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一翻看,很快就发现一个熟悉的号码:戴毛子的电话,果然是私家侦探在跟踪自己。小骗子在对付王觉非时,曾出钱雇用过他,这是他登在广告上的号码,应该是戴毛子侦探社唯一的固定电话了。
既然是戴毛子,祝童就不好亲自出面,韩胖子好像也不合适,小骗子想来想去还是要麻烦秦可强。对付私家侦探不需要高手,只要有两个看似威风的吓人角色就够了,戴毛子很小心的,他会知道厉害。
台海言还在机房里,祝童打开电脑登录qq;黑色钻云燕马上飞舞过来:师父,又有什么好事了?
水中月:替我找个地址,只有电话号码,座机。
黑色钻云燕:好办,只是银子……好了好了,算弟子孝敬。
第二天中午,祝童等到了秦可强派来的帮手,他曾经雇用过的年轻保安杨辉。
见面的地点在医院不远处的酒店,杨辉刚进门还有点拘束,好在两人曾经有过解除,祝童很快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祝童要杨辉到戴帽子家归还这只手机,并对戴毛子下达一个必须接受的委托:调查史密斯。沃森伯格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价钱随他开。
“就这么简单?”杨辉听完祝童的要他做的事有点吃惊;他还以为曾经的老板要他去把那家侦探社砸掉,或者出手教训一顿。
“当然了,他们是开门做生意,这里是上海,咱们也要尊重法律。”说是这样说,祝童心里冷笑着;戴毛子的固执他领教过,一般情况下不会透露委托人来历。
但那只是一般情况下,让杨辉出面委托调查史密斯,是试探一下戴毛子的反应。祝童估计,让戴毛子调查自己的八成就是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
“你这套衣服就可以,最好再找个朋友跟你一道去。”
半年多没见面,杨辉身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依旧朴实,从外表到内在神情都不一样了。眼里的迷茫和虚无被一股自信的精气冲洗的干干净净,显示他已经有了生活的目标和可以看到的未来。
杨辉,过去的保安如今已是石旗门预备弟子,带着几个经历类似的年轻人负责漫江花雨的外围安全。
漫江花雨的事都有八品兰花解决,但是兰花仙子们不适合在上海的大街上显露功夫,需要有这么一批打手充门面。
八、石旗
(友情推书,4ytt/?writingid=27369离恨天,文字不错,故事不错,mm妖娆)杨辉没有马上离开,祝童留他一起吃饭。
等另一个客人韩经理衣着光鲜的走进来,酒席就算开始了。
酒过三巡,杨辉和韩胖子渐渐放开了,一个是**湖,一个新进江湖的年轻人。
“你为什么会到上海来?”祝童对杨辉的历史不很清楚,这样问是想知道石旗门选拔弟子的标准。
“我们家在乡下,和韩老板相距不远。我们那里太穷了,孩子们从小就知道,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父母都好似老实的农民,指望种地挣不下几个钱,能把我送进大学校门就算不错了。我妹妹为了供我上大学,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我现在还记得她走的那个早晨,圆圆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她那时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啊。”
杨辉神情淡淡的,说起自己的过去就像说别人的事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平静被打破,眼里储满泪水。
大学期间,杨辉还是很刻苦的,但农村的教育资源落后,个人的努力究竟有限。杨辉临场发挥不好,只考上一所二流大学的专科班,学到的知识很多都与社会需要脱轨。进入大学就等于进入一条单行道,他只能向前冲,到大城市闯荡出接受命运的选择。他不可能再回到家乡,那里已经没有他这样年轻人的生存空间。水源污染是最大的问题,种下的庄稼只够口粮。
“就是,老子早晚回去把那些黑心工厂拆掉。”韩胖子听到这里,重重的把酒杯在桌上顿一下。
祝童笑笑,知道他是贯会说大话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杨辉感激的和他碰了一杯。
诉说在继续,青春从事要有故事的;杨辉在学校交了个女朋友,那是他课余时在餐厅打工遇到的,是个老乡兼大学同学;后来的故事比较简单了。
杨辉毕业后与女友一同到上海闯荡,两个满怀理想的年轻人从满怀幸福的憧憬到幻灭只经历了半年的时间。上海虽大,却容不下简单的爱情。
最现实的问题是房子和工作,他们两都是二流大学毕业,女友还好些,凭着鲜嫩的青春和还算漂亮的容貌,在商场谋得一份营业员的职业。杨辉碰撞多次最终只能做保安。两个人的薪水只够吃饭的,连一间具备起码居住条件的房子都租不起,更别提买房了;那简直就是奢望。
“不是烂泥扶不上墙,上海的墙实在太高太冷,我根本够不着、沾不得。这里太冷漠了,我们做保安替他们看家护院,业主委员会是最苛刻的资本家,说是比最低工资标准高,他们知道那点钱交保安公司管理费就剩不了多少,还象防贼一样防着我们,丢颗草都要扣钱,最可气的是不允许我们在小区的里住。但有什么办法,我们不做有的是人来做,他们根本就不管我们死活。”
