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事情多吗？以前在县里的那个小地方，虽然管的不多但是却也要操心部队上的事，人虽少但带兵的经验不多，什么都在一边学习一边摸索，后来带兵的经验有了却调到了参谋岗位上又从头学习。不过好在总指挥信任我，放手让我去干，现在我可是担负着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任何的失误都不象以前那么的简单，一个决策地失误可是会让成千上万的人死去，现在的压力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黄林一边享受着发妻帮助自己进行地头部按摩，一边感慨的说着。
“知道你们现在的压力大……”妻子也没有多埋怨，只是默默地分担着丈夫的重担。
“如果我们再多这么些实力就好了，现在军队改型整编需要大量的有文化的学生，而各个地方的生产建设也需要大量有文化的人，这人才不够用啊……”黄林感叹着自己手中能利用上地力量太少了，和那些老牌强国相比真是差了很远。
“你的工作上我不清楚，前几年不是扩编了部队吗？在部队里不是有文化教育课，难道经过这几年地教育还不够军队里面用的？”
黄林的妻子在教育单位就职，因此她对一代半的教育进度还是知道一些的，现在很多地方都在进行着一代半的职工教育，虽然这些人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教育年龄，但是摆脱文盲和基础的数学和文化常识还是有必要的。
“就这么几年哪够用？大部分能脱离文盲水平就已经算不错地了，而现在军队里面很多装备都是需要高中以上文化才能最大限度的将这些装备的性能发挥出来。这有文化的军队就是不一样，德国人在十九世纪末第一个完成了小学基础教育，第一个将军队的士兵都变成有着至少小学文化的军队，你看看现在他们的军队是什么样子……这强国的路不是拥有多少军舰坦克大炮飞机就能成为强国的，还要考验着这个国家最根本的根基教育体系。如果给我全部都是有高中文化地士兵陪伴现在的武器装备，我想该头痛地是我们的对手了。”
“看你美地，现在能完成高中教育的能有多少。”
“嘿嘿，是贪心了。对了，孩子们呢？”黄林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大途去学校住了，丫丫睡了。”
“大途去学校住了？什么时候地事我怎么不知道。”黄林有些意外。
“这个学期开学就去了，那时候你还在忙东北和越南的事，所以我也没有告诉你和你商量。”
“哦，去学校住也好，这里虽然是家，但是毕竟和普通的生活是不一样的，别惯着他，让他在外面磨砺磨砺，他没用什么特权吧？”黄林思索了一会后继续询问着妻子。
“没有，我们都是让警卫处的人帮忙做了一个身份掩护，以普通家庭的名义去学校的。”
“我们？有很多人这样做吗？”
“有，王家、李家、白家这些人家都是比较低调的这么办的。不过去的学校现在警卫处的人已经分配了一些人手进行暗中保护。”
“那就好，大途和那些普通孩子生活在一起有什么变化吗？”
“应该说还是有的，性子上比以前有些野了，不过出格的事想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做。”知子莫过母，妻子的话语让黄林有些放心。
“我这工作太忙，没有什么时间照顾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辛苦你带他们了，我这当父亲的可真不太称职……”黄林在感谢发妻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谁让你现在是这么大的官呢，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辛苦你了，改天和大途说一下，让他好好的做人，你也多管教一下，你看到其他人家都这么低调处理孩子的问题，看出什么来吗？”
