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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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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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城的酒吧其实都可算为静吧,面积一般都很小,没有都市中动辄几百平方的大场面。

    本来这样的酒吧很适合凤凰小城的安静与诗意,三两好友在昏暗的烛光下把酒细谈,欣赏着不远处的沱江,总是一样乐事。

    也许由于春节假期,来凤凰旅行的人多,酒吧里的音乐首先开始疯狂,接着,酒客在酒吧中心挪出一片空间纵情狂舞;于是,酒吧就显得拥挤而热闹。

    叶儿不喜欢热闹,如今祝童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们的座位临江,推开窗户看着江边的游人。

    但是朵花喜欢,她是坐不住的,拉着黄海去跳舞。

    好在,黄海也是好动的性情,朵花撒娇的姿态颇为可爱,就随着她去了。

    祝童要了瓶啤酒,在手里转着;叶儿喝茶,两个人手在台子下紧握在一起,静静的坐着。

    已是十点左右,祝童在想找个什么借口去赴索翁达活佛的约会,还有竹道士;索翁达是当时在场的人,但是,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梅兰亭说的话一直在他心里盘旋,周半翁在这件事里到底起的什么作用?

    还有那些异象,竹道士竟然能在星空中映出微笑,柳伊兰瞬间从梵净山移到凤凰城,这些已经超出祝童的理解太多太多。

    蝶姨如今在南华山下,那个位置也许就是天王庙的偏殿。

    祝童正在胡思乱想,蝶神翩翩飞舞;酒吧中忽然吵闹起来,祝童并叶儿抬头望去,正看到黄海被人打翻在地,行凶的,竟然是大火轮。

三、雪坑转

    大火轮不是被送到金佛寺去治病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凤凰城?

    祝童无论如何也不能装糊涂,松开叶儿的手,几步冲过去,伸手护住黄海。

    “你也做什么?”祝童冷冷的看着大火轮。

    蝶神显示,大火轮他身体内的蛊虫没在肩井穴,在右小腿丰隆穴内悄悄隐匿着。

    大火轮身边还有两位,不是江湖中人,却是两个正经的醉鬼。他们捂着脸,指着朵花破口大骂,看样子是被朵花和黄海揍了。

    叶儿与萧萧也跑过来,叶儿拉住朵花,萧萧扶起黄海。

    “他先打人,老子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欺负人。”大火轮原本就胆气不足,接触到祝童阴森的眼神,没来由竟慌乱起来。

    “是他们吃豆腐,对朵花胡乱说话,还动手动脚的。”

    萧萧坐得比较近,由于关系到黄海黄公子,第一个出面反击。

    朵花穿着苗家衣饰,看来是很悦目,唉!两个色迷心窍的傻瓜。

    祝童先把将两个醉鬼推开,藏在手里的黑针点刺进他们胸前大穴;至少今晚,两个人是醒不过来了。

    程震疆出现在大火轮背后,一拳砸向大火轮耳根;这一拳要砸实了,大火轮……。“讲不讲理了?”祝童来不及多想,一掌推向大火轮胸口,他不想闹出人命来;程震疆出手虽然快,大火轮手里的轮刀更快。

    “噗!”一声闷响,程震疆的拳头砸在大火轮肩头,而大火轮手里的轮刀已掉在地上;祝童那一掌看似简单,黑针才只露出一点,大火轮就吓得顾不上别的,缩身闪退。

    “现在,你想怎么样?”祝童闪一眼鸿佳欣,右手尾指点在耳边;警告她,如果再不出头,后果自负。

    以江湖人的身手对付一个普通人本就违反江湖道义,此刻,祝童怎么对付大火轮都不算过分;前提是,不把他弄死。蝶神周围的黑雾又聚集起淡淡的一层,祝童有把握催动大火轮体内的蛊虫,把他放倒在地。

    鸿佳欣害怕了,她见识过祝童的手段,走过来拉起大火轮:“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大火轮恨恨的看祝童一眼,甩手走出酒吧。