海都小区是个高档住宅区,祝童为青梅租房时领教过房主的骄傲。虽然已经过去了,杨辉还是掩饰不住对业主的厌恶。业主这样对待保安其实不过分,至少不低于法律允许的最低工资标准,但这样的保安能用心保护他们的安全才怪呢。
“好兄弟,不如来跟我干,至少大家有吃有喝,有钱大家赚,不用受外人鸟气。”韩胖子呲牙拍着胸脯对杨辉说。
“韩老板,你晚了一步,杨老弟现在是石旗门的人。”祝童举起酒杯;“来,为杨老弟干一杯。”
酒喝下,韩胖子羡慕的看着杨辉,翘指大赞道:“石旗门!英雄门!原来是石旗门的英雄,怪不得。”
把杨辉激动的满脸通红,与韩胖子连碰三杯后,再也不肯喝下半杯。
石旗门有严格门规:禁止酗酒;杨辉下午还要做事。
韩胖子对这样的门规肃然起敬,祝童是不喜欢劝酒的,以前和秦可强喝酒时就领教过,他也是喝到一定程度后,外人说再多也没用。
“现在还习惯吗?”祝童有些喜欢杨辉了,这样的小伙子谁都喜欢。
杨辉腼腆的一笑,接着前面的话头说起后来的事。
去年冬天杨辉的父母双双病倒,需要一大笔钱治病;就是在那时,杨辉遇到了祝童。再后来,青梅介绍他认识了秦可强,杨辉考虑了三天就答应为石旗门工作,待遇是一方面,石旗门能给他荣誉感和安全感;还有年轻人最需要的前途。
他不怕吃苦,石旗门对准弟子的淘汰率很高,杨辉虽然是秦可强亲自挑选的,也是凭自己的努力经历了半年的艰苦训练和考验,才得到初步认可。
“我现在很好,有朋友有师长,大家互相关心互相鼓励,钱也不少。青梅姐给了我十万块钱,小妹现在医院照顾父母。石旗门能让我看到希望,活的像个人样。”
祝童拉起杨辉的手,他的拳锋上还没有突起,只有一层硬茧;看来,所谓的艰苦训练,学习的还是石旗门的外门功夫。杨辉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很难能得到石旗门内家真传。秦可强大约也不想训练出一批高手,他需要的是一批忠心耿耿的年轻人作为企业的发展基础。
祝童暗叹,秦可强确实厉害,祝门要发展,也要象石旗门和兰花学习。
石旗门的荣誉感起到的是凝聚人心的作用,在人心浮动的现实社会里,石旗门与兰花走的是类似的道路,年轻人不怕吃苦,就怕被冷落,在迷茫中看不到前途;这样的手段与信仰教育类似。
“杨老弟,女朋友现在还好吧?”韩胖子喝下几杯酒,眼睛又眯成两条线;那表情让祝童想到昨晚见到的女人。
“我们早就分手了。”杨辉不在意的回答;“去年这个时候,有一天晚上下雨,我休班去看她,正看到有个男人去借她下班。那人胖的自己的鞋带都系不上,她还是挽着他的手,坐上一辆高级轿车。当时我就知道她不在属于我了,我没有难过,甚至有种解脱的轻松。象我这样租不起房子的人,和女朋友一周也见不到两次面,吃顿饭只能挑街边小店,连场电影也看不起,分手是早晚的事。我给她发了条信息,祝她幸福;后来一起吃了顿饭,一切就算结束了。那顿饭花掉了我两个月的薪水,地方是她选的,本来她要去付钱。我拦住她……我说:如果今天你去付钱,我这辈子就再不是个男人了。那时,我才发觉她对我有多重要,知道心疼是什么滋味。”
祝童心里难受,韩胖子两眼潮湿,吐着酒气吼道:“告诉我是谁,我把那**养的**骟掉。”
“算啦吧韩老板,你做的那些事……先摸摸自己的还在不在,再不检点,当心哪也被人骟掉。”
小骗子的按住韩胖子,杨辉的故事讲完了。
吃完饭,杨辉先离开,祝童和韩胖子又胡扯一会儿才分头回到海洋医院。
韩胖子还算明智,对宝藏的事痴迷的很短的时间,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知道即使找到了也没命享受。祝童喜欢这样的人,拍着韩胖子的肩膀说佩服;大面上,祝门还属于江湖寻宝联盟的一员,正奋斗在寻宝第一线。
戴毛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感觉心惊肉跳,手下两位调查员被醉汉袭击后,说是手机丢了;当时戴毛子就感觉到这笔生意做不下去了。国内的法律对私人侦探的存在规定的很模糊,这是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职业,做这一行随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戴毛子知道,一旦招惹到有力量的大人物,不仅侦探社要关门,他和手下的安全都是个问题。
所以,接到手下的电话后,戴毛子马上决定暂时终止这笔生意。他后悔不该贪图那笔二十万的调查费,早该想到能开着军牌车的年轻人,一定是不好惹的主。
怕什么来什么,下午三点,戴毛子听到礼貌的敲门声。
戴毛子做这一行好多年,有一群老客户,需要见面时约在茶馆酒吧之类的地方,不需要靠昂贵的写字间来充门面。他租下办公地点位于闸北老城区,是一套老旧的单元房,周围弄堂狭窄人声噪杂,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他看中的是这里复杂的环境。
打开门,进来两个健壮的年轻人,两眼精光四射;戴毛子从走路的架势判断出,这是连两个练家子。
“请问你们找谁?”戴毛子眨着眼,做出一副猥琐的住家男人像。
杨辉推开他走进来,站在屋子当中扫视一圈:“找你啊,大侦探。”
“你们一定搞错了,这里是……。”
“叮铃铃……。”
戴毛子还想打马虎眼,桌上的电话响了。
杨辉举起手里的手机:“戴老板,我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就不用说太多废话了吧?”
