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等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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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等千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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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未寅已然是不敢再往深处想。只是望着那雕花大门,仿佛下一刻宁世尧马上就要出来了。可始终还是自己的错觉。她已经忘记寒冷,突然想起自家大哥为了帮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却到头来被那帮小打的头破血流。她真不希望宁世尧也遭罪。

    时间一份一秒过去,不变的是余未寅的眼光仍旧是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扇门。直到她几乎要将宁世尧的告诫抛在脑后直接冲进去之时,那大门也打开了。宁世尧快步的走出门,身后还有牛皮阿笑呵呵的说着'少爷,您慢走。'

    见着宁世尧完好无缺的出现,余未寅这才将吊起的一颗心放下,深深舒了口气。他疾步往前走,并不是往自己这边。直到余未寅再确定了那大洋房内再没有人往外看,她才火急火燎的跑起来追上了宁世尧。

    她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如喜鹊一般笑道:“少爷,你终于出来了,没事吧。“

    只是话还未完,余未寅已然是注意到宁世尧的脸色灰沉沉的,比那天空还叫人难以亲近。一上,他一直是低着头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顾身边的余未寅。

    万七告诉他,他大哥就在昨夜出事了,也许已经死了。可他是不信的。在他心目中大哥宁世康是顶厉害的角色,怎会自己离开那么一会儿就出事了呢?可是就连那个蠢货牛皮阿都一副得意洋洋的样。这么没来由的骗自己一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宁世尧越想便越是心慌,整个脑袋都是好似要裂开了。

    随即,他看向身边期满脸期待的余未寅,十分不情愿的说道:“我大哥出事了。“

    直到此时,余未寅才恍然大悟他脸上这样凝重的表情是缘何而来。原本高昂的心情一瞬间亦跌入谷底,她张了张口仍旧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只是轻轻的拉起了宁世尧的手,以前自家兄长被欺负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安慰他的。可这并没有叫宁世尧表情好一些,他仍旧是低着头。看不见脸色、看不见眼神,余未寅只知道宁世尧在浑身战栗。

    随即,宁世尧挣开了余未寅的手,从自己的脖中取下一块玉,小心翼翼的戴到了余未寅的脖中。

    “我没有来得及替你要回你的玉,但我保证我一定会替你要回来的。这是我自小的随身之物,我哥说是我亡母给我留下的物件。算是跟你打个欠条,待找回你的玉后我再去赎回。“

    余未寅伸手去摸看,这是一块温润的美玉,多年来被养的已变得精光无比。比自己那块还好上许多。

    “东西我一定会替你找回来的。所以那老东西那儿你就不要去了。他说我哥快死了,但我不信。可他那个表情那样笃定,我也是有些害怕的。所以我必须回家确认一回。我比你年长一些,也算是你的哥哥了。现如今我就替你做一回主,回家。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若是没有我大哥的庇护,我怕我也护不住你。“

    眼见早上还笑哈哈满是欢乐的模样,一下成了这般老成,余未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看得出宁世尧虽然嘴巴上说不信万七爷的话,可实际却不是那么回事。她的心情也跟着降到了低点。只是那样有能耐的一位公真会那么容易就出事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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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家
    第八章

    “若是这老东西不畏惧我宁家存心找我哥的晦气,那真的就麻烦了。我还得真得好好想办法收拾他。可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在宁世尧心中,料定是万七爷搞得祸端。

    说着,宁世尧又是拿出了一个绣了'尧'字的绸面钱袋,将自己所有的银都给了余未寅。

    宁世尧看着余未寅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只成了这么一句:“认识你很高兴,阿寅。“

    深秋的冷来得尤为早,就好似余未寅的心情,她知道自己要回家的,可没想到来得这样早。

    他们的额头上都落下了冰凉的雪花。那天还是阴沉沉的,却终于也有一些东西落下来,终于也能叫人有些盼头了。望着宁世尧匆匆而去的身影,她想自己是不会忘记对方那灿烂纯真的笑脸。竟心中有些不忍。

    “你一定要保重。“

    余未寅大喊着朝宁世尧跑去的方向挥手。

    余未寅将宁世尧的玉贴身收好,她相信不肖多时,宁世尧回到她家来找她换回那块玉。也相信那时候,那个如玉一般温润的大哥也会一块儿来。到时,她一定会陪着宁世尧好好疯跑一阵。只是希望这期许并不要久才好。

    根据先前宁世尧的一再叮嘱,她租了一辆马车。一上惴惴不安,可两天不到的时间,她也总算又踏上了家乡的土地。

    虽然是天寒地冻,她衣着单薄。可此时,余未寅亦是一扫几月来的阴霾,变得兴奋无比。她一认为自己有生之年兴许再也回不来了。她的一颗心砰砰的跳着,就好似快要从嗓眼蹦出来一般。难掩的激动之情尽数化作了脚下的扬起的尘土。一上,她甚至跑得比宁世尧还快。

    终于,她看到了那熟悉的白墙,熟悉的黑门。她想:只要踏过那扇门,上海的种种便成了一场梦。噩梦醒来,生活仍旧是美好的。

    她这样的兴奋,以至于全然不曾看见家门口挂着的并非她熟悉的红灯笼,而是两盏白灯笼。

    “小姐?”

