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神吃了一谅,但已无法躲避了,右手金针掌全力拍出,人向侧闪。
“嗤嗤!”两枚霸道绝伦可破内家气功的龙形飞针,射入他的左胁,护体的三阳神功挡不住飞针,入肉寸余,他感到胁下一阵麻木。
同一瞬间,秋雷一声狂笑,剑出杀着“沉雷惊蛰”,沉雷剑的夺魄三招出手了,剑动雷声发行雷霆一击。
金神也大喝一声,金剑幻化无穷核虹,迎着来剑攻去。可是,力道刚发,便感到胁下创口痛苦彻心,剑上劲道骤减,只用上七成劲。
“铮铮!”剑鸣震耳,生死关头已到。
人影乍分,金神被震飘丈外,右外肩出现了血痕,这一招他没躲掉。
他立脚末稳,鬼谷先生到了,一声不吭,魁星笔手下绝倩,闪电似的点到他的左胁后方。
他不愧称早年四大凶人之一,腰肉右一扭,人急退两步,鬼谷先生的魁星笔,贴他的胁衣而过,他咬紫牙关,左手的金针掌猛发。
“噗!”中了,恰好拍中鬼谷先生的眉心,双睛也被击破,鲜血从双眼和眉心向外冒,人也飞退丈外,砰然倒地,魁星笔抛出五丈外去了。
金神飞退上阶,大叫道:“侯兄,退!他做人多。”
独角天魔也知道不可恋战,一声狂笑,飞退上阶,两人象一阵狂风,飘入大门内去了。
“你们走得了?”秋雷大吼,飞扑而上。
“嘭!”大门闭上了。
秋雷不敢冒险进入,大喝道:“放火,烧死他们。”
占地甚广的五六十栋大厦,左右三方大火冲霄.只有前面没有火,谅金神也无法从他处冲出。
“箭手列阵,等他们冲出时先给他们一阵箭雨快活。”秋雷又叫。
大火冲霄,整座巨厦成了火海,热浪迫人,三二十丈内无法立足,所有的人全都眼巴巴等人冲出,但大火封门,却不见金神出现。
两处坟场中,金神和独角天魔已经借草木掩身,狞笑着抄出南面,向飞龙庄如飞而去。
许州至飞龙庄只有六七里,从晁家至飞龙庄,也只有八九里地,脚程快的人,要不了两刻。
秋雷率领群雄仍在火场戒备,眼看大厦被火烧得七零八落,行将崩塌,仍不见有人出现,只看到大群老鼠和狐狸成群外窜,正在纳罕。
蓦地,西面尘头大起,蹄声如雷,通向许州至府城大道的小径中,三匹健马狂奔而至,第一匹马上的骑士老远便大叫:“请庄主快回庄,有大批高手目下正进攻本庄。”
秋雷大惊,似有所悟,掠出急问:“是洛阳许家的人么?”
骑士仍向前狂驰,叫道:“不知道,来人全有歹毒的火箭,人数上百,无人敢当。”
秋雷奔向远处小四清风明月牵着的宝马乌云盖雪,大吼道,“回庄,快!”
马群早已被控制在附近,一阵锣响,高手们纷纷抢上马背,潮水般退去。
飞龙庄三面环水,只有从庄前的枫林可以进击,江南浪子一群人到了三岔口,杀入林中,以强弓开道,由金神的四十余名黑衣爪牙搜杀潜伏林中的飞龙庄爪牙,进展奇快,直迫至飞桥前。
飞龙庄大部分高手已经被秋雷带走,庄中由查总管和二庄主金鞭于庄支撑大局,三岔口警讯传到,庄中的高手们已各就各位。
查总管和金鞭于庄出现在庄门上的敌楼前,查总管向远处眺望,看不见敌人,只看到本庄的爪牙沿途向里逃,片刻,桐林前出现敌踪,江南浪子和玉面郎君一马当先,左翼,毒火石明和五名徒弟出现,右面,九华羽士仰天长啸,接着,大群黑衣箭手出现,攒射向庄内逃的人,杀声震天。
“曳上飞桥!”查总管断然发令。
“不可!”金鞭于庄大声阻止。
“怎么?你……”查总管讶然问。
“弟兄们未全部退入,怎可曳起飞桥?”金鞭于庄理直气壮地叫。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查总管不悦地问。
“别忘了,我于庄是二庄主。”
“呸!二庄主又能怎样,你算了吧,等弟兄们全部退入,敌人岂不也随后到了,曳桥!”