“知道，是他对二世祖的态度……”发妻在说这句话时头转向了东面，那里是段国学居住的地方。
“知道就好，他是痛恨二世祖的，当年你我都是贫苦人家出身，现在突然成为了这个国家的高级领导人，很多人都会迷失自己的方向的，说我们是暴发户也很形像，因为我们真的没有太多的底蕴和所谓的内涵，这些东西我们仍旧要摸索着去学习。”黄林语重心长的向着陪伴自己二十几载的发妻告诫着。
“你放心，我知道的……”
“嗯，你先回去睡吧，我还要再忙一会……”
……………………
与此同时，在西南高级技术学校里，几个人正在小房间里喝着酒听着歌。
“这不在家的感觉真好，不用背书不用看报，如果能在宿舍里再放上电视完美了。”一个少年正躺在床上享受着酒精的刺激作用。
“不错了，我在家里被管的死死的，我那当将军的老爸对我就象是当年他当班长炼新兵一样严厉，出个门都要向他报告。”另一个少年坐靠着椅子，只是他的脚很没形像的搭在书桌上，手里同样拎着一个酒瓶。
“还有没有酒，我这喝完了。”躺在床上的少年看看自己那空空的酒瓶，向房间里的其他人询问到。
“没了，我这还有半瓶，这酿酒耗粮食，特贵！现在能弄来这几瓶已经不错了，为了这几瓶子酒，我把我奶奶偷偷给我的钱都花了。”
“你好，你还有奶奶偷着给，我现在花的是家里给的生活费，我爸你们都知道是管经济的，他算的比贼还准，一个子都不多给。”另外一个少年灌下一口烈酒，敞开着衬衣让自己胸腹中的那股烈火更好的得到降温。
“唉……人家以为我们这些人会有着什么样的纨绔和优待，结果是我们叼着金钥匙出生，却过着苦行僧的日子，这事说出去我看谁都不会相信，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身边那些普通出身的同学，他们就没有着这样的烦恼，没有严格的家教，没有这不准那不许，想爬山爬山，想摸鱼就摸鱼，想写情书就送情书，哪有我们这样过的……”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房间里的情绪就低沉了下来。
“靠！今朝有酒今朝醉！难得这样舒坦，我这把私房钱给拿出来，你们谁去再弄两瓶酒回来……”一个少年翻出一本课本，在课本的外包层里抽出几张钱出来。
……………………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包孝然一路与当地的老乡打着招呼，并不断的与他们交谈，修正着自己行进的路线，为了抄近道，他甚至和两个赶山的猎人一起翻越了几个山头，在中午时分，他来到了一个繁荣的小镇。小镇今天正好逢圩，镇子上满是络绎不绝的来往着众多前来赶圩的村民。在镇上找了个小饭店填补一些自己的五脏庙后，包孝然继续赶路，不过让他注意到的是这个小镇外有个氮肥厂和其它的几个工厂，工厂虽然不大但是却也显示出兴旺。只不过让他侧目的是工厂那高高的烟囱排出的白烟很刺鼻，那些烟雾漂到周围的山上使得山上的植物全部死亡，只留下石灰质的裸露山石，而且这些山石不象其它地方的那种黑灰色，而是刺目的白色。（PS：一沐以前幼年生长的地方附近就有这么一个肥厂，因为废气呛人难受的原因，一沐从来不会去爬那两个山头去玩）
经老乡的介绍，包孝然要去的地方是沿着这几个工厂的排污道走两里路后再翻山，因此包孝然找到了那条排污道一路疾行，不过让他皱眉的是这几个工厂的排污道发出阵阵的恶臭，而且黑色的污水肆意的流淌，排污水道边上没有什么植物能生长，在走过这两里地后排污道便与一条小河相通最终顺着小河流向下游。
