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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和车队里的老哥们先歇歇吧，过来洗把脸，喝口热水吃点东西。搬运东西的事交给那些小伙来做。”营里年岁最大的炊事班班长招呼着众多的老车夫，毕竟年岁是比其他战士大些，人情冷暖言语招呼都要比其他人强很多。
“大爷，辛苦你们了，这么冷的天这么难走的路还要你们跑这么远。”
“没啥，早年间这些路也没少走，门熟着呢。而且这不是听政府说前线运输吃紧吗，这些老哥们也没多寻思，套上车拎上鞭子就来了。”杨老汉也没客气，接过冒着热气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老脸。
“哎哟，那可真得谢谢你们啊。”
“一家人不说外话，早年间，兵荒马乱的；军阀、鬼子、胡子、二鬼子、皇协军、还有这些老毛子，哪一路不来祸害乡亲们，就拿这赶车来说吧，一路的关卡，好不容易挣点钱全都交到他们的口袋里去了，你要说收点钱放人过去吧也就算了，可有的时候你敢多言语几句上来就是两个耳光子扇你，这不把人当人看啊！”拍打着长时间坐着有些麻木的大腿，杨老汉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这以前的风光事和苦水一个劲的往外到。
“没事，大爷，那都走过去的事了。现在不走过上好日子了吗。”
“那是，你们来了，赶走了鬼子，清剿了胡子，镇压了各路的祸害，给乡亲们分了地，还送娃儿们去学校读书，平日里还经常下来给乡亲们看个病什么的，这些乡亲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们这些人对乡亲们好，乡亲们知道你们现在遇到困难，这打老毛子的事咱老胳膊老腿的使不上劲，但是论着百八十里地的县里，没有人比我们这些老车把式更熟悉这里的道。我们知道我们马车拉的比卡车少，速度也不快，但是戏文里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不能打老毛子，但是我们可以帮着运送点粮食弹药什么的……”
“娃儿，你们放心，县里的人不是白用我们，每人每辆车每天还给了八毛钱的补贴，别看钱不多，但是一没有克扣二没有拖欠，都是真金白银的钱票，这换在过去，都是赚大发了……从我太爷爷那时候就经常对我说，人现在穷点不算什么，只要凭着咱手艺扎扎实实的吃饭就踏实，可这总是被欺负盘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你们来了，好日子也就来了，县里的那些工作人员说的好，政府帮大家就是在帮助自己，就是帮着大家一起过上好日子。现在政府有困难，你们有困难，我们这些平日里总受你们恩惠的人总算能找到点什么事回报你们……”回想起以往的辛酸遭遇，再想想自己家里越来越好，越来越美的日子，杨老汉坚毅的眼睛中涌起一层幸福的浊泪。
“大爷，不是我们来了就有好日子，而是新政府来了，我们只是在政府领导下的子弟兵。既然是子弟兵，那我们就是老百姓的孩子，这孝敬父母的事情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老兵及时的纠正着老人在政府和军队之间观念上的错误。
“都一样，都一样，子弟兵和政府就是自家人，自家人就不说见外话。我们有困难时你们总帮着我们，你们有困难时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啊，唉，这人一上岁数话就收不住。这货也卸完了，我们这就赶回去，赶紧的再送一趟，别误了你们打老毛子。”拭去眼角的浊泪，杨老汉看着不远处被手脚利落的士兵们卸空的马车，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大爷，别急啊，再歇会吧……就是人不歇，马也要歇歇啊……”
“用不着了，早年间货商催的紧也没少走夜路，都习惯了，这空车好伺候，老哥几个也都是经常在一起跑货的人，车头一挂人往空车上这么一躺人马轮流歇息，都不是生手。放心吧！”一声嗯哨声，车队里的这些老头还有中年人很熟络的将马车上的空车架开始相互叠拉，一些人甚至就向杨老汉所说的那样往空车上铺干草做草垫准备路上休息。
“大爷您等等！”
见说不动杨老汉带队的马车队。又看到车队中的这些老把式条件这么简陋，老兵心中一阵酸痛，自己立刻的跑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拿了一件军大衣出来，在杨老汉的注视下垫在了马车上的草垫上。
“现在天冷，路上别冻坏身子骨。这是晚辈的心意，您要不收我立马把它烧咯……”老兵又是带着关怀又是带着威胁的话语让杨老汉无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眼角中有着那么闪亮的反光。
“你们这娃儿，你们这是在做些什么啊
杨老汉的话语有些哽咽，在冰冷漆黑的夜空下，微微的光亮映射着马车队旁边一个个拿着自己军大衣出来铺在马车上的战士们，寒冷的天气无法战胜心中涌起的那股子暖流……
第四百零二章 往死里打
