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颐看到哥哥逐渐好转,心情也不错。祝童不忍扫兴就在嘉雪花园陪她一起吃午饭,顺便商量一下接待井池雪美的事。虽然从表面上看,井池财团与福华造船已没有直接关系,但野村花海落下的那颗棋子,分明是在暗示。
井池雪美曾很随意的说过,她手里有一笔资金装备投向福华造船。当时,祝童已然考虑过井池雪美进入的方式,想来想去,野村花海在关键时刻的缺席就显得意味深长。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能不能理解、如何理解全看你是否识相。野村花海的职责在于维护家族安全,松井平志离开井池家族,以前的人情就随之消亡。野村花海是家族的守护神,这个时候,他只会与井池雪美保持一致。
白家树曾说从某种程度上看,野村花海可算是井池家族内最有权势的人,祝童深以为然。
因为与井池雪美之间的多次交流,祝童大致对井池家族内部的设置有了点眉目;同时,对设计出这种模式并以传统的名义延续下来的井池家族的前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野村花海负责的山谷营地里不只有家族干部的后代,还有不少是真正的孤儿。很多井池家族内的高级干部都以能把孩子送进此处为荣。这些孩子,要在山谷营地里至少度过五年以上的艰苦时光;只有从这里走出来的人,在井池集团内才能有升入中高层的机会。所以,祝童才会断定野村花海正在濑户,为井池雪美的下一步计划打基础。
井池雪美曾经动过野村花海的心思,被祝童坚决劝阻了。野村花海及其手下虽然有深厚的人脉,却不能随便走出京都,也不能参与家族内部事物的决策。他们都是真正的孤儿,可以在牧场和京都终生享受丰富的物质生活却不能拥有私人财产,否则将被族断为叛逆,也就是说,这些人需要依附井池雪美的族长身份才能得以延续下去。
如果没有这个传统,仅凭利益,不只家族将烟消云散,他们也会变成孤魂野鬼。这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谁要打破这种平衡,都将付出不可承受代价。
日本的事情将向何处发展由不得祝童控制,他要做的是看清大致脉络,并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反应。
目前来说,祝童认为让井池雪美小姐在中国期间感到舒适、愉快是很重要的事,陈依颐也同意。毕竟,井池财团与旭阳集团有不少合作项目,陈依颐的那家医院就有井池财团的股份。
吃完午餐,百里宵也来了;旭阳集团的两个实际掌控人到齐,祝童才提出另一个建议:福华造船筹备处出资五百万,收购原隶属与中田船务公司的中田船舶技术研究所。
由于田公子对中田船务公司的经营不怎么操心,所谓的中田船舶技术研究所只是个空壳而已,只有几个混吃喝的老油子在支撑门面,原来的技术骨干早就烟消云散了。祝童出价五百万只能得到一块牌子,怎么算都是笔赔本的买卖。
陈依颐和百里宵都知道小骗子不是傻子,他们对视一眼没说话。
“你们考虑考虑吧,时间要快啊。我随时可能改变想法。”
陈依颐得到了某些灵感,笑道:“送给你好了,我正在想,该怎么感谢李主任对我们家的照顾呢?”
如此一来,小骗子不好意思了,就说:“那就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可以签署一个技术共享协议,每年的投入部分双方共同负担。”事实上,他也根本就没打算掏钱。
陈依颐与百里宵都笑了,知道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祝童之所以想要这块牌子,是为了台海言。
昨天晚上,祝童在台海言的办公室泡了一夜。小骗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台海言利用海外多家造船企业与筹备处接触的机会,从对方的电脑里得到了一大批内部资料。其中,与船舶建造、设计有关的技术部分占三分之一。
钱鼎当然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但跟随祝童外出考察的经历,让老人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日本的两家濒临破产的企业设备严重老化,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他们之所以敢对福华造船开出天价,就是因为手中还掌握着一批对日本造船业已属落后,但在中国还具有一定优势的设计技术和建造技术。
对于船舶制造行业来说,大部分所谓的高科技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层纸,经验比技术重要。
散货船和油船一直是国内各大船厂的主业,因为它们设计简单技术含量低,对于提高军用舰艇建造的系统集成能力毫无用处。台海言得到了一批液化天然气船和豪华游轮的设计建造资料,其中的船体结构、模块化造船技术、诸多子系统技术、先进的柴发动机技术与船用推进系统都让钱鼎如获至宝。
