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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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雍正嫡长子-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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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晖真的皱眉了,不是不能理解弘昀的情绪,然而,弘晖无法允许,“弘昀,你在期望什么?又在憎恨什么?是我占了嫡子世子的身份,碍着你了?是我当年死里逃生幸存,挡着你了?还是今日我疼宠小四,激得你羡慕又嫉妒憎恨了?你所受的种种苦楚磨难,都是因为我吗?”
    对于自己人和敌人两种,很多时候,弘晖不愿过多的拐弯抹角,他更喜欢真诚坦言、或是一击即中,再至于第三种那无关紧要的人,弘晖才会是真正的淡漠以对。
    那么,弘昀究竟是哪种人?
    弘昀咬着唇不作回答,只是倔强地与弘晖对视,他不明白,若是这个大哥当真冷血无情,那么先前几日的温柔,又算是什么?然而,弘昀想起,曾经的额娘也有过温和可亲的时候,却并不意味着长久,可笑,自己竟然如今还这般奢望吗?
    “不自爱,就没人爱。”童稚的话语,像是优美的旋律再次响起。
    一瞬,弘昀诧异地看向弘晖怀里的小人儿,无法回神。
    卿和却是根本没理会,反而在哥哥怀里抬头撞上一道微微不悦的目光,卿和赶紧揪紧了弘晖的袍子,然后十分讨好地笑,“哥哥,哥哥教的,嘻嘻,不自爱,就没人爱,哥哥对……对不对?”这里是护国寺,不是耳目众多的四爷府,何况这院子里更多的是弘晖哥哥的人,卿和不怕,卿和眼里,那位同父异母的二哥,总有几分与前世的自己相似,既然弘晖哥哥想给弘昀一个机会,卿和想着,小小推一把,不是大过错吧?
    “哥哥、哥哥……”卿和索性埋头在弘晖怀里开始打滚了。
    哎,弘晖叹气,偏是对这小东西无奈,明明套了这臭小子的话,大概也是个十七八的灵魂了,亏得这小东西竟然毫无脸皮地撒娇卖好,而弘晖再看弘昀的神色,那本就带着病态苍白的脸上,少年更多了几分无助迷茫,“这话是我教给小四的,我今日也教你一遍,若要人重你,必先学会自珍、自爱、自重。弘昀,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卿和在哥哥怀里,无声地笑了,他就知道,弘晖哥哥绝不是前世那个冷情冷心的大哥。
    自珍,自爱,自重。
    弘晖没再等弘昀回应,瞧着弘昀呆呆愣愣地琢磨重复着几个字,弘晖倒是多了几分欣慰,如果刚才弘昀答得过快,倒是该掂量掂量其中的真心了。弘晖起身,卿和依然赖在自己怀里,一手托着小弟弟,弘晖伸出一手重重拍了拍弘昀的肩膀,语气中也不掩饰希冀,“弘昀,你本就身子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静养,养的不只是身子,还有心。”
    顺子瞧见主子带着小阿哥离开出了院子,也赶紧要跟上,经过弘昀身边的时候,忍不住,顿了顿脚步,“二阿哥,世子爷问您将来的志愿,是真心希望能够了解您的想法,也真心会为您打算。就奴才所知,在宫里上书房的几年,世子爷的这个问题只问过七贝勒府的弘曙阿哥,而您……或许才是第二个让世子爷如此在意的。”顺子其实有一肚子的话,不过,此时也就草草结束了劝言,“二阿哥,恕奴才多嘴了,奴才告退。”
    弘昀久久未能平复凌乱的心绪,他并不迟钝、并不傻,相反,是真的能够体会弘晖的用心良苦,正因为如此,他也看得特别清晰,一旦应下了弘晖这一份兄弟情,怕是这辈子真的与额娘和三弟无缘了。
    其实,弘昀早就没了选择。
    “好一个美人心计!”紫禁城宜妃郭络罗氏这一计,让弘晖由衷感叹佩服,就不知道四爷作何感想了?功亏一篑虽不至于,却也定然是如刺哽吼。
    理亲王胤礽与魅惑康熙爷的莲贵人赫舍里氏狼狈为奸,四爷胤禛与七爷胤佑一文一武结党营私,曾经一脉的太子党派,早已东西分裂了,雍王伺机而动,却哪知,没了老大胤眩⑹禹耥瘢涣死习素范T奸险狡诈,却偏偏撞上康熙爷后宫妃子的一招釜底抽薪。
    夺嫡之乱,非常道。
    既然莲贵人胆敢勾结皇子作乱,那么,翊坤宫的宜妃娘娘本是巾帼脾性,当一回拨乱反正的女英雄,何妨?