“这人情债，一辈子还不完啊……”深深的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有些发麻僵硬的身体，银续来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司令，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身边的参谋长有些好奇的看着银续来。
“发动老百姓这是一个短期内提升我们各项实力的最好办法，但是这是一个短期兴奋剂，嗯，如果要用更形象的形容词，那就是精神毒品。政府这几年是让百姓感受到了好处，所以我们才能这样顺利的进行着这样的动员，同时也能得到老百姓自发的支持，至少，几乎没有什么人反对。你想想，我们夺回东北才几年就有这样的效果，如果是放在西南……我想都不敢想象会爆发出多么恐怖的狂热劲。”
银续来晃晃脑袋，好让自己那疯狂的猜测给甩出去，如果真的需要在西南一带下达动员令，那么无论经济基础还是工业基础甚至是教育基础都远远强于其他地区的西南能爆发出来的能量可能会令这个世界所战栗。虽然这只是想象。
“不过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总指挥为什么一直不愿颁布下达这样的动员令，副作用还是太大了点，不仅影响了当地经济发展，同时还抑制了当地生产、教育甚至是农业生产。而且这样要求百姓们全民动员支持战争，打赢了还好说，万一打不赢……”银续来没敢往下想，这种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我知道司令你现在所承受的压力有多么的巨大。”
“不，除了我之外，还有现在东北各级政府的压力也很大，不仅要将有限的资源和力量优先用于战争消耗中，还要协调分配好条种物资和人力配比，现在各个工厂用于运输原料、产品的卡车被我们征调了很多。很多工厂只能发动工人用着小车推、牛车拉来继续维持着生产。如果我们不能打赢，哪怕就是没有打一个扬眉吐气的大胜仗，我们都对不住这些无私奉献的百姓……”
“那司令是不是给前线的官兵们下一付猛药？”参谋长估计银续来要出什么狠招了。
“下！命令：各作战单个加速反攻前的各项准备，务必两天内完成反攻击准备。第十一军在坷坷口阻击苏军四十八小时，无需有任何顾虑。也不用强调任何困难，要枪给枪，要人给人，要炮给炮，要飞机给飞机，我就是要第十一军给我顶住两天，顶不住的十一军军长王玉宝也不用来军法处了，直接就地枪决。我只要告诉他一自话：给我往死里打！”
“司令下了死命令，要我们在这里顶两天，我们只有一个军，对面的老毛子至少有五个军的兵力，而且还不算上在未来四十八个小时内赶到的后续部队，你们别问我怎么打，现在什么章 法都不用了，硬碰硬的打！打防御战，是我们第十一军的强项！我就告诉你们一句话——往死里打！不是对面的老毛子死就是我们死！！”
从第十一军的指挥部里，传来了十一军军长王玉宝咆哮的吼声，银续来的命令看来把他给刺激的不小，死命令这个词很少出现在越来越先进和强大的中国军队指挥官的口中，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段国学就一直在走着精兵强将加火力优势外力，在逐渐做强做大的过程中，绝大多数都是谋而后动忍隐不发，而一旦要动用武力，那么就意外着一头凶猛的野兽出山冲进弱小的绵羊群中……
而能逼银续来下着久违的死命令，那就的确走出现了很危难的局面。现在不能退，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要退到自己国内了。银续来虽然很想再退再争取点时间再消耗苏军点有生力量，不过作为最高领导人的段国学即便是再怎么理解和大度宽容，可是那些国内的反对势力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对新政府和段国学进行着最恶毒的攻击，虽然现在段国学的新政府已经逐渐深入全中国人民的人心，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就没有人有异心……因此银续来只能让十一军承担这样的结果。政治的污水就是这样的，虽然有的时候大踏步的后退就是为明天大踏步的前进做准备，可有些时候，你就是想退也不能退了……
坷坷口，方圆不过十来公里，但是对于很多行走于这里的老车把式都知道，这里是这一个不出名但是却非常重要的地方，在坷坷口两侧一边是道路条件复杂、土质松软的草原甚至是沼泽，而另一侧是茂密的森林。这个在当地人口中就是一个不起眼甚至很平常的一个地名，但是从今天后，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注定要成为今后史书中占据一定篇幅和出现率的地名。
“前进，光荣而又伟大的苏联红军战士们，为伟大的祖国！前进！”
煽情的口号伴随着乌拉的喊声和凄厉的哨子声响彻在十一军阳击阵地的前方，只是苏军弄出来的动静声很大，但作为他们的对手，在中国阻击阵地上却异常的平静，甚至是让人感到怪异的冷静。
“老毛子们又来送死了！各排各班注意，放近了再打，看不见的不打，瞄不准的不打，看不清楚的不打！要打就要彻底的消灭敌人，没有人能从我们十一军防守的阵地上突破，更没有人能从我们一零六团的阵地前通过！我们一零六团前身是光荣的戍卫六团，这支部队是参加过南京保卫战的英雄团，全团和日军死战数日之后能回来的仅有百余人，现在就是在考验我们的时候了，我们要死守住这里两天！你们不用现在回答我有没有信心，因为我相信我们大家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你们只需要在两天之后，用你们实际的行动回答我，两天后，我们还在这里！！”