    一场冲突化为乌有,祝童为黄海检查一下,还好,他只是被扫中肋下穴道,岔着气了。

    祝童与程震疆把黄海架回座位,为他揉搓几下,疏通气血;黄海憋得通红的脸缓和了,喝了两口热茶,扭头对朵花吼道:“你再去跳啊!去啊!你很高兴让那些野男人看你跳舞?去跳啊。”

    朵花本来还心疼着他,被黄海一吼,隐在眼眶里的泪花滚落,“哭什么哭,你刚在不是笑的挺欢。”黄海恼极,伸手向朵花脸上打去。

    一声脆响,朵花捂住半边脸,深深看黄海一眼,扭头跑出酒吧。

    “黄海,有你这样的吗?自己吃亏也就算了,冲朵花吼算什么男子汉。你还打人!”叶儿不满意的横一眼黄海,对萧萧道:“快去看着她,朵花还小,大过年的,别出什么意外。”

    黄海看着自己的手,也后悔了,他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作为训练有素的刑警,被人推一把就跌倒,还岔了气,实在是有些丢人。他不明白,推他一把的是位江湖高手。

    祝童心里叫糟,朵花跑出去不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去找蝶姨了,出意外的应该是大火轮或蝶姨。

    “黄海,真有本事啊,打女人。这次是你不对,回头朵花回来,你要道歉。”祝童站起来,对叶儿和梅兰亭嘱咐一句:“你们先扶黄海回去,看着他别在乱跑;我去劝劝朵花;萧萧说不动她。”

    “程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话小心些。”祝童最后对程震疆交代一句;对于黄海的冲动,程震疆至少要负一半责任,这两天,他没少说阴阳怪气的话。

    大家都知道朵花和萧萧不对付,却不知道,朵花还有个很厉害的妈。

    看到祝童匆匆跑出去,谢晶也发觉不对了,担忧的对鸿佳欣低声道:“去看看你师兄,能让祝童紧张的,一定不是小事。那个小丫头不简单;因为竹道士,这附近有不少江湖高人,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们没好处。”

    “我可管不了大师兄,他来凤凰城没和我说过,爹爹也不知道,谁知道他是和谁一起来的?”鸿佳欣赌气不理;来凤凰城纯属意外;本来她应该在上海普贤寺参加空寂大师举办的佛七,那可是个大场面。

    佛七又称打七或禅七,要在七天内连续举办盛大的讲经与秘传修炼,是佛教最隆重的大型法事。

    空寂大师原本想借助在上海普贤寺的佛七盛举,联络江湖各派并地方香客,为一品金佛壮大影响;也为江小鱼的寻宝联盟增加点声色。

    却没想到佛七刚刚进行了一天,从初二早晨起,一些江湖高人就纷纷告退,连空寂好容易请去的江湖隐士周半翁也匆匆离开。

    空寂大师在上午才得到确切消息,二品道宗掌教竹道士,于大年初一午夜在梵净山蘑菇岩羽化登真。

    这件事的马上轰动江湖,比一品金佛的佛七大多了。

    竹道士自从接任道宗掌教后,隐隐成为江湖第一人;一品金佛门下弟子虽多,辈分最高的几位空子辈高僧除了年纪够大,无论声望、武功都比不过竹道士。

    两年前,当时公认的金佛第一高手雪狂僧,也就是空雪大师,在神农山与竹道士曾经交手比试,结果虽然没听提起,但是从那之后,雪狂僧对道宗弟子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

    一品金佛无子辈大师虽多,无情、无处、无聊,无虚、无意、无言、无畏等等,都是一方风云人物,却都没有与竹道士比肩的资格。很多时候,还要靠来自康藏布天寺的索翁达活佛撑场面。

    谢晶和鸿佳欣就是得到消息后,今天下午才坐飞机赶到凤凰城,在她们动身前,大家已经知道,八品兰花的大姐头柳伊兰,也在同一时刻受伤,如今病情不明,正在凤凰城修养。

    鸿佳欣没想到会在凤凰城遇到大火轮,更没想到,大火轮是与一品金佛的高僧空幻大师一道来的。

    祝童追着朵花的跑出酒吧,只一耽搁,外面已经没有朵花和萧萧的影子。大火轮的出现是个陷阱,小骗子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觉到他身上蛊虫的形态就确定了这个判断。

