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四日,斯内尔先生的次子罗贝尔。斯内尔抵达伦敦与父亲见面。
第二天,范加斯特先生出面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代表迈克。斯内尔先生宣读了一份声明。这份短短的声明就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成为各大媒体关注的焦点。
迈克。斯内尔先生宣布剥夺次子罗贝尔。斯内尔在斯内尔家族内享有包括财产继承权在内的一切权利,也就是说,罗贝尔除了拥有斯内尔这个看似荣耀的姓氏之外,已经不属于斯内尔家族的成员了。
范加斯特先生在新闻发布会的第二天离开了伦敦飞往上海。
七月二十六日,范加斯特先生与福华造船董事长陈依颐小姐共同出席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签字仪式。这个签字仪式是为了履行范加斯特先生去年的承诺,u。g石油再去年委托福华造船建造两艘巨型油轮的基础上,追加两艘油轮的订单。
可是,范加斯特先生在签字仪式结束后并没有离开上海,而是住进了望海医院。
七月二十八日,外界传出范加斯特先生因为身体原因辞去u。g石油董事长的消息。
第二天,这个消息得到了正式,某跨国石油公司首席财务官帕斯汀。西蒙尼先生赴伦敦与斯内尔先生见面。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接替范加斯特出任u。g石油董事长。
八月一日,帕斯汀。西蒙尼先生先生正式宣布担任u。g石油董事长。
至此,由博尼引发的这次股市波动告一段落,u。g石油的股价经历了一次过山车式巨幅震荡。几家欢乐几家愁,很多人在这次震荡中赔了不少钱。当然,肯定有人赚钱了。
陈家客栈里的药香味消失了,客栈门前客满的招牌早已取下,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包括那个被老两口称为“亲女儿”的女孩。
距蝴蝶洞不远的枫仙谷内多了三座墨绿色帐篷。
第一座帐篷搭在那株最大的枫树下,帐篷周围群蝶飞舞,似在守护着什么对它们十分重要的东西。
第另两座帐篷位于环绕着枫仙谷的山崖边,不是帐篷的主人不想靠近那波光盈盈的湖水,是枫仙谷的主人、那些无处不在的蝴蝶们不允许。
清晨,翠鸟的鸣叫声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
博尼伸着懒腰钻出帐篷,他已经在这里十几天了,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厌倦。对于习惯了繁华都市的他来说,不得不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枫树下,两个上下翻飞的身影在快速移动着。
博尼只向那边看了一眼就端着只脸盆到不远处的山泉边洗漱。这样的情景几乎随时随刻都会发生,他已经看的太多了,却从来没看清楚过,更别说看出什么门道了。
那个年轻的道士有时候被祝先生击败,赶出枫树笼罩的范围。有时候把祝先生打进湖水中,那就代表他取得了胜利。可无论胜败,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发起另一次挑战。如此周而复始,他们似乎沉浸在这种博尼看不懂的技击之中。
洗漱完毕,博尼在帐篷周围的空地上似摸似样地做起奇怪的动作法,这是他从那个叫曲奇的年轻人那里学来的“逍遥游”的入门拳法。博尼一共学了十八个动作,到现在为止,他只能勉强地作出其中的三个动作。
曲奇说,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嘭!嘭!”两声,一个青衣道士跌倒在博尼身边。
他马上跳起来,擦擦脸上的泥污道:“你耍赖,刚才那一招不是水流东。”
博尼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也不关心,依旧不紧不慢地练习着他的“逍遥游”。他知道,今天的一天的伙食有着落了,那个道士既然败了,就必须当一天的伙夫。
祝童挥舞着一只长剑走过来:“确实不是,这一招是我自创的剑法,我把它叫做‘鬼影重重’,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刚才只要再跳高一点就能躲过你这招。”道士正是凡星,他把破碎不堪的紫竹箫举到祝童面前,道:“最后一根箫也被你毁掉了,我去找个趁手的家伙。”
说完,凡星起身就走,留下祝童站在那里苦笑。
(有事耽搁了,从今天开始连更,直到结束。)
七、纨绔(下)
作为得到竹道士传承的两位幸运儿,凡星与祝童已经在枫仙谷切磋较量的整整四十天。
开始的时候,凡星能在不使用蝶神的力量的前提下压制住祝童。四十天过去了,祝童对于水流东的招式变化日趋娴熟,凡星道士已经完全不是祝童的对手。