但是,这些技术明显带着某家企业的标签,为了消化使用这些宝贝,福华造船必须有一个专门机构来研究、吸收,并在它们的基础上做出改进。这是个系统工程,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才可能有成效。并且,这样的事充满风险,弄不好就会引起莫大麻烦。
所以祝童才提出收购中田船舶技术研究所,让钱鼎领军筹建一所与福华造船毫无关系的独立研究所。中田船舶技术研究所里毕竟有老牌国企几十年的技术积累,快速搞出些先进的东西来,对抵御外界的质疑有一定的好处。
下午三点,祝童来到海洋医院,在海洋病研究所门前等了片刻,王向帧与向华易就到了;他们约好一起来看范老。
临近春节,来看望范老的自然不少;海洋病研究所门前停着十几辆高级公务车。王向帧皱皱眉头没有下车,让向华易作为他的代表与祝童一同进去。
范西邻与della两夫妻早在楼下客厅候着;意外的是,祝童看到了给自己贷款的范行长。很快他从della嘴里知道了,范行长原来是范老的本家远房侄儿,曾受老人家提携之恩。
大家哈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因为“神医李想”的介入,范老的身体很有希望恢复健康,那些已有些时间不怎么来往的亲属、朋友、老下级之类的关系又开始走动了。
祝童到一楼起居室换上白大褂,随着della上楼。
楼梯上,della夸奖祝童气色不错,问此次外出考察有什么艳遇没有。这是很含蓄的挑逗了,小骗子笑言自己的气色一向不错,还建议della应该主意睡眠。
走进病房,两人马上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郑书榕正在打坐修养,听到门响马上扶着范老起来。原来,范老最近在随着他学习祝门蓬麻功。
范老在中药和香薰术的调养下果然精神大好,其实主要祝门术字调养的功劳。
祝童简单的号一号脉,用酒精仔细擦拭龙星毫和凤星毫,只有在遇到特别严重的病人或与高手对阵时,他才会同时使用两枚神针。今天,他要驱动紫蝶为范老除去肺部和肝部的两处大病灶,大意不得。
“不用紧张,生死由命,我能活到今天已经很满足了。”范老沙哑的嗓音让祝童下定决定,有病人的全力配合,把握就大了三分。
紫蝶被一点点解除封闭,它开始快乐的舞蹈。
蝶神根本不用亲自出场,借助龙星毫度进范老体内的黑雾瞬间就控制了小精灵。
紫蝶移动到肺部,一点点蚕食着病灶。如果没有绿雾的补充和蝶神的胁迫,小精灵根本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这具身体内有更诱惑它的东西。
范老长长的喘息着,della心里狂喜,老人已经很久不能顺畅的呼吸了。
五、鹰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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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八日之前,每一千票一更。)凤凰城的新年,比往年更热闹几分。
二十六日傍晚,三辆挂上海牌照的高档轿车驶入水墨小城。
前一辆商务车上坐着韩日两位贵客的随行人员,祝童与叶儿陪着井池雪美坐在宝马x5,宋中仞与萧萧以祝童助理的身份陪韩国来的金智珠小姐在后面的奥迪车上。
祝童原本认为在上海混了一年后自己已经变成准君子了,但看到金智珠小姐的偌大排场,看到她带来的那个煞有介事的谈判小组,特别是看到她表现出的安稳淡定的做派样子,心里还是涌出不少邪恶的念头:扒下她的画皮,尝尝这个现代医学创造出来的极品女人到底什么滋味!
于公于私,这个念头只在一闪间,想想罢了。风流倜傥的宋中仞宋公子适时出现在小骗子的脑海里,于是,祝童就把照顾twb造船企业董事长金智珠小姐的重任交到他身上。理由吗大家都能理解,祝童与井池财团的井池雪美小姐有深厚的友谊。
转过最后一道弯,南华山沉稳千年的钟灵毓秀在扑面而来,粼粼沱江在冬日夕阳的余晖中跳跃着,鞭炮声中,水墨凤凰正是热闹时。
井池雪美“啊”了一声,轻轻握住祝童的手;对前座的叶儿说:“有些地方只可远观不能贴近欣赏,凤凰城不一样,内外皆美啊。”
叶儿回头笑道:“雪美既然喜欢,就多呆几天。”
这次与上次不同,不但井池雪美不能再去住陈家客栈,祝童与叶儿也同样失去从容品味凤凰城的资格。
因为twb造船企业与金智珠的关系,福华造船筹备处的一般职员春节只有三天假期,而祝童的几个重要助手连一天假期也没有。
钱老、萧萧和吴瞻铭昨天就赶来做准备,在凤凰城外租下两座山间连体别墅;这里环境清幽宜人,背靠南华山,沱江在门前缓缓流过,不但距离古城有段距离,到新城也有十分钟车程。
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金智珠小姐及其随行人员共七人被单独安置在右侧别墅内,日常接待工作由宋中仞和萧萧负责。井池雪美小姐住进左侧的别墅。
因为井池雪美此行是私人性质的旅行,身边只有野村花海的助手川中宏和一位高级助理;祝童与叶儿也就住进这间别墅。
到现在为止,筹备处只有祝童、叶儿和萧萧知道金智珠小姐的秘密。
