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悲喜交集的情绪终是在他的拥抱中崩溃,脑中心中只有一个字,一个名,“焰……焰……焰……”她的焰,她守护多年的爱恋,她爱恋至深的人。
这样不设防任他拥着吻着的焰,这样紧紧拥着她不愿放手的焰,这样不再压抑完全奉献的焰,只会让她更加深爱,无法停息。
媚激动地抚着身下他的身躯,依旧瘦削,体温却已烫手,汗湿全身,不再折磨他,直接将他纳入体内,紧紧抱住他,不留一丝缝隙,嘴里喃喃着他的名,焰。
她的温暖让铁焰呻吟地叹息着,不停地唤着她,心中甜蜜不已,终于可以这样再次彼此拥抱,终于可以再次如此靠近,惶恐多日的心在这样的极致的快感中渐渐平复。
就这样,在两人交织的呼唤中,铁焰不知道媚这样拥着他要了他多少次,每次每次都不曾放开拥着他的手臂,他的声音已渐渐沙哑,他的呻吟越见娇柔,他紧紧回拥的手终是无力的垂下,任由她摆布。
迷迷糊糊间,似乎与她一同泡入热水中;恍恍惚惚间,她似乎温柔地替他清洗身体;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靠在她的肩头,低低的呼唤,“媚……”
那娇柔甜腻的如同含在舌尖的呼唤让媚的手不由一顿,看着情欲洗礼后,不掩妩媚的焰,凤眼暗深,直接坐上他的腿间,耳边听见他滑出叹息般的呻吟,水花飞溅中,铁焰本已无力的腰肢再次随她而起舞,最后,终是仰起头,呐喊着,在她怀中失去了意识。
43 《相思不悔(女尊)》小莉子 ˇ43ˇ
铁焰刚恢复些许意识,便感到头痛欲裂,眉头紧紧蹙起,下一秒,略带薄茧的指腹带着些微的暖流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让他不由舒服的喟叹。
随着疼痛的渐渐舒缓,昨夜的狂野激情渐渐在脑中呈现,铁焰不由猛地睁开眼,对上上方媚的狭长凤眼。
她唇边的微笑,让铁焰瞬间红透了一张脸,却不想移开目光,可以在清晨醒来这样看着她,真好!
清晨?铁焰突然猛地坐起,这才感觉浑身酸疼,腰根本直不起来,他咬牙,用手勉强撑在床上,坐的有些摇晃。
媚被他吓了一跳,见他坐的辛苦,忙跪上去,让他靠在怀里,斥道,“你干嘛?身子不疼吗?”
“练……武”铁焰开口才觉得喉间灼痛,声音嘶哑。
“练什么武,都快日上三竿了,你给我好好休息。”媚伸手拿过床边的单衣替他穿上。
日上三竿?铁焰有些怔忪,他竟睡了这么久,睡得这么沉!意识到媚的动作时,方才发现自己被下竟什么也没穿,身上青紫满布,似乎都已上过药了,想到是她……不由尴尬地偏过头,低低嘶哑道,“我……自己……”
“别出声,你今天哪里也不许去,给我好好在床上休息。”媚听他那嘶哑的声音,就知他昨晚喊得太过用力,喉咙肯定疼痛,心中有些愧疚,替他穿好衣裤后,轻轻将他拥在怀中,低声道,“焰,对不起。”
铁焰愣了一下就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摇了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窘迫的样子逗笑了媚。
将被褥垫好,放好软垫,让铁焰舒服地靠好,媚开口唤了已候在门外的谷西谷北进来,接过谷西手中对她伸着小手的珞珞,看着他们服侍别扭的铁焰梳洗,他平日里不用人近身,都是自己搞定。
可今天……媚笑着逗着珞珞,,看着难得一见的一幕。
见他梳洗完,媚抱着珞珞坐到床边,端过谷北拿着的托盘上的小碗,递给铁焰,“喝了头就不疼了。”
铁焰乖乖喝了,媚却又递上一碗,“润喉的!”他只得接过喝下,媚又递过一个杯子。
铁焰看着那杯子,缓缓伸手接过,喝下,果然,是蜂蜜水。
“媚……”铁焰再次开口,喉间好了许多,不过声音依旧嘶哑,他想问,那噩梦的三年间,是不是她……
“叠……叠”媚怀里的小珞珞突然扑入了铁焰的怀里,他那一声让铁焰瞬间忘了自己想要开口问的。
他一把搂住儿子小小的身子,声音有些颤抖,“珞珞,你……刚才叫我什么?”
