小挣扎着从东方璇怀里起来,却被东方璇紧紧按在怀里,语气有些生气,“你是我的妻子,只因为你是我喜欢的小小,与其他无关。没有你,就算我夜夜尽欢,就算我百子千孙,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与你一生执手。这样也好啊,还没有别人打扰我们呢!”小小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璇,你是东方璇,你是东方的王爷,怎么可以……”
“小小,你到底明不明白,于我,你就是一切!”东方璇按着小小的头,让她直视着他,看到他眼底那抹最真深的情意,“反正东方又不是后继无人,还有大哥二哥,还有兰息呢。”
“璇!”望着东方璇那缱绻的情意,小小心里又酸又甜。东方璇带她至厮,她又能给他什么?
东方璇捏捏小小的鼻子,擦着泪痕,坏坏地打趣道:“看来你是很喜欢刚刚的那样了,才会这么伤心。毒仙说无药可解,可没说没办法可解,他现在不告诉我们怎么解,不代表永远不会说。都长成大姑娘了还哭鼻子,从小就最怕你哭了,一哭起来就完没了的。”
“真的?”小小瞪了东方璇一眼,停住了泪水,她这么伤心他还会开玩笑。不过毒仙确实是没说没办法。
“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解决,不要闹别扭,不要想着一个人去面对,好不好?”东方璇越发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子,不过他倒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只要对方是小小,做什么他都觉得开心。
小小慌乱的心被东方璇的一番话说得稍微安定下来。是啊,有什么事情一起解决,至少她会陪着他完成他想做的事。
“好吧,明天我们就走吧,两三个月了,不知道下面怎样了。朵朵扬想必已经开始行动了。”东方璇视线透过桃花林望向远方,似乎已经看到了滚滚狼烟。
“恩,可惜我还是没医好毒仙的眼睛。”小小有些遗憾地说着,怎么还是解不开。
“放心吧,他虽然不愿和我们一起走,不过该出现的时候他还是会出现的。”这个毒仙策划这么久才引他们出现,怎么可能就如此断了他们这条线呢,他可是放了多长的线才钓到他们的。
小小翦眸轻轻闪了一下,明白了东方璇的意思,至少在南蛮,他一定会出现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不到毒仙的身影,小小带着最近研究出来的一堆的毒药和剩下的半个雪莲,和东方璇一起离开了桃花仙居,这是小小取的名。因为雪地桃花,基本也只有仙境才有。
待小小和东方璇一出了桃花林,眼前的桃花林竟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了,四周又是茫茫一片。小小望着那白白的雪地,对毒仙的术数之功更为佩服,他的境界远远在她之上。
负伤上山,行程自然就慢,这会轻松下山,不一会便回到了旭城。回到旭城,东方璇没有立马去军营找林副将他们,而是绕进了一间客栈先住下。
刚进房不久,便见三道黑影瞬间移了出来,恭敬地对东方璇喊道,“王爷!王爷安然无恙便好!”
东方璇点点头,双手背立着,霸气凌然的模样,冷冷开口道,“这几个月情况如何?”