吴瞻铭对如此重要的客人的安置可谓煞费苦心,而在宋中仞眼里,twb造船企业的董事长金智珠小姐可谓是一块香气扑鼻的多汁牛排,恨不得……。
安顿好,天已经黑透了。吴瞻铭特意请来两位当地名厨,在别墅里排出一顿湘西大餐。
井池雪美已尝过这里的酸辣风味,还算能适应;金智珠小姐明显对这样的菜肴很不习惯,但碍于身份也装出很享受的样子,并不停的赞美中国菜的美味。
不能怪她如此表现,是在是因为餐桌上的气氛很有些诡异。
来湘西,金智珠小姐是搭乘井池雪美的私人飞机,那也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金智珠不会汉语,井池雪美听不懂韩语,就用英语和她交流;这才发现,堂堂的twb造船企业的女继承人金智珠小姐的英语不是一般的遭。
井池雪美含蓄的笑笑,后来就只和叶儿和祝童说话,她已放弃了与金智珠小姐的交流。
就在吃饭前,井池雪美曾对祝童说:“您的这位客人好象有点问题啊,她身上没有应有的味道。”
祝童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刮一下她的鼻头没说话,等于默认了井池雪美的试探。
是啊,twb造船企业在过去的二十年曾经辉煌过,金智珠小姐是家族独女,如今不过二十来岁。既然有如此的出身,她就应该按照继承人的需要接受精英教育,英语几乎是最基础的课程了。
小骗子向来认为一个人不可能精通所有的事,知道是一回事,明白是另一回事,而精通就需要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了,没有人有那样的精力。所以,他大部分时候对自己身边的事做到知道并明白就行了,如果需要做抉择都只遵循几个有限原则的判断一件事的利弊。比如人性与利弊原则,这是老骗子从小训练的结果。
现在看来,小骗子对老骗子的佩服更深了。不是身处那个环境中的人,就不可能感受到其中的微妙之处。聪颖的井池雪美根本不为外在装饰所惑,几乎凭借本能就识破了金智珠的身份。而自己呢,还需要参考各方面的资料。
金智珠小姐是个美人,但是叶儿和井池雪美都是丽质天生的美人,比她更胜在自然。饭桌上,金智珠小姐表现的有点怯怯的样子。
作为主人,小骗子不忍看客人难堪,这顿饭的大部分时间就用来与她应酬。大家如今都在演戏,金智珠的是演戏给自己看,小骗子何尝不需要这场演出更精彩一些?他的观众更多。
用罢晚餐,大家在客厅里喝茶聊天,这也是交际的一部分。金智珠逐渐适应了,喝茶时的表现得近乎完美,泡茶品茶的功夫与井池雪美不相上下。遗憾的是,这是可以训练出来的,因为产量的提升与信息的扩散,茶道在如今以不像过去那样尊贵了。
八点钟,凤凰仙子朵花一阵风样的跑进来,当真是光彩照人;一下子就把房间里三位**的风头全给盖住了。
明天既是朵花的最后一场商业演出,也是凤凰基金会成立的日子,朵花当然也要来拜访曾经的好友井池雪美小姐。柳曼湘陪在朵花身边,目的是送票,演出现场的贵宾票。她如今是海皇娱乐的老板,也希望借这个机会提升八品兰花的地位。
女人总是喜欢横向比较,两位美人的到来让金智珠又不自在了,不禁瞟了祝童一眼,想着是不是人家在耍什么手段。还好,接下来的谈话让她打消了顾虑,但心里更加不自在。
“大哥,我好怕啊,明天就要宣布成立凤凰基金,政府请来了不少山区孩子为我站台,万一冷场多不好意思?”朵花最相信祝童,蹙着眉担忧的说。
至少在上海的商政两界,很多人都隐约意识到凤凰仙子与王向帧的关系,以朵花如今的身份明天的不可能冷场,今天在张家界的机场就遇到过几个来捧场的熟人。
但当着井池雪美的面小骗子当然不好意思说太多,笑道:“朵花,不管明天有没有人给你的凤凰基金捐款,我都给你一千五百万。”
“真的!”朵花睁大眼睛拉着祝童的手。在她的印象里,祝童虽然不缺钱,却不像个能一下子拿出一千五百万的富豪。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祝童拍拍朵花的肩;“只有一个条件,朵花别象大哥那样没用,把这些钱用到该用的地方。”
叶儿脸上闪过一丝润红,似乎也被祝童突如其来的决定惊住了。她知道这一千五百万的来历,事实上,这也是她的一块心病。祝童能如此大方的全捐给朵花的凤凰基金,未尝不是一个最好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有她能感受到祝童捐出如此巨款的深意,他是怕惹人说闲话,更是怕自己为难啊。在中国如今的法律下,祝童只要稍动手脚就能保住这笔钱。
叶儿低下头,心里充满感激和矛盾。此时此刻没有那个女人能无动于衷,世界上没几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轻易放弃到手的一千五百万。
“李先生,您是在给我难堪吗?”井池雪美故作苦恼状,掰着指头装模作样的算了又算,才说:“左右都是被人骗了来,朵花啊,我如今手头紧,只能给你五千万……日元。”
“好啊好啊,五千万不少了。”朵花跳起来拍手,又问祝童:“大哥,五千万日元是多少?”小丫头对钱的概念一向糊涂,算不来帐。
“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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