    此时正巧开门的是这家的老管家,名曰刘庆,因自老爷幼年时期便买进了府里,如今过了几十年一从小厮做到了这管家的位。察言观色、面面俱到,为人精乖。在这府中除了老以外,其余的人前人后可都得称呼一声'庆叔'。

    刘庆很快的就将余未寅拉到了一旁。这动作略有些反常。此时,余未寅这才发现府中今日走动来往的人甚是有些多的。只是哪儿怪异,她却说不出来。已然是精疲力尽的余未寅只想沾着枕头就睡。

    “庆叔,我离家这些日一切都还好吧?“

    刘庆并不作答,脸色凝重,随即轻声叹了口气,“家里出了些事情,我先带小姐去见老吧。“

    满鼻充斥着的香烛味,即便是在门口都闻得清清楚楚。她心中有些空洞,还未走到老的佛堂,在这冬日里她浑身都已是汗涔涔的。

    整个府中都没有人注意到余未寅的归来。他们大多是低着头、快步走。也有浑身无力拖着脚步走的,但相同的便是那熟悉的人们都是一身的缟素。上回这样还是老爷过世的时候。

    “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是老……“

    却只见刘庆嗟叹一声,道:“只要日,您再早回来日也许还有得救。“

    在余未寅的印象中,这位古稀老人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只听得他又嗟叹一声,这才闭起眼,道:“是大老爷去了。“

    刘庆说话是轻轻的,可在余未寅却仿佛听到'哐当'一声,来自她的脑。

    余未寅本是想说些什么,但她脑嗡嗡作响。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看着自己破烂的鞋。这才发现,脚趾头赫然露在外头、已蜕了一层皮。

    “大姐!“

    直到听到了这一声扎扎实实的叫声,她这才抬起了头。说话的是这个家里二老爷的长女,余巳崎。比余未寅小上两岁,是她的堂妹。

    此刻的她,亦是如所有人那般一身灰白的缟素。她的双眼余肿未消,但看到余未寅时眼神是止不住的兴奋,可没一会儿又一次的流下泪来。余巳崎上前拉住了余未寅的手。

    “大姐……“她嘟囔着。

    只一开口,便是哇哇大哭起来。

    余未寅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睛。只是任由余巳崎牵着。她突然想到了宁世尧说自己不信他大哥出事了。此时,她自己的想法与宁世尧又岂有何不同的。即便整个余府都是惨兮兮的模样,可她还是伤心不起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死的是自己慈祥的父亲。

    “哟。大小姐可真是大小姐。爹死了竟这般木讷,一滴眼泪都不掉。“说话间,二夫人周若容将自家闺女拉到身后。

    余未寅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婶婶,可真是一位美人胚啊,即便一身素白还是掩不住她婀娜的身材,姣好、甚至有些狐媚的面容。

    “走吧。去见老吧。这回来的可真是时候。“说着,周若容流转着眼波轻哼了一声。

    “大姐,你怎么了呀?“

    “巳崎!“

    只是余巳崎关心的话还未传到余未寅的心中。那周若容已然是轻声呵斥,不容余巳崎说半个'不'字。那余巳崎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余未寅,噙着泪。

    “庆叔,是不是去佛堂?“

    “回小姐,是的。“

    言罢,余未寅便是抬起了自己僵硬的脚步,寒冬腊月对她毫不起威慑。

    刘庆此时看着余未寅瘦削,肮脏的背影。这个对于余家而言失而复得的女儿却回来的真真不是时候。若是能早个天……但一切都不容他来思考。他只知道,千不该万不该在这档口回来便对了。

    若是由天空中俯瞰,此时的余府前半部分是门庭若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香火烟气不断的由正厅中袅袅而升,十几个和尚绕着圈敲打木鱼、念经的声音也是鼎盛的。虽是丧事,却也热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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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余家回来了个疯丫头
    第九章

    而仅仅几道门之内的院,却是截然相反的两幅姿态。内院中每一处都透露出惨淡、静默的意味。即便是那能够穿透人耳膜的念经声,在那儿也变得小心翼翼。要说走动的最密的,便是佛堂,也正是余未寅以及二夫人周若容所走的那条。

    余未寅走得漫不经心。而周若容特特走得快有心走在余未寅之前。踏着她的寸金莲,额头上已然是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老,阿寅回来了!“

    内院的静谧就好似一汪平的湖水。可周若容这还未到佛堂便猛地一声大叫,却如一块大石,毫无预警猛地丢到了那湖水中,自然达到了预计的效果掀起了水波,却也同时带动起了其他东西。