“爹爹。”小珞珞这回字正腔圆地喊出来。
铁焰的眼眶红了,看着微笑着的媚,心中感动不已,又是她啊!每次教珞珞都是教他喊“爹爹”,他伸出手握住她的,眼中隐隐有着泪光。
媚只是笑着,眼中却闪过促狭,伸手从床边拿过一个布包打开,放在铁焰的面前,问道,“焰,这是什么?”
这是她今晨替他拿衣裤时,在柜子最下面找到的,打开一看却惊讶不已,那是一把修补过的琴,看得出修补的人很用心,只是琴损毁的太过厉害,只能勉强弹些简单的音符,声音残破不堪。
让媚惊讶的不是琴有多破,而是这琴正是她当日迎击金军用的,此刻方才想到,铁焰的帐中如何会有琴?
找来谷西谷北一问,才知竟是铁焰亲手做的,不由后悔当时一怒之下,竟毁了他的一番心意。
铁焰看着放在眼前的残琴,抱起珞珞,偏过脸去,力持镇定地答道,“是把木琴而已。”
“哦?那为何会藏在衣柜之中?”媚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珞珞,再叫声爹爹。”铁焰没有回答,只是逗着怀里的珞珞。
“爹爹”,珞珞也很给面子的再次喊着,在铁焰怀里对着媚舞着小手,呵呵地笑着。
见他竟然连儿子都拿出来当挡箭牌了,媚也不再捉弄他,拿过琴放在腿上,指尖勾动,跳出几个简单的琴音,虽不说悦耳动听,却也成了曲。
她看着铁焰和他怀中的突然安静下来,盯着媚的小珞珞,清亮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唱起小时候妈咪唯一会唱的童谣《紫竹调》。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与哥哥做管萧,萧儿对着口,口儿对着萧,萧中吹出鲜花调;问哥哥呀,这管萧儿好不好;问哥哥呀,这管萧儿好不好。
小小金鱼粉红鳃,上江游到下江来,头摇尾巴摆,头摇尾巴摆,手执钓竿钓将起来;小妹妹呀,清水游去混水里来;小妹妹呀,清水游去混水里来。』
简单的琴音,伴着媚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欢快的曲调让小珞珞坐在铁焰怀里,跟着媚的歌声晃着小手。
铁焰心中也是喜悦的,浅笑着看着媚亮亮的眼眸,她这是在告诉他,她喜欢他的这份礼物是吗?
听着房中传出的歌声。东南西北在院中相视而笑,希望她们永远都能这样温馨幸福。
*** ***
大理太女正君再次来访,铁焰和珞珞在房间里玩,媚在书房见了他。
媚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清俊儒雅,气度大方,风华绝代,是容若会喜欢的男人,他的衣着并不张扬,甚至可以说是朴素的,不是铁焰的那种质朴,而是一种淡雅的朴素。
可他纵然是仙子下凡又如何,在媚看来他就是个负情薄幸之人,他那些所谓的苦衷,在她眼中不值一哂;可,容若,那样才情横溢的人,竟然还是在不幸中沉沦了。
“不知,媚乐师可是若的那位知己?”这男人的声音中有着隐约的期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媚冷冷道,秀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首词……”
媚听他提到那首词,不由冷笑,他若才情真与容若相当,又怎么会不解其中之意?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懂了容若的失望和心痛。
“那首词正是容若的绝笔词。”
“绝……笔……词?”男人脸色瞬间苍白的失了血色,抖着声道,“怎么……会……”
看着他并不是作伪的表情,媚便不再做声,给他时间去接受这个噩耗。
良久,男子略带哽咽的声音在静寂的书房里再次响起,“她……为何……?”
