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络腮胡子他们真的只是几个到处游逛的亡命之徒,十二个人中几乎每个都身背命案。他们被有心人引导来,目的确实只是想绑架到井池雪美或陈依颐之中的一位,敲一笔钱。
红戈壁历来就是一块是非之地,其中当然不乏马匪之类的存在。对于凤凰仙子朵花,他们的意思并不大。
因为历史与环境的原因,天轮寺的喇嘛们历来与这些人有接触,并保持着适当的联系。
在数十年前的一次军队全方位的打击之下,不少马匪都穿起僧袍做起了喇嘛;且这一做就是几十年。
十几年前,因为毒品贸易的悄然兴起,环境恶劣又地处交通要道的红戈壁逐渐又聚集起一群类似的亡命之徒。有些人发了大财,但更多的人却葬身在这里。
江小鱼与马格强,可算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打击不只来自政府方面,“毒王阿西”的死,江小鱼搞出的风风雨雨,去年的那场大搏杀,已经将这一条毒品通道彻底堵死了。
所以,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的人开始动起了别的念头,比如说绑架……
转回身,春子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雪山,背景是清澈的不可思议的蓝色天空。
一轮炎炎新月在雪山的左侧的蓝天白云中缓缓穿行。月辉闪耀的光点在雪山周围点缀成一片艳丽的海洋。
春子早对索翁达活佛乃至鹰佛诡异莫测的玄功秘法早有耳闻,女活佛曲桑卓姆作为鹰佛唯一的女弟子,敢在这次兴风作lang一定有所依仗。
刚才,她吞下了一朵定心兰,能令她眼明心亮、看穿幻象、固定心神不为邪魔所惑,并没有别的什么功效。
八品兰花都是弱女子,最是懂得以柔克刚,自有一套探查对手实力的秘法。春子站到曲桑卓姆对面的瞬间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女活佛的对手;无论是玄功还是拳脚功夫,都与对方有一些差距。
她吞下定心兰,正是为了尽量避免与曲桑卓姆硬对硬的比拼,玄功虽然更凶险,却总有些机会。
春子正在欣赏新月轮内的美景,只听得轰然一响,新月移动到雪山之巅,朵朵白云化作铺天盖地的雪球,夹裹着劲风刹那间翻滚而来。
紧接着,周围的温度骤降,刺骨的冰寒让春子不禁瑟瑟发抖。
明知道这是幻象,春子却不能不躲闪。她的目光穿透雪球看到山巅之上的新月消失了,曲桑卓姆就隐在数以百计、千记的雪球之中,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被雪球穿体而过算不得什么,只要紧守心神,那些都可当成虚幻的过眼云烟。但在新月轮营造的的世界里被女活佛打上一拳,身体的伤痛还算不得什么,对精神、心神的伤害可不容小觑,搞不好,半条命就算留在这里了。
女活佛曲桑卓姆也不轻松,自在上海紫霞庵败于祝童手下,玄功被破、修为大跌,她有半年的时间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鹰佛之说让她闭关静养,没有给她任何指点。
去年年底,鹰佛忽然把她招来天轮寺,将天轮寺的镇寺重宝日月双轮中的月轮赐予她,同时赐名桑珠活佛,为天轮寺主持活佛。
那日月双轮又名阴阳两界轮,交到曲桑卓姆手里时已然残缺不全,天轮寺的前任活佛辛格纳布败于鹰佛,日月双轮中的日光轮也毁于那次较量。
三鹰佛在天轮寺驻留了一个月,三个月后,曲桑卓姆……桑珠活佛按照鹰佛的指点,将残缺的日月双轮修补祭练,成就一个崭新的世界,并命名为新月轮。
有了这新月轮,桑珠活佛才曾为天轮寺真正的主人。
新月轮成就已然半年了,桑珠活佛还不能完全掌握它,对它的把握却还处于初级阶段。
日月双轮原本分为三界,为阳界、月界、和界。其中和界为施展天轮寺独有神功金刚大光明神经所必须道具。
鹰佛与天轮寺的前任活佛辛格纳布的较量中,因为日光轮被毁,阳界被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月界,以及残缺不全的和界。
对于一般人来说,只用月界就可轻松应付,但对于春子这般的真正的行家,必须激活新月轮内层的和界。但是桑珠女活佛并没有修习金刚大光明神经,那是一部只适于男人修炼的神功。
出于对桑珠的体恤,鹰佛传授将摩罗狱印传授给她,用来修炼新月轮,以期能恢复日月双轮三境界。
布天寺鹰佛一系的传承**,讲究的是在实战中刚猛直进;那摩罗狱印正是其中的精华部分。当初祝童在索翁达的摩罗狱印三转中吃尽了苦头,桑珠活佛才刚窃门径,现在的新月轮可说是徒有其表的摩罗狱印而已。其中最厉害的和界,只不过相当于摩罗狱印的雪坑转。
但新月轮毕竟是已在天轮寺传承千年的重宝,凝结着天轮寺十数代活佛的心血,以它作为中心幻化出的摩罗狱印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凶险与变数。
曲桑卓姆明知那风险不只是针对春子,也可能将自己拖进去。但她正是想借这个机会进一步了解新月轮,所以在激活了和界后,女活佛桑珠做的并不多,只是顺势而为。
沙漠营地内,川中宏终于看到了穿行在植物园中的驼队;也看到了络腮胡子从带头的骆驼上飞身下地,几个转折就消失了。
他挺身立在楼顶,低声怪叫一声。楼下的两个手下放弃了别墅的大门,冲进井池雪美小姐躲避的房间。一个站在门后,一个守在窗前。
川中宏并不知道,驼队此行的目标并非井池雪美小姐,而是凤凰仙子朵花。但他知道,房间里的三位娇小姐,任何一位出了意外,其后果都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这个时候,驼队上的人纷纷跳下来。
其中五个大大咧咧地走向营地大门,另外六个则隐入红柳树,分散开向侧面包抄。
他一掌劈开手里的木棒,抽出一柄细长的利剑,“呼!”地一声从楼顶跳下,稳稳地立在沙漠营地的南门前。
与此同时,帐篷里的两个年轻人也走了出来。不同的是,他们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警服,手里各自紧握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很自然的站在别墅的大门两侧。
沙漠营地的主人们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这些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难道在这朗朗乾坤之下,有人敢来来公然抢人?他们可是知道朵花的身份;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一位省长的女儿身上都脑筋?