    好在,蝶神之间有微妙的联系,祝童能感觉到蝶姨,她正在向凤凰城后的南华山移动。祝童不顾一切,飞快的拦向蝶姨,他要在蝶姨出手前阻止他。他不知道空幻大师在山上,但是知道索翁达活佛在附近。

    大火轮离开酒吧就顺着沱江跑向南华山,边跑还边回头看,速度不是很快。

    南华山多古木,山势险峻,雪后的道路更加湿滑,这些还难不住大火轮;转过一道山弯,凤凰城的灯光被隔绝到山那边,前面的山林黝深漆黑,附着在灌木上的积雪簌簌而下。

    周围的每一声响动都让大火轮心惊肉跳,似乎潮湿阴冷的暗处有神秘的生物在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绝不是错觉,大火轮纵横江湖许多年,早养成敏锐的直觉;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在被黑暗中的猎人追上前,尽量的接近南华山最高处;那里,有他的强援——空幻大师。

    月前,空木大师把大火轮带到金佛寺,寺内高僧对他身上研究多日也没结果;只知道他的肩井穴内有古怪,究竟是什么古怪谁也不敢下定论。

    空木的木鱼神功能暂时为他缓解症状,但是不能治本。直到药师殿主事空幻大师从东北云游回来,大火轮身上的古怪才有了确切答案。

    但是,空幻思索三天后,对大火轮身上的蛊虫也感觉毫无办法;主要是因为大火轮非金佛弟子,修炼的武功与佛门心法相去甚远。空幻只能以强力把蛊虫驱逐出肩井穴,却没办法杀死降伏它。

    大火轮面临抉择:一是把右腿截肢,空幻已经把蛊虫驱赶到他右腿丰隆穴内,只要从膝盖下截肢,蛊虫自然就离开他的身体。

    对于这个混账建议,大火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他是混火车的,一双健康的腿是飞奔在铁道线上的本钱,失去一条腿是不可想象的,基本上就等于一个江湖废人。

    所以,大火轮只好同意第二个选择:随空幻来湘西,以身为饵,寻找解除蛊虫的良方。

    还有百十米就要到达石板路了,只要穿过石板路,南华山主峰就近在咫尺。

    大火轮刚要喘口气,左边三十米出闪出亮光,一个黑衣人悠悠飘过来,手提一盏红灯笼。

    他似乎是毫无重量的鬼魂,两个起落已经拦在大火轮面前,红灯笼停留在一株粗大的红豆杉下;黑衣人身材不高,脸上带着狰狞的黑色的蝴蝶面具,后面是一双冰冷的眼睛;“你该死。”,在寒冷的冬夜里,这声音尖利而冷酷。

三、雪坑转(下)

    大火轮吓得魂飞魄散,勉强镇定住心神刚要说话;黑衣人眼中射出两道黑芒,大火轮尝过这样的滋味,一身功夫连半成也用不出来;刚要逃走,右腿丰隆穴内发热,腰眼发麻,半个身体失去控制,惨叫着翻身向山下滚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想死,更是妄想!”

    黑衣人拦在他面前,脚尖一跳,大火轮已经被踢飞起来,落向山谷中的溪流。

    “阿弥陀佛,施主何苦逼人太甚。”

    随着一声佛号,红豆杉上飞出一条软索,攀住大火轮的腰,把他从半空中拉住。

    黑衣人手里现出一把闪亮的砍柴刀,身体飘舞:“和尚别管闲事。”灯笼摇摆,晕红光圈内闪出一道寒光,凌空切断软索。

    “如何说是闲事?他是我佛门施主,此次来湘西,正是为寻找治病良方。”

    大火轮还是没有落下去,不过此次他是被一位白衣衣僧人接住;同时,那僧人也阻住黑衣人的退路。

    红豆杉山落下也一个老和尚,正落在红灯笼的晕光内。

    “好俊的轻功,原来是位女施主,请问,他与施主有何冤仇?让施主几次三番以邪术陷害与他?”

