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等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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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等千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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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拉起余未寅的手,感慨的说道:“这丫头对巳易也总算是一往情深。最后关头虽是迷途知返,却是赔上了自己以及腹中胎儿的两条人命。”

    余未寅垂低眼神,轻轻的问着:“可知究竟是谁的孩?”

    “信中并未曾提及。”

    只是人已殇,知道又如何。

    余未寅看着那有些皱巴巴泪痕的纸,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悄然无息,但锦儿的绝望尽数体现在这张纸上。她只是触摸着,便已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她根本无法想象,心地善良如余巳易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结果。

    近些日,余巳易整个人都精神恍惚,每每见到余未寅,时常会问:“为何锦儿要这样诬陷我,为何诬陷我后又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近几日好不容易少提这桩事情。余未寅不想这样一封信唤起他的伤痛。

    思想着,余未寅已是有了决断,她捏着这封重如千金的信,道:“若是一直记恨着锦儿,倒也好。似大哥这样善良的人,知道了锦儿以死来还了他清白。那必然是一辈也挥之不去的。”

    老仍旧是叹息,默默点头,道:“巳易这孩,确是有悲天悯人之心。”

    “所以祖母,权当没有这封信吧。”

    说着,余未寅将那封信一撕为二,又是撕得粉粉碎,这才泄了气似的放下了手中的碎纸片。一旁的连妈妈看着余未寅,十分心疼的样。

    老实则也是震惊的。可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余未寅的手背。她本是想留余未寅在佛堂这儿吃饭的,可余未寅今日却半点儿应酬这位祖母的心思都没有。拖着沉重的脚步临走时,连妈妈追了上来,温柔的笑道:“小姐下回邀大少爷一块儿来吧,老最近想大孙想得厉害。”

    “好的,多谢连妈妈提醒。”

    “小姐说的哪儿的话,我看小姐日日往这儿跑,最近人也消瘦了,可得好好补补。老这些日可得亏有小姐您陪着说说话、解解闷呢。”

    余未寅默默的点头,便是告辞了连妈妈。回去的上,阳光很好,甚至有些发热。玲珑不似平日里那般活泼,良久,却还是问道:“小姐,锦儿那封信真的不用交给少爷吗?”

    余未寅淡淡的答道:“撕都撕了。我也没看过。自然就不存在交不交这个问题了。倒是你,莫要多嘴。”

    玲珑默默的点头。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果断。再想着大少爷虽是大哥,却处处要这妹妹护着,只觉得心疼小姐这般小小年纪就要深思熟虑的模样。只是,那个背影也并非如往常一般走的洒脱,不知何时已然蒙上了一层褪不去的深沉。即便在这样的午后。

    “妹妹如此果断决绝,这大哥却是这般的优柔寡断。要说,我还真仿佛看到了庆珍年轻的时候。”

    老呷了一口茶,又是重新拿出了女儿余庆珍的家书反复细看。眼角弯弯,带着毫不做作的慈祥笑容。仿佛下一刻余庆珍就会推门而入,亲昵的叫一声‘娘’。

    连妈妈附和的感叹道:“这大小姐可真真将大少爷呵护备至。仿佛自己才应该是大姐姐那般。”

    “可不是吗。也说不上哪儿不一样,但自庆丰去了之后。大丫头仿佛整个人被一根杆硬硬的撑起来那般。虽还是祖母祖母的常绕在耳边,可却始终没法儿感觉亲近。”

    许是经历了多的生离死别,后生时凌厉如刀锋的女人如今也成了想要眷恋亲情的老。这样的转变实在来得快。

    “老您这可多虑了。姑娘长大了,总是不一样的。”

    “也罢。”说话间,老又是瞥着眉,问道:“最近二房那边如何?拿了田契后,竟也真的少见了人影。”

    连妈妈按着老紧绷的阳穴,道:“老既已将东西交给了二老爷,就应该放手让他去做。不论是因为误会,还是因为其他。”

    这原本皱着眉头的老,一下也是松了起来,神情缓和的说道:“也罢,也罢。”

    自然,一想到即将荣归故里的亲女儿余庆珍。这些并无血缘关系的儿、媳妇、孙、孙女都可以尽数放到一边。说到底,她也只是一直在遵照亡故的老爷的命令罢了。后世如何,她无法拿捏,但只要她还在的一天,便一定是人未尽,家不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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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骤雨中的庙会
    第二十四章

    金世宪作为荣归故里的朝官,来到每一处必然是夹道相迎。这奉城也是毫不例外,知县得到的通知是十五那日抵达,甚至连余府都是如此。早在半个月前,便已然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可却偏偏事有意外,初十那日便有金家的人悄然而至。

    而恰恰是初十这一日,落了初夏的第一场暴雨。

    也恰恰是初十这一日,余巳易同余未寅去城里的庙会游玩。

    “大妹,你要不要吃冰糖葫芦?”

    “不要。”

    “这个呢?”