新月轮内,春子与曲桑卓姆都在面临两难的选择。
不错,她们再次碰面了。
春子看穿了所有的虚幻,最终接住了曲桑卓姆的拳击。
可是,两人的交手却引发了和界内的一场风暴。
春子知道再不能放曲桑卓姆离开,她不顾一切的缠住了对方,几乎是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拖住对方。
摩罗狱印被打断了,和界内的雪山失去了支撑,瞬间崩塌了,雪坑转已然变成一个巨大的雪坑,正在将两个女人同时埋葬进去。
春子与曲桑卓姆只有一个机会,携起手来共同对抗。凭借曲桑卓姆的摩罗狱印,未尝有重新控制和界的可能。
但是她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曲桑卓姆近乎绝望了,这个时候她才想到,自己到底不是鹰佛!
没有精深的玄功修为,根本就没有冒如此大的风险的本钱。
十三公里的距离,车队要走近一小时,但在祝童和叶儿脚下,只用了十几分钟。
“啪!”的一声枪响,使他们不得不在距离植物园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络腮胡子举着把长枪走出植物园,对着他们哈哈大笑道:“道上的朋友,今天咱们在这里办事,识相的就让让,不识相的别怪老子枪子不认人。”
(这是艰苦的一周,先是电脑出问题,鼠标键盘时不时失控。也许是跑电脑市场几次受凉,周四开始重感冒,整天昏沉沉的。抱歉了。只要状态恢复一些,欠的帐蘑菇定会补上。)
十二、双飞翼(下)
沙漠营地的志愿者们并不贪大,而是以营地为中心一层层向外扩展,第一步就是使植物园的范围逐渐与公路相连。
络腮胡子站在一从红柳树下,算是植物园的外围了,与祝童的距离不到五十米。他身后是一片起固沙作用的草格子,格子内已种上了植被;再向后几十米才是绿树葱郁的植物园。而沙漠营地在植物园的中心,直线距离至少也要有三四百米的样子。
祝童盯着络腮胡子看了会儿,低声对叶儿说:“你等在这里,后面两个人上来,告诉他们从南边绕进去。”
“你……”叶儿紧攥住祝童的手不松开。
很明显,祝童要去直接面对络腮胡子,可是对方手里有一只猎枪,一只刚上好子弹的双筒猎枪。
“相信我,他不敢向我开枪。”祝童握握叶儿的手,挣脱开,迈步走向络腮胡子。
叶儿没办法,只能担心的看着他。不远处,两位武警少尉跟上来了。叶儿看络腮胡子果然没有开枪的意思,并且把猎枪放到地上;才转身对两位武警少尉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那边,祝童在距离络腮胡子十米处停下来,低笑了几声,道:“余总这是唱的什么戏?空城计吗?”
络腮胡子看看正在听叶儿说话两位武警少尉,也笑道:“刚才不是,现在是了。”
“这出戏唱的真有点不合时宜啊,该怎么收场呢?”祝童又问;“他们俩个是尖兵,后面还有九个人,四辆车。相信,有更多的人正在赶来。”
“祝师兄的意思呢?”络腮胡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你救了那小子的命,上海我是呆不住了。以祝师兄的本事几次都差点栽在那小子手里,况且是我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呢?我可没有美国参议员那样的护身符。”
络腮胡子正是江小鱼,尽管他的化妆术可谓是神妙之极了,脸上无论怎么做文章,江小鱼身体语言与那深邃眼睛里荫翳是变不了的。
况且,祝童这次根本就不用亲眼看到。早在一分钟之前,在江小鱼开那一枪之前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同样,叶儿也知道江小鱼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从容,一分钟之前,他还气急败坏的在植物园里狂奔着赶来。
只是,叶儿不知道这个络腮胡子就是那个名义上已经死在医院里的江小鱼。
“相信我,我并没有救他。”祝童当然要否认了,事实上,王文远现在服用的中药是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老中医们的智慧结晶,表面上与祝童没有什么关系。
“你没救他?”江小鱼轻笑一声;“即使我中了绿度母,也活不过二十四小时。他活了多久了?”
