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不配,不配
“歌儿,歌儿”突然,瞥见李青歌脸色惨白,浑身发冷似的在发抖,赫连筠忙过来,握住她的手,惊问,“你怎么了?”一双手凉的跟冰块似的。
“”李青歌迷惘的视线定定的落在赫连筠的脸上,他俊美无匹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
“怎么了?”赫连筠眉心锁紧,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她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且湿漉漉的凉,“怎么突然间冒这么多冷汗?是昨晚受凉了吗?”
“我没事。”李青歌推开他的手,整个身子靠在了车壁上,有种大梦初醒的虚脱感。
“还说没事,你看你脸色都白的像什么了?”赫连筠担心的睨了她一眼,立刻吩咐前面的车夫,说到附近最近的医馆。
李青歌扯住他的袖子,立刻道,“没事,真的,我就是突然胃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胃不舒服也要看大夫。”赫连筠坚持,吩咐车夫,“去医馆。”
“不用。”李青歌对着车外喊了一声,随后,看着赫连筠,“你忘了,我自己就是个大夫,我的身体,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赫连筠一急倒把这事给忘了,“你说的是实话?真的没事?”
“嗯。”李青歌微微一笑,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赫连筠的心稍稍放了下,但是,刚才那一幕,却让他心有余悸,那样子的李青歌咬着牙脸色苍白又冒冷汗,浑身发抖的样子就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究竟是何事?李家夫妇的死吗?
——
赫连筠的马车直接将李青歌送到了高府门口,看着她进了府门,这才让车夫掉头走。
李青歌回到了荷香苑,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小丫头子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打着盹儿。
其他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李青歌也没叫这两个小丫头,就先去弟弟房里瞧了瞧。
李青画正睡在床上歇午觉呢,翠蓉则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也睡着了,手里的绣布掉在了地上也不晓得。
欣慰的笑了笑,也没再打扰两人,李青歌将地上的绣布捡起放在了床头,随后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
刚一出来,那两个打盹的丫头就醒了,瞧见李青歌倒吓了一跳。
“小姐,你回来了?”两个小丫头子连忙起身行礼。
李青歌望着两人,询问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其中一个神色有些迟疑,似乎不敢说的样子。
李青歌眉心微蹙,另一个便忙道,“小姐,您不知道,三姨娘与表姑娘又掐起来了,醉儿姐姐他们都过去瞧了。”“哦。”都过去瞧了?“只让你们两个看院子?”
“是。”那两个见李青歌面色不悦,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三姨娘与表姑娘这才闹的特别厉害,下人们似乎劝说不住了,这才来请小姐过去帮忙处置,可小姐人不在,翠巧姐姐她们这才过去的。”
李青歌听罢,面无表情的点了头,没再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房中。
只是,心底却渐渐心惊。
是自己往日太纵了她们吗?这才将她的话都忘到了天边了?
眼底,眸光渐冷,看来,是该给她们长点规矩了。
——
那一边,三姨娘与夏之荷两人闹的正凶。
自从大太太与高云萍死了之后,这院子的主人也就剩三姨娘与夏之荷了。
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这本就是三姨娘与高云萍的院子,高云萍死了之后,也该由她一人来当家,可是,偏夏之荷不知趣,总觉得三姨娘不过是个姨娘,比那伺候人的丫鬟尊贵不到哪里去,所以,她便以大少奶奶的身份,处处想压制三姨娘,想在这院子里要个强占个头,想为日后当家开个好头。
哪知道,这三姨娘面软心硬,并非是个软柿子,而且手段也毒辣的很。
每每夏之荷故意挑衅,到最后不但得不到半丝好处,还经常的反被三姨娘给欺负了。
为此,夏之荷气闷不已,三姨娘对付不了,便拿她的丫鬟撒气。
这不,这日一大早,夏之荷起来梳洗,发现自己的一瓶雪玉膏不见了,那雪玉膏十两银子一瓶,对皮肤效果极好,她用了不到半瓶,明显觉得皮肤细腻红润了许多,虽然那半张脸上的毒斑还未消除,但是,看这半瓶的效果,她觉得,再多用几瓶,那些丑陋的毒斑定然能全部消除,到那时,她再恢复如花容貌,不怕高逸庭不回来。
“你说不是这贱婢偷的?那是谁偷的?早上就她进过我那屋子。”夏之荷使命的拽着一个小丫头的头发,对三姨娘控诉着。
那小丫头也不是个好惹的,欺着夏之荷斗不过自己主子三姨娘,也因想着三姨娘同样嫉恨夏之荷,便想在主子跟前讨个巧。
这夏之荷欺她个子小揪着她的头发,她便双手一伸,直接抓上了夏之荷的胸口,摸到了那浑圆之地,狠狠一掐,直掐的夏之荷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小贱人,你敢掐我?”夏之荷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另一手就朝那小丫头脸上甩去。