    宜妃其实心中积怨不少,当初虽然擒了赫舍里木莲,却谁料竟然被这女人侥幸逃脱,不仅如此,近来莲贵人也不知凭了什么甚得康熙爷恩宠,直到老二胤礽忍不住露了马脚与野心,才渐渐揭露了皇子与后宫的阴谋。
    胤礽与莲贵人结盟,本就是已经与郭络罗氏做了对手。
    后宫斗,朝堂争,江湖风波。
    康熙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竟然着了老二胤礽的阴谋道?这一点,已经无法验证了,也正是四爷胤禛最为遗憾的事情。
    只因为,等不到康熙作为,宫里宜妃娘娘以迅雷之势,请动太后懿旨,得了太监总管李德全的内应之助,在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里,调动大内侍卫奇袭乾清宫,片刻的混乱中,一侍卫失手斩杀了莲贵人赫舍里木莲,血溅殿堂。
    宫外,九爷胤禟布局,直捣百胜楼,终于如愿端了这个窝点。
    而莲贵人被俘击杀的这一刻,理亲王胤礽尚还在犹豫不决中,老二骨子里的那种优柔寡断,从来都是致命的弱点,性格早已判定了命运。
    四爷很能忍,一贯如此,这一番动乱,胤禛仍然安坐在刑部办差,毫不懈怠。
    等到宜妃夺了乾清宫的控制,四爷才动,给老七传信,刑部配合兵部,又临时与老八的户部老三的礼部等结盟,由老七出面,围住了理亲王府,断了胤礽后路,四爷亲自出面,在紫禁城宫门口堵了匆忙想进宫的胤礽,僵持。
    “老四,你干什么?”胤礽胸中郁结,这一局,败已为寇。
    “二哥,收手吧。”四爷面不改色劝着,然而,自个儿心里的执念,不会轻易动摇。这片刻,四爷已经在脑海中盘算诸多,这一局,赢家该是宜妃,而宜妃背后是老五、老九。
    “老四!”胤礽以为要撕破脸了,老三老四老七的连番倒戈,早就让胤礽失了信心,废太子以来,胤礽只是用阴厉来掩饰失落,自己是个失败的储君,也是个失败的兄长。
    胤礽是带着侍卫来到宫门前的,而此刻,四爷毫不顾忌,单身踱步走至胤礽面前,语峰一转,“二哥,想必也是得了消息就赶来了,快与弟弟们一同进宫去见皇阿玛,听说赫舍里氏居然敢下毒谋害皇阿玛,已经被宜妃娘娘斩杀了……二哥,三哥他们已经先入宫一步了,咱们也赶快吧。”说着,四爷居然不由分说拉着胤礽就往宫里走,亲近自如的模样,一如当年二哥四弟好兄弟的时候。
    胤礽索性呆愣了,不懂,老四在说什么?只任由着老四拉着自己的袖子往前走,来不及思考。
    木莲真的被斩杀了?老四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最初开口是老四一句假惺惺的劝“收手”,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还没到乾清宫,就见后边儿老七急急赶来,走得急了,还能瞧出老七腿疾的影子,“二哥,四哥!”镇定中带着一丝慌张。
    胤礽被老七一喊回了神,用力甩开老四的手,回头凶狠地盯着老七,胤礽当然知道,老七带兵围了理亲王府。
    “二哥,你放心吧,虽然赫舍里氏叛乱,可弟弟已经将宫外局势控制住了,二哥尽管放心,府上二嫂还有侄儿都好。”老七说得几分真诚,却看在胤礽眼底,无尽讽刺,原来,向来耿直暴躁的老七,果然狡诈如狐,颠倒黑白是非的能耐,大了去了。
    胤礽顿时憋不住,一口郁气吐出,也同时嘴角渗出血红,“好、好、好!”然后,也不顾老四老七,径直向着康熙爷的乾清宫走去,该说是输得心服口服吗?
