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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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5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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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儿不是第一次接触凤卓青羽,相恋之初,叶儿曾有半年的时间用它书写蓬麻功入门的第一个字“灵”。

    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这只精美的毛笔上有种古朴悠远的气息,握住它平和内心的躁动,更快的进入书写状态。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凤卓青羽是祝门三宝之一,使用它书写术字不只能更快的增进修为,还有提升突破蓬麻功境界壁垒的几率妙用。她之所以能在不知不觉中迈入蓬麻初境,与使用这只笔有很大的关系。

    叶儿握住凤卓青羽,没有马上开始书写术字,闭上眼似乎在感受什么。

    片刻后她睁开眼,展颜一笑将凤卓青羽还给祝童:“我已经准备好了,谢谢师兄。”

    祝童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暖暖的。因为秦缈的缘故,从见面到现在,两人都感觉彼此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叶儿的这声“师兄”如初春的骄阳,将那点薄薄的隔阂化于无形。

    “拿来。”叶儿伸出手。

    “什么……哦。”祝童楞了一下,马上取出凤星毫递过去。

    上次叶儿就是用它取出了一枚玉蝶,在她想来,凤星毫已经是必须的工具了。

    她捏住凤星毫走到病床前,举起手又放下,问道:“我该怎么做?”

    “首先,把玉蝶放进她的膻中穴。那是精血中枢,有充足的养分供养玉蝶。接下来这步很重要,你要保持和它的联系,约束它,不要让它离开膻中穴,让它尽快的适应……”

    祝童仔细讲术使用蝶蛊的要点和技巧,叶儿用心听着。两人都没注意到,病床上秦缈的手微微动了动,五指合拢慢慢握成拳。

    与蝶神一样,凤星毫在叶儿用来与在祝童大不相同。

    祝童只把龙凤星毫当成工具,丝毫没有对宝物应有的尊敬。

    一只玉色蝶影进入凤星毫的黑晶内,叶儿却先将凤星毫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轻tiantian针体上的黑晶。

    “何必……”祝童看出叶儿破舌尖,向黑晶内度进一点精血。他正自心疼叶儿,想要劝阻,却被凤星毫的变化惊住了。

    一道五彩虹光在针体上缓缓淌过,凤星毫似乎变得生机盎然,黑晶内闪出一点蓝芒,里面的玉蝶正自惊惶,也变得安静了。

    叶儿神色庄重,捏着凤星毫缓缓刺向秦缈胸前,那两根手指似有千钧之重。

    针入膻中穴,秦缈颤抖一下,猛地张头,吐出一块蚕豆大的乌血。

    那是秦缈受伤后祝童用龙星毫强行将她几乎沸腾的血液冷却,虽然当时是为了救她的命,可冷冽的寒流总归留下点暗伤淤积在她心口,这时被叶儿逼出来。

    “李先生,请回避一下。”叶儿抽出凤星毫,转过身轻声道。

    只这一针下去,叶儿肌肤间的荧光就淡去了大半。她不知是在给秦缈种玉蝶,还耗费了不少修为。

    祝童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默默转过身。

    叶儿轻轻解开秦缈身上病服,双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滑动。

    秦缈这时才算真的醒过来了,她知道正在替自己治病的是叶儿。本还有点抗拒,叶儿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安心了。

    “秦妹妹,你体真漂亮啊,别害羞,我在替你治病呢。如果还有力气的话,请配合我,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其实也不必做什么。只要跟着我的手指,想着我手经过的地方。我刚给你了一个小宝贝,它刚出生没多久,你的身体就是它的新家。它今后就是你的护身符,能让你不生病,变得越来越美丽。你不必害怕它,它很懂事的,只有一个爱好,就是喝酒。女儿家不好变成酒鬼,可每天喝一点还是好的。我要带着它四处看看,让它更好的适应……”