相比对面苏军那热血沸腾的口号声和呐喊，阻击阵地上，简单而又有效的动员在通过一线指挥官的口中回荡在阵地的上空，而这些中国士兵们则是冷静的在观察着越来越靠近的苏军，冷静的听着指挥官回荡在阵地上空的宣言。
“距离一千三百米，苏军坦克已进入到我方反坦克火炮射程，各反坦克火炮在苏军坦克进入到八百米之后开火。”前线不远处的营部，营长通过战场电话向着各反坦克火力点下达着命令。
“各火力排中的狙击手、各班、排中的神枪手注意，重点射杀指挥官，我不要求你们战果有多大，我只希望你们能准确的打掉苏军的基层指挥官使其发生混乱……”前线的连长仍旧在大声的提醒着作战要领和要求。
“各火炮支援单位，第一轮重点打击苏军坦克，老毛子的步兵交给前面的步兵收拾……”
“都放轻松了，这只是老毛子的第一轮攻击，用不着太紧张给自己压力造成心理疲劳，还有两天的时间熬呢……”
零星的战场情报交换声伴随着苏军坦克所发射出来的炮弹爆炸声，远处那细小的身躯逐渐在战士们的眼中越来越大，一个个的走进了中国士兵的瞄准具中……
“开火！！”
随着开火命令的下达，最先开火的是阵地上的那些一百二十五毫米反坦克炮，这些火炮有着长长的炮管。长长的炮管与地面接近水平平行的摆放在阵地不远的后方，巨大的推进气浪在地面上掀起一阵烟尘，一些碎冰渣子在这样的冲击力下四下飞溅，打在人裸露的皮肤上甚至可以直接打出血来。而在这样威力巨大的反坦克炮面前，行进在最前面的苏联坦克受到了最严重的打击。为了保证火炮的命中率，是几门火炮同时瞄准同一个目标，虽然这样做有些浪费弹药，但是集中攒射的优势也立刻显现出来，一些炮弹只是擦过了苏联人的坦克在后面，但是仍旧有着一些炮弹命中了目标，而其中的一辆车更是被数枚炮弹给击中瞬间便还原成了零件状态……
看到对面的中国人开火，苏军士兵和战车开始加速，只有快速的通过对方的远距离射杀能力和他们绞在一起就可以大大的降低了中国人的火力优势。这一条可是苏军用看着大量的生命和鲜血所换回来的宝贵经验。
“打！！！”
这次是步兵们开火，已经蓄势瞄准已久的各型枪械瞬时间在苏军面前形成了一道火力网，在这样密集的火力网面前，一切阻挡子弹优先通过权的肉体只能成为它们爆裂脾气的牺牲品。
“班长，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开火啊！我这都有些等不急了！”重炮营的阵地上，听着远处步兵阵地上爆发出来的枪炮声，重炮营的战士有些坐不住了，怎么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开火命令呢……
“别急，现在来的只是试探性的开胃小菜，步兵们能解决的。等到了后面，开火命令可以让你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班长正抓紧时间给自己做着热身运动，好在等会的炮击过程中避羌动作僵化。
果然，在经受住一轮打击使得攻击受挫之后，苏军指挥官很快的重新组织第二次攻击，只是这次的进攻比第一次攻击更显软弱，已经习惯中国部队打一次就跑的苏军甚至仍旧惯性思维的认为中国军队会立即撤退。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中国人不仅没有撤退，反而用比上一次更加猛烈的火力迎头痛击。在丢下一地尸体和若干坦克残骸后苏军停止了进攻，因为即便是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中国人又改变战术了……
“中国人不撤了？！这真是我这几天来听到的最好消息！！”前线的变化被迅速的上报到刚才带着补给完油料赶上来的别科索夫以及他的部队，别科索夫听到后兴奋的拍打着自己乘坐的坦克顶盖。
“通知部队，加速进入到攻击个置。我们要让中国猪们尝尝我们大炮和坦克履带的厉害，让他们在颤抖中恐惧和哭泣吧！！”别科索夫意气风发的叫嚣着，丝毫没有将中国军队放在眼中。
“上校同志，请等等，我想还是等罗科索夫斯基下达新的作战命令前再出动部队，就我们这点部队我们无法起到什么作用……”又是那行小让别科索夫感到讨厌的少校不适时的跳出来阻止着别科索夫。
“少校同志，我认为我的命令没有违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命令，就是追击一路溃退的中国猪。”
“但是上校同志，你不认为这很可疑吗，中国人在一年前打的我们苏联军队节节败退到贝尔加湖，两周前却仅仅做着简单的抵抗后便撤离。但是现在又重新开始组织防线进行作战，一切都不符合常理，前后反差不可能这么大……”少校一条条的分析着怪异的战斗局势，不过这些话在急于表现自己的别科索夫耳中就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够了，少校同志，我认为你总是在散播着不合适的言论打击着士气。中国猪能象德国人一样靠着偷袭暂时获得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