那小丫头脸被扇的脆响,当即哭了出来,“你才贱呢,你勾、引大少爷,主动爬上大少爷的床,不知羞耻,闹到大少爷现在都不回来了,你不要脸,不要脸”
那丫头一边骂着一边低下头,就用头狠狠顶在了夏之荷的怀里。
夏之荷被顶的连连后退,连鞋子都掉了,胸前的衣衫早已被撕破,露出里面的亵衣来。
边上,一行人看的笑声连连,谁也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反正,这院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大家也都觉得习惯了,就连看戏都觉得看腻了。
今儿之所以又围在一处看了,大抵是因为,没戏看更无聊吧。
一旁的走廊上,翠巧坐在长凳上,百无聊赖的望着院子里扭打着滚到地上的两个人,不禁摇头,不像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别人也倒罢了,只是,那被小丫头压在地上滚的浑身灰土的女人真的是夏之荷吗?这真是哪怕是一年前,她也决计想不到那个仙女似的女人,有朝一日会变得如此撒泼放赖的。
醉儿靠在她身侧,一边咳着瓜子,一边看的哈哈大笑,“没用,没用,真是没有啊踢她,踢呀,”
边上的秋月,狠狠的瞅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春花见秋月走了,也耸耸肩,哼了声‘无聊’,也就跟了上去。
翠巧见两人走了,也站了起来,“醉儿,我们回去吧,看她们打架还不如看你教鹦鹉说话好玩呢。”
醉儿正看的兴起,“怎么了?再看看呗。”
“回去吧,也不知道小姐回来了没有?”翠巧皱眉,倒有些担心,昨儿李青歌跟春花秋月一起出去,可回来就只有她俩回来,说是李青歌跟三殿下在一起,可谁知她俩是不是在撒谎?本能的,她觉得这两个人很不对劲,尤其是秋月,对谁都冷眼相待,就像欠她银子似的。
“哦。”提到李青歌,醉儿连忙站直了身子,她也是担心了一夜,“那我们回去吧,要是再没回来,我看,得好好拷问下那两个。”
翠巧神色凝重,“希望回来了。”
醉儿看她神色,一颗心也跟着沉重了起来,“翠巧姐姐,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秋月对小姐她有了不轨?我有好几次都撞见她看小姐眼神不太对呢,挺可怕的。”
“不会。”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翠巧沉声回道,一边连忙往回走。
醉儿忙跟了上去。
这边,三姨娘忙从椅子上起来,拦住了翠巧醉儿,“两位姑娘这就要走了么?可这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三姨娘就自己看着办吧,毕竟是你这院子的事,我们两个不过是个下人,留着也没用。”翠巧道。
“哦,你们主子还没回吗?”三姨娘似乎担心的问,“哎呀,这都两天一夜了吧?该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去找找?”
“我们——”醉儿刚想说话,翠巧一把拉住她的手,使劲一捏,似笑非笑的盯着三姨娘,“三姨娘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谁说我们主子两天一夜未回了?是姨娘你叫人去的太晚,我们姑娘有事,一早就出去了”
“哦,哦——”三姨娘自知失言,连忙笑着岔开话题,“那行吧,你们姑娘若回来了,就告诉一声,三姨娘一个人怪孤单的,让她有空儿的,时常的过来玩。三姨娘虽身份卑微,但心中待她却是极好的,只望她不嫌弃我,能常来最好。”
“是。”翠巧回答,“三姨娘的话,奴婢一定带给主子。”
姨娘点头,翠巧醉儿两个便疾步离开。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三姨娘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一回身,看着才爬起身口里不停谩骂的夏之荷,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来。
“来人。”她沉声喝道。
一些个看热闹的丫头们,连忙过来,听候吩咐。
“将那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给我抓起来,丢出府去。”三姨娘冷声吩咐道,目光如剑一般刺向夏之荷。
夏之荷正在怒骂自己的丫鬟,骂她们不懂事不知道帮自己,冷不防,两只胳膊就被人架了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放手,快放开我。”
“哼。”盯着挣扎的夏之荷,三姨娘连连冷笑,眼底满是鄙夷,“夏之荷,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我虽是个姨娘,可到底也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你呢?哼一个外来的表姑娘,吃我高府的住我高府的用我高府的,现在却天天的在这里撒泼胡闹,寻衅滋事,凌虐下人哼,今天,我要不主持公道,你还当我这高府没人了呢。”
说着,她又对左右丫鬟,厉声道,“你们两个,到她房里,将她的东西都给我收拾出来,然后交给她,让她一并带着滚出府去。”
“是。”两个丫鬟应声就闯进夏之荷房里。
而那几个伺候夏之荷的人,却是谁也没拦谁也没劝,反一个个的躲在角落里,偷着瞧热闹。
夏之荷懵了,“三姨娘,你糊涂了不成?你竟然要赶我走?”