    “不了,大哥。”

    “大哥你别乱跑,等等我啊。”

    说话间,余未寅是提着裙摆便是追了上去。而玲珑已是快余未寅一步追了上去。

    要说这余巳易近日重新得了老的欢心,并且明里暗里关爱有加,他心情也终于跟着顺畅了。加之这一年一的端午庙会举办之际。在院里沉闷了多日的余巳易这一出门,便如脱缰的野马,哪里是余未寅喊得住的。

    于是,在庙会比肩继踵的人群下。余未寅只能眼睁睁看着余巳易如蛟龙一般灵巧,越走越远,连带着玲珑也彻底淹没在人群中。

    只听得‘轰隆’一声震天雷。随即便是一滴接一滴豆大的雨珠落下,没一会儿,便是彻底成了倾盆大雨。原本就欢快的气氛,更是在一时间变得微妙无比。推搡的人群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余未寅并不走,一时间被狠狠的推搡险些就掉下桥去。

    “小心。”余未寅只觉一把淡淡的男声与雨声一同传入余未寅的耳中。只觉得这把声音熟悉无比,却又陌生。待回头的时候,同她一般湿漉漉的那人匆忙一笑,便是随大流而去。甚至比余巳易还要能钻人群的空。而他身后,还有一干人等簇拥叫着‘公,公’。显然,又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调皮公哥。

    余未寅站在桥头上,仍旧是想要找到余巳易。却哪里还寻得个余巳易的踪迹。她看到湖面,却仿佛有种浑身乏力的感觉。人群依旧躁动,东南西北,但凡有屋檐的地方总是挤满了人,仿佛再也多不了一个容身之地。偌大的桥头,已然没有行人停顿。顿时由拥挤变作空旷。

    余未寅就这样站在桥头上。放在以往,怎都没有这样的运气可以饱览这江两岸的风光旖旎。风雨中的闹却是大的静,她从未有过这样奇怪的感受。

    要说奇怪之人,余未寅也绝非是唯一一个。瞧那不远处的楼牌下,隐约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抬头望天。若是偶有行人差点儿要将他猛然一撞,他巧妙的闪开,甚至余未寅怀疑那原本就是一尊石雕。

    只见此时那一条道上,向他狂奔而去的便是方才匆匆将自己一搀的公。那公虽是跑得快,却显然没料到这前头还有人在等着他。猛然一回头,又见四五大汉在后。一时间,他左右移动,却是进退不得。直直叫身后的四五大汉将包围圈越收越小。

    原本,这应该是一件很稀奇的模样。可今日因雨下得密彻,其余人为躲雨而份外烦扰。上的观众便只剩下余未寅一人。他看到原本弓着背做防备姿势的公突然就站直了身体。随即,甩了甩头,拿出了一把摇扇,如疯一般的举动,倒也瞧着十分有些洒脱的姿态。

    余未寅仿佛看到他脸上逗趣的得意一笑。随即,只见他将扇插在脖后头,高高举起双手。而那五大汉便是左右站的密集罢了。

    这一出戏可真是好笑,其余人都不好笑,唯有那个公是最逗趣的。大雨仍旧是磅礴,余未寅仍旧是勾着嘴角的笑,在雨中默默的看着那公夸张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公脚步停的突然。余未寅甚至可以看到她身边那几人也跟着紧张起来的肢体动作。随即,那公一个侧身,挥了挥手,咧着嘴向余未寅这个方向大咧咧的笑着。仿佛是特意向这场戏唯一的观众告别似的。

    余未寅仍旧看不清他的模样,即便是皱着眉紧盯。可她却能轻易的看到方才楼牌下的那人。她的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敲击了一下。随即便是要撒开步往那边跑去。犹如那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故人归来,却是这般巧妙的在今夜的这场雨里。

    她甚至忘记了那人叫什么名字。她在脑中努力的回忆着一个名字,一个可以让对方一听到便是驻足的名字。可到底是没有想起来。她想问他:我等了你很久啊,你说要把我的玉拿回来的,你怎么言而无信呢。我把你那块玉可保管的好好的呢。

    “公!”

    “宁公!”

    口中的话,如她脚下的步那般匆忙蹿出。她仿佛看到了那楼牌下的男微微停下了脚步,却也只是一瞬。

    可将将下桥,余未寅已然被同样心急如焚的余巳易一把拉住,“大妹!我到处找你,你怎么了。”

    余巳易用伞替余未寅撑起了一片天。也随着余未寅的眼神看去,可大雨却叫他什么也看不到。

    余巳易用自己湿漉漉的袖替余未寅抹掉脸上的雨水,看着脸色苍白的余未寅,又是探头看了看,狐疑的说道:“大妹,你到底在看什么呢。这么大的雨,你可别淋坏了。”

    说话间,余巳易已是将余未寅拉到一边的屋檐下避雨。

    “我看到一个故人。”余未寅这才有些发疑的悠悠开口。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并且那人分明有停下脚步的动作,怎就不理她呢。

    余未寅眼见那群古怪的人越走越远,而自己的手腕还被余巳易紧紧的抓着,只听到余巳易说着:“这么大的雨,哪儿可能看得清。阿寅你是认错人了吧。”

    她一瞬间如泄了气一般,也终于仿佛从魔障中解出来。再定睛一看,人影越来越模糊,远不及方才自己笃定的那般精确无错。

    “难道阿寅妹妹看到的故人是我吗?”

