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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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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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百万?”志愿者们被祝童的大手笔搞蒙了。植树造林改造沙漠是一项很烧钱的公益事业,他们后面也有一批默默无闻的支持者,但是能一下拿出两百万的,还是不多见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祝童又拿出一叠现金;“这里是两万,我希望你们到西京休整一下,两天。洗洗澡、理理发、吃几顿像样的饭菜。”

    志愿者们明白了,原来人家要用他们这块地方,不希望他们呆在这里碍眼。

    他们确实也有段时间没有休整了,植树造林与经营一个沙漠营地本就是很累人的事。

    下午两点,原本拥挤热闹的沙漠营地里空荡荡的。

    祝童回房间看看叶儿,再次坐到别墅房顶。

    下午三点,响应江湖召集令而来的第一批江湖高手到了。

    汉水尹家掌门尹石风随道宗木长老与道宗八仙,乘三辆越野车抵达沙漠营地。

    三点五十分,柳依兰携五位八品兰花的兰花女,与道宗水长老到了。

    四点四十分,秦铜山带着石旗门十八旗将到了。

    七点三十分,上海普贤寺主持无处大师与六位一品金佛无字辈高僧,即金佛寺戒律院十八罗汉也到了。无处大师与柳依兰乘的同一趟班机,只是为了等从别的地方赶来的同门,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八点整,七品祝门大师兄祝槐,带着成虎押着一车补给品抵达沙漠营地。

    至此,祝童此次召集的全部人员就位;一场针对江湖道影响深远的龙争虎斗正式开场。

    (十天连更,第三更……)

一、无尽佛光

    红戈壁,天轮寺。

    下午六点,被祝童从沙漠营地放回的喇嘛回到了天轮寺。

    红戈壁上没什么高峻的山峰,天轮寺建在牛角岭东南,是为了靠这座不高的红石山抵挡来自西北方向的烈风。

    每年六至八月,最后一束霞光照例要在天轮寺主殿顶端的一百零八片金瓦上舞动出最后的辉煌。

    天轮寺当初选址的喇嘛应该没想到,那透过牛角岭两角之间狭窄缝隙射过来的夕阳,会成为天轮寺被人广为传颂的八景之一;落日佛光。

    索翁达活佛的大弟子洛迦哥仁前天刚回转布天寺,如今在天轮寺主事的是那个曾经想图谋布天寺的贡嘎木活佛。

    贡嘎木活佛第一时间把那喇嘛叫来,询问过情况后,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安慰那喇嘛一番,让放心回去休息。

    落日佛光持续了一刻钟,贡嘎木走出大殿,仰头注视那一百零八片金瓦上残余的流光,心里涌起一阵惋惜。他知道,很可能在明天之后,他再也无缘欣赏落日佛光的的魅力了。

    对将要失去的失去天轮寺这个道场,贡嘎木也只是有些惋惜,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天轮寺本来就不属于布天寺,其实也无所谓失去。

    况且,洛迦哥仁回归布天寺时带走了天轮寺大批财物。

    如今的天轮寺,除了大殿上那尊无价之宝紫金根地藏王菩萨,基本上就剩个空架子了。

    惋惜的是天轮寺在西京丰厚的信望与在人们心目中的崇高地位,只怕要从此烟消云散了。

    天轮寺三百僧众中修习密宗**的有四十八人,其中修为卓越的十二人中,有四位在前任主持活佛于鹰佛的争斗中修为被破,还有八位有两位离寺出走,两位根骨最佳的被洛迦哥仁收为弟子随他回布天寺了。

    余下的四位随曲桑卓姆活佛去沙漠营地,回来的只有这一个,贡嘎木手下只有他带来的六位布天寺的铁棍喇嘛。

    祝童说他明天上午来,就凭天轮寺现在的力量,结果可想而知。

    但贡嘎木也不敢就这么放弃天轮寺,没有鹰佛的法示,他不敢走;那六位铁棍喇嘛也不会跟他走。他们都是鹰佛的亲卫,从小就生活在鹰佛身边,只在鹰佛法示的范围内,他们才会听从贡嘎木的指挥。

