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出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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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出墙(全)-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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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用送我,你先去忙,先去处理三郎的事,我不要紧。”李氏见红娟来扶她,连忙摆手,她便是在这里再坐上一阵子也无妨,而且,她也只是现在还没有晃过神来而已,等会,就能自己回去休息,眼下,还是去衙门重要。

    “那我这就去了。娟儿,我们走。”婳贞也不勉强,眼下能早一点去衙门打点,楼洛书就能少受一点折腾,说完,连忙往房里走。

    半路上,红娟先绕道去了账房,支取了银两,婳贞则是直接回房里,选了一件衣裳换了,等红娟回来给她梳头。等所有的准备都就绪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往门口赶,李年已经准备好车子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出来,连忙扶着婳贞上了车,然后驾车往衙门的方向赶去。

    车里,婳贞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力图让自己冷静,从刚刚起,她的肚子就开始有些微的不适,她知道这是因为过度的紧张,引起的子宫收缩,她必须冷静下来,才能保证孩子不会有事。红娟见状,伸手紧紧握住婳贞捏成拳头的手,支持和鼓励着她,从来都是家里打转,如今要上官府去,她也是忐忑不安的紧。

    “少夫人,到了。”

正文 六十九章


    “少夫人,衙门到了。”

    车子在不知不觉中停下来,李年的声音在外响起,婳贞做了一个深呼吸,直到自己所有的情绪都稳定下来,这才这红娟的搀扶下,下了车,李年见她们下车,连忙走到衙门口,将手中的拜帖送到衙役的手中。那那衙役瞥了一眼帖子,却迟迟不肯进去通报。

    李年转过头来看了婳贞一眼,见她点头,便从兜里取了一些碎银子,顺着袖子塞给那衙役,衙役挑眉,掂量了一下分量,才迈着步子,朝府衙里走去。

    李年走回婳贞的身边,嘴里念念有神,“真是狗眼看人低,那会少爷每次上门来府衙,这些兔崽子哪次不是巴巴的陪着笑脸,如今倒好,哼!”

    “算了,李年,咱们家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也怨不得人家势力,若是不势力些,又怎么能在这衙门里混得下去。”说穿了,不过是想趁机捞一把罢了,如今,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都算不得大问题,就怕人家是盯上了整个楼家,非要将楼家的财富全部据为己有才肯罢休,那才是真的麻烦。不过,便是再麻烦,只要人没事,就什么都好,钱财虽然重要,可到底是身外之物。

    “少夫人说的是,这就是一群势利鬼。”李年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心里上来说,到底还是不怎么舒服的。

    “喂,你们,大人说,让你们进去呢。”那受了李年银子的衙役此刻从里边出来,站得老远,就在那里嚷嚷,像是怕他们听不到,却又不肯挪动步子,上前一些。

    “咱们进去吧,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婳贞小心的提醒着李年,同时也是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别冲动,几次相交下来,她很清楚那苏刺史绝对是个极难缠的人物,说不得等会自己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反而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他们不是来喊冤的,也不是来告状的,苏刺史显然也知道他们没有请状师,所以,没有在衙门大堂里接待他们,而是在后堂的小偏厅里接待了他们。

    “苏大人,民妇拜见大人。”婳贞随着衙役到了偏厅,等了一小会,就看见那苏刺史穿着官服走了进来,婳贞在心里冷笑,这个苏刺史好大的心思,在偏厅接待他们,看着是私交,可是他却穿着官服二来,又是在告诉他们,眼下他是父母官,那些个攀亲带故的事最好是少做。当真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

    “我道是谁,原来是楼少夫人,坐吧,楼少夫人今日上门来,可是因为我将你家楼洛书给锁了的事?”那苏刺史满意的看着婳贞以民对官的态度,朝他叩拜,这个女人倒是个识相的,他在偏厅接待他们的意思,倒是给她摸准了,这样也好,等会说话就不必太费心思了。

    “正是,民妇今日前来打搅大人,正是为了我家三郎的事来的。”婳贞见他开门见山,也就不再绕弯,将自己的来意表明。

    “不知道大人缘何将我家三郎给关了起来?”婳贞装作不解,询问道。

    “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们楼家当初在船上,可是巴巴的将今年的贡品供应的活计给揽入囊中,如今本府得到消息,你们用来上贡绣品的料子昨夜里遭了水,已经不能再用了,交不起贡品,我不将他锁了,该去锁了谁?”