    一时间,耳语如瘟疫那般的迅速在整个内院传播开来。待老念完了一遍平安经,由丫头搀扶着起来,却是各门各院都已经传遍了。

    “老夫人,说是大小姐回来了。外头二夫人也在。“

    老只是微微颔,不紧不慢的样。

    余家老年届七旬,虽是霜染了满头的银丝,却是梳得一丝不苟。瘦小的身材亦是挺拔如松。即便是家中发生再大的事情,仿佛也无法影响她每天定时念经诵佛。所以,当余未寅再看到这位老的时候,已然是又过了半个多时辰。

    而这半个多时辰,余未寅也并没有闲着。她一直在思考,死的其实是这位老吧。年届古稀之人还健在,其他人不在那却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可直到她亲眼看到这位精神气一如既往的老,她这才有些慌忙。浑身颤抖着,一时间坐立不安。

    “大小姐怎么外头溜了一圈回来,连人都不会叫了。“周若容见到老先是行了个礼。随即轻睨了余未寅一眼,揶揄的说着。自然成功的将厅中寥寥无几之人的目光尽数吸引到了余未寅的身上。

    老看着如乞丐般的余未寅,却也只是淡皱了眉头,并不去理会周若容。呷了口茶,吩咐一旁的老奴仆连妈妈,道:“命人带大丫头去洗漱一下。“

    随即,她又是朝着余未寅摆了摆手,道:“换身孝服就去前院吧。“

    只是,那连妈妈将将走近余未寅,却只见余未寅连退步,她睁大着眼睛,语气谨慎、小心翼翼的问道:“祖母,家里谁走了?“

    老轻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说道:“你爹真是命薄。若是再撑两天至少还能再见你一面。可惜啊,死前还念叨着你呢。赶紧去吧,你爹等得够久了。“

    说话间,她又是微闭起眼嘴里嘟囔了几句经。

    连妈妈会意的又是上来想要牵过余未寅,却料不到余未寅直接反手用力挣脱了她。老看在眼里,脸色不做变动却也分明毫无动容。就如一尊佛,瞧不出喜怒哀乐来。

    “祖母,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啊。“余未寅沙哑的说着,战战兢兢的一退到了门口处。睁大着眼睛问,好似她真的什么都听不懂。

    眼瞧着这大小姐举止反常,可老却是眉眼都不曾抬一下。而在场的,没有老的吩咐,即便是连妈妈也不敢多半句嘴。整个内院,只听得余未寅一人的自言自语。

    “大小姐莫不是魔障了……”此时,不知是何人嘟囔一声。却只见本就身在暗处的周若容突然施施然的走到了余未寅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小姐。老是说你爹死了。够明白了吗?“

    周若容的说话语调是典型的吴侬软语,所以即便她如此落井下石,她还是好看的,并不显得多么恶毒。只是她这句话一说,那余未寅喋喋不休的嘴也总算是消停了,只是半张着,仿佛是要努力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声音。

    除了由正院偶有传来的念经诵佛、敲打木鱼的声音。整个内院在大白天里成了阴沉沉的,渗人。

    那老半阖着眼轻咳了两声。

    “都别……”

    只是老眼睛还没完全张开,嘴里的话还未说清楚。只见听得余未寅几乎与老同时张开口,大喊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给我闭嘴!“

    虽然她恶狠狠的盯着的是周若容,可显然所有人都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将眼光看向老这位当家主母。

    再说这周若容。生在官宦世家,自小便是娇生惯养。哪里有人敢这样大声的同她说话,更何况还是一个小辈。一瞬间,她的脸色涨得绯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余未寅。

    “你你你……你吃错药了啊!“

    余未寅此时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脸,眼神中露出的怨毒叫人不寒而栗。若是不说,没人知道这是堂堂余家的大小姐。可即便如此,聚在门口偷瞧的丫鬟还是吓得瞠目结舌。

    只见余未寅浑身战栗,弓着身、低着头、嘴中呜咽着不知在说些什么,脚步浮游、左冲右撞的。这样诡异的样,甚至是老都紧闭着嘴唇,只是皱眉。那周若容见此状,心中是有些惊诧的,可眼见老瞥着眉,她倒也是愈发来劲。

    毕竟,大房死了掌事的,大势已去。她又怎能让一个小丫头片赫赫然欺负到自己头上呢。随即,只见周若容上前一步,一下便是擒住了余未寅的肩膀,厉声呵斥道:“这儿挑出来任何一个都是你的长辈。又岂容你如此放肆!给我跪下!”

    说话间更是用力将余未寅往下压。可余未寅此时哪里还在乎这些。手脚并用的踢打周若容不止,甚至一把抓住了周若容的手腕,猛地就是一口咬了上去!

    只听得周若容惨烈道,‘哎哟,疼疼疼啊!疼死我了呀。’可余未寅却根本没放手。

    “疯了,疯了!快来人把这疯丫头拉开啊!”

    直到此时,原本把这一切当戏看得丫鬟们这才恍然,纷纷上前。可如今的余未寅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上前的所有人,那些丫鬟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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