    鹰佛的上一个法示是,让他们协助贡嘎木镇守天轮寺。

    夕阳落入西天,夜幕完全降临。漆黑的天幕上满是清冷的星光。

    “无月之夜。”贡嘎木看一眼星光下牛角岭狰狞而阴冷轮廓,叹口气走向天轮寺后院的白殿。

    中午的时候,布天寺的两位圣光喇嘛中的送来了两个人。贡嘎木认识其中一位是鼎鼎大名的金佛寺空雪大师,人称雪狂僧。另一个年轻人,贡嘎木从未见过。

    圣光喇嘛也是两个高手,但那两位地位崇高的圣光喇嘛根本不是贡嘎木能指挥得了的。

    布天寺分为内外两院,圣光殿是布天寺最隐秘的所在,里面的圣光喇嘛是仅次于鹰佛,共有九位,可说是一群超然的存在。他们守护的圣光殿内供奉着第一世鹰佛留下的传承宝物:吼天圣光杵。

    索翁达活佛在没有得到吼天圣光杵的认可之前只是布天寺外院活佛,圣光喇嘛们对他并没有多少敬意。得到了吼天圣光杵的认可,九大圣光喇嘛们才对他敬若神明,索翁达活佛才被称为鹰佛,成为布天寺真正的主人。

    想起来他就后怕,当初,他怎么会认为凭自己的修为能成为布天寺的主人?这些圣光喇嘛随便出来一位,都不是他可以抵挡的。

    天轮寺内黑黢黢的,偏殿内透出的昏暗的灯光不足以驱散红戈壁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不是没有电,而是寺内不允许用电。

    随着天轮路的通车,供电线路也扯到了天轮寺外;那一片正在兴起的居民区与商业设施中都用上了电,可天轮寺内依旧靠酥油灯照明。

    来到白殿门前,贡嘎木停下脚步,恭敬地对里面说明来意。

    过了一会儿,白殿殿门开启,殿内明亮的酥油灯光涌着仁杰萨尊活佛出来了。

    贡嘎木一愣,他这几天都在天轮寺,根本不知道仁杰萨尊活佛什么时候到的。

    想想也不奇怪,在归与鹰佛门下之前,仁杰萨尊活佛是藏南山塔寺的主持活佛,与同在藏南的雪鼓寺女活佛同属花教传承寺院,关系非同一般。

    现在,曲桑卓姆出事了,被祝童扣为人质,仁杰萨尊得到消息当然会第一时间赶来。

    贡嘎木对于这位鹰佛最年轻的弟子的敬意仅次于鹰佛,他是个看重实力的人,仁杰萨尊的修为可算是鹰佛之下第一人;最有可能在将来继承鹰佛传承,成为布天寺的主人。

    “师兄进来吧。”仁杰萨尊看了看外面的天,对贡嘎木说。

    五层架子上的七百九十盏酥油灯,将白殿照的亮如白昼。与传说不同,只有进入白殿的人才能准确的知道天轮寺建立的确切时间。

    是的,七百九十年,每一盏酥油灯代表着一年。

    从天轮寺开张的那一天起,每年的九月,僧人们都会在白殿内燃起一盏酥油灯。这个传统至今已保持了七百九十年。下个月,无论谁是天轮寺的主人,第七百九十一盏酥油灯一定会被被燃起。

    贡嘎木知道,这个所谓的传统其实中断过多次,天轮寺建立的确切时间早已是个迷;但那个数字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白殿内的酥油灯多。

    夸张,是传承信仰的必要条件之一。

    圣光喇嘛坐在白殿一角,他的右手放在一根金色降魔杵上,虎口结满老茧,肌肤粗糙筋骨嶙峋。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那是在默诵圣光咒,一种只有圣光喇嘛才能修习的密宗**。他**着的右臂上纹着诡异的金**案,是与圣光喇嘛身份的代表。据说,图案的多少代表着圣光喇嘛修为的深浅。对敌时,他们会露出全身的图案,念起圣光咒,会有金刚附体的神秘效果。