金鞭于庄大怒,突然拳掌齐出,拳中胸掌中腿,查总管应手便倒。
金鞭于庄将查总管劈胸抓住,怒吼道:“你这厮比狗还卑贱。想当年,你在我于某手下混饭吃,于某抬举你做内堂管家掌理财务。好了,你爬上高校,翻脸无情,不将于某放在眼下了……”
“于爷……”查总管脸色死灰,乞怜地叫。
“你还会叫我于爷,狗东西,告诉你,飞龙庄目前又是于某的了,飞龙这次外出,象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再也没有人替你撑腰了,去你娘的!”
声落,查总管飞出了敌楼,向下飞坠,人往下跌还有命?“叭哒”两声,被掼死花庄门外。
金鞭于庄仰天狂笑,得意地叫:“哈哈!你可在阎王爷前告我一状……哎……”
叫声在最后变成了哀嘶,他张大着嘴,艰难地扶着防箭垛转身,身后,是北地之豪翻天掌陈彬,是秋雷上次行脚陕西时罗致的高手,这人不住冷笑,正在用靴底擦拭一把匕首,向他冷冷地说:“阁下,你有出卖飞龙庄之嫌。大敌当前,在下只好先杀你再禀明庄主了。”
金镖于庄直喘气,一口气没接上,突然仆倒。“曳上飞桥!”翻天掌大喝。
下面,把守辘轳的二十名大汉开始绞动辘轳,未逃过桥的人心胆俱裂,狂叫着往水里跳。
“放箭!”陈彬大吼。钟声大鸣,堡墙的箭手向外发箭。
九华羽士哈哈狂笑,掩身树后叫道:“石施主,看你的罗。”
毒火石明吹了一声口哨,江南浪子的手下弟兄皆借草木掩—身,点起了用油布做成的火束,上百名箭手各带了二十支特造的火箭,箭尖有一卷纸造的火具,施了一条药引,点燃药引,可由射程的远近而控制爆炸,远则点燃即射,近则先任由药引燃烧。
弓弦狂鸣。一支支火箭带着袅袅白烟破空而飞,刹那间,檐楼火起,雕楼也浓烟徐升。
辘轳架火起,“砰”一声大震,曳起一半的飞桥突然下落。河湾不远处,芦草丛中突然出现了一艘轻舟,舱面上站着君山秀士和潜龙队总领何腾蛟,操舟的则是君山秀士的四名得力爪牙。
飞轿落势过猛,在轰然的大震声中,桥从中而折,前半段随水飘流,入庄的道路已绝。
门楼在燃烧中,但寨墙无物可然,庄中的箭手猬集,利用垛墙掩身向外发箭,无人可飞渡。
飞龙楼前是演武场,远离庄门,在弓箭的射程外,火箭只能焚烧前庄,奈何不了飞龙楼。假使想射飞龙楼,必须用船只,丸华羽士少算一着,功亏一篑,人被阻在庄外,僵住了。
九华羽士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的小船,便向江南浪子喜悦地说:“夏老弟,你水下能耐了得,何不将船弄来,咱们可分出人手去对付飞龙楼了。”
江南浪子大喜过望,立即向右绕走,奔近江边,火速脱掉外衣裤,带了长剑潜入水中。
君山秀士的船,只在飞龙庄的外围轻荡,他不敢闯庄,只在江面等,等金神攻破飞龙庄时,算定秋雷必由水上逃命,在江面上等岂不妙哉?他们只专心注视庄中的动静未留意水中来了人。
江南浪子水性相当高明,悄然潜抵船旁,伸手一搭船舷。“忽喇”两声水响,人已跃入船中。
人影一闪,潜龙队的统领何腾蛟已到他身前,怒吼道:“好小子,你可我对人了。”
江南浪子吃了一惊,这家伙身法快得吓人哩,正待动手,一眼却看到转首怒视的君山秀士,心中大喜,行礼道:“原来是君山荀前辈,晚辈江南浪子夏清风。”
“哦!攻庄的人是你?你不是飞龙的朋友么?”君山秀士问。
“正相反,晚辈的大哥是被秋雷小狗毒死的,晚辈已借金神老前辈的鼎力,全力攻庄报仇雪根,希能借重前辈的船,以便用火笛攻飞龙楼。”
“妙极了!算荀某一份,这就走。”船还未移动,岸上金神与独角天魔已到了庄前。
秋雷闻警赶回,他的乌云盖雪脚程快,而且抢先动身,越野而走,象一阵风.归心似箭。
七柳湾在州城的西北,晁宅则在东北,不管怎样走,皆须越过州城至府城的官道。
真巧,矮方朔和银凤姑始背着许钦冲出枫林,悄然越过三岔口,远出两里地,算是远离险境了。他们躲在一处密林中,等候许钦复原,因恐飞龙随后赶来,假使能等许钦清醒,便不怕了。
岂知解了许钦的睡穴,许钦反而沉沉睡去,大概是几天来折腾得元气大伤,疲劳过度,需要睡眠以恢复体力。老小两人愈等愈心焦,许钦却愈睡愈香甜,跟看红日东升,眼看朝霞消失,眼看朝阳逐渐变暖,他两人却心乱得不可开交。蓦地,飞龙庄方向,隐隐传来呐喊声警钟清晰入耳。
“糟!我们得走了。”矮方朔焦急地叫,伸手急推许钦。
许钦不愧是功臻化境的练家子,猛地铤身坐起。
银凤心头大石落地,淌着眼泪微笑着问:“爹,可感到不适么?”
