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是什么?”小骗子心里时分不安,看老骗子的反应,应该很麻烦。
“很久以前,神石轩退出江湖道就是因为它。那时,一品金佛就妄图以胭脂扣暗算我神石轩的前辈。幸亏发现的早。看到苏姑娘胸前的红印吗?红痕如果连接围拢出拇指大小的圆,她的生命就进入倒计时。红痕连成一体后,会从外向内填充且一天比一天红艳,等这个圆变成胭脂般艳红……。”
玉女耐心的解释着,她对胭脂扣的了解不算太多,只知道传说中的胭脂扣是佛祖对那些**女子降下的惩罚,多出现在不遵守佛门清规的尼姑身上。百年前,那一任神石轩玉女出席一次江湖酒会后身上莫名出现胭脂扣;她当即闭关不与任何人接触。十二年后才有玉女凭一把琢玉刀大闹江湖酒会,当众挑战金佛高僧并退出江湖道的江湖传奇。据说从那场变故后,金佛寺为了堵住玉女的嘴,曾发誓不在使用胭脂扣。时间过去这么多年,谁还记得那个约定?大家连神石轩为什么退出江湖道都说不清楚。
“我不知道那位前辈祖师因为什么染上胭脂扣,但师门从此有一条训诫:神石轩弟子不得雕刻任何佛像造像,不得接受任何佛家用具。我们这些年谋求复出,生意之所以不太好,就是因为这条训诫。”
做玉石生意不造佛像生意肯定要大受影响;所谓男带观音女带佛,玉石挂件最普遍就是佛家造像。值钱的大件玉石,也以佛像和观音像为多。
“苏姑娘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跟随我回柳家村修习玉女冰功。”
“不可能,叶儿不会进入江湖,她是警官,根本不会理解这个世界。”祝童干脆的否决了玉女的建议。
“那,就只能与施术人谈判,他们随时可以控制苏姑娘的生死。还好,苏姑娘一直带着女儿玉,她的体质也出奇的好。即使这样她的时间不多了,红痕已然连成圆,等下次月圆时还没有解药,苏姑娘就危险了。”
“下次月圆。”祝童掐指算算,还有十二天时间。“如果没有女儿玉,她会如何?”
老骗子细细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对这玩意儿了解的并不多。据说,胭脂扣从发病到结束,最快的是月半,慢的不会超过一月。被胭脂扣诅咒的人熬不过第三个满月。神石轩的女儿玉能镇定心神,只能缓解她的痛苦。”
“我知道了。”祝童轻轻的说。
很明白,他们没料到叶儿曾被蝶蛊洗礼,身上还有女儿玉,身体的抗力超乎常人甚多。如果在湘西发病,自己只能屈服。小骗子后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叶儿也许在回上海的路上就不行了。
老骗子最了解自己的关门弟子,看祝童脸上神情平淡,担心的说:“你别做傻事。”
“做傻事?”祝童面无表情的说:“我要请客,请一品金佛的所有高僧都来,听他们到底有什么条件,想要我做什么?有本事冲我来,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他们好大的本事。师父,我不会做傻事,叶儿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让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知道,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叶儿性情委婉刚毅,她还是位警官,有很多人能证明她肯定不是什么**女子。谁如此狠毒把胭脂扣这样的东西种在她身上,谁就要承受代价。”
老骗子站起来,随手开出一张药方;“这些药先吃着,给她前后各贴一张狗皮膏药。我这就去找空寂聊聊。他如果不承认再作计较。童儿,也许这件事空寂真不知情,现在的金佛寺很复杂。我们正在……三天内就会有结果。这个给你,如果有什么意外,先用着。”
药方还是其次,老骗子递过来的那只笔是凤卓青羽。祝童接过来把玩着,说声:“谢谢。”
此时此刻,他心里正在翻腾着无数恶毒邪恶的念头,根本没主意到老骗子说话时古怪的停顿。终于还是决定听师傅的话等三天,说:“好,我就等三天。师父,胭脂扣是蚕蛊在作祟,普贤寺内一定有古怪,空木老和尚也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结果的话,师傅,您就当没我这个弟子好了。”