“那是我老婆的手艺;”祝童不无得意地回头看了眼叶儿,两位武警少尉果然向南面跑去了;“她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年轻有为的同事挂在眼前,出手救一下;很好理解吧。”
“是很好理解,她还真是个好人啊。”江小鱼瞟一眼叶儿。
叶儿没有穿警服,任何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自然地为她提供作贴切服务,而不可能喧宾夺主。江小鱼看到,她正对两位年轻的武警少尉说着什么。那两个武警……江小鱼认出来了,这就是去年一直咬着他不放的那对兄弟,不到一年的时间,都是成少尉了;但愿他们没有认出他来。
“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一些,王警官的治疗一直由专家小组负责,采用中西医结合疗法,对那个是绿度母还是有一定效果的。”祝童挪动身体,挡住了江小鱼的视线;声音忽然变得冷冰冰的:“不要在她身上动脑子!”
“我只是看看。”江小鱼干笑着收回目光;“祝师兄真有福气,能把如此美丽迷人的警官骗到手,不负此生啊。”
祝童盯着江小鱼的眼睛,又道:“她如果有任何意外……后果,你和你们江家想象不到,也承受不起。”
“这算什么?威胁?”
“不是威胁,是警告!”祝童忽然变得咄咄逼人;“烟子小姐接手圣丽园一年了,听说,圣丽园在崇明收购了一家船务修造厂。江家精华部分应该都在那里吧?”
江小鱼心底不禁一颤,在叶儿身上动脑子的不是他,而是廖风和曲桑卓姆。如果后果要由他和江家承受的话,这生意是怎么算都做不得的;他可不能做引火上身的蠢事。
想到这里,江小鱼嘿嘿一笑,道;“将来的事说的也没用,眼前的局,祝兄准备怎么破?”
“应该说,你和曲桑卓姆活佛该如何收场吧?”祝童冷笑着说;“马格强死了,你曾经是他的大哥,他的背景你很明白。无论他是什么死的、谁杀了他?我既然跳了出来,这件事就不是蓝湛江、廖风乃至天轮寺所能承担的起的。”
“你最好别让她蛮干。”江小鱼忽然道。
祝童也同时感觉到了,叶儿走了,她也随着那两位武警少尉向南边去了。速度还非常之快,与他巅峰状态的身法有的一拼。
糟糕!祝童心里叫苦,叶儿能有如此的速度只能有一个解释,她使用了花咒,使用了能让她在一刻钟内拥有超凡能力的护花咒!她要去另一个战场,南面,据此不过五百米远的沙丘。
祝童与叶儿被江小鱼拦下之前处于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能感知到周围一公里之内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已经知道朵花、井池雪美小姐、陈小姐都还算安全,也知道在几百米外的那个高地上潜伏有一个对方的眼线,他们的来到对方早就知道。
沙漠营地里,有川中宏这样精于潜伏的高手,有公安厅三处的警官,虽然看上去凶险,其实并不用太过担心。对方只有十二个人,且都随着江小鱼向这边移动,只有两个人在营地周围隐伏着,看有没有机会。那是王天王地兄弟俩,正常情况下,以他们的本事,不对营地构不成太大威胁。
后面,牛少校他们的车队应该能在半小时内到达,那时,主客异位,情况迥然不同。十分钟之内,江小鱼的人不走就永远走不掉了;祝童不觉得江小鱼会那么傻,公路附近上一定也有他的眼线。祝童一直没发现神钩王寒,这个阴险的老者,才是最让他不安的存在。
唯一让祝童担心的就是南边的沙丘上,渡边俊处于昏迷中,春子也有点麻烦。祝童曾对叶儿说,曲桑卓姆在玩火,搞不好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问题是,那里不只有春子和曲桑卓姆、渡边俊;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廖风。
那个策划了这一场闹剧,如今躲在沙丘下帐篷里、激动的瑟瑟发抖的廖风。
祝童不知道曲桑卓姆与春子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以他的判断,叶儿即使使用了护花咒也挡不住曲桑卓姆。问题在廖风,他肯定跑不了了。
对祝童来说,廖风被抓到与不被抓到有着本质的区别。
曲桑卓姆、索翁达活佛身边有这么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那他们所作的任何事都不会如过去那般无迹可寻。
而叶儿和那两位武警少尉,不会放过任何与曲桑卓姆有关的人。
“好一个女警官!我们都看走眼了,有如此身手,谁敢在她身上动脑筋?不过……哈!祝师兄,抓住桑珠活佛又能如何?”江小鱼忽然笑了;“祝师兄,你现在是江湖酒会召集人啊。”
“此话怎讲?”祝童迟疑了。
江小鱼明显有所依仗,他似乎并不怕自己乃至曲桑卓姆被抓。
“你最近见过雪狂僧吗?知道凡星道士去哪里了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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