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们,祝门固然威风,拿捏不好,却也是及其危险的两颗炸弹。
祝童与祝槐沉思片刻,相视一笑;彼此都有了计较。
首先,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在一起。祝门蓬麻功对于普通人也许很难,对于精研密宗功夫的两位活佛,进入蓬麻初境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祝门术字他们师兄弟三个也没好好学过,要保持这个秘密,就要把两位活佛分开。
索翁达并曲桑卓姆被祝童叫出洞中寺,在弘法寺的大殿上,由祝云主持,祝门正式收下两个大有本事的弟子。
曲桑卓姆不怎么满意,祝童竟然让她拜祝槐为师,理由自己忙,没时间同时教导两个徒弟。索翁达活佛祝童就不敢得罪了,老老实实的坐在上坐,接受江湖第一高手的正式拜师礼。
大师兄祝槐宣布祝门规矩,作为掌门,祝童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边听边想,按照这个规矩,自己岂不是早就该被逐出师门了?只那一条不能依仗祝门秘术**江湖,就很不……。
谁还没有荒唐的时候?今后多注意就是了;再说,自己好像也没用祝门秘术骗女人吧?祝童只好这样自我安慰。
索翁达果然是与蓝湛江一道来的,一群江湖高人坐的是一架包机;从上海直飞重庆,所以才能提前一个多小时。
后半夜,祝童又来到兰花楼顶层水晶厅,蓝湛江和梅兰亭在这里等着,柳希兰作为主人也等得不耐烦了。
“什么事?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吗?”祝童进门就喝酒,喝下三杯酒后才看向蓝湛江。
“不是我,是她。”蓝湛江冲梅兰亭方向点一下头;“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梅小姐很着急。”
“能帮的我不是都帮了吗?梅小姐……。”
“我需要钱。”梅兰亭坐到祝童身边,幽香袭来,小骗子自然要躲避。
“我没钱。”
“不是你的钱,是你答应给我的钱。”
“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钱了?”
“是这样,兰亭画廊与东海投资的协议已经签了;只是出了点意外,东海投资的帐户密码只有大姐和你知道,大姐一直不说话,曼湘妹妹也没办法。”
柳希兰满脸疲倦,强打着精神解释给祝童听。
“我怎么知道东海投资的帐户密码?”祝童摇着头,在他的印象里,柳伊兰没对他说过什么密码。
“不可能的,伊兰做事很谨慎,不会想不到自己一旦出什么意外,东海投资如何运转。兰花的事情她早交代的清清楚楚,东海投资的资金帐户里有巨款,这么重要的事,她不会不留后手。”
“这次你们找错人了,我确是不知道。”祝童郑重否认,看梅兰亭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对蓝湛江道:“不如你先帮她一下,反正都是你的钱。等柳大姐好了,再还给你。”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龙邦只做资本运作,不做风险投资。”蓝湛江摇摇头;“梅小姐,我实在是有苦衷。东海投资不属于龙邦系统,我没权利给兰亭画廊投入一分钱。”
怎么会?祝童被蓝湛江的话搞迷糊了。
东海投资不属于龙邦系统是什么意思?自从听到东海投资这四个字起,祝童一直以为这是蓝湛江搞出来的皮包公司;柳伊兰曾经暗示过要把东海投资交给他,由于感觉这像个陷阱,祝童都回绝了。
蓝湛江说他没权利对兰亭画廊投资,谁有权利?东海投资?
祝童没再说话,与蓝湛江对视着,想从他身上寻找答案。
蓝湛江也没说话,安静的迎接祝童的目光。
“你们能先借给梅小姐这笔钱吗?”祝童又看向柳希兰。
“祝掌门,那可是一千万啊。”柳希兰伸手遮住嘴;“兰花姐妹们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兰花的事业上,我们暂时还没能力进行这样的冒险。”
“不是冒险,我一定会成功。”梅兰亭焦急的看着柳希兰。
柳希兰歉然道:“对于我们来说,投资不熟悉的行业就是冒险。梅小姐,以江湖道义和兰花与梅苑的交情,一百万以下我能帮你,一千万,这个数目太大了,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你可以申请贷款,梅苑有足够的资产让银行相信。”
“不可能的。”梅兰亭清秀的脸上充满绝望与屈辱;“碎雪园已经抵押给银行了。”
“啊!”祝童和柳希兰同时惊讶。
“我父亲……唉,不说了,为了这次,我们投入了最后一点资本。如果没有这笔钱,以前的一切都……。”
蓝湛江,江湖财神爷能看着梅苑走上绝路么?祝童观察着蓝湛江的反应。
二、穷文福武
“别看我,伊兰说过,有权利决定东海投资的只有大姐和祝童,帐户密码也只有他们知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忘了什么?”