    说话的,是位灰衣老和尚,满脸皱纹的那种;身材消瘦却不单薄,宽大的僧袍迎风抖动,双手拢在宽袖内;双眼宝光内敛,凝神注视着黑衣人的蝴蝶面具。

    “贫僧空幻,添为金佛寺药佛殿主事;如此阴毒的功夫白害而无一利,为了施主好,为了周围百姓安宁;阿弥陀佛,请施主与贫僧走一趟。我佛慈悲,必能化解施主的暴厌之气。”

    “和尚,你有何本事让我跟你走?”黑衣人把灯笼**红豆杉,退后两步,手里的砍柴刀虚晃一下指着大火轮:“他伤人在前,难道就不该被吃点苦?”

    “施主说笑了,他什么时间伤人了,贫僧没有看到;只看到施主在以邪术伤人。”

    空幻大师逼近一步,左手从袖子中伸出,指尖捏一枚绿枝;红灯笼的挥洒的光芒下,绿枝闪着莹莹绿光。

    “此物名为八角莲,功能消气化痰、解毒消肿,是医治跌打损伤与风湿关节痛的良药。贫僧以为,八角莲对施主的邪术也有奇效。”

    说着话,空幻已经把八角莲揉碎,汁液缓缓布满他的左手。

    黑衣人面具下的眼中果然露出警惕的神情,只有她才能感觉到,八角莲还没什么,莲心那一点清澈水珠内包含的气息对蝶神的影响有多大。

    “师父,火施主又昏迷了。”

    白衣僧人抱着大火轮走进红豆杉下,放下他,手握木杖站在黑衣人身后道:“阿弥陀佛,空幻大师一生经验药石,为了找到治蛊良方,在湘西盘桓多日;没有把握不会出手的。施主还是与我们去吧。”

    “就凭你们?就凭那株八角莲?”黑衣人顺手扯下一把枯藤,塞进嘴里。

    空幻等的就是这一刻,左手虚张,袭人的清气扑面而来,一直隐在宽袖中的右手闪击而出,印向黑衣人肩膀。

    黑衣人的想不到空幻会突然出手,身体跃起,忙乱间挥舞砍柴刀迎击。空幻的却不与黑衣人硬碰,左手不断将八角莲的散出的清气挥向对方,右手只在牵制。

    清气中蕴含的冷流,果然使黑衣人行动无复轻盈;黑衣人把砍刀劈的呼呼生风,嘴里不断咀嚼着枯藤。不过,她的功夫去掉迅捷的身法,对于金佛寺高手来说算不了什么。背后一麻,已经被白衣僧人以木杖点中大穴。

    “无耻的和尚。”黑衣人落到红豆杉下,一缕血迹从蝴蝶面具下淌出。

    如果是空幻点倒他还罢了,白衣僧人偷袭得手,这是苗人也不耻为只的行为。

    “施主此话无礼,贫僧只是不想让施主受到更大的伤害。施主的带着面具,想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贫僧放肆,为施主取下来……。”

    白衣僧人上前两步,刚要伸手揭开黑衣人的蝴蝶面具,右侧的古楠树上响起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真他妈的长见识,原来一品金佛的高僧们如此之高。”

    轻飘飘,一位年轻人从古槐树上落下,正阻在黑衣人身前:“请问大师……?”

    “金佛寺药佛殿主事,空幻。”

    空子辈高手,祝童心里吃惊,规矩的施见面礼:“空幻大师,你这个弟子很有意思,我能知道他的法号吗?”

    “施主是?”

    空幻大师到底是高僧,被人看到如此场面,竟能保持安然;相比之下,他的弟子就嫩多了,双手合十,低头低眉,退到空幻身侧。来人的身法太高明,与被自己点到的黑衣人相比,只高不差;刚才用的声东击西的伎俩,再不能用了。

    “七品祝门,祝童。”青年人正是祝童。

    他刚刚赶到,正看到蝶姨对空幻大师手里的八角莲心存顾及,此刻嗅到八角莲浓浓的药香,也感觉到印堂穴内蝶神的翅膀涩重。

    “原来是祝掌门,阿弥陀佛,失礼失礼。”空幻合十致礼,祝童马马虎虎回个礼,到黑衣人身边蹲下,凑近她耳边:“你还好吗?”

    “死不了。”黑衣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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