    川西小镇上的天照寺不算大,两座大殿十几间僧房,有师徒三代八位僧人,是座汉传佛教寺院。

    小镇处于偏远山区,僧人也不善忽悠,收不到多少香火钱。为了维持最起码的生计,挑出八间比较好的僧房改造一下作为客房,天照寺兼做了起旅店的生意。

    时常有云游的僧人来寺里挂单,有些装糊涂白痴白住,僧人也不会多说什么。有些临走前会暗中向功德箱里塞上几个,这样即顾全了彼此的脸面,也让天照寺多了些收入。当面给钱,主持和尚是无论如何不会收的。

    当然,旅店的主要收入还寻常客人。

    天照寺的房间虽然简单,却很干净,环境雅致收费也比较合理。山里出来贩卖山货野味的农人喜欢住,外地来的客商或游客也喜欢在这里落脚。说起来,生意还算不错。

    今天晚上天照寺又是满员,上午就没房间了。

    前几天来的那位年轻的喇嘛就定下了所有的空闲房间,今天一早从北京来了几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大客户,开了两辆很值钱的越野车。他们放着条件更好些的政府招待所不去,却住进天照寺。

    知客僧也就是旅店经理,很喜欢这样的客人。

    他们一早就随那年轻的喇嘛进山了,直到晚上才回来。奇怪的是,在镇上开诊所的云施主与他们在一起。

    寺内大师傅、也就是主持方丈“随便”做出一桌素斋,几个人用罢连声赞叹,有几道菜让知客僧通知灶上又加了一份。

    吃完问多少钱,知客僧是个有眼力的,要不然也不会受到方丈信任。

    他没有报价钱,只是说方丈看他们是有缘人,亲自下厨“随便”做了几道山野粗食,不敢收钱。

    年轻的喇嘛在天照寺住过几天,见过知客僧与客人斤斤计较,却只是笑而不言。那云施主还欠着天照寺几顿饭钱,听知客僧如此说就暗中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晚上打开功德箱,里面就有厚厚一沓香火钱。

    知客僧与方丈数了又数,竟是整整一万元;这可是天照寺卖出的最贵的一桌素斋了。

    前几天有两个从远方来的僧人挂单,占了一间客房,就显得很小气,吃过方丈的素斋只念了声“阿弥陀佛”。

    以知客僧的眼光,能看出他们都像是大寺院出来的真正的云游僧人。可话有两说了,真正的云游僧人身上是没几个钱的。

    想必,天照寺又要被白吃白住了。

    虽说天下佛门是一家,阿弥陀佛可不能当饭吃。如果可以的话,天照寺也用不着开什么旅店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花钱!

    知客僧与方丈住在一间僧房里,两人正在嘀咕,在前面看门的小和尚跑进来,说是那两个挂单的云游僧走了。

    方丈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低声念声佛。知客僧却急忙跑到大殿上的功德箱处,打开锁看去,果然空空如也,连个硬币也没有。

    却说那两个连夜离开的云游僧,他们出门就雇了辆拉货的农用车,让司机连夜把他们送到成都或最近的城市去。

    知客僧其实错了,他们并非没有给钱,只是走的匆忙没时间告别,把钱留在客房里了;也是整整一万元。

    他们两个都是苏北映山寺的僧人,而映山寺是一品金佛的道场。也就是说,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功夫,却也是江湖道的一员。

    仁杰萨尊活佛知道隔壁的两个云游僧走了,他正在以商量的口吻对云青进行紧急培训。云青已经学会了如何将虎蜂卵种进水牛体内,还学会了驱使那只虎蜂夺去宿主的性命。

    也许是没找到合适的方法,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云青种下的虎蜂都极具侵略性,可说是完全不顾宿主的死活。不被云青激活还好,一旦被激活就只知道拼命的掠夺、吞噬宿主的精血。三头水牛、五只养、两条野狗就是这么死在云青手里的。