三个黑衣对视了一眼,中间那个开始巨细报告着,“朵朵扬以弑父篡位为由,诛杀了皇太子朵朵陌,假立诏书称朵朵上邪病重禅位于他,一个月前在南妃和流丞相的拥立下登基,弃王称帝,立流丞相之女流苏为皇后,南妃南樱为太后。以朵朵上邪为名招回凝花宫对付暗宫,命朵朵妖为帅,迎战宫倾宇的东北郡之军。又命孤独晔率五十万大军攻打南蛮。孤独晔并没有攻打万菲城,而是操练兵马,准备出兵南蛮。太子和睿王的兵力不足以攻下万菲城,此刻也是在等着孤独晔的决定,如果孤独晔攻打万菲城,便采用王爷的计策,如果孤独晔攻打南蛮,便要趁万菲城无兵力,攻下万菲城。”
中间的黑衣人报告结束,东方璇点点头,左边的黑衣人也开始汇报,“埋伏在王宫中的奴隶军传来消息,朵朵上邪已经醒来,朵朵扬并没有杀他,但是朵朵上邪此刻除了有意识,浑身不得动弹。朵朵扬一直很神秘在做一件事情,但是做得非常小心谨慎,至今连我们的人也查不到到底是什么事。”
左边的黑衣人刚说完右边的黑衣人便接下话,“东北郡那边,宫倾宇和朵朵妖各占据琉璃江一边。每次酝酿到似要开战又突然按兵不动,莫名其妙地僵持着。南蛮那边,落炎一路从西番安全逃到南蛮,似乎是朵朵扬有意要放过他。现在落炎对西番恨意如天,正准备着趁西番大乱绕道东方攻打西番。旭城那边的十万大军依旧如往常操练,但是不难看出,这十万大军紧紧盯着南蛮。现在林副将和伊悠儿一直在处理着剩余邪民的事和山城的重建,一切看似很风平浪静。”
小小静静听着,没想到短短两三个月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难怪东方璇一点都不着急,原来都已经做好部署了。哥哥和朵朵扬开战了,暗宫和凝花宫对上了,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大哥二哥情况怎样?”东方璇蓦地问道。
右边的黑衣人似乎是专门负责万菲城情况的,接下东方璇的话,“无双姑娘对太子似乎还不冷不热的,兰息小少爷整天拉着无双姑娘相亲,就是不让太子接近无双姑娘。父子俩三天开战四回,先是吵架,现在直接是打架了。小少爷放话,要想约他娘亲,先过他这关,问题是他要太子能打伤他才能约无双姑娘,这太子武功是不输小少爷,问题是不舍得打,上次不小心就把小少爷碰到划破了皮,就惹了无双姑娘一大顿脾气,太子还被皇后一顿打骂,说小少爷还小,太子怎么可以对他下重手。搞得太子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小少爷倒是有恃无恐。至于睿王爷,对睿王妃也是阴晴不定,时而冷漠到睿王妃已经心灰意冷了,又突然想通了对她好,可没好几天就又不理她。最后睿王妃真是心灰意冷了,再加上知道朵朵上邪在王宫的情况,便离开了睿王爷,回到王宫去了。据说,为了拉拢边塞的小国,朵朵扬准备将睿王妃送往燕之小国和亲。”
“燕之?那是在漠北以北不见天日的地方,爱爱怎么受得了?二哥到底在玩什么?”小小紧紧蹙眉,这二哥的别扭期还没过去吗?难道在爱爱生死之际他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睿王爷这两天阴沉得很,似乎有些情绪不稳,可能随时会爆发!”
“传令下去,睿王爷有什么举动,全力配合。不让他彻底失去一回,他是抛不下那份芥蒂。”东方璇制止了小小的动作,听到朵朵爱要和亲,小小怎么不急。
“是!”说完三人又瞬间消失无踪了。
小小听了东方璇的话,有些明白了。是的,她不需要担心,东方睿绝对比她还心急,他们之间,始终要釜底抽薪一下。
“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只能想我。”东方璇抱过小小,霸道地说着,对小小满脑子想着别人很不爽。冤有头俩有主,二哥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也许他还没察觉爱爱对他的重要性吧。曾经他也介意过小小是朵朵上邪女儿的事情,可这一切,关小小何事,小小是小小,与其他无关。
“世事变幻,不过两三个月,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战争战争,又该生灵涂炭了。”小小透着窗户望着旭城的景色,其实,很苍茫,尤其是夜中的旭城,有些凄凉。