凡星虽然挑战过索翁达活佛,以祝童的经验,他们之间还有一段相当大的差距。对于一个步入江湖道不过五年的人来说,已经可以用天才来形容了。在祝童看来,凡星想要真正具备挑战索翁达的资格,至少还要五年,或许更长的时间。
所以,祝童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并不满意。在美国的半年多时间里,他从尹石风那里学到了正宗的汉水尹家剑法水流东。也许是因为没有修习尹家心法似水流年的缘故,也许是祝门蓬麻功自身太过保守,也许是上手的时间太短,祝童手里的水流东总是感觉有点别扭。没有尹石风的炫丽清灵,更别提那震撼人心的无坚不摧的锐气了。
尹石风一遍遍的演示给祝童看,刻意放慢速度与祝童过招,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问题还要祝童想办法去克服。
汉水尹家心法虽然说与祝门心法系出同源,彼此之间的区别却也相当明显。祝童不可能放弃厚重保守的蓬麻功去修习讲求自在清静随波逐流的似水流年。虽然,他已经明白,只有将似水流年修炼到尹石风那样的高深境界,才能真正发挥出水流东剑法的威力。
祝童挽个剑花,将手里的长剑抛出去,稳稳地刺在枫树下的草地上。那里有十三把不同风格的剑,祝童刚抛出的是他感觉最好的一柄剑,却也是十三把剑中最平凡最普通最便宜的一柄中号斗士剑。它原本被悬挂在某件宽敞舒适的书房里,那是它的上任主人在一个小型拍卖会偶然所得。据卖家说,这柄斗士剑来自地中海周边地区,应该有超过二百年左右的历史。
这种剑体宽大的斗士剑本来就与水流东剑法的风格相差甚远,祝童也试过尹石风的细剑,可他就是适应不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完全掌握水流东剑法需要经历艰苦而漫长的过程,对身体的协调性与爆发力都有严格的要求,其中最关键的两个阶段是举重若轻与举轻若重。
尹石风浸润其中多年,已到达举轻若重境界,使用斗士剑这样的重剑与细剑那样轻剑差别很小。可对于祝童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想,除了一招一式的勤加练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祝童升起柴火熬出一锅玉米粥,把面包火腿切开,与博尼草草吃完早饭,又拿起斗士剑进入湖中,一招一式地开始最枯燥的练习。
十一点的时候祝童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几尾银白色的小鱼。烤兔子,炖鱼汤就是今天的午饭了。
原本他与凡星道士约好,每天清晨起来较量一场,谁输了就负责一天的饭食工作。现在凡星走了,祝童不得不担负起这项工作。
那个花花公子博尼是个真正的吃货。他能勉强照顾好自己的日常起居已经相当不错了,走路还行,超过二十米的奔跑就肯定会摔跤。
这是脑血管长时间被挤压留下的后遗症,恢复起来相当的困难。
祝童之所以把他带到枫仙谷,就是为了使他处于一个艰苦的环境之中。在凤凰城,博尼身边随时有两个护士、两位保镖伺候着,半年的时间能走到现在的程度就算不错了。
曲奇传授的简化版“逍遥游”,对博尼有相当好的效果。祝童估计,博尼如果能熟练地掌握那十八个动作,就代表着他彻底恢复了。
午餐后照例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祝童与博尼坐湖畔闲聊,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此处在距离大枫树二十多米,只有在这里,博尼才不至于招来枫仙谷的蝴蝶的攻击。
最辛苦的不是他们,而是曲奇。他每隔一天要从吉首市到枫仙谷跑一趟,把来自外界的信息传递进来。
“博尼,你怎么看?”祝童将一份英文报纸丢到脚下,问道。
这份两天前出版的报纸博尼上午已经看过了,财经版刊登了一条信息:在博尼。斯内尔先生康复之前,范加斯特先生将替他主持斯内尔医学中心的工作。
这其实是给范加斯特逗留上海找了个比较牵强的理由。中界医药研究中心的基建工作已经完成,正在进行内装修与仪器采购配置,基础研究人员的招聘与培训也在同步进行。
“没什么特别的,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博尼的语言能力与思考能力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对于让自己遭受如此磨难的幕后凶手,没什么好说的。
“你真的认为那件事是他们做的?”祝童道。
“难道不是吗?”博尼奇怪地问。
“如果真是他们的话,斯内尔先生的反应就有点奇怪了。”祝童抚摸着横在膝上的斗士剑,两眼望着远方的天空;“告诉我博尼,你都做什么了?”
博尼整理着思路,详细地将他遇刺前那段时间的行程安排与言行讲给祝童;这个中国医生看上去似乎不是父亲斯内尔的对手,可事实究竟如何,谁能说的清楚呢。
“安东尼呢,他现在做什么?”