    仁杰萨尊稍一凝神,想到云游僧走之前半小时,云青正烦着呢,大声说了怎么一段话。

    “‘神医李想’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我不只是要打败他,还要做一个比他更有钱的医生。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仙医云青’。小活佛,你快替我想想,怎么才能控制住它。”

    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提到“神医李想”。想必,他们如此着急的离开时要给祝童爆信去了。

    仁杰萨尊不在意地摇摇头,这样也好,让祝童早一天知道有人在算计他,心里聚集的压力就会大几分。

    可是,这个消息要告诉田旭阳,“神医李想”既然可能知道有人要对付他,田旭阳的计划也要相应的作调整了。

    他拿出那枚金珠递给云青,说道:“云施主的难题,或许只有鹰佛能找到解决办法。给你这个,试试让你的‘王‘吞下它。”

    云青结果金珠含进嘴里,过了几分钟取出来,金珠内的蝶影不在了。

    仁杰萨尊去皱起了眉头,他隐约感觉道,在云青的‘王’吞噬蝶灵的瞬间,好像有一丝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向着东方飞去了。

    仁杰萨尊这两天一直与云青在一起,已然摸清了他的深浅。

    云青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传承,他现在只是身手便捷精力旺盛,颇有些力气。即使不借助虎蜂,也可以轻松对付十个八个地痞流氓,放在江湖上只是个三流角色。

    虎蜂王确实比祝童的‘蝶灵’厉害,如果只是它们较量的话,虎蜂王有压倒性的优势。

    可如果以两个人来比较的,祝童是祝门乃至江湖道的有数高手,隐隐为新一代第一人,他的修为又不是云青可以比肩的。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仁杰萨尊的想法变了。他认为云青不必如此着急的去上海找祝童较量,最好先跟他回布天寺,在鹰佛的指导下潜修个一年半载的。

    可田旭阳急需一个云青这样的保镖,云青也给予去外面闯荡。田旭阳给了他一百万现金,这笔钱,让他对山外的花花世界充满的遐想。

    仁杰萨尊请示过鹰佛,鹰佛竟然同意让云青去找祝童的麻烦。

    他应该知道遇到一个如此特别的人多么多么的困难,不收入布天寺,太可惜了。

    云青本人一钱不值,有价值的这群虎蜂和蜂王。他只是个没有传承的山民,曾经是个放蜂人,年轻时走过不少地方。

    放蜂人是个辛苦的职业,从春天到秋天要随着花季四处奔波,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所以养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油滑性子。

    放蜂人都喜欢掏野蜂窝,因为野蜂对于他们放养的蜜蜂是天敌。

    这群虎蜂原本并不在这里。

    十几年前,云峰外出放蜂,在黔东南山区发现了这群虎蜂。

    当天晚上,云青摸黑去掏蜂窝,那也是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黄桷树。

    云青他打着手电爬上黄桷树,忽然就昏过去了。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他全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肚子里多了个奇怪的小精灵。

    就这样,他稀里糊涂地得到了这群虎蜂。

    田旭阳进来了,拍拍云青的肩膀说:“云哥,蜂箱已经装好,我们可以出发了。”

    云青咂咂嘴,抓起旁边的背包就要走。里面放着一百万现金,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一笔钱。

    仁杰萨尊活佛也站起来:“云施主要记得,‘神医李想’很厉害也很精明,千万不要被他骗了。酒对你有益处,却要懂得节制。你的‘王’最大弱点是受不得铁馨树的味道,想那‘神医李想’的‘灵’也受不住。东西已经给你田施主了,到上海后,一切要听从他的安排。”

    云青颇有顾忌地看看仁杰萨尊活佛和田旭阳。他可是实验过,只要燃起那奇怪的红色线香,虎蜂王与虎蜂们就会变得懒洋洋的,什么也不肯做。而他也像喝醉了酒一般,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他现在对仁杰萨尊活佛很是敬畏,是这个年轻的喇嘛告诉他,喝酒对他体内的那只“王”有很大的好处;也是这个年轻的喇嘛,把能制约他的红色线香交给了有钱的田先生。