“不适,怪事,你爹一生没痛没病,有何不适?咦!方前辈也在哩,怎么回事?”
矮方朔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少庄主,你难道这几天来一无所知么?这儿是许州。听,呐喊声传来处,就是飞龙庄。”
许钦一蹦而起,叫道:“见鬼,怎么到许州来了,我记得在安乐酒店与飞龙……”
矮方朔摇手止住他再说,急道:“不必说了,总之,体己两世以为人,飞龙将你和令嫒擒回飞龙庄,给你服下迷魂药,几乎闹翻了天,恐怕飞龙要宰人追来了,快走,以后令援会将详情告诉你,令尊目下在斗鸡台荀村,准备在午间以血解誓,得赶两步,走。”
许钦大惊失色,不用催。他比老小两人跑得更快。他们前脚走,后面两个人影一黑一白接着后跟,是秋岚和白姑娘。他俩始终在后面护送。
矮方朔认准方向,展开轻功急赶,穿越一座小村,掠上至府城的官道。
路对面矮松林蹄声如雷,突然冲出一匹黑驹,赫然是秋雷的乌云盖雪,鞍上骑士正是秋雷。
秋雷早已疑心是许乔两家至庄中捣鬼,看到许钦父女和矮方朔从飞龙庄方向掠出官道,更证实他的想象,不由怒火上冲,一声怒啸,飞跃下马,拔剑怒吼道:“狗东西,你们走得了?”
许钦也气往上冲,一把抢过爱女的长剑,大踏步迎上骂道:“畜生,你丢尽武林朋友的脸……”
叫骂声未落,双剑已疯狂地纠缠在一块,“铮铮!嘎!”触剑和错剑声动魄惊心,风雷骤发。
秋雷含怒出手,展开了沉雷剑法,剑动殷雷震耳,疯狂进招,凶猛强悍,招式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放手抢攻,气吞河岳,只片刻间便攻了近三十剑之多,将许钦迫得连退三圈。
许家以冷剑威震武林,许钦已深得冷剑的神髓,但沉雷剑法确是比冷剑高明些,他始终抓不住反击的机契,只能紧守空门,愈斗愈心惊,但秋雷想在短期间将他击倒也非易事。
矮方朔心中大急,又不能上前插手,跳脚大叫道:“秋雷,你讲不讲理?你……”
“老匹夫,再和你讲道理,大爷的飞龙庄便不是我的了。”秋雷怒叫。
“你忘了与令兄所许诺的……”
“铮铮!铮!”秋雷以狂攻作为答复,三剑急攻,将许钦迫至路侧深沟旁,机会到了,立刻用上杀着“电耀霆击”,这是沉雷剑法三招杀着最后一招。
北面不远处,有一条小径岔向东北,是至斗鸡台的小径,这时突然掠出无数人,僧道俗俱全。
斗鸡台在兄宅东北三里左右,一早,笑孟尝乔文忠带着欧阳慧一群人返回,并带回毒王和恨地无环的尸体,但前往飞龙庄探道的矮方朔,天色大明尚不见返回,不但许中州沉不住气,武功已失的绿凤更是坐立不安。
矮方朔虽说是自告奋勇前往探搜许钦父女和秋岚的消息,许中州岂能置之不理,他是个义薄云天的侠义英雄,自己子孙的生死存亡他不在乎;但朋友的死活他不能不管,心中焦急之下,决定放弃午间以血解誓的事,立即赶往飞龙庄索人。
他交代笑盂尝说,他要赤手空拳拜庄,如果飞龙扣留他,笑孟尝便不必顾忌他的死活,务必立即与群雄进攻,他老人家决定了的事,不许任何人阻拦,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赶赴飞龙庄,欧阳慧和李玉衡也跟去,连绿凤也由乔天香带着走。