    圣光喇嘛抬头看他一眼,贡嘎木一哆嗦,似乎被一股阴冷力量击中,浑身不自在。

    他急忙躲闪着,挪向白殿的另一侧。每次面对圣光喇嘛,贡嘎木都有被脱光的感觉。

    白殿内不只有一位圣光喇嘛,还有一个年轻的铁棍喇,与一位贡嘎木认识的男子,与曲桑卓姆前后脚去沙漠营地的江小鱼。贡嘎木没有看到至于那两位人质。想必,在白殿佛像下的密室里关着呢。

    贡嘎木愤怒起来,指着江小鱼的鼻子说:“你辜负了鹰佛的信任。”

    “是吗?”江小鱼笑笑,对仁杰萨尊道;“他很生气啊。”

    “师兄,江先生是鹰佛的客人,是布天寺客卿。”仁杰萨尊示意一个铁棍喇嘛到门外守着,对贡嘎木道;“他没有保护桑珠活佛的个责任,也没那个力量。”

    “那他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贡嘎木愤怒地问。

    “明天的事,我想听听江先生的意见,所以把他请来了。”仁杰萨尊指着身边的鹅黄**,道:“师兄请坐,我们需要好好商议一下。”

    等贡嘎木坐好,仁杰萨尊活佛又道:“刚才江先生说,我们不能坐等他们上门,应该主动做点什么,让更多的人知道天轮寺将要面临的劫难。所以我想请师兄现在去西京,明天上午九点钟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我嘛?”贡嘎木充满困惑地看看仁杰萨尊,又看看江小鱼。

    “当然不是你自己,还有桑布。他手臂上的伤是最好的证据。勒金沙尼已经和西京的朋友联系好了,你们三个一起去,会有一些媒体到场采访你们。江先生认为,你们不用说太多,到西京要做两件事就够。第一是报案,说天轮寺主持桑珠活佛被歹徒绑架了,至今生死不明,请求政府帮助;第二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展示桑布的枪伤,并对外说明,你们将去上海召开募捐法会,因为绑架桑珠活佛的歹徒们提出要一百万的赎金,天轮寺拿不出这笔巨款。”

    勒金沙尼喇嘛是天轮寺管事喇嘛,是天轮寺与外界交流最多的喇嘛。他出身于草原牧民家庭,十三岁那年忽然得到神传,成为一位说书艺人。二十岁时才秉承草原传统,到天轮寺学习佛法。

    勒金沙尼并没有修炼过密宗**,因为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与外人打交道,逐渐成为天轮寺招呼香客的管事喇嘛,与附近乃至西京、北京上海的信众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桑布是刚被祝童打发回来传递消息的喇嘛,他的手臂上有一处枪伤,来自矮个武警少尉。

    总的说来,贡嘎木与仁杰萨尊都是质朴僧人,想不出如此……超凡脱俗的注意。

    贡嘎木深深地看了江小鱼一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师尊大人知道吗?”过了好久,贡嘎木才问。

    他不想做这种出头露面的事,却没办法拒绝。

    “没有师尊的消息,他也许在很远的地方,也许就在西京。”仁杰萨尊活佛微笑道;“可无论师尊大人在那里,看到天轮寺陷落、桑珠活佛受苦,而我们无所作为,都会很不满意的。”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准备。”贡嘎木默念着六字真言,躬身退出白殿。

    铁棍喇嘛等贡嘎木出去,又关好殿门,守在大殿外。

    “江先生,您觉得会有效果吗?”

    “又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正如活佛刚才所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天轮寺什么都不做,才是愚蠢之极呢。”江小鱼打着哈哈,又对那位圣光喇嘛道:“大师,该做的我都做了,您答应的事,也该兑现了吧?”

