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着李云来众人,开始去挖运河。
这一日挖运河,挖到了宁陵。此处便是现在的河南宁陵县。这一日的清晨,麻叔谋起了床,还跟往常一样。出了大帐,前来巡视河工的进度。可刚走不远,就觉得浑身一阵的麻痒难耐。并且全身的肉,是碰哪哪疼。这一下麻叔谋便病倒了,而他一病倒,弄的手下偏副将领,顿感手足无措。
马上由一员偏将,写了一道行文。八百里加急的送到了大兴城。杨广此时,正在后花园中,侍弄一只新送来的鹦鹉。一闻此报也是心急如焚。急忙将自己的贴身御医,巢元方派了出来,给麻叔谋抓紧时间诊治。好使其,早一日把运河开凿出来,自己也好可以,早一日沿河而下,巡视这大隋的天下。
巢元方是一路的紧赶慢行。终于 在第三日,到了宁陵清河边。这一路,把巢远方的身子骨,都要颠散架了。到了地方,来不及休息一下。便马上给麻叔谋诊治。
麻叔谋歪在榻上,伸出一只手,任由巢元方给其号脉。可巢元方给麻叔谋号完脉之后。是一时无语,良久才对其言道“将军,你这个病,乃是风寒侵入了皮肤肌理,和皮下肌肉之间的空隙。病在心胸深处。要想让病好,必须得用羊羔蒸熟,掺着药吃下去方可好了。只是这羊羔,得斩去四肢,将其开膛,把药放进去后。蒸熟便可食用,得连着食用三个月方可。”巢元方说罢,跟麻叔谋告了一个罪,便下去休息不提。
麻叔谋这边,急忙的吩咐人下去,到处寻这羊羔来入药。到得第二日,巢元方便跟麻叔谋告了辞,是又马不停蹄的回返大兴城。
还别说,这巢元方的医术,还真是不错。麻叔谋连着吃了才一个月,这病居然便好了。可麻叔谋,对这羊羔肉可也就吃上瘾了。一天不吃,便觉得人没精神。可这附近的羊羔肉,已然都被他给吃光了。哪还有羊羔肉 ?
而当运河修到宁陵县的下面,有一个下马村。此村有一户恶人。家里是本村的一大富户。一共兄弟二人。老大名唤陶郎,此人素来欺压乡里。且为人残忍凶狠。所行之事,皆是不义之事。故乡里之人,又送给他一个外号。唤作陶狼。
当运河修到了此处。可把这陶狼给愁坏了。因其祖父得坟茔,离着运河的河道只有两丈多远 。所以最害怕的,就是麻叔谋修运河修到这里。兄弟几个也给麻叔谋,送了不少的金银细软。可当一跟麻叔谋,说起此事来。麻叔谋总是故左右而言它。总是跟这弟兄二人打官腔。时间一长,二人便明白了,这麻叔谋,是看兄弟二人送的钱少呀。有心在多送一些,可又怕麻叔谋,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一日,兄弟二人闲坐无事,便在一起谈心。说来说去,便说到麻叔谋,挖运河这件事上。兄弟二人都是口打哀声,一时无什么主意。
陶凤想了一下,便对陶狼问道“大哥,听说那麻叔谋最喜食羊羔肉,莫如我们弄些羊羔肉送与他。再对其好好的哀求一番,或许能度过此次之劫。”
“你说的倒是容易,可现在上何处去,弄这羊羔肉呢?你可要知道,因为麻叔谋喜食羊羔肉,便有不少的人,四处搜罗羊羔肉送给他。现在这十里八乡得,羊羔已然绝迹了。不过既然你提起了此事,那咱们兄弟二人,便死马当活马医吧。出去找找可有羊羔肉。”说罢,陶狼是站起来身,走出门去。
兄弟二人走到大门口,陶狼忽然看着前方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对着身边,自己的兄弟问道“我说陶凤,你看看用那个代替,行不行?”说罢,便用手朝着前边一指。