“为情所伤,抑郁而终。”看来容若至死都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送上了那首怀念而诀别的词,却没有送上自己的噩耗,不想他伤心。
容若,对不起,她不会帮她隐瞒,或许残忍,但她要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人,往往要等到失去,才知道什么是珍惜。
许久的静寂之后,男人缓缓起身,“我已打扰多时,就此告辞。”
媚看着眼前雅致有礼的男人,似乎已经收敛了所有的失态,那双看似平静却复杂无比的眼神却泄漏了不平静的心绪,想必容若之于他,也是不一样的存在吧。
“不送。”媚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其实很复杂,她欣赏他的风华,他的沉稳,却无法原谅他的选择;可看着他,她也会不由自主地想着,若是铁焰,怕也会和他做同样的抉择吧,每每思及此处,体内便会激荡着一种彻骨的疼痛,更是能够体会容若绝望的悲痛。
无论如何,这个男人或许会将容若在心中封存,成为最美的痛;她也会将容若视为一世的知己;逝者已矣,记忆却仍然存在于重要的人心间。
媚突然很想看见铁焰,立刻起身离开书房,走到房门口时,看见睡在床上的一大一小。铁焰的头压着手臂,侧躺在床上,另一只手轻轻放在珞珞的小腹处,睡颜沉静安详;珞珞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处,睡的小嘴微微嘟着,很是香甜的样子。
媚就这么远远看着那对父子唯美的睡姿,心中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他已是她的夫,也有了她的儿,她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白头偕老。
44 《相思不悔(女尊)》小莉子 ˇ44ˇ
自那日后,铁焰重回宫中,担任御林军统领,负责皇宫内外的安全。
自那日后,每晚在院中弹琴的媚不再是一人独坐,铁焰总会静静地陪坐一侧,却无法陪她小酌。
自那日后,夜下的石桌上,不仅仅有一壶清酒,几碟小菜;还多了一壶花茶,几碟精致的点心。
自那日后,每夜媚都会或激情,或温柔地要着铁焰,顾着珞珞的铁焰总是勉强压抑着不发出声音,媚有时会更加激烈的爱抚他,挑战他的极限,在他无力压抑时,吞下他的呐喊;有时会温柔地吻着,让他的呻吟都消失在她的口中。
对于媚来说,这样的铁焰让她更加的沉沦,却心喜不止。他不再是僵硬地压抑欲望,任她施为;现在的他会回吻她,会紧紧拥着她,激情时,会唤着她。
媚才知道,他原来也可以是妩媚诱人的,娇柔羞怯的,这样只属于她的他,让她只想更加的珍视于心。
她总是顾及他晨起练枪的习惯,夜里也总是适度而已,不会让他太过辛苦;却会在他休假的前夜,撩拨的他无力自持,在她怀中沉沦,任她摆布。
这样的日子,甜腻如蜜;这样的日子,幸福无忧。
*** ***
这日,铁焰自宫里回到府中,想到皇上适才传他去时,让他带给媚的话,“起风了。”
这是何意?皇上不曾解释,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忧虑,回到府中。
远远地,听见花园那边传来轻快的琴声,他便知媚在何方了。
站在花园的拱门下,铁焰看见了花团锦簇间欢快的爱人、娇儿和亲人。
媚随意的坐在树下,琴搁置在腿上;珞珞乖乖地靠左在她身侧,仰起小脸,眯着眼,开心地笑着;嫣然抱着向珞珞伸着小手的铁惢坐在石凳上,小满也随坐一侧;铁月却是带着铁靖在一旁嬉闹。
却见铁靖蓦地扑到媚身边,稚嫩地喊着,“舅奶奶,唱曲听。”
“娘,唱”珞珞也在一旁起哄,可是他贫乏的词汇也仅止于“爹爹和娘”,那个唱字却是学着铁靖的发音,有些含糊不清。
“是啊,小舅母就唱一曲吧!”铁月毫无形象地撩起裙摆,坐在媚的对面。
铁焰这才发觉,自己的衣物都是媚准备的,却都是裤装,不曾见过衣裙。
“啊!啊!啊!”铁惢也坐在嫣然的膝头,不停地咿咿呀呀,嫣然失笑地看向女儿,也期盼地转向媚。
小满笑眯眯的坐在一旁,那日台上华贵美丽的小舅母让他惊讶不已,那么好听的声音和曲目,他从未曾听闻。
媚俯身亲了珞珞一口,抬眼看向拱门下的铁焰,微微一笑道,“好!”