    瞧着老二的背影,四爷与七爷顿了顿,随后快着步子一并赶去。
    “值得吗?真不会后悔?”七爷没去看四爷的神色,只是轻轻问了句。
    “他已然心死,无所谓值得与否。”四爷答了一句,老二此番定然再无翻身可能,那么,如今顺手拉一把曾经的二哥,四爷并不吝啬。
    七爷微愣,随后一笑,“你果然是心软的。”
    是心软的吗?不忍心兄弟相残、父子兵戎见。四爷不去多烦忧,不过是照着本心而为,再者,老二如今都心死了,该是最好的结果,四爷自由衡量与打算。
    康熙爷恢复得很快。
    赫舍里氏因一个莲贵人受株连颇多,元气大伤,再无气候,然而,明眼人如何看不懂?赫舍里一族落败,真正受株连的根源,并非木莲一个女人,而是废太子理亲王胤礽。
    此后,理亲王还是理亲王,然而,没了赫舍里氏,又彻底失了康熙爷宠信的废太子,能在京中自保安乐,已是不易。
    此消彼长,郭络罗氏随着宜妃被晋位宜贵妃,身价不菲,然而,赫舍里氏惨剧就在眼前,郭络罗一族谨以为戒,一再低调以避康熙爷疑心。
    胤礽不会知晓,康熙爷册封宜妃,是因为康熙爷以为郭络罗氏刻意在乾清宫命人及时斩杀了莲贵人,给了康熙十足的理由,降罪赫舍里外戚,却给了老二一个避祸的机会,康熙是不忍杀爱子的,然而,一旦胤礽勾结木莲谋权篡位之事被披露,胤礽难有活路。
    胤礽当然也不会知晓,康熙爷在此之后对着老四胤禛逐渐倚重,也是因为康熙爷对于老四此番姿态十分满意,虽微微诧异于老四的心机之深,康熙却还是欣慰了,毕竟,老四在宫门口的那一番说辞,显然是替老二的野心黑心蒙了华丽的衣衫,老四的盘算,算到康熙爷心窝里去了。
    胤礽当真就此被弃,然而,康熙心中自然明了,不愿看着曾经的爱子丧命,惟愿从此以后胤礽身体安康便好,康熙传位之心,就此作罢。
    皇家硝烟烽火,烟雾繁多,弘晖深感压力颇大,凭着自己的小心计,与四爷他们比起来,完全不够看的。
    带着弘昀和卿和回雍王府,弘晖直接去了书房见四爷,真正从四爷口中得知这一场“虚假”的夺嫡之战,弘晖不由感慨,“没想到,宜妃娘娘竟然也能如阿玛一样,猜透了皇上的心思。”康熙爷,不愿杀胤礽,而木莲就必须死得不留一句话。
    四爷笑笑,却没说破,那日宜妃指挥的那批侍卫之中,斩杀莲贵人的那个,其实是多年前四爷偶然间救过一回的小人物。
    所谓夺嫡,才刚刚拉开序幕。
    经此一役,弘晖似乎有些明白了四爷真正的意图,名正言顺地继位大统,弘晖甚至生了几分疑心,难不成四爷也还是重生的?毕竟,曾经熟知的那段历史,继位之痛、篡位之嫌,雍正实难摆脱。


  50、后院之争四爷之计

    紫禁城乱象渐平,笑的笑,哭的哭,恨的恨,苦的苦。
    永和宫里,德妃娘娘就差咬碎了一口牙,后宫虽有新人冒头,但即便是当初那个莲贵人,在乌雅氏眼里也不是威胁,却谁想,斗了这么些年,居然在这个时候,让宜妃那个女人一跃成了当下位分最高的贵妃。
    终究是因为姓郭络罗氏吗?可惜自己娘家乌雅氏不得力啊。如今,见了宜妃,瞧她那副得意的样,当真是不愿低头服输,德妃娘娘实在不甘心低了宜妃一等,哪怕只是低了一点点。
    弘晖从护国寺回京后,总是要进宫来请安的,见了德妃娘娘的时候,也难免受了牵连被冷落,显然是德妃娘娘把心中怨气撒在弘晖头上了,弘晖忍不住腹诽,还真是个扶不起的蠢女人。言语之中,德妃下意识地将罪过归之于四爷,颇多责怨,这让弘晖十分不喜,怎么偏是这个当娘的如此埋汰亲儿子呢?一比较,还真是和宜妃郭络罗氏没得比。
    原是打算与德妃一起去慈仁宫给皇太后请安的,可刚要出门,一个嬷嬷匆忙进来,在德妃耳边轻语了几句,乌雅氏就改主意了,说是自己头疼的毛病犯了,就不陪着弘晖一起了。直到见了皇太后,弘晖才明白,原来乌雅氏是得了消息,新晋位的宜贵妃凑巧了也正在慈仁宫陪老太太逗乐呢。