陶凤闻言也往前看去,只看到门口,有两个童子在那里玩耍。开始一愣,可随即便明白了陶狼的意思,不由得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陶狼是走到,那两个童子的跟前。和颜悦色的对其言道“呵,这不是老贾家的坠儿么?你们怎么在这玩呢?这你家大人,要是看不到你们,该多着急呀?这样吧,先到我家里来,我这里有新作出来的点心,您们可在此吃着点心,我去把你家大人找来,也好把你等接回去。”陶狼说罢,是一手一个,便领着两个童子,走进了自己的府中。是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厨房。
168 运河起义
没一会工夫,厨房里传出两声孩子的惨叫声。可马上又嘎然而止。过了一个时辰,陶狼便从厨房里拿出一个食盒出来。陶凤有些惊惧的,看了看那个食盒,声音颤抖着对其问道“大哥那两个孩子,你不会是,真给做成羊羔肉了吧。”陶凤说罢,又盯了一眼食盒,声音有些颤抖的对其问道。
“废话,咱们家的祖坟能否被保住?这回,就看这个食盒了。走,跟我一起去见麻大帅。成功与否,就在这一锤子了。”陶狼说罢,是拎着食盒便往外走。
“大哥,万一他家来人找孩子来,又当如何?要是人家因此,跟咱们打官司。那咱们可是理屈词穷呀。大哥别再把这一份,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家业,都给搭进去。那咱们可就后悔莫及了。”陶凤有些对此事担忧。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只要他一吃上瘾,别说定你我兄弟的罪了。到时恐还有大笔的赏赐呢。那此事,何乐而不为呢?兄弟你就是过于忧虑了。”说罢,陶狼与陶凤,是直奔麻叔谋的大营而来。
此时麻叔谋,正在大营之中,是来回烦躁的踱着步。因附近的羊羔肉以告罄。麻叔谋又特意的派了人出去,到外地去购买回来。可这人,已然被派出去两日了。到了现在也是渺无音讯。麻叔谋这两日,自觉得这身子,又有些不太爽利。这口里也是淡出鸟来了,是吃什么都没味道。今天正在大帐之中,来回的溜达。忽听一名小校,进来对其回禀道“禀大帅,帐外有两名百姓,前来求见大帅。他们说是给大帅来送羊羔肉的。不知大帅是见于不见?”这名军校说罢,便退到账门之前。此是何故呢?原来麻叔谋这两日,因无羊羔肉,成日的心情烦躁。正好有一名军校,前来回禀其,说有人意图造反,问对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麻叔谋一听便火了,当时是二话不说,先让人把这名军校,给打了一顿的板子。接着才去处理造反的事。所以今天这名军校,也做好准备了。一件事态不好,先退出帐外。待麻叔谋这火气消了之后再进来。
可没成想,麻叔谋一听,有人主动前来供奉羔羊肉。是心头大喜。一迭声的,吩咐人速速将人请进帐中说话。
等陶氏弟兄走进大帐,就看到帐中,站定一员顶盔挂机的黑大个。在细一看,其是小眼睛,大嘴茬,塌塌鼻子,一嘴的芝麻牙。满脸的大麻子。这位脸上的麻子,都奇了怪了 。是大麻子套着小麻子,小麻子里面还是白圈。这长的还是人么?
二人看罢多时,不敢失礼于人前。是急忙的跪倒与地。陶狼壮着胆子,低头对麻叔谋言道“小人家就在前面,因为听说大帅因辛苦开河,而导致生了重病。又闻只有这羊羔肉,才可治好大帅的病。因此我兄弟二人,是费尽心血的,苦苦寻找了多日。这方找到了两只羔羊。特意给大帅做好送来,请大帅品尝,看看可合口味?”陶狼说罢,是双手高高地举起来,那个食盒来。呈现给麻叔谋。
麻叔谋几步,走到了那个食盒跟前。先把食盒拿到手中。提起鼻子一闻,喝,是喷鼻的香。急忙的拿到帅案上,将盒盖打开,贴近鼻子去细细的闻。
陶氏弟兄眼见此景,是提心吊胆,四下罔顾。手心里满是汗水,也不敢抬头去看麻叔谋。只是不知,能否过的麻叔谋的这一关?