老骗子松口气,至少祝童答应等了。他跟了解自己的关门弟子,以祝童如今本事,真恼起来能把天捅个窟窿。
他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蚕蛊?你能确定?”这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小骗子明白师傅的心思,也很配合:“胭脂扣不是第一次出现,西蕾娅,就是那个洋妞也曾被它暗算。但是西蕾娅的症状恢复的很快。玉女前辈,胭脂扣不只是置人于死地,也许还能控制人的行为。这次他们的目标本来是井池雪美小姐,也许要控制她和田旭洋签署合约。他们没想到叶儿挺身替下井池雪美,更没想到被我半路截下来啦。看着吧,这一切都和田公子和空木有关系。”
“事不关己则乱,你太骄傲了。让我们来仔细分析一下这件事。你说他们的目标本来是井池雪美,是吗?”老骗子又坐下来,他从小骗子的话里找到了疑点。
“不错,空想把我引开,大火轮和杀手石头劫持的目标是井池雪美,这就是他们挂在叶儿身上的东西。”祝童也冷静了,把那个四面佛挂件丢到桌上。
七、福无双至
玉女以琢玉刀解刨开四面佛挂件,中间是一点白丝,果然是一只蚕蛊。
祝童念念不忘叶儿的病,把那段白丝送到鼻端嗅着,有淡淡的檀香味。
老骗子接过来放到鼻端嗅嗅,皱着眉头:“果然是他们的玩意儿,我拿着它就能找空寂算账。”顺手揣进兜里,对祝童说:
“我们可以这样假设,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正中了胭脂扣的是苏姑娘。井池雪美现在碎雪园,他们现在的关注点应该在苏州。如果按照你的分析,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要控制住井池雪美小姐,与田旭洋顺利签约。那么……”
“师父。”祝童被老骗子点破心里的盲点,一切都想明白了;“明天中午,田公子请客,有王向帧和井池雪美小姐。啊!我明白了,这件事松井平志也有份。田公子图谋的是福华造船的骗局圆满,松井平志要的是井池家族的财产。从今而后,井池雪美将是一个没有思想的玩偶。明天中午在水乡人家,一定有一场好戏。”
“是啊,宴无好宴,田旭洋不会轻易认输。”老骗子赞许的点点头,人老了,脑子跟不上年轻人的灵动。虽然,小骗子说的一连串阴谋他还没想得很明白,但考虑问题的深度和广度正是小骗子所缺少的,他总能提出最有用的建议和质疑。
“可是,金佛寺能得到什么好处?保证金莲花在福华造船的投入?这个理由不够充分。空寂大师虽然有野心,但还算遵守传统的刻板人,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我了解他。”
小骗子继续放飞思想:“不值得?金佛寺的声誉是很值钱,如果松井平志以一大笔钱……不对,师傅说空寂不会答应,那就是……无言!一定是他,那家伙装聋作哑好多年,一定有所图谋。”
“无言!”老骗子对聋哑大师印象不错,愣住了。
祝童没理会他,继续以语言组织自己的思绪;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好听众。
“田公子注定要隐退,空木和无言要的是福华造船。田公子,江小鱼,无聊。一定是这样。田公子骗出一大笔钱远走高飞,无聊和江小鱼都知道政府不会看着福华造船就此陷入僵局,他们也许已经从田公子那里得到了什么承诺,还有史密斯,西蕾娅小姐也曾被胭脂扣控制,但她现在很健康,那些人在私底下一定有协议。”
“如果真是这样,明天就是一场鸿门宴,你能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小骗子陷入沉思,他指指隔壁:“松井式还在我的手里,我可以说服他让松井平志退出。井池雪美小姐现在很健康,明天不可能和田公子签约。松井式是个明白人,戏既然唱漏了就不会勉强下去。他如果不答应……我还有一个病人,野村花海。松井式也许不怕死,但是他不敢得罪野村花海,那是井池家族的守护神。”
“如果野村花海……这个名字真娘们儿。如果老松井和野村花海是一伙儿的,又该怎么办?”
