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寻找到自己的私生子就是他这本子最大的夙愿,可是总算找到了,不仅没有享受到天伦之乐,还发现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根本没有任何使用价值,还不如他族亲里的那些年轻的后辈们。这一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此破灭了,所以他自从发现了陈子昌之后就一直把他留在身边,想多相处几日,然后就给他点下辈子够花的钱,家族的财产还是留给别人继承吧。 :
可是没等他的消息散发出去呢,这,这逆子的妻女又弄出了这么一场戏来。本来当初就是很喜欢沉疴那丫头,如今发现陈子昌竟然是当初自己的私生子,而那沉疴丫头就是自己的亲孙女了,他高兴都来不及。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陈子昌的妻女去人家学校找麻烦,说要与沉疴断绝关系!
看着报纸上那陈露跌倒在地靠在奔驰车上,胸口垫的海绵垫都掉出来的窘迫模样,陈衡璞就羞愧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后代!?还不如不认这个亲!开着一辆五十万块的破车就去人家哪里显摆,简直就是在他的老脸上打了十几个巴掌一样难过啊!沉疴是谁?那丫头的家底这几个老头都给他透过气了,连邮票带代言,白家都给了她好几百万块了,哪里会在乎这个小奔驰?
别说这个,就说她背后的那个舅舅,莫先生到了哪里不都是一手遮天,跺跺脚都会有个地震的角色?这与沉疴能拉上血缘关系,都是自己的福气,可是这个忤逆的儿子,他,他竟然还跟人家断绝关系?在陈家这种危急生死存亡的时候断绝关系?
越这么想着,陈衡璞就越伤心难过,他指着陈子昌,大骂道:“你说你的脑袋是不是都长了蛆了,被虫子吃光了啊!呜呜,苍天啊,天亡我陈家啊!”
一边说着,他苍老的脸上一边不觉滴落下浑浊的泪水,心痛难耐,心灰意冷,脸上仿佛只挂着两个字,那就是失望。
旁边坐着的白沧海,见到老兄弟这般痛苦,也不由得潸然泪下,他轻轻拍了拍陈衡璞,说道:“老陈,别难过了,我已经帮你把沉疴丫头叫来了,然后咱们跟她好好说说,好不好?”
付老头也连忙哄着他:“对啊,老陈,沉疴丫头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的。”
陈衡璞叹着气,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看向了陈子昌,大骂道:“你个逆子,我与你相认,也不过是想借着你这边来与沉疴丫头相认!你可好,还和沉疴丫头断绝了父女关系!以前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可是现在呢?竟然还闹到报社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脸皮现在很值钱啊?啊?我告诉你,一会等沉疴丫头来了,你必须给她道歉!并且求她忘记以前的事情,和你重归于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不能把沉疴丫头再给我劝进家门来,你以后就别再认我这个父亲了!一句话,要么,就要沉疴和我,要么,你就立马给我滚回你家去,再也别让我看见你,我就算是把家产全都捐给福利院,也不会给你一分一毫的!”
陈子昌哪里还敢拒绝,连连应身答是,深怕慢了一拍。
而这个时候,沉疴也走到了病房的门前。白墨轻轻叩门,然后屋内的保镖给开了门,沉疴和白墨走了进去。
病房其实并不拥挤,但是人实在多了些,除了陈衡璞的三个海豹保镖,还有一些其他老头的护卫和随身携带的管家。不仅如此,一旁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小护士。
沉疴走进来后,就见到那些保镖好像压着一个人,她仔细一瞧,被那些保镖压着的竟然是陈子昌!
呵。
沉疴轻笑,怎么,这是什么意思,全家一起兴师问罪吗。
一进门就看见陈子昌,沉疴就升起了强烈的不悦,从小见到陈子昌,她就从未开心过。再加上昨天发生的那档子事情,她更是对陈子昌升起了无边怒火。
穿过那些人群,沉疴看都没有再看陈子昌第二眼,直接来到了陈衡璞的床边。而陈子昌看着沉疴欲言又止,只能懊悔的垂下了脑袋。
白墨虽说和沉疴生着闷气,但是一旦沉疴在他身边,他就从不会让沉疴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如今,他就紧紧的跟着沉疴,深怕有谁对她不利。哪怕是对沉疴有一丝一豪的诋毁,他都会奋不顾身的迎上去的。
爱上一个人,就算她不爱自己,那种强烈的保护欲,也是不会随着没有得到对方感情的回应而终止的。
哪怕前面坐着的四位大佬联合起来都可以决定国内的经济行事,他也毫不畏惧。
沉疴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自从她进屋来,其他人就已经屏住了呼吸,一声不吭了,病房里安静的似乎都能听见陈老头手上引得药水滴落的声音。沉疴静静的看着陈衡璞,陈衡璞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抬着头看向沉疴。
“陈老太爷好。”
从小养成的礼貌习惯让沉疴还是首先跟陈衡璞请了安。就算是陈衡璞将要她对她说什么,她也不会让自己失去礼节。陈衡璞看着沉疴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啊。快给沉疴搬个椅子,丫头,快坐。”
沉疴也不知道这家人现在卖的什么药,进门的时候还感觉像是气势汹汹的,怎么这会感觉还不像了呢。椅子搬过来,她就坐在了一旁,但是看到陈衡璞的笑脸,她脸上也明显柔和了许多。而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旁边桌子上摆着的报纸上。而那张陈露不堪的相片更是被放大了在头条的位置。
看见那报纸沉疴又皱起眉头来。无论怎样,今天这件事肯定也得说道说道了。
“陈老太爷,您叫我来做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不是玩偶
陈衡璞听到这儿,忙说:“没什么,没什么。”然后他的目光就向陈子昌看去,那几个保镖赶快的松开了陈子昌,陈子昌立马一边看着陈衡璞一边硬着头皮走了过来,他卑躬屈膝的对沉疴说到:“好女儿,你,你原谅爸爸吧,爸爸当时一时糊涂……”
沉疴皱眉,怎么她也没有想到,陈衡璞会让陈子昌过来跟她道歉,这,这完全和她之前想的事情不是一个系统的啊。不过,她却立马弹簧一样站了起来。若是在昨天那件事之前,陈子昌这样做沉疴也许会动容一下,但是昨天的事情已经明白的表明了陈子昌和自己的身份。已经断绝父女关系,还签了认证书,自己都还没反悔,哪里容得下他反悔?