她知道,铁焰也很是喜欢听她唱曲,却从未曾要求过。
她双手置于琴上,启唇吟唱,曲调欢快,词义简洁易懂。
『迎着朝阳开始了冒险,不管前方多么遥远,挥手向昨天说再见,我要为我的梦想勇往直前。
不害怕,不后退,不迟疑;要坚强,要自信,学会独立;还要为了情,为了信,为了爱;为了义,让人生充满奇迹;还有天,还有地,还有我;还有他,还有你,鼓起勇气;期待总会有一天,我将笑傲这世间。』
她,这是在教这些娃娃做人的道理么?是不是早了点。铁焰失笑着,走了过去,心中适才的烦恼,似乎淡了许多。
她,似乎总是这般自信无畏的样子。
*** ***
“起风了?”媚与铁焰对座在书房内,听到铁焰的传话,喃喃重复着,淡淡一晒,“也就是说,这好日子又到头了。”
说罢,抬头看看对面眉头微蹙的铁焰,知他心中疑惑,说道,“薛家要反。”
四个字,却让铁焰向来淡定的神色突变,这朝堂之上的暗中倾轧、尔虞我诈实在不是他能应付的。他自幼长于北疆,跟随姐姐们只为保大宋一方疆土平安,保百姓生活安定。
可河间一战,姨娘、姐姐们全部以身殉国,他便立志定会继承她们的遗志,终生不嫁,穷他一生之力,绝不让金人跨宋境半步。
那年,因他之故,铁家上下皆受牵连,薛府噩梦般的三年,他当作是自己应得之罪,心中指望留得一命,重新光耀铁家门楣。
却不曾想,竟能以一介男子之身,重入朝堂。再入朝堂,却发现自己不适合这样的战场,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可铁家人丁凋零,他只能隐忍着,努力适应这样的没有硝烟的战斗。
铁焰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妻主,他如今仍能稳稳立于朝堂之上,她一定暗中帮了他很多,以前遮掩于眼前的迷雾似乎在渐渐消散。
“不用担心,皇上也早有应对之策。”媚见铁焰神情复杂,忧虑重重,出言安慰,却知他也必会牵扯其中,皇上若是要对抗薛家,只有靠他手中的御林军了。
*** ***
那日书房一谈之后,媚便开始忙碌起来,时时被皇上招入宫中献乐。
她们现在庆幸的是,当日媚狂性大发,击毙上万金军的事,虽然流传甚广,可,无人知其真实身份,就连薛家母女也不知情,否则,必生变数。
“你可有对策?”赵瑯将得到的情报递给媚,自打媚在府里养身,就让暗卫直接将薛家的动态告之赵瑯,以便她应对。
媚依旧靠坐在软榻之中,翻看着手中的情报,姿态随意,却透着一股子自然的慵懒媚态,赵瑯暗中摇头,几日不见,她居然又更美上几分,真是越来越酷似男子了。
“她们手脚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慢!”媚看完后摇头,薛府的哪只胖狐狸还真的是成精了,想的还真是周到,居然还搭上了东瀛,企图挂上大理,再这么下去,估计连金人、吐蕃也会去结盟了。那她要等到何时啊?
她还想舒舒服服的过现在这般的幸福生活,早点把这块石头踢开吧!
“皇上不如下旨收兵权吧!”媚将手中的废纸扔到一边,闭上眼,懒懒地道,是不是给皇帝做东西就认真些,她还是觉得皇帝这边的软榻比自己家的好。
“收兵权?”赵瑯顿悟,她这是要逼反啊!御林军能敌过薛家手中的重兵吗?虽说,媚一人可敌千军,可到底是她大宋士兵,全杀了也不行啊!但叛逆者也不可姑息。
“好!”赵瑯拍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