蓝湛江端起晶莹的酒杯,摇曳暗红酒液,凑在唇下呼吸几下。
“酒,是陈的香;但不是越陈的酒就越好,能做到恰到好处的才是酿酒大师。至少这句话是真理。江湖上没有真理只有规矩,江湖也不需要真理。东海投资属于整个江湖,只有它才有权利对江湖朋友投资。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不明白。”这句话还是祝童与柳希兰同时发问。
“在江湖的历史上,一直有人在暗中替那些侠客们打点一切,要知道,维持一个英雄的光辉形象是很费钱的。他们不能去做强盗,不会做生意、不能做杀手、不能接受朝廷的恩惠;他们呼朋唤友快意恩仇、纵情歌酒傲笑天涯,凭的是什么?自古道穷文福武,修炼出一身高明的武功是需要很多钱的,行侠仗义更需要钱。”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蓝湛江站起来走到窗前,蓝色的水晶窗外,是夜重庆的璀璨。
“过去的江湖需要英雄,他们是江湖的旗帜。英雄们的传奇激发一代代热血儿郎投身江湖,在他们身上花钱是一项很好的投资。那时,它有另一个名字,东海投资的前身,就是它。掌管它的人,不需要有很好的武功,需要的是眼光和好人缘,江湖朋友们叫他们为及时雨。可是你们谁知道,一直是蓝石在出这笔钱。东海投资的前身,就是蓝家堡、蓝石客栈,就是蓝石镖局,就是东海钱庄。”
祝童不知道过去的江湖历史,对于他来说,那是太遥远的事了;对于蓝湛江的话,仔细一想却没感到很意外。周半翁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的英雄传奇,至今还在江湖上流传,还在影响着江湖。而在周半翁所有的传奇故事中,似乎一直就没为钱的事操过心。
“但是,这样的钱不能乱用,蓝石曾经有过多次惨痛的教训。不是资助非人,对江湖造成意外的伤害,就是落进别有用心者的圈套。金钱,能让一个人疯狂,能让人不择手段背信弃义,这是人类固有的劣根。所以,蓝石内部有严格的规定,希望梅小姐理解。我如果给你个人这笔钱,会破坏规矩的。单纯以投资角度看,梅小姐,我认为你这个计划的风险太大;龙邦投资的董事会不会同意如此冒险的投资。”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意思:梅兰亭需要的一千万,必须经过东海投资。
“你再想想,仔细想想,祝童,蓝先生说你知道密码,柳大姐一定告诉过你,也许你忘了?”梅兰亭死死纂住祝童的胳膊,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整个身体都贴在祝童身上,胸前两团柔韧刺激着小骗子。
这一段,祝童几乎过着类似与苦行僧的禁欲生活,梅兰亭的刺激,让他想起两人曾经有过的一夜风情,想起那袭委婉青衣下火热的**。
“梅小姐,我想就是了,你这样我什么也想不起来。”祝童掰开梅兰亭的手指,被一个练习过功夫的女孩抓着,实在是很痛。
“你想,我……给你倒酒。”梅兰亭也发现自己失态,只是,脸上的焦虑真的使人怜惜。
祝童喝着酒,回忆着与柳伊兰的每一次接触,想到竹道士,想到蘑菇岩……。
“想起来了?”梅兰亭觉察到祝童的异样,又依偎过来。
男女之间是很奇怪的,有过亲密接触后,身体动作会表现的很随意,女性的对敏感部位本能的保护会无意中减弱。此刻,梅兰亭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状态。
蓝湛江与柳希兰相视一笑,祝童可没那么轻松;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柳伊兰曾给他类似密码的东西。
“哪里会这么容易?我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我过密码。蓝先生,如果柳大姐一直不醒来,对不起我说的是如果;出现那种情况,东海投资会如何?”祝童对柳希兰歉意的笑笑,凝神看向蓝湛江。事实上,他已经想起一个不确定的线索。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在外滩,祝童把柳伊兰当成一个寻找刺激的寂寞艳妇,两人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后,柳伊兰留下两张假币和一张名片匆匆离开,两张假币的号码一样,名片上的电话还有邮箱地址,都是线索。如果说柳伊兰把密码交给自己的话,应该就是那次了。
祝童的记忆力很好,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假币上那八个奇怪的数字还有开头的两个字母,大致还是能回忆起一些。至少他记得,八个数字从一到八没有重复,第一个数字是七,结尾三个数字是一六八,很吉利也很好记。
之所以这样问,是为了试探一下蓝湛江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确实有那个臭规矩。
“如果伊兰一直不醒,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这个密码,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梅兰亭紧张的问。
“他。”蓝湛江指向祝童。
“我?”“他?”小骗子和梅兰亭同时惊问。
“不错,就是你。如果哦出现那种情况,你可以以东海投资执行人的身份更改密码,只要履行一个程序就可以了。”
蓝湛江说完,悠闲的摇着手里的酒杯,似乎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
房间里猛然安静下来,祝童手里捻着龙星毫,思索着蓝湛江的用意。
东海投资,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应该是一个……。
只是,这样一个肥差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做执行人?蓝湛江做的是什么?