“陈先生好自为之吧。我昨天已经于陈先生你登报断绝了父女关系,而且其内容已经完完整整的登在那份报纸上,上面不仅有您的印章,还有着我们两方的签字。事情既然已经是自己做的,陈先生你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刚刚做做完没多久的事,别立马就后悔了。做人还是坚持点自己的想法的好。而且,这也不是咱们第一次断绝父女关系了吧。”
不是沉疴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陈子昌不留情面,不给面子,只是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玩笑。她不傻,怎可能什么事情都任由别人拿捏,说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就断绝父女关系,然后需要和好的时候就拉过来继续和好?她这辈子已经被坑的够多了,陈子昌他们还想怎么样?
“女儿,你原谅爸爸吧,爸爸,爸爸这几天一直在你爷爷这里,这件事一点也不知情啊。”
陈子昌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脸面,又跟到沉疴的后面低眉顺眼的说道。陈衡璞也急忙说道:“是啊是啊,沉疴丫头啊,我发现他是我儿子以后我就一直把他留下来,然后就再也没有让他离开过。我可以证明,他肯定没有参与昨天的事情,这件事全都是王莉娜带着她那个女儿私自决定的,和子昌没有关系啊!”
沉疴怒火冲天,要么他们叫她来,与她大发雷霆一番,要么就划清界限,以后谁也别认识谁,这是什么情况,说把她拉回来就拉回来,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她是人,她不是可以随便摆弄的玩偶!
“陈爷爷,事情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了。我和陈子昌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我也不想再重复说昨天的事情了。有些时候,并不是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十几年来,他何曾在我面前做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我如今可以独立出来,为何还要进入陈家受那份委屈。陈老太爷,您的病我就算是不当您的孙女,过几天也会帮您诊治一番的。但是,别再让我回到陈家了。这个家,我呆不起。对不起。还有您,陈先生,您在电话里让我滚的时候的能耐哪里去了?现在还真是对不住,对不起我滚远了,回不来了!”
说罢,沉疴转身就走,陈子昌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哭着在陈衡璞面前跪了下来,不能留住沉疴,他就算是陈衡璞的私生子恐怕也难逃被遗弃的架势。
看见沉疴走了,白墨也急忙跟了上去。而四个老头也不由得脸上闪出失望又得意的表情。失望的是沉疴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陈家了,得意的是,沉疴那个丫头,不仅缕缕让人吃惊,还有骨气的很,根本看不出和眼前这个卑躬屈膝奴颜媚态的家伙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啊!付老头和白老头自然知道当时沉疴的困境,住在一百块钱一个月的小屋子里,那日子别提有多苦。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出声,心里可是一直力挺沉疴丫头呢。
实在是太顺自己这干老家伙的心思了,这丫头,有前途啊!
只不过陈衡璞的心里就更加的复杂了一些。他的身体已经这样几十年了,就算是好也不能好到哪去,但是他想要的是一个完美的顺位继承人啊,陈家这些家产说不上庞大,但是也不小了,足够族系亲人打的头破血流。要是早一点把继承人定下来,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可是沉疴那丫头根本就这些东西不屑一顾,自己要怎么才能把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弄到她的头上,她不愿意,这可怎么办呀。
陈衡璞脑袋乱成一锅粥,根本无暇再去看陈子昌,挥挥手让他闭嘴,他就躺在床上和其他老头聊起对策来。
沉疴从病房里慌乱的跑了出去,眼睛里已经沁满了泪花。
她怎么会想到,如今的亲情,只剩下了这么些功利性的东西?什么父亲爷爷的,她全然不在乎!可是她是真的不在乎吗?
一个人若是连亲情都不顾,怎么还能被称作完美的人。沉疴虽不再愿意踏入陈家,但是她是真的很在乎陈老太爷,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想扑过去大喊声爷爷,这可是除了舅舅,她碰到的第二个亲人了,如今也就因为这么点事情,这第二个亲人也不能再相认了吗?