“不会,野村花海只忠于家族而不是某个人,他是个忍者。”
“忍者就不会背叛?”老骗子诧异道。
“井池家族能流传至今,有一套很严格的传统。野村花海无儿无女,但有足够的力量左右家族内部的利益分配。他是这套传统的受益者和监护人,只忠于家族传统,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小骗子耐心的解释着,老骗子将信将疑,但没在这里纠缠。
“那个谁……王向帧,他会有什么作为?难道他就没看出点什么?”
祝童想了想,神情古怪的皱起眉头:“无处大师你知道吧?我怀疑他是王向帧的人。”
“理由?”老骗子被马蜂蜇了般跳起来。
无处一直混山东,在半岛地区有颇大的影响。如果无处大师是卧底,老骗子在小镇的一切乃至望海制药都危险了。
“师父也不用太着急。坐下来。”小骗子从自己与王向帧的接触说起,一直到陈镇长乃至陈家最后的下场。最后总结道:
“我能肯定,至少在大师兄出来前,王向帧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在重庆,我是第二次见到无处大师;接着我去日本三个月,福华造船的骗局也就是在那里开始引发。回来后,陈镇长突然被王向帧调过来,当时我想也许是巧合。但是后来的事证明这不是巧合,陈镇长的到来就是对我的警告。陈家没有了,陈镇长也自杀了;这一切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王向帧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一定已经在关注望海制药。我之所以不能离开,就是因为望海制药。”
现实与江湖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蝉翼,江湖人极力维护着它,都知道随着江湖道的崛起,这层蝉翼早晚有被捅破的一天。但当这一刻终于来到时,老骗子还是感觉天旋地转。说到底,他是个很传统的江湖人。
“这么说,王向帧已经和你摊牌了?”老骗子回过神来,他更关心的自己辛辛苦苦弄起来望海制药。
“可以这样说,他说,只关注金融领域内的事。”
“金融领域,也是玩钱的那帮人?”老骗子苦着脸;“小子,你的麻烦越来越大了,现在谁也帮不上你,好自为之吧。”
祝童失把老骗子和玉女送出**病房,幸好一路上没遇到真正熟悉他的人。
这个状态不能去见叶儿,祝童拿着老骗子开出的药方到停车场开车,准备到外面找家中药房抓药,顺便理清思想调整状态。
雷诺车没在以前的位置上,小骗子叫过保安询问,他们说雷诺车早就不在这里了,至少一周内都没有看到。
祝童愣愣的看着空白处,手里攥着车钥匙,等保安走远了才明白:雷诺车被盗了。
他哈哈大笑着把钥匙甩出好远,正砸在另一辆轿车上;防盗器激烈的鸣叫起来。
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哪个小贼在这时候还偷空给他一下。
吴瞻铭从办公楼下来,看到祝童在停车场**忙走过来,关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祝童老实的说:“车被偷了。”
吴瞻铭急忙打电话把保卫处的人叫来,又张罗着报警;抽空还询问保险到期没?