许小州领先掠出官道,便看到百步外的斗场,老人家眼尖,儿子和孙女岂有不识之理,一声长啸,突然全力飞出。
左侧远处的荒草疏林中,蹄声如雷,黄尘滚滚,飞龙的后续人马快到了。
斗场中,许钦已到了生死关头,这招“电耀霆击”他难以招架,加以刚好退到沟边,后面的左脚在沟缘旁,天干泥燥,沟旁的碎土有点松动,脚下一失闪,身形便难以控制,高手拼命,生死间不容发,他身形一晃,“铮”一声剑鸣,剑反向右荡,人向左倒剑却要向右荡,怎不糟透。
电芒一闪,一道冷电带着隐隐殷雷声,射到他的胸口。
“糟!”矮方朔急叫,向前抢。
“哎呀!”银凤同时惊叫,赤手飞扑而上。
生死间不容发,旁人抢救事实无此可能,眼看许钦性命不保,一切都完了。
北面掠来的人,包括许中州在内,全都惊叫出声,声如狼嗥。
三道灰黄色怪影,却在秋雷出剑前一刹那,从三丈外的草丛中飞出,来得恰是时候,三道怪影一击剑,一击秋雷的脸侧,一击秋雷的右胁,假使秋雷想要许钦的命,他自己也必须把命赔上。怪影来势奇快,几乎令人肉眼难辨,一无风声二无异啸、可知快极。
秋雷吃了一惊,怪影太快,他无法在刹那间分辨出是何暗器,但一眼便看出定然可怕,假使他仍递剑,乘势前仆,那么,必定被前面击剑的怪影所击中,所以他除了飞退,别无他途。
在他思索的刹那间,本能地收剑后仰,“铮!”剑鸣震耳,碎泥飞溅,剑仍被击中,不是暗器,而是泥块,另两块从他的鼻尖前和胸腹交界处贴衣而过,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许钦跌入沟中,向旁一窜,方重新纵上路面,脸色泛白,满头冷汗。
“什么人?站出来。”秋雷惊魂初定,向泥块飞来的方向大吼。接着,他吃惊地转向右首正北方向,心中一懔。
许中州到了,后面是媳妇柳秋涛、少林三知客和十八罗汉、武当金顶三老、七子,还有老老少少一大群。对于这些白道英雄,他不在乎。
“爷爷!”银凤颤声叫,珠泪滚滚,却扑向乃父许钦。
许钦揽住她,向后退,一面说:“孩子,爹输了,下次我必定杀他。”
武当三老的全真子大踏步而出,亮声叫:“无量寿佛。贫道当先,誓除此獠。”
矮方朔抢出截住:“慢来!且……”
秋雷哈哈狂笑,说:“老道,你等会儿,秋某接受你的激战。”他傲然转头,仍向远处路旁草丛中脚:“还不出来,要太爷请你么?”草丛中,悄然站起两个人,一白一黑,一男一女。
“惭愧!又是他!”许中州无限感慨地叫。
“怎么回事,两个秋雷?”许钦莫明其妙地惊呼。
秋雷无名火起,飞跃而上。
来人是秋岚和白姑娘,秋岚将白姑娘推开,叫道:“弟弟,请听我说……”
秋雷以行动作为答复,剑出杀着第一招“沉雷惊蛰”,疯狂上扑,来势汹汹。
秋岚左闪,后退,再右移,身形一钮,反而欺近秋雷身后,绝招落空。
欧阳慧抢出,举剑仰天长号:“爷爷,原来你老人家已将沉雷剑法的杀着传给这畜生了,你老人家怎能在九泉瞑目,爷爷,保佑慧儿,保佑慧儿……”在叫号声中,她狂冲而出,形如病狂。
秋岚一怔,看样子要出人命,怎行?他突然向刚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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