    苏刺史冷哼一声,苏州的地界上,只怕再也找不到那样一批可以用来绣贡品的料子了,除了他手上留着的,已经交给岳家赶制绣品的这一批,哪家的商行敢给楼家帮助,楼家不能及时上交贡品,他可不能因为这个而丢了官帽。

    “大人此话差矣,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离上交贡品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月,不过是几匹料子受损而已,我楼家号称是这苏城第一大商家,又怎么会连几匹料子都没有,有料子自然就能及时赶制绣品,又怎么会有交不起贡品一说呢?”婳贞笑着摇头,哪怕心里一惊呕得吐血了,眼下也不是该得罪这姓苏的的时候,哪怕他这明摆着是寻个借口要拿他们家开刀。

    “哦,你这话时说,你们楼家还有能够缴纳贡品数量的布匹,并且一定能按时上交贡品?”苏刺史再度冷笑,若不是他安插在楼家的人来报,楼家的仓库里如今已经再也拿不出一匹能够绣制贡品的布料来,他只怕还真是会被这个妇人给骗了,想不到这楼洛书倒是娶了一个好夫人,胆量这般的大。

    “正是如此,大人,既然我家依旧能按时交纳贡品,我家三郎便不能算是有罪吧?那大人,是不是可以将他放出来,与我一同回去,好让他尽心尽力的张罗那一批绣品呢?”婳贞见机不可失,连忙将要求提了出来。

    “这可不行,仅凭你一人之言,我怎么能相信,不如,你带本官去瞧瞧你刚刚所说的布匹,本官再放人也不迟。”那苏刺史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自然是油滑得紧的,再加上心中笃定,楼家拿不出那一批绣料来,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这——”婳贞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当下就心里直跳,别说眼下她找不出一批绣料来,便是有,这商行里的事她也没有插手过,又能带着这苏刺史上哪里去看绣料呢。

    “这什么,莫非你在哄骗本官,你们楼家根本就没有那一批所谓的绣料?”苏刺史见婳贞犹豫,心里更是确定她不过是借口,想要将楼洛书从牢里弄出去罢了,呼喝起来,也就更加的理直气壮。

    “大人。”婳贞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半响才理顺了思路,道:“大人,这绣料也不是说给大人看就能给大人看的,毕竟,楼家的仓库有多处,我们也需要将绣料从各处的仓库集中到一块,才能让大人看不是。不若大人给我们几天时间,让我们好从各个仓库里讲绣料集中起来。”

    婳贞小心的道,眼下是能拖就拖,不然,楼洛书捞不出来不说,只怕她还要担上一个蒙骗官府的罪名,到时候若是连她也获罪被关起来,只怕,楼家就真的是要完蛋了。

    “哼,既然如此,本官就给你几日时限,让你去搜集齐绣料,至于那楼洛书,等你们什么时候将绣料收集齐了再说吧。不然,你们若是举家逃了,本官上哪里去寻你们。”苏刺史也不步步紧逼,免得逼得紧了,怕他们狗急跳墙,真的不管楼洛书的死活,带着楼家的财产举家逃跑,楼家虽然是看中楼洛书,可是那楼家还有一个楼河图呢,真要逃了,便是死了一个楼洛书,也不会断了楼家的后。何况眼前这个女人还怀了身孕呢。

    “大人,既然大人这样说,民妇也不勉强,不过,楼家商行里的事,民妇向来不曾插手,如今我家三郎被大人扣下,事出突然,也没个交代,大人可否让我与三郎见上一面,也好听听看他有什么话要说与我。”婳贞值得哦啊今天想要将楼洛书从牢里捞出来怕是不易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能见上一面也好。

    “见面?”苏刺史皱眉犹豫,这柳氏倒也是个聪明的人,而且颇为有胆识,若是让他们见面,也不知会不会横生枝节。

    “大人,民妇刚刚说了,楼家商行里的事,民妇从未插手过,我虽然知道楼家还有贡品的绣料分散在各处的仓库,可究竟在哪些仓库,怕也只有我家三郎知道了,大人若是不让民妇与三郎见上一面,民妇要想集中剩下的绣料,只怕就十分困难了,到时候若是交不起规定数量的绣品,只怕大人也——莫非大人根本就不着急贡品的事情?”

    婳贞见那苏刺史犹豫不决,连忙又道,而且,将最后一句话只说了半截,看似为他担心,可是,却也算是半威胁,若是他不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将来真要追究下来,她若是将今日的事说了出去,只怕这苏刺史也少不得要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是成是败,也只能赌上这一把了。

    “哼,你少在哪里胡言乱语,本官可不受你的威胁。”那苏刺史显然也十分明白婳贞话里的意思,当下便有几分恼怒的喝道,不过转而一想,虽然那寇大人倒了,可是这楼家这么些年下来,跟洛阳那边的关系,也未必就只有一个寇大人,只是没得这么铁的关系罢了,若是将来真有人查这件事,想到这里,才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未免你以后又诸多借口,便是让你们见上一面又有何妨。”

    婳贞见他松口,连忙拜谢。总算是能见到人了,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来。

    那苏刺史想来是成竹在胸,又不想婳贞去节外生枝,便唤来了衙役,带着他们去见楼洛书。

正文 七十章





    婳贞带着李年和红娟,进了牢里,本就昏暗不见阳光的地方,因为这些天连连下雨,更显潮湿,连空气中都泛着一股子的霉味。真是难以想象,楼洛书那样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在这里呆得下去,这样的想法一上心头,就更加坚定了婳贞要想办法将他捞出来的念头。