三姨娘根本不看她,只是走到夏之荷的房门口,对着里面正在抄家似的两个丫鬟说道,“是她的东西,一件都不许留下,咱们高府可不能要那些脏东西。”
“老贱人,你凭什么?”底下,夏之荷奋力挣扎,恨不得上前撕碎了三姨娘,“我是这府里的大少奶奶,你敢哄我走?老贱人唔唔唔——”
她正骂着,其中一个丫鬟,见到三姨娘冷冽的脸色,知道夏之荷触怒了她,忙脱了袜子,直接塞进了夏之荷的嘴里。
一股古怪的气味从口里窜进鼻子里,又从鼻子里呛进了喉咙里,夏之荷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只瞪着三姨娘,唔唔乱叫着。
三姨娘靠在门边,连连冷笑,一边还不忘吩咐里面的两个人,“手脚麻利点,这抽屉里柜子里床底下都给我仔细的搜了,她的东西拿出来,不是她的,一件也不许给。”
“这个呢?”其中一个丫头将夏之荷的首饰盒端过来给三姨娘过目。
三姨娘一瞧便知这是大太太生前用的,冷声道,“这是太太生前用过的,高家的东西,全部给我放回去。”
“是。”那两个丫鬟又重新一番搜罗。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那两个丫鬟便将夏之的东西全部收拾了出来,不过几寻常穿的衣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给她。”三姨娘过目了之后,便让人将那几件半旧的衣裳丢给夏之荷。
夏之荷看着地上散落的几件破衣裳,肺都快气炸了。
其中一个丫鬟帮她捡起衣服,塞进她怀里,然后,推了她一把,“还不快滚。”
夏之荷双眸喷火,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丫鬟的钳制,朝三姨娘吼道,“老贱人,你狠,你够狠。哼,你敢撵我走?好,很好,我这就去找大少爷,让他回来主持公道。”
“哼,你去吧,我倒想看看,大少爷愿不愿意看你这副嘴脸?”三姨娘嘲讽冷笑,一面使了个眼色,两旁的丫鬟连忙又推着夏之荷。
夏之荷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慢着,我还有东西落在房里。”
第二百零三章 棒打落水狗。
“东西?什么东西?”那丫鬟本能问道,眼里讥诮轻薄的意味很明显,一个家破人亡、被人抛弃的破落户小姐,还能有什么东西。舒虺璩丣
夏之荷心口作疼,那丫鬟的眼神宛若一根毒针,扎的她心都在流血,她使劲握紧拳头,冷哼一声,“跟你说不着。”一个低贱的奴婢,也配来质问她?
“哼。”那丫鬟撇撇嘴,正要发作,就听三姨娘轻蔑的说道,“她一个破落户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翠花,你跟着她进去,看着她取东西。”
“是。”那名叫翠花的丫头立刻尖刻的冷笑,冲夏之荷哼了声,“走吧。”
夏之荷也回瞪她一眼,这才抱着几件衣服,又进了自己的屋子,那翠花忙跟上,步步紧跟嫘。
进了屋,夏之荷直奔自己的那张大床,抓起被子,用力撕开被角,伸手进去很快掏出了那块羊脂白玉的镯子。
“哎呀,这是”翠花一见眼睛就冒了光。
夏之荷忙将镯子戴到了腕上,还显摆的在翠花眼前晃了晃,“瞧见了吧?这是本姑娘的东西。哼。檐”
翠花坏坏一笑,连忙出了门,将这件事禀告给了三姨娘。
见翠花出门,夏之荷忙扑到梳妆台边,将一件里衣铺在了台子上,然后,拿起首饰盒,将里面的首饰一股脑的倒在了衣服里,快速打成了一个包裹,再用几件衣服包着,好做掩护。
长舒了一口气,夏之荷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三姨娘是下了狠心要撵她的,她若不出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所以,她打算去找高逸庭,而三姨娘赶她也不失为一个见他的好借口。
再则,若高逸庭不处理此事,那她就先不回高家,反正,这些首饰还有那只羊脂白玉的镯子,够她花的了。
收拾妥了,夏之荷便出了门。
门口走廊上,三姨娘一脸深不可测的笑意,边上的翠花也是幸灾乐祸的盯着夏之荷。
故意忽略三姨娘眼底那算计的眼神,夏之荷抱着东西绕开她们,径直下了台阶。
“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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