    “放心吧云哥,我们是朋友。那东西只用来对付我们共同的对手。”田旭阳哈哈大笑着安慰云青;“只要干掉他的‘灵’,我就再给云哥五百万。云哥是蜂王,只要咱们合作愉快,几百万都是小数目。”

    仁杰萨尊活佛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经书,郑重地递给云青:“这是鹰佛传给贫僧的《神兆经》。”

    云青接过来翻看,发现是一本手写经文。仔细看里面的内容,马上就被迷住了。

    铁馨木线香与《神兆经》都是鹰佛为仁杰萨尊活佛收服那只金蝉准备的,金蝉已经远遁,留着也是无用了。

    知客僧终于发现了两位云游僧留下的“香火钱”,与主持一起很是感慨了一番,然后就在大殿里佛像前燃起檀香,唱诵般若经诚心忏悔。

    年轻的喇嘛走进大殿,在门口处随意坐下,开口道:“佛曰,每个深呼吸都是一次深深的忏悔。两位师父心里的执念不除,念多少经也是无用的。”

    (愚人节快乐)

八、蜂临

    叶儿的治疗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秦缈的状态出奇的好,经夏洁亲自检查,创伤处不可避免的炎症,竟然全部平复了。

    这意味着,秦缈已经闯过了手术后最危险的关口,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两人一直忙到十二点多才匆匆吃了点东西。

    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叶儿梳洗后换上一套薄薄的裙装,坐在窗前对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发呆。

    他们已经十几天没在一起了,祝童伸手触触光洁的肩膀,叶儿轻轻一颤,躲开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楼上,看看蝶儿。”祝童自嘲地笑笑说。

    叶儿白他一眼,起身自顾自地走了。

    午夜时分,望海医院十八楼香气怡人,朵朵兰花争相开放。

    人工瀑布下、太湖石上的七盆昨天刚送来,那蓝色泛着水光的花朵,格外惹人怜爱。

    明亮的灯光打乱了昼夜流转,一群红蝶在花丛中上下飞舞,却都只有玉白和紫红两种眼色。

    那是去西京之前祝童与叶儿随意撒下的十几颗蝶卵,如今都变成了蝶儿。奇怪的是,它们只在晚上出来,白天都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叶儿惊喜地嗔一眼祝童,伸出手,两只玉蝶就落在她指尖。

    过了一会儿,十几只蝶儿都围拢到叶儿左右上下翻飞,祝童身边却一只也没有。

    “它们……”叶儿蹙着眉头盯着蝶儿,似乎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祝童也在看着,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蝶儿,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

    “它们很不安,想离开这里。”叶儿不太肯定;“你听它们的声音。”

    “也许是它们感应到台风要来了吧?”祝童只听到蝶儿扇动翅膀的声音,柔柔,淡淡的。他伸出手,拼命讨好蝶神才召唤过来两只紫蝶。

    他对着蝶儿问道:“是不是有情况?”

    红蝶忽闪着翅膀,在空中绕了两圈,又回到叶儿身旁。

    祝童沮丧地叹口气:“唉!它们也喜欢美女啊。”

    “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叶儿抿嘴一笑;“招蜂引蝶的明明是你……我知道了,它们怕……蜜蜂……”

    “这里可没有蜜蜂。”祝童知道叶儿累了,不想让她再耗费精神。

    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在她背后画出一个个“灵”字、一个个“气”字、一个个“天”字,间或,缓缓写出个“燃”字。

    叶儿开始还有些抗拒,她想着不生气、秦缈只是祝童的过去;可女儿家哪里有不吃醋的?

    随着祝童一遍遍的写画,叶儿心底的抗拒一点点被消磨去,终于变得心平气和,不知不觉间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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