    衙役打开牢门,婳贞朝李年使了一个眼色,李年点头,表示省得,便拉着那衙役到一边去说话去了。见衙役走开,婳贞才向楼洛书扑了过去。

    紧张了大半天,她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见到人而释放出来,几乎让她有种虚脱的感觉。楼洛书连忙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也不顾还有红娟在边上,将她搂紧了,从早上被锁了进来起,他脑子里所有的想法全是家里好不好,听到他被关了的消息,娘是不是又昏过去了,她是不是也会受不了而昏倒,家里是不是已经乱成了一团。

    想着想着,只觉得片刻都是煎熬。苏刺史将他锁了关起来,这一招真是将他打得措手不及,他虽然昨夜有交代婳贞,将来若是真的出事,一定要照顾好家里的人,还给了她庄子和地契,做好了未雨绸缪的准备,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事的这么快,居然在隔天,他就被关了起来。

    “家里都好,大家她没事,我也没事。我们都会没事的。”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婳贞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的低喃,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恩。”楼洛书也只是更用力的搂着她,直到好一会才放开。

    “我们现在怎么办?”婳贞看着他,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没有了之前与苏刺史对抗的急智,只是全心全意的相信这个男人,一定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先给我说说,你怎么会来牢里的,那苏刺史怎么会放你进来的。”楼洛书自打被关进来,就对外面的情况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眼下正好婳贞来了,自然要借机好好的了解一下情况。

    婳贞拉着他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下,这牢里有一块石阶,是给犯人睡觉用的,她这才想起这阴雨绵绵的天气,又是潮湿不已的地方,便是那苏刺史不对楼洛书用刑,只怕也会得风湿之类的病,连忙唤来红娟,道:

    “娟儿,你现在叫上李年,立刻驾车回去,拿一床被子,还有几件衣裳,再带一小壶酒来。”眼下旁的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他的身体。

    “我这就去。”红娟听了婳贞的话,知道这牢里不比家里,又阴暗又潮湿的,而楼洛书还不知道有多久才能被放出来,自然是要小心的照顾的。说罢,就立刻出了牢房,往外头走去。留下婳贞和楼洛书两人独处。

    “这里可不比家里,你得好生照顾自己,即使是晚上闷热,也千万别打不盖被子,还有,我会让李年每天来给你送饭,牢里的饭菜多半都是不好的,吃了会坏肚子,还有酒,喝点酒可以去去湿气什么的,对了,我还带了些钱来,特地叫他们换成了散银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该使钱的时候就使,不够了,我再让李年给你送——”

    婳贞捡着能想到的,一股脑的都说出来,那神情,是楼洛书从来没有见过的,明明已经乱成了一团,却还力持镇定,起码,在他面前还在强装着,让他看着都觉得心疼。连忙抓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道:“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

    婳贞被他打断话,又听他说都知道,这才察觉自己已然有些失控,连忙点头,然后深呼吸。好半天才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失控了。”婳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两世为人,家里有人吃官司,这还是头一遭,从那些电视剧,还有书里看到的,到处都是冤案,牢房里有多黑暗,光是想象,她都觉得害怕,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别担心,听着,现在家里,只能靠你,二叔那边我们多半是指望不上的,家里只有你和娘还有沁欢,只能靠你,所以,你一定要冷静。知道吗?”

    楼洛书用力握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冷静,多少也能体会她的心情,莫说是她这么一个还怀着孩子的孕妇,便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碰到这样的事情,只怕也会手忙脚乱,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好一会之后,看到她平静下来,才拍着她的脊背,道:“来,先给我说说,眼下是什么情况,那苏刺史怎么会放你到牢里来的?”

    婳贞知道现在正是将情况跟他说明的好时机,而且,还有不少的事需要他来交代怎么办才好,自然是将她们听到消息之后,她立刻就去见了苏刺史,然后到了牢里,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其中最关键的是那批不存在的绣料。她也不知道当时那样说,是不是对的,会不会将情况弄得更糟糕。

    “对不起,我是不是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了?”婳贞见楼洛书只是皱着眉头不语,心里直往下沉,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果然是她将事情弄得更糟了么?

    “不要紧,你做得没有错,别担心。”楼洛书显然注意到了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安慰道。

    “那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做?要不,我去找二叔帮帮忙?当初他们二房那边不也分了两间布庄吗,应该也有能充当绣料的布料吧。”已经错了,婳贞深深知时光不能倒流的道理,眼下能做的也只有尽力的去弥补。

    楼洛书倒是对她的反应有几分刮目相看,不由得叹道,她到底是读过书,见过些世面的女子,若是换了旁人,只怕除了哭什么也不会了。

    “二叔那边,估计,你是指望不上的,他们那几家布庄,没有能充当的绣料的料子,而且,眼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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