“什么保险?”祝童心不在焉的问。
“有保险就能到保险公司索赔,就是找不回来也损失不了几个钱。”吴瞻铭解释者,还奇怪一贯精明的李主任连这也想不到。
“我的车没买保险。”祝童咬咬牙,真应该听叶儿的话早些换成地方牌照。军牌倒是方便,也不用上保险,现在丢了才明白其实很不划算。这一下,更不知道该如何对叶儿说了。
回到病房,黄海与朵花来看叶儿,他手上的骨伤可以说已经好了,绷带没有拆除是因为祝童坚持让他再挂一周。神医李想的名声已经很响了,黄海也没糊涂到能随便糊弄。好在他知道自己的骨头确实断过,为了今后不留后遗症只好谨尊医嘱。
叶儿问老中医的意见,祝童只说没太大的问题,确实是劳累过度染上风寒;注意饮食不能沾荤腥,很快就能痊愈。这时,萧萧也来啦。
朵花叽叽咋喳喳说,公司要给她在凤凰城举办演唱会,今后几个月要全力准备;很得意的样子。有她在,病房里的气氛很快就轻松了。
祝童不想说太多话,就张罗着在病房里以电热砂锅熬制中药。
中药熬好了,祝童让房间里的客人暂时回避,叶儿要用药。
客人们走后叶儿才显出一丝忧虑,怯怯的问:“我的病是不是很麻烦?”她刚才表现的很淡然,脸上带着微笑听朵花说演唱会的事。
“是很麻烦,把上衣脱掉。”祝童端着药碗,笑嘻嘻的;他已经调整好心理状态。
“做什么?吃药也要脱衣服?”叶儿以为祝童说笑,捂住衣襟撒娇:“不脱。”
“现在不是**的时候吗?”祝童在她耳边轻轻一吻,叶儿羞得脸泛桃花,偏偏又媚眼如丝瞟一眼小骗子。两人已经十多天没有亲热了,现在的叶儿如雨后初露,是禁不得挑逗的时候。
“逗你呢,这药不能喝,是外用药。”祝童缓缓为她解开病号服,果真把上衣脱得一干二净。
叶儿羞得双手遮脸躲进枕头,一条滑顺优美的曲线自双肩流淌到腰肢,叶儿背部皮肤细致白皙如洁白的绸缎,背心处果然也有一道红痕,已然连成一个圆。
看来不会错了,她果真被人以胭脂扣暗算了。玉女说过,如果真是胭脂扣背部对应位置也应有一个同样大小的圆;而他忽略了对这里的检查。
祝童咬破右手食指**药碗,让自己的血液和浓稠的药液融合;凝神静气片刻,取出凤卓青羽。
他还是第一次使用这只祝门宝器,微一凝神就感觉笔端紫云珠内激发出一丝暖流,与自己的修炼的蓬麻功连接,凤卓青羽笔端青翠色丝毛被真气激荡微微涨起。
七、福无双至
祝童存想片刻,等自己与凤卓青羽互相适应,才把笔锋探入药碗暗红色药汁中。他不敢有任何异想,在叶儿背部胭脂扣处写下一个“凤”字。稍微调息一下,以“凤”字为中心画下三鬼一犬咒,收尾时,把犬字头以自己的理解加以上犬牙。
也许是最近蓬麻功与神力都有进步,也许凤卓青羽的神秘作用,从第一画到收尾一气呵成流畅通顺,毫无以往滞涩感。
描绘完稍等片刻,把一张狗皮膏药贴上去。
“叶儿,坐起来,该前面了。”
随着一声温柔的呼唤,叶儿听话的翻过身要仰躺着被祝童拉起来。
“要坐着,后面刚用完药不能压,等两小时。现在,把眼睛闭上。”
叶儿“嗯”一声,听话的闭上眼睛,睫毛不住抖动着。
祝童不敢细看她胸前的迷人风致,以凤星毫先在胭脂扣上写上“凰”字,周围又描绘上三鬼一犬咒。只是,胸前毕竟不如背部平整,凤卓青羽扫过叶儿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她虽然强忍着还是不住颤抖。
最后贴上狗皮膏药时,叶儿忍不住睁眼偷看,正看到小骗子脸色微红满脸汗珠。
“好了吗?”叶儿柔声问。
“好了。”祝童为她系上衣襟。
“好漂亮的笔啊。”叶儿拿过凤卓青羽,轻轻一甩,翠色丝毛收拢为饱满的笔锋,没有些微暗红色药汁的痕迹。
“喜欢吗?”祝童怜爱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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