“哈哈哈,不错,你等送来的这个羔羊肉,比我这些日子,所吃到的还要细嫩,很好不错。你等有心了。来人,取五十两银子给他们。你们明日此时,可记着,还要给本帅送糕羊肉来呀。”麻叔谋说吧,是端坐于帅座之上。一手撕下一大块肉,便扔进嘴中。又啁了一口酒,是有滋有味的,开始吃上。
陶狼弟兄二人,接过银子,又跟麻叔谋是谢了恩。便走出帅帐。兄弟二人,不由得都伸手试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便往家走。
“我说大哥,你今天是侥幸,投对了他的口味。可问题是,以后这小孩子上哪去找呀?”陶凤说着,便是一阵的犯难。
“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这小孩子那没有呀?回家吩咐府中人等,不得将此事透漏出去。再让他们也到各处寻找,有找到者,必有重赏。只要有钱,你还怕没人肯去做么?害怕没有小孩子么?”陶狼说罢,是快步回府,将一干府中仆役,都叫到一处。就将此事与大家一说,可没提,是为了给麻叔谋吃。而是说,远方有不少的人家急需孩子。而且赏金丰厚。群人是踊跃高呼,恨不得立时出去,拐来两个孩子来。
自这日以后,陶氏弟兄与府中的仆役,是到处寻这孩子来偷。要是偷得多了,先是养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可一来二去的,丢孩子的人家多了。便就有人,将此事,上报给官府。并且各家,是将孩子都藏得紧紧的。后来是干脆,做了一个大柜子。上面留出一个口来,将孩子放入其中。
麻叔谋也多多少少的,听到了一些风声。这一日陶氏弟兄,刚来送过羔羊肉。麻叔谋这次,却跟往常不一样。并没有着急去吃羔羊肉,而是打开了食盒,朝里看了一眼,这才开口问道“你等这羔羊肉,与别人的,真还是不一样呀。陶狼,你与本帅实话实说,这究竟是何肉?为何吃起来,比羔羊肉还要粉嫩香甜。你要是说了实话,本帅还可饶你不死。你要是欺哄本帅,可别怪本帅对你不客气。说。”麻叔谋说罢,是一立立眼睛。顿时把这陶氏弟兄,给吓得,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鸡啄碎米。
陶狼吓得腿都只打哆嗦。勉强开口回言道“大帅,非是我有意欺瞒与您。实在是因小人别无他法。遍地寻匿不到这羔羊肉。只得出此下策。望大帅饶了我等性命。小人下次,是绝对不敢了。”说罢又是几个响头磕在地上。陶狼以为这次麻叔谋,非得要了他这条狗命不可。
可谁知道麻叔谋,瞪着看了半晌。突然是仰天狂笑,“有何不敢的呢?你要是不敢了。本帅以后去吃什么?陶狼你此事办得漂亮。不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你想求本帅,做什么事 ?尽管说来。”说罢,麻叔谋少有的,笑呵呵的望着陶氏弟兄。等其开口。
陶狼一听是大喜过望。这次不光是死中得活,居然还可达到自己的目的。当下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说道“回禀大帅,小人祖父的坟,离着河道不到两丈远。所以小人斗胆,请大帅将河道,改一个道。以保全小人祖父得坟茔。小人是感激不尽。”说罢弟兄二人,是俯卧余地。
“呵呵,我当多大的事呢。这个好办,来人,与本将传一道将令下去,运河修到陶氏家的祖坟之时,要绕道而行。并为了怕将来河水泛滥,淹没其祖坟,与他等修一道围墙。去吧。”麻叔谋说罢,这心事也放下了,又开始吃起这童子肉。陶氏弟兄,跟其告了辞之后,是美滋滋的,又回去到处寻找小孩子。
此时李云来众人,是起早贪黑的跟着修这运河。中间病累而死的,是直接丢到运河之中。根本无人对此事,有所顾忌。人们此时,已经被上一次的万人开刀问斩,给震骇住了。一时都是低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干活。只求这运河早一日的修完,也好早一日的回家,全家团聚。可这运河越修越长,人手也总是不够。麻叔谋这次,每到了一个地方,便不分男女,使尽都押来,一起开凿运河。其中有那长得美貌的,还做了随军慰安妇。一时间大隋的军校,是人人丧尽天良。闹得每天,都有女人含羞忍恨,是投河自尽。有那比较烈性一些的,是当时便被残忍的杀死。尸身也被高挂与,公棚前面的木杆子上。且还是赤身**,引得不少的乌鸦前来啄食。此时美好的**,也被乌鸦给啄的,污血尽流。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李云来这些人,此时对着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有些麻木了。而张金称,则是每天都寻着逃跑的机会,到的晚间,众人简单吃了一口饭,累得回到公棚,是倒身便睡。