“接下去的变化,会更翻天覆地。不过,这一切会很快结束的。与其埋伏着无数的小战,让百姓长期水深火热,不如一次大战,彻底解决一切。只有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才能止战。”东方璇的凤眸越发深沉,以战止战,这也是最无可奈何的选择。
“我们先去哪?孤独晔的军中?”小小轻轻笑着问东方璇,慢慢放松着心情,她相信东方璇能做好的。
“是该去一趟。”东方璇嘴角也轻轻勾起,眸中的狠戾却越来越浓郁。
“是啊,你还没去下马威呢”!小小灵眸慧黠转动着,若不是中邪毒,他早就收服了孤独晔的十万军队了吧。
“真聪明!”东方璇深深吻了小小一下,他是越来越喜欢小小这娇俏模样了,这心思真是玲珑。不过,这美人怀中抱,却也是种折磨,那柔软的身体和淡雅的馨香无不撩拨着他的毅力。
“璇,你怎么了?”小小发现东方璇突然安静下来,不由得疑惑地问道,转头看到东方璇深沉的眸子,和身体越来越高的温度,却有些明了了。灵动慧黠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
“很累了,睡觉吧。明天开始,都是硬仗要打呢!”东方璇轻轻拍了拍小小的头,这丫头又想多了。又亲了小小一下,便抱着她上床睡觉。抱她成为一种习惯,没有她在身旁,睡觉都会有点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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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金戈 135 朵朵爱待嫁
“那根木柴,快快……”
“哎呀,小心一点。”
“林副将,你那边注意一点啊。”
远远地,便听见伊悠儿吆喝的声音。东方璇和小小循声望去,只见伊悠儿头发束起,一身简装,浑身上下散发着男子的英气,那张脸庞,却不失女孩子该有的娇美。此刻正忙碌地指挥者山城的灾后重建。那些个侍卫,却一个个心甘情愿地听她指挥。甚至连一旁忙得不停转的林副将也被她吆喝来吆喝去,而他,似乎很乐在其中。
“好个伊悠儿,若生为男子,必定是王侯将相。竟有此番气势。”东方璇看着不禁脱口称赞道。
“悠儿是巾帼不让须眉,有大奖之风。谁说女子不如男,悠儿日后必定不凡。”小小弯唇笑着,眼底也是对伊悠儿的赞赏。
东方璇没有说话,不过倒是颇为认同小小的话,低下头和小小对视乐一眼说道,“走吧!”
“不去军营了?”小小疑惑地抬头望着东方璇,不是特地来军营的?
“不了,独孤晔有所行动了。让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活着回来,会更容易取下南蛮。否则,我们一取下南蛮,独孤晔的军队便马上会供上。”东方璇刚毅的脸庞浮起一层淡淡的冷然,视线在四周绕转着。
小小轻轻蹙眉,翦眸灵动地四处转动着,半响,挑眉笑了。所有的侍卫看似都很卖力地做着重建工作,可暗中有一批人,在紧密注视着,看来独孤晔是打算让东方璇以变成邪民为借口,直接除掉。
独孤晔现在接下了攻打南蛮的任务,西南郡是必要关口,他现在怎么可能会愿意让东方璇把握住。
“璇,我们可以绕道湘城吗?”小小突然拉住东方璇。
“好。”东方璇点点头,凤眸中尽是掩藏不尽的柔意。他早料到小小会这么要求,也做好准备了。她师父和婆婆始终是她心里的牵挂。一日不救他们,她不会安心的。
扬鞭策马,两人同骑,向着湘城而去。
西番,万菲城
万菲城此刻张灯结彩,街上彩带飘扬,繁华锦簇,一片喜气洋洋。今日是朵朵爱和亲的日子,朵朵扬借着新登基的喜气,大肆渲染朵朵爱此次出嫁的隆重。
王宫之中,也是红字招摇,可该有喜气之人,却全无半分生气,一身红嫁裳披身,满面愁容。脂粉染素面,红妆妖娆。朵朵爱望着一身的红衣,有些讽刺地笑了,第二次披上嫁裳,却是不一样的心情。红色,自己曾经最爱的颜色,有个人曾经最爱的颜色,如今物是人非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朵朵扬一身明黄大步走进来,望着了无生气坐在铜镜之前的朵朵爱,微微蹙眉道,“朵朵爱,你又是何必。你心心念念着东方睿,他却不过把你当傻子耍。高兴给你点糖吃,不高兴便冷漠以待。如今还有什么看不开?燕之新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