    (十天连更,第四更……)

一、无尽佛光(下)

    与此同时的沙漠营地内却是另一番场景。

    因为来的人多,院子里的燃起五堆篝火,江湖道各路高手难得有这样的聚会,特别的是年轻一代,都是第一次见到那些闻名已久的前辈或同辈,气氛显得颇为热烈。

    一品金佛的十八罗汉僧又无虚大师领队,多是年过三十的汉子,常年生活在戒律森严的金佛寺,难免会有些拘束。特别是在八品兰花的姐妹们来敬酒的时候,一个个都红了脸。

    祝童与道宗八仙见过面,彼此印象相当好。看到木长老也来了,祝童更是高兴。他曾两次邀请木长老到望海医院与那些闲云野鹤们交流,深知这位道宗神医的好医如痴的秉性。

    还没等他说什么,何仙姑看到叶儿受伤,竟表现得比祝童还心疼,拉着木长老就上楼给叶儿看病去了。

    碍于身份,祝童要招呼的事太多,不好跟上去。

    尹石风做了一年汉水尹家掌门,整个人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之前的二十多年里,他虽然一直苦练家传武功,却不得不为生计、为家族遗训束缚。

    现在好了,汉水尹家的遗训已然成为过去,随着与道宗合作的道德馆逐步走上正轨,生活再不成问题。

    尹石风这次露面虽然只是一个人,却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精神焕发,锐气十足。

    沙漠营地里如此多的人,无奈尹石风只在尹家开张时见过一些长辈,对年轻一代都不怎么认识。

    他只和祝童熟,就一直跟在祝童身边。

    祝童也知道尹家姐弟的艰难,对他也颇为照顾,介绍各派高手给他认识,没多久也就习惯了。尹石风最后与同为新晋门派的石旗门十八旗将坐到一起,互相交流得颇为融洽。

    热闹中,年轻人们在在交流中一时兴起,公推看起来最有威严的曹国舅做裁判,约定点到为止在场地正中比划起来。

    这样的交流无论是对参与者还是旁观者都要好处,还能增加彼此的了解与默契,大家都很支持。

    晚九时,沙漠营地的柴油发电机启动,几盏大型射灯将营地周围映照的亮如白昼。

    二楼,原主人的房间里祝童与柳依兰、无处大师、秦铜山、道宗水长老围在一起看电视,那是祝槐从西京带来的影视资料。

    巴常务果然言而有信,从汪姓摄像师那里取得了原始影像资料。

    祝童不在西京,委托张伟代收。所以,祝门大师兄带来的不只有天轮寺的影像资料,还有一些酒店内部监控中与秦可强有关的部分原始资料。

    张伟这样做无疑要冒一些风险,虽然按照法律规定,秦可强的辩护律师张雪丹有权利获得这些资料。但在现实中,法律规法律,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张雪丹不可能在现在这个阶段界接触到这些资料。

    他们先看的是秦可强进入酒店顶层的资料。

    监控显示,秦可强于凌晨三点钟零五分从自己的房间出来,顺走廊走向电梯。下一个画面是五点零七分,秦可强走出电梯,顺走廊来到另一部电梯前。

    那是向顶层电梯,马格强做出按动门铃的动作。

    数秒钟后,电梯开了。秦可强没有马上进去,而是与电梯内的人有一分十二秒的交谈,五点十分三十秒,秦可强进了电梯。

    十分钟后,也就是五点二十一分,秦可强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他走出通往顶层的电梯,顺原路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体语言显示,秦可强的状态不很正常,似乎有些慌乱的样子。

    五分钟后,衣衫不整的舞者辛云跑出电梯,激动地向赶来的酒店保安部经理说着什么。

    随后的画面是,保安部经理冲进电梯,舞者辛云捂着脸伏在墙上哭泣。

    五星级酒店,为了保护客人的**,电梯内没有安装电梯。

    警方取得的资料就这么多,据张伟传来的口信,法医已经证实,马格强的死亡时间就在五点到五点三十分之间。警方赶到现场的时间是五点三十分,现场有多人可以证实,当时马格强的关节没有硬化,血还在流,身上还有体温。

    如果这是这些的话,秦可强无疑与马格强的死脱不了干系。

    因为这些证据,秦可强已经被作为犯罪嫌疑人被警方控制,虽然还在原来的房间里,身边却有三位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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