    皇太后见着弘晖来,当然是高兴的,左看看老五家的弘昇,右看看老四家的弘晖,老太太也听说了,这一次宫中最终能够安宁,多亏了老四和宜妃两个,于是,心中对着两个小的也是更多了几分疼爱,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可真是羡慕你能在护国寺呆上一阵子,定是十分惬意。”弘昇与弘晖一起离开慈仁宫,结伴着出宫,弘昇依旧淡淡地笑着,带着几分真诚,这性子还一如既往地淡薄。
    弘晖听闻,一挑眉,“听说五哥的学问做得越发好了,得了三伯父好多夸,我也是羡慕着的。”弘昇是跟着三爷胤祉在礼部的,三爷为人也较为圆滑,不与人结怨,然而,诚亲王胤祉沉迷诗书,于学问一道,是难得夸人的,夸的还是个小辈。
    弘昇微微愣怔,他倒是没想到,弘晖也知道这些,毕竟,弘晖的性子,向来不理这些俗事,弘昇虽然从不说,但是心里总有几分复杂,似乎很讨厌与弘晖这般不痛不痒的说道,却又有几分得意弘晖还能愿意与自己应付,总之,脑海中闪过七叔家的弘曙小子,弘昇微微生出了些羡慕嫉妒。
    谁想,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在府中当差的顺子竟是找进宫来了,顺子瞧见主子身旁的弘昇阿哥,顿了顿,还是如实禀报了,四爷府的事儿,也总瞒不了人的,“奴才给两位爷请安。”匆匆行礼,没等弘晖问起,顺子就说了,“主子,府里出事了,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一同动了胎气,福晋也急得晕了。”
    弘晖自然听懂了顺子藏着的另一半意思,该是额娘也没办法,只好选择一晕了事,“可有派人告知了阿玛?请了御医吗?”眼神却是似有似无地瞥向一旁的弘昇。
    顺子答道,“苏总管在府里照应着,已经派人去了刑部给王爷报信,御医也请了,这时候应该到了。”今日这一出,绝对是意料之外,看来,宫里刚平静下来,四爷后院就烧起来了,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看不得雍王府好好的。
    弘昇很识相地安慰了几句,然后告辞说是礼部还有差事,就分道了。
    弘晖没有错过弘昇眼底滑过的一丝笑,哼,早怀疑这个弘昇不会看似这么简单无欲,如今,总就是露出尾巴了,随着宜妃娘娘晋位,这五爷九爷当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胤祺胤禟府上的老婆孩子当然也是自以为高贵了些,大概也是人之常情。
    “怎么回事?”弘晖则是带着顺子疾步回府。
    “主子,耿格格来给福晋请安,也就用了几口茶水,然后,就喊着肚子痛。奴才也见着了,额头汗珠子直掉,不像是作假。”顺子语气也难掩担忧,“而钮钴禄格格则是在花园里,与年庶福晋起了口角,当时就乱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摔了,同样是动了胎气。”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弘晖皱眉,“耿氏怎么说?”
    “主子,还未可知。”顺子感到无力,也深感惭愧,不能替主子分忧。
    弘晖一路沉默,直到回了四爷府,弘晖周身冰寒得很,倒是把一众奴才给吓着了。先是入了福晋的院子,没去理会耿氏钮钴禄氏如何如何,而是直接进了额娘的房间,却见只有两个小丫头守着还“昏迷”中的额娘,弘晖怒了,“人呢?”
    小丫头战战兢兢答话,说是耿格格在福晋院子里中了毒,奴才们都去守着耿格格去了,其实,芸秀身边忠心的老嬷嬷一齐“抛下”主子去伺候耿氏,是为了替福晋主子看紧了这耿氏,怕再闹出什么陷害福晋的事儿。
    弘晖的沉默换来芸秀的苏醒,刚才装晕是下策,但也唯有这般的权宜之计,“弘晖。”话语中多了几分无力,当然还有不甘心,她那拉氏芸秀何时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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