莫非与自己的身世有关?老骗子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说实话,蓝湛江为什么很执着的帮自己,论起交情,两个人可以说是一般朋友;比较起来,梅兰亭与他的关系应该更亲密些,即使那样,他也不帮梅兰亭。
还有那段奇怪的童年记忆;牵扯到这些未知的东西,祝童的脑子越来越混乱,明明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但就是抓不住,看不清。
“一个有那么多钱的投资公司应该有完善的财务制度,东海投资的财务人员也不知道密码?”祝童继续试探着,脑子却越来越乱了。
“东海投资已经停止了很多年,那是一个意外。祝童,如果你确定接手,我会把原因说给你。暂时,东海投资都由柳伊兰一个人负责,所有的资金都在这个帐户里。我唯一能做的是,按照依兰的要求提供合适的经理人。怎么样?你决定了吗?”
蓝湛江放下酒杯,眼里充满了希翼。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是谁?”祝童轻声念叨着。大脑深处有个地方在跳动。
没人回答,梅兰亭又一次依过来:“你会帮我的,是吗?”
“为什么?我是谁?是谁……;”祝童依旧喃喃道,抱起头,那个地方开始痛了。
“因为我需要这笔钱,春拍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这笔钱一周内还没到;画廊就会破产,我们梅家也会变成一无所有。六品梅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究竟是谁?”祝童目光散乱,渐渐,他似乎回到的孩童时期。他烦躁的抓起酒杯,把满杯烈酒倒进嘴里。
耳边响着轻柔的童谣,他感觉自己躺在温暖的怀抱里,嘴里含着母亲的**。
突然,门外走来两个人,他们恶狠狠的笑着,在说着什么。
祝童听不到他们的话,依旧沉浸在母亲的怀抱里,耳边,还是那轻柔的童谣。
“嘘……;你们要的东西我没有,有什么事等一会儿再说。孩子还小,别吓着他;乖……。”
奇怪,祝童能听到母亲的话,却怎么也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他看不到来的两个人,母亲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只能看到一片白皙的肌肤。
一切都摇摆起来,祝童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受到母亲的怀抱,听到风的声音,闻到血的气息……。
“祝童,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不要钱了,你别这样。”
梅兰亭拼命摇晃着祝童,她被吓坏了,祝童疯子一般撕扯着她的衣服,撕扯着能抓到的一切东西。
这间水晶厅是兰花楼最好的一间包房,宽大气派,光线柔和;祝童抱着梅兰亭,在长长的转角沙发上滚动着,脑子里一片混乱,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蓝湛江与柳希兰都围过来,以他们两个的力气也按不住祝童,他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却只在沙发上、地板上滚动,似乎在躲避什么。
“不行,他发疯了,去请半翁来。”蓝湛江勉强把抵挡着,柳希兰飞快的跑出去。
两分钟后,她引着周半翁再次走进水晶厅时,蓝湛江嘴角渗血,身上笔挺的西装被撕扯的东一条西一块;梅兰亭更是春光外泄,胸前的衣服早不知却向。少女娇贵的**,被祝童吸吮着。
梅兰亭没有挣扎,呻吟着把祝童的抱在怀里;目光迷离,神情凄楚。
“半翁,您看他是怎么了?刚安静一会儿。”蓝湛江苦笑着揉着胳膊;“梅小姐辛苦了,他真够厉害的;是不是喝醉了?”
“他是急火攻心,你怎么惹他了?”周半翁一指点在祝童背后大椎穴,抓起祝童的手腕,良久才放下。
“我们正在讨论东海投资的事,忽然之间他就发作了,一点征兆也没有;希兰可以作证,我真没说什么。”蓝湛江连忙撇清自己。
“没什么,睡一觉就会好了。希兰,把他送进客房,瞧你们搞的什么鬼?好好一个孩子被你们弄成这样。”周半翁解开祝童的衣服,看到,祝童的健壮的胸肌中间,是一片可怕的空洞。
二、穷文福武(下)
“啊!”梅兰亭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看到这样诡异的事情,惊叫一声。
柳希兰和蓝湛江比较理智,也不禁吃惊的看着那里。
空洞只拳头大小,周围缭绕着五彩光华,中心处是一片漆黑。
“这里……,应该是是凤凰面具?”周半翁不确定的判断着。
没人能回答他,蓝湛江犹豫片刻,问:“要不要通知祝红前辈?通知老……祝蓝先生?”
“他暂时没事,看看吧,如果明天他还是这样再说。这件事不能散布出去,你们都要记得。伊兰已经那样了,说起来,大家都有责任。江湖再不能出意外了。”
柳希兰与梅兰亭互相搀扶着送祝童去客房,水晶厅内只剩下蓝湛江和周半翁。
“周爷爷,您真要在这里住半年?”蓝湛江已经脱下破烂的西装,接下领带;看去,还是位尊贵的绅士。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我倒要看看,那条死鱼能耍什么花样。”周半翁端起长长的烟斗,点燃深吸一口;“我和桐山在这里,希兰已经给找到一间别墅,过几天,等大家都走了,我们就搬过去。”
“您老这个脾气啊。”蓝湛江站起来打开一扇窗,让清凉的空气吹进来。
“周爷爷,江家最近做的很不错,江家村是闻名的亿元村。江家村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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