凭借着老乡的描叙下，包孝然转向了自己所要前去的小路上，这些小路有些就是平时下雨时雨水冲刷出来的泥道，由于走的人不多不容易分辨的出，包孝然几次差点走错了方向。在走过二十多里地的山路后，包孝然发现天色已经黯淡下来，而自己仍旧没有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地，不过好在包孝然遇见了两位刚刚下地插秧的村民，村民很热情的邀请着自己到他们家里过夜留宿。
第二百三十七章 民间节日
话说包孝然跟随着两位村民走着山路，包孝然一路与他们交谈中得知，中年男子姓坡，叫坡从，女的是他的婆娘。来到他们的家前，包孝然发现这里只有着几户人家，都是依山而建的吊脚楼，只是这房子也太小了点。走进房屋内，包孝然发现房屋由于不够大没有采用半厅堂式的结构，而是直接将吃喝所在的大堂屋用木板给封了起来，窄小的房屋由于采光不好黑乎乎的，靠山体这边的火塘旁边放置着几个老旧的木桶，而堂屋旁边用木板隔出来两间狭小的房屋。堂屋这两件小房子上面是一个阁楼，用一根木头砍出几个凹口做着简易的梯子通向上面存放着粮食谷物。整个房子占地面积不超过三十五平米。要说这里还不像城里面，多占点山地起大的房子住的更舒服不是更好吗？但是愿望想法是好，地皮也不要钱，木材山上就有，但是你有这么多钱雇人修房吗……
坡从点起了煤油灯让房间有了这么一丝的明亮，包孝然借着光亮看到全家就是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两个箱子算是家里的家具，其它的就剩下很多破布烂凳这些东西，整个家中找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那个放在火塘旁的那个热水壶能值点钱。
包孝然从包里拿出了包面条，这是在学校的商店里买的，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拿出来食用，虽然面条不算什么好东西，但是对于山区里的贫困人家来说却是和稀罕物，在当兵的时候自己就听战友说过他自己从山里出来后才见过机器打的面条是什么东西。
果然，坡从看到面条后很高兴，虽然山里人好客，但是没有啥东西招待也实在说不过去，他的婆娘见到面条后用着土语和坡从交谈着什么，最后还是坡从向包孝然询问着这东西如何食用。
晚餐很简单，就是米饭和一些酸菜，还有着一个青菜煮面条，不过快吃饭时一个男孩子带着一个竹篓光着脚走了进来，看到穿着军服的包孝然吓了一跳，坡从拉着孩子介绍着这个是他的小儿子。面对这样的场面，包孝然从背包里面翻出两颗糖果便很轻易的消除了小孩子有些慌张的紧张情绪。
孩子举着竹篓向着父亲邀功，父亲很高兴孩子弄回来了新食物招待客人。只见坡从打开绣篓看了一下，从里面抓了一把扔到了木桶里浇上瓢水用盖子盖上，然后将已经煮好的青菜面条倒进破了两个口子的海碗中，重新烧上半锅子的水，在等水烧热的过程中坡从的婆娘从阁楼上割了两片用大米粉腌制的腊肉下来，不过都是白白的肥肉。
等锅里的水有些烫手后坡从将竹篓下半截放进热水中去，包孝然只听见里面扑腾了不到十秒钟后便没了动静，坡从将热水倒进木桶中去，而孩子则将绣篓里的东西倒在了桶盖上。包孝然这才看到绣篓里装的是些什么，都是一些成人拇指头大小的青蛙。只是这些青蛙在热水中刚刚经受了一次鬼门关地入场式，很多还没有死透小青蛙还不断的蹬着腿试图逃出升天。挑出树叶杂草这些不能吃的东西，孩子很小心的将那些还没有死透的小青蛙翻过来让其肚皮朝天以不让它逃跑。
坡从将那两片不到一公分厚，宽约两指的小肥腊肉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压着，沿着锅底向上绕圈，铁锅的热量很快将这两片小小的腊肉上的油脂给灼滞了出来，坡从见铁锅有了这么一点油花后将桶盖上地青蛙全部倒了进去，又用满是老茧的手捡了几个干辣椒过来放到火塘的火苗边上烤了一会再用已经有些生锈的剪刀碎做着香料，而女人这时从外面香椿上摘了些香椿回来放到桶里随手洗了两把扔进了锅里。