    直到这时候,余未寅才注意到余巳易身旁站着个人。那人同余巳易一般高,只是不及余巳易的壮实,带着和煦的笑,欣长的身影,小小年纪便仿佛由骨里透露出满身的书卷气。一身锦衣华服,虽是大雨中,也只渐渐湿了衣摆罢了。与余未寅的狼狈不堪可真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余未寅方觉自己失态。

    她掏出丝帕想要擦一擦脸,可却是渗水的。对方笑着递过一块干净的帕,道:“上回见阿寅妹妹的时候,你还小着呢。你左手牵着你哥哥,右手牵着我。可还曾记得?”

    说实话,这人也是眼熟。可经由方才那一瞬之后,余未寅怎么都不敢再乱想了。她躲在丝帕后头看着余巳易。只见余巳易大喇喇一笑,毫不避忌的拍拍那公的肩头,十分熟络的样。

    又是转而对着余未寅,说道:“他是你暮霖哥哥啊。金暮霖啊。”随即,又是转头对着金暮霖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吧,我说的吧。她可记不得你。”

    金暮霖只是淡淡的笑着微微点头,要说名仕之流,总是透露出儒雅的气息。这金暮霖当仁不让。

    余未寅又是暗自盯了他一会儿,要说金暮霖与余巳易的年龄应该是相仿的,可这乍一看却是成人与孩童。虽金暮霖不及余巳易这般壮实,却真真实实的带着沉稳的气息。

    随即,余未寅崭露了笑颜,道:“我记得,那时候,你可比巳易还胖呢。轻松将我托起不在话下。暮霖哥哥。”

    金暮霖仍旧是淡淡的笑容,却是掩不住的兴奋语气,道:“巳易兄,你瞧。阿寅妹妹是记得我的。”

    说话间,只听得余未寅一个响亮的喷嚏。那金暮霖立刻是除下了自己的外衣,关切的说道:“我的阿寅妹妹可别着凉了。”

    金暮霖的衣服上,带着沉着的香气。仿佛幼时的玩伴都已渐渐成长为体贴的大人。余未寅一时间有些恍惚,可这样的人物是否还如幼时那般纯粹呢。

    “听祖母说,你们一行人得十五才到城里,可今日才初十。是否是有什么异样吗?”

    金暮霖淡淡的笑着,看着渐渐变小的雨势,道:“没有。只是我与几位朋友提早了而已。双亲还在上,大约明后天才能到达。”

    “原来如此。”说话间,余未寅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这次可彻底带着一串鼻涕。这样的狼狈,性看到的都是自家的亲人。可即便如此,余未寅还是彻底红了脸。

    随即,她拉着余巳易小声说道:“大哥,我们回去吧。”

    “可我们才将将同暮霖碰面,话还没说上几句。”余巳易不仅是语气,就连面上也满是遗憾。这位大哥,显然自动忽略了即将要生病的妹妹。

    倒是金暮霖这位堂大哥,体贴的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去别院一聚。仅一街之隔罢了。阿寅妹妹可以喝些酒酿暖暖身,我与巳易兄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叙叙旧。”

    而不待余未寅再做任何回复。余巳易已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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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别院中的世子
    第二十五章

    灯火阑珊之际,月影朦胧。金暮霖带着余家两兄妹所去的那间所谓的别院正如金暮霖所言,距离中心十分的近。却是九曲十八弯的小一条又一条。仿佛是可以也将这件别院阻隔在这些院墙中。一走来,也几乎并没有再碰到一个人。

    “暮霖,没想到金大人为官这些年,还是十分厉害的啊。”余巳易站在那玄黑紧闭的大门前不禁啧啧称奇。单单是这门楣,可是比着余府大上足足两倍还不止。

    金暮霖只是笑着淡淡摇头,将将要说些什么,却听得余未寅轻咳一声,甚是尴尬的说着:“想必是金大人与庆珍姑姑还未到城里,暮霖哥哥是借住在友人家中吧。”

    只一眼便知道,即便是近些年再得皇上的赏识。这位金大人也断不至于能住上这样的别院。只有真正的世袭才有资格拥有这样庞大的门楣。只是在奉城这样大的一座院,以前竟是真的无人注意。至少余家两兄妹是头一次见到。若没有金暮霖的引领,怕是根本也进不了这九曲十八弯之地找到这件屋。

    “阿寅可真是聪明。这正是友人家中的别院。若父亲为官竟能有如此张扬的别院。想必该遭罪了。”

    几人说笑间,金暮霖身边的小厮便是去敲门。里头应答的是一位鹤发、精神矍铄的老管家。见得金暮霖来,不失礼仪的打了招呼,却又实实在在叫人觉得这老管家一副高高在上模样。

    余巳易今日意外见到这金暮霖显然是十分兴奋的模样。一上几乎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与平日里更是大相径庭两个模样。而金暮霖虽然话少,但总也能认真倾听。给出最适宜的回答。

    说来,这对堂兄弟虽然见面不多。可却如此关系融洽也真真是上一辈的功劳。余庆珍自幼同余庆丰是最好要的。每每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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