“你们怎么找来的?我只登过广告,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我请两位到外面喝茶。”戴毛子心尖颤抖,来者不善啊,人家好像知道他的底细,那只手机正是他配给手下的。靠一只个号码就找上门来,这也太快了吧?戴毛子第一个反应是报警,由于业务的关系,他认识几个警官,帮他们调查过一些案子。
(拉票拉票,如果蘑菇每天更新,有没有希望上本周贵宾榜第一?)
八、石旗(下)
(拉票拉票,贵宾票;如果蘑菇每天更新,有没有希望上本周贵宾榜第一?最少也是第二,不能再低了。)“我们不喝茶,只是请戴老板替我调查个人。”杨辉把一个文件袋丢到桌子上;“里面有电话,有笔生意麻烦戴老板用心关照,价钱好商量。如果……,呵呵,戴老板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戴毛子擦把汗,知道至少暂时自己是安全的。
“知道就好,我们老板等你电话。”杨辉把那只手机塞进戴毛子手里,转身走了。
戴毛子关上门,瘫坐在地上;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危险,刚才那两个年轻人如果动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戴毛子年轻时曾在部队当过特种兵,看得出那个一直没开口的年轻人是个技击高手,比他的教官还要厉害。
这笔生意不只不能接,看都不能看!
戴毛子要打电话报警,却发现手里的手机已经碎成几块,被捏碎的;两分钟前人家还用它拨通过桌上的电话。戴毛子似乎听到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再不敢想报警的事。
他镇定一会儿,打开文件袋,里面滑出两张照片,一张电脑打印纸。
“天啊,如何是好!”戴毛子低叫一声,生意在他手里转了个圈,被调查人要求调查委托人。
打印纸上的电话一定是事主了,价钱什么的戴毛子根本不敢再看,哆嗦着手拨通那个电话。
祝童此刻没在自己的办公室,正在海洋医院整形外科主任的办公室内,看一眼手机上的来电号码,歉意的笑笑:“丁博士,我先接个电话。”
丁主任是位医学博士,前年才从国外回来;也许是专业的缘故,丁主任的皮肤特别的细腻,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好像还不到三十,海洋医院的人都知道,丁主任最喜欢人家叫她丁博士。
在今天之前,丁主任对李主任还是很不感冒的,甚至有点瞧不起;经过半个多小时的交谈,丁主任对李主任的印象已全然改变,她优雅的耸耸肩:“ok,李主任请便;这份东西还蛮有意思的,我先看看。”
祝童起身离开房间,到走廊外才接通电话,嘴里已经含上一枚变声鱼。
这也是祝门秘技之一,所谓变声鱼不过是个空心球,最早的时候是枚掏空了的杏核;到祝童师父老骗子手里,被改为现在的样子。传说曾经有祝门前辈用变声鱼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一个人能唱下一整台的大戏《玉堂春,生旦净丑无一不佳。
祝童没那个本事,大师兄学的最好,不过骗骗一般人足够了。
“喂,是黄……黄老板吗?”戴毛子的声音传来。
“戴老板,听说您最近生意不错,恭喜恭喜。”祝童以中年腔调,配以江浙普通话,与戴毛子开扯。
“哪里哪里,都是朋友们照顾;黄老板,您的东西我受到了,只是这桩生意……。”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难处不成?戴老板对价钱不满意?”祝童拉长尾音。
戴毛子连忙回答道:“不是价钱的问题,我是想知道,黄老板有什么具体要求。”
“要求吗……不多,只有三个。”祝童斟酌着,放慢语速;变声的同时还要配合思考。随时提醒自己,他面对的是位经验丰富私家侦探;两人以前还打过交道。
“黄老板请说。”戴毛子看一眼打印纸,心里打起小算盘;上面的价钱是六万,期限一个月。
“第一,期限内,目标接触过两次以上客人的身份,照片。”
“这个可以办到。”
“第二,期限内,从他的助手中,找出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要男性。”
“这个,我们以前很少做这样的业务,只能试试。黄老板应该知道,他带来的都是外国人,只有一个中国人;但那是位小姐。我怕……。”这个条件让戴毛子很为难,事实上,已经超出正常的业务范围了。
“第三,戴老板必须回答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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