喝着坡从赶圩时买回来的散装白酒，一家人和包孝然一边说着山外面的新鲜事一边吃着对于山里人“较为丰盛”的饭菜。
不过在吃饭的过程中，包孝然对于最后的那一个菜没有多伸筷子，因为虽然光线不好，但是在他吃第一口时他咬断了一只青蛙的尸身，肠子内脏什么地涌了出来，包孝然甚至看到尸身里面还有些青蛙们刚刚吃进去没有消化掉的蚂蚱和一些说不上名字地虫子……
不过这饭菜虽然简单，但是这火塘边上的气氛却很热烈，坡从不断地邀约着包孝然喝着酒，虽然这些酒都是些粗粮酿制的口感并不是很好，但是一碗下肚坡从地话匣子就打开咯。
坡从今天很高兴，因为对于他、他家来说今天是来了贵人，即使是五里地外的大村，除了村长家也没有几家能来过向包孝然这样有身份的人。而他家旁边的那几个屋子里也来人了，这穿着军装的大活人在山道上一走谁看不见啊……搬过身边的小木墩子坐下来，一把花生一口酒的就聊了起来，场面是越来越热闹。不过这话一多啊就容易出真话、丑话，坡从和几个串门的邻居说着说着就说出了一些他对村子里村长、镇子里的一些人的不满，这一些人的房子可是比其它人要好很多，这日子过的也是比普通人家要好不少，虽然说他们是个官吃的是皇粮，但你这吃皇粮你修个路总不能让大家出了工出了力还要贴钱吧？这县里面在旁边的镇子上修了工厂，可这工厂的脏水顺着河往村子里流，闹死了鱼塘的鱼，县里面却说是水里的啥气不足？还有这镇子上面的大小官员在清算土地时划掉了镇上的几块地平，现在这几块地平就是新镇啥规划后的新开发地？大大小小什么都有……
包孝然刚开始还能用自己所理解的东西和几位解释，但是随着牢骚怨言越来越多，包孝然也感觉到自己的那些东西真无法能解释出这些东西里面的条条道道，只知道自己最后只能听着他们越来越多的酒后话语……
第二天，包孝然在吃过油茶早餐后便告别了坡从一家人，早餐的油茶是当地人采摘山上的野茶树熬制的，有着其他地方一样的花生、米花还有葱花，但是不一样的是昨天晚上剩下来的青蛙也存在其中。高温长时间的熬煮使得这些青蛙身体支离破碎，东一爪子西一屁股的被米花的浮力象海难现场一样惨不忍睹，包孝然甚至看到一个青蛙头漂浮在米花上，半拉嘴巴被气泡支起像是无言的申述，如果不是包孝然在当兵时受过野外生存这样的训练，换在几年前的他估摸着现在已经吐了出来。
告别了坡从一家人后包孝然一路疾行，来到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三江县福禄乡，明天就是这里一年一度的三月三花炮节，因此即使是早来了一天，这里也有着大量的人流预示着明天正题的隆重。
包孝然这次来的一个目的就是在当兵时连里的一个战友曾经和他说过花炮节的趣闻，因此他这才决定过来体验一下战友叙说的各种趣闻。
夜晚，这里的河滩上没有寂静下来，大量穿着着、苗、瑶各民族服饰的人吹着芦笙围绕在篝火前庆娱着，而当地的少男少女们也在唱着自己不懂的山歌交流着什么。
虽然自己是个外人，但是包孝然身上的这身橄榄绿却是一个最好的人气吸铁石，不少当地人拉着他不断的与他交流着各种信息，从晚上包孝然的嘴就没有停过，各种问题源源不断的向他提出，不过包孝然也乐于这种身份，不断的与当地人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交流，就这么愣生生的聊了一夜，当然，他也亲自和那些人一起玩耍了能玩耍的所有游戏活动。
第二天清晨，很多女孩子就着河水梳妆打扮，长长的头发和清丽的容貌让很多男孩子围绕在他们身旁不断的邀约着今天的约会。包孝然注意到，受欢迎的男孩子是那些穿着学校校服、中山装衣服的男孩，甚至有两个男孩穿上了在南宁百色这样城市里才经常见到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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