李云来正睡到半夜时分,忽觉得身边仿佛有一个人。急睁眼看去,只看到一个白衣人,是冲着自己一扬手,李云来便又沉沉的睡过去。
等李云来再度醒过来,就看面前,盘腿坐着一个白衣老道。这老道胸前五绺长髯,是迎风飘摆。剑眉朗目,鼻直口方。真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老道一看李云来醒了,对着李云来是微微的一笑,开口言道“贫道路过此地,因见此处人民激愤,且每日都有人丧命于河中,贫道实是心有不忍 。可贫道一个方外之人,不管俗世之事。因见你骨骼清奇,命相奇特。故将你带出来,唤醒你,好救民众于水火之中。一会贫道以掌按你头部,你无论遇何事,都不要动。否则你我二人,必都交代于此。”这老道说罢,不待李云来反驳,伸出一掌,便抵在李云来的头顶百会穴,二人慢慢地,把眼睛都闭合上。
李云来就觉得一道热流,猛然自上而下灌输进来。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可随即,马上又变得冰凉彻骨。一冷一热,就这么相互交替着。李云来得脑海之中,便如,过了一遍电影似的。往日那些或是温馨的画面,或是惨烈异常的战斗画面。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幅幅的流过眼前。一直到最后,自己率领着双凤山的弟兄,去二劫皇杠,可没想到,却中了杨林的奸计,自己也差点性命不保。要不是有那个好心的张紫苏救了自己。恐自己又得,来世为人了。只是那时,不知是在穿越回去呢?还是就这样死了。
“李云来,还不快快醒来,要等待何时?”李云来正徜徉在记忆的长河之中。可就听耳边,突然仿佛起了一道炸雷相似。不由得把眼睛睁开一看,就见自己此时,与那个老道,还是端坐于山顶之上。只是那个老道的手,已经收回去 。此时正在打坐,似乎是在运功。
李云来只得也坐在一旁,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良久,觉得有一道,清澈入骨的目光看向自己。李云来也抬头看去,却见正是那个老道,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便就要起身施礼,却被老道给止住了。
虽没给老道行成礼,李云来还是语带恭敬地,对其问道“不知仙师,怎么称呼呀?到此处,又是因何事而来的呢?”李云来可有自知之明,情知对方,不会是伸手一掐。就知道李云来落了大难了,并且失去了记忆,这才巴巴的赶来,就为了让其恢复记忆。鬼才信呢。
老道却一时,并不说话。还是那么笑呵呵的看着李云来,仿若对其心思,已经是洞悉了悟。只是不说而已。倒弄得李云来,感到有些紧张起来。
“贫道乃是袁天罡,在贫道师弟处,得知公子的事。这才一路追踪而下。不过李公子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吧?看李公子的面相和命格,分明是猝死之相。又如何能这般,活得好好的呢?其中定有缘故,贫道已猜中个**不离十,只是此事过于骇人听闻。不过似李公子这般命相,日后必成大器。只是眼前,稍稍有一些小的磨难。只要挺过去就没事了。不过李公子,此间的事情,还需有李公子来带个头,也好救出这些百姓,多积些功德。至于怎么做?就不用贫道来操心了,想必李公子腹中,已有了定数。贫道这就告辞了。”袁天罡说罢,是站起来身,直扑到山崖边上,是往下一跳。
李云来大惊失色,急忙的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