白墨一直跟在她身后跑着,沉疴站在了医院门口,背对着他一直默默的垂泪,他心底却也莫名其妙的难过起来。
他站在沉疴的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本想安慰安慰她,沉疴却猛然一个转身拥进了他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甚至有一种想把这十几年来的委屈全都倾泻在白墨的西装上的冲动。
白墨不由得举高了手臂,被沉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立马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然后手臂一紧,把佳人紧紧的箍在了自己的怀里,虽然说沉疴是在因为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痛苦,但是能够一亲芳泽,白墨觉得还是蛮合算的,他巴不得沉疴以后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怀抱才好。若是此时能够地久天长,他就这么站着一辈子也都愿意。
而这一幕就被远远的楼上的白沧海瞧见了。白沧海笑眯眯的点着头,然后抓着自己的一点点白胡子,心里暗道,不错不错,自己这个孙子还真是下手快啊,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导教导他如何把沉疴丫头追到手。无论是莫先生那方面来说还是从这丫头自己本身的实力来看,她当自己的孙媳妇都是最好的人选啊!
陈衡璞自然也瞧见了在窗口站着的白沧海,他哼道:“告诉你哈,那是我孙女,别唆使你那什么孙子的去追我孙女!”
白沧海却不乐意了,他转过头来说道:“孙女怎么了,我又不跟你抢孙女。当我孙媳妇也没有白瞎那孩子吧。再者说,我家白墨多优秀的娃子。”
“好,老白眉,你要是能让沉疴认我这个爷爷,到时候我就答应你那孙子娶我孙女!”
白沧海当即拍手道:“哈哈,一言为定!我一定会给你美言几句的,哈哈!”
沉疴哪里会知道,一点命运的改变,她就从当初一个被人抛弃的谁也不喜欢的女孩子变成了如今几大商业巨头的抢手人。此时她还趴在白墨的怀里哭呢,肩膀微微的抽动着,这让白墨得了便宜之际也越发的心疼。
许久许久,沉疴这才从他怀里冒出头来,然后接过白墨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脸。
她哽咽着红红的小脸,弱弱的说道:“不好意思哦,把你的西装都哭花了。”
白墨连忙笑着说:“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什么时候就挺身而出。”
沉疴扑哧一笑,也算展了笑颜,没想到平日不苟言笑的白墨也有这么恶搞的一面。
“快走吧,我还得回学校去。今天可是学校里第一天军训我就没有参加,到时候导员可定会气疯的。”
白墨笑笑,开了车门把她让进车子,然后自己进了驾驶室,启动汽车缓缓的出了军区医院。
一边开着车,他一边打开了车载音乐,舒缓的音乐围绕着,沉疴也慢慢的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你不用担心学校的事情了。我约了你们学校的校长,一会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校长室就好了。之前我跟你们学校打过招呼,你只要按时参加学校的考试,其余的课程什么的,都不去都没有人说你的。”
沉疴苦笑,不过也随即淡然处之。反正自己也确实有些小忙。看着陈衡璞老太爷的样子,她给他的治疗要赶快的提上日程了,今天看去好像还吐过血了,要是再不抓紧治疗那身体也拖不下去了。
而且白老头和付老头说的夜间古董和玉石拍卖会也要开始了,还有大理那边十月份也该偷偷的去一下……关于兰草这方面的事情,沉疴一直都不想跟白墨他们说。一是这人总得有点自己的小秘密,这二来,她总觉得一直以来自己的事情都被这几个老头家族掌握的仔仔细细的,要是没有一张底牌,以后若是真的想脱身,就难办了。
沉疴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些有的没的,匆匆掠过。而白墨经过刚刚医院里那么一抱,似乎心情好了不少,根本想不起来之前他还再和沉疴赌气着呢。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跳动着打着拍子,看起来开心极了。
第一百零六章 喜怒无常周校长
珠虹大学的新生军训此刻正如火如荼的展开,但是毕竟是众位已经放散了两个月的鸟儿才回归笼子的第一天,这些刚刚入校的新生们还不能完全的忍住自己开小差。而就在这时候,操场前的马路上竟然缓缓的开过了一辆雪白的宝马,引得了无数新生的频频侧目。这些刚刚算是半只脚踏入社会的孩子们,自然对好车没有任何抵抗力,更何况是这种经典的名车呢。
而沉疴所在的1633宿舍的孩子们正是处于靠边的位置,曹金枝和孟琪自然是发现这辆车的第一批人,她们两个个子不高,所以一直站在后排,这看见了一辆宝马七系的豪华跑车,自然动作小心的推推搡搡的,深怕前面的教官发现。在大学里发现名车虽说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也足够令八卦女们兴奋了,那辆车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停在了操场针对着的学校主办公楼前。
接下来最梦幻的事情出现了,驾驶位上下来了的不是半老的糟老头子,而是一位英俊的帅哥!宝马王子,这简直就是所有刚刚十八九岁年轻女孩子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再加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