“罗贝尔被驱逐了,父亲大概会把那个位置留给他。我知道您有点失望,我也不喜欢他。可是安东尼已经跟随父亲很长时间了。”
“还有个问题,博尼,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你和斯内尔夫人之间……”祝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个……您知道,我的意思是……咳咳!祝先生,难道您真的很感兴趣吗?”博尼尴尬地挠着头。
“是啊,我相当认真。”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曾无意中听父亲说过这么一句话:不敢偷情的男人没有驾驭大企业的天赋。”
祝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博尼,这次出去后不要轻易去美国,多与汉密尔顿勋爵交流,巴黎更适合你。有件事你做错了,不该抛下斯内尔先生和那个重要的会议赶去为我送行。”
博尼楞了楞,张张嘴没说话,只是奇怪地看着祝童。
“斯内尔先生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或许,二十年。他现在信仰不灭金刚,那是个能使人永生的神灵。”祝童语带无奈地说。
这次针对博尼的刺杀,在祝童看来斯内尔先生未必如表现出的那么无辜与震惊。别忘了,伊顿公学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呢。
以迈克。斯内尔的性情,注定不甘于忍受任何限制,哪怕这种限制能对他有莫大的好处。也就是说,祝童正在一点点失去对斯内尔的控制,且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的流失不断发展。他有点后悔将斯内尔介绍给金佛寺,有龙虎丹打下的基础,在无处大师以及金佛寺高手的全力帮助下,斯内尔先生的《洗髓经》早晚会登堂入室。到那时,他将彻底摆脱蝶神的影响。
即使早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祝童思来想去,如果时光倒流,他依旧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区别只在于是将斯内尔介绍给金佛寺还是道宗而已。不灭金刚只是个没什么个人野心的中级护法神,道宗的那些神仙,无法无天的家伙不胜枚举。
午后二时许,枫仙谷附近照例下了一场小雨。
祝童**着上身跳进湖水深处,在齐颈深的水里挥舞起斗士剑习练水流东。
博尼看了一会,也脱下衣服,只留一条短裤跳进湖中,顶着湖水带来的阻力练习“逍遥游”。
五点多的时候,叶儿与曲奇来了,他们带来的两个背包里有一半都是博尼和祝童的换洗衣物。
枫仙谷里不允许使用肥皂洗衣粉之类的化工产品,那会让满谷的蝴蝶觉得不安。换下的大的衣服都是叶儿拿回凤凰城去清洗,小的到谷外那条从枫仙谷流出的溪水边漂洗。
博尼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帐篷前安静地看书。枫仙谷内没有电源,晚上唯一的照明设施就是蜡烛。博尼正在习惯没有夜生活的枯燥时光,可对于在摇曳的蜡烛下看书,还是不太习惯。
曲奇只呆了半小时就走了,他要赶回凤凰城天王庙。道宗火长老、金长老与金佛无虚大师就要到了,曲奇要把他们接来枫仙谷与祝童切磋。
迎战索翁达活佛不是祝童个人的私事,还有短短的半年时间,整个江湖道都被动员起来。只要祝童需要即可发出召集令,每个接到召集令的江湖道成员都必须无条件的赶来提供帮助。
这三位只是第一批接到召集令的人,今后,会有更多的江湖中人来到凤凰城。
因为这个原因,这是他们在枫仙谷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上午,他们将搬至蝴蝶洞去。毕竟,枫仙谷属于蝶神的领地,知道人不宜过多。如果这里有大群蝴蝶常年聚集的信息被外界知晓,枫仙谷肯定会被当地政府开辟成旅游区,这个神奇而灵秀的山谷也就可以被宣告寿终正寝了。
晚餐比平时多了盘牛肉和一份油炸花生,博尼已经习惯了中国白酒那种辛辣醇厚的味道,他与祝童两人喝光了大半瓶白酒。叶儿只喝了一小杯,一两左右。
博尼很喜欢叶儿来到的日子,这不仅代表着有更好的食物,夜晚的寂寞时光也似乎不那么难熬,他和凡星道士也可以不受干扰的进入那株古老的大枫树下做客。
这个问题一只困扰着他,为什么只有叶儿才能自如地指挥枫仙谷内无处不在的蝴蝶,祝童只能勉强让它们允许他和凡星道士生活在外围?
枫树下升起一堆不大的篝火,上面坐着不锈钢水壶。
叶儿拿出一套茶具摆放在作为餐桌的青石板上。
水开了,过了一会,博尼面前出现了一杯清香四溢的香茶。
博尼习惯于在茶水中加入牛奶和糖,现在已经逐渐接受并享受起种最真实的饮法。况且,能近距离欣赏到叶儿这样级数的美女的,这对于他的身体某些机能的恢复有莫大的好处。
枫仙谷不算大,却也不算小。
午夜时分,博尼已经在自己的帐篷里睡着了。
两条人影在湖水的另一侧紧紧地依偎着。他们身后是一条清泉,汩汩流淌着注入湖中。
淡淡月华盈盈辉洒,湖面漂浮一层轻雾,两只手掌大的蓝色蝴蝶分别停留在两人的头顶。
还有一只更大的蓝蝶在几米的高出翩翩飞舞,数不清的蝴蝶层层叠叠将此处围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
叶儿举起右手,那只最大的蓝蝶落在她的掌心。
叶儿手掌一握,将蓝蝶送到祝童面前。
祝童注视着蓝蝶,张开嘴一吸,蓝蝶消失了。
叶儿收回右手,她的掌心里只留下一团蓝白相间的卵状的东西。
这时祝童吞下的最后一只蓝蝶了,他们头顶停留的两只是前两只蓝蝶留下的后代。每只蓝蝶消失的时候,都会留下十几个卵。将这些卵放到枫树最高处,三天后就会孵化出十几只蓝色幼虫。它们会在那里互相战斗、吞噬,直到剩下最强壮的一只,变成蓝色的蛹。再过一周,一只崭新的蓝蝶破蛹而出。
枫仙谷只同时存在三只蓝蝶,它们是枫仙谷的守护神,也是这里所有的蝴蝶的祖先。寻常的鸟雀蛇虫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生命周期可长达数十年。
蝶姨说,如果蝶神传人将要遭遇劲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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