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上战斗的一帮少年,诉说着自己这一次战斗的经历。
“卢四,你可领了马和铠甲了么?若是没有领,就快些去领莫要在此呱噪。”薛仁贵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近前,眼光扫视了一圈这群少年;这群少年一见他来了,忙纷纷地散去。
最后只剩的卢四一个人,好生无趣的站在当间。“卢四,走吧,好好回去休息一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绝不是偶然的事情;而是有人在里面挑了头,唆使这群流民来攻打瓦岗山;他在暗中好观察,瓦岗是否还有留守的军队?这一次,看咱们没有那些正规军;只有咱们这群少年兵,你看着吧,用不了多少天?便有人二次攻打瓦岗山。”薛仁贵说完,径自转身离去。
只剩的卢四默然良久之后,这才也转身离去;而一旁也闪出一个人,看了看薛仁贵的背影;不由点了点头,此人正是日后的名相房玄龄;他嘉勉完了这些少年兵之后,本是欲到武备学堂里来看看;同时叮嘱一番这群少年兵们,莫要因一次胜利就有些飘飘然。可当看到了薛仁贵,并偷听到了他的这一番话后;房玄龄就改变了主意,又去找魏征和杜如晦虞世南等人;商议正式建立少年兵制。
连着三天,薛仁贵和王勃,都督促着各自的手下军校们;练兵的练兵,练骑术的练骑术;而王勃更是深刻认识到了,少年兵们在守城战上的不足之处;那便是太过慌张,手里的弩箭射出去,全然没有准头。这一次,就是严命这些人要把心态稳定下来;对着城下的那些来犯之敌,万不可动了怜悯之心;若是那样的话,那到时候死的可就是自己。另外还会搭上身后的这些阿娘阿婶们,她们素常,可对这些少年兵们在生活上照顾有加。就为了她们,也不能将瓦岗山拱手与人。
而薛仁贵的骑兵早就有根底,尤其是他自己;手持着一根,李云来特命人给他打造的方天画戟;更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每回在马上与人对决;无一人是其对手。
而就连那位留守的李靖,也有一次兴致盎然的寻其交了一回手;事后对其戟法称赞不已,并且把自己所会的一套,吕布所传下来的霸天神戟;也悉数教与给他,倒把薛仁贵给喜得够呛;只是他想要拜李靖为师,却遭到了拒绝。而李靖,也不与其解释不让拜师的理由;到使得薛仁贵有一些怅然。
四月二十四日,这一天注定是瓦岗山上,一代少年将领成其威名的大日子。薛仁贵清晨起来,练过了李靖所传授的戟法;便开始督促着手下三百名少年骑兵,去校军场上练习马上的砍杀动作。
此时的校军场上,早就扎好了,好几百个稻草人立在各处;让少年骑兵们练习俯冲试砍杀动作,少年骑兵们,个个纵马在场中央兜着圈子;不时地弯下腰去,漂亮的将一个个稻草人给砍倒在地。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校纵马进了校军场来;直奔薛仁贵而来。到了薛仁贵的马前,对其是抱腕拱手;开口言道“薛将军,金镛城下来了一支军队;看其旗号是大隋朝的,领头的帅旗上是一个鱼字。”这名军校说完退到一旁,一脸羡慕的盯着场中观看。
“怎么样?你莫非也喜欢骑马打仗么?那我就跟王统领说一声,把你调到我这里来当骑兵?”薛仁贵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十分认真的对其言道。这个少年听了之后,却先是点了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倒把薛仁贵给弄懵了。
可眼下军情紧急,也无空对其详加盘问;高声对着场中的军校言道“弟兄们先暂时收队,山下又来了一拨买卖;我们今天下山去见一个真章去。”说罢,薛仁贵是圈过马头率先奔出校军场。
此时山下来了大隋的兵马消息,早就传遍了瓦岗山;人们也早就对此视作平常之极,反正是历来也无一支大隋的军队,能把瓦岗山这块硬骨头给啃得下来的?
只是李靖,房玄龄魏征等人,听说来人姓鱼;有一些吃惊,可还没等做出,让薛仁贵等少年兵谨慎从事的倡议;这支少年兵早就开了城门,杀奔山下。
354薛仁贵一战成名
'354' 薛仁贵带着少年兵们打开金镛城门,是驱马就直奔山坡下的,那早已亮开队伍的隋朝军队杀过去。隋朝军队的两军阵前,一员大将,一手拉着马的丝缰;一边不由得往瓦岗城上打量着。
就见瓦岗城上,旌旗招展,一杆杆的旗帜上书着不同的字号。但是为人所奇怪的,便是在城垛上高悬着一排,早已控干了血的人头;一个个是呲牙咧嘴面容凶恶,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头被挂在这里?
这员大将,正是隋朝的另一员大将吐完绪;此时主将鱼俱罗,正在离金镛城不远的一处山环里,安排军校们在安营扎寨。对于吐完绪要求,在不增扎下营寨就先开兵见仗;鱼俱罗并不同意,因这营都没有扎下;万一有一个什么事的话?这大军往下一败,可就是无处可退。有一个行营的好处,便是前面败退回来,也可依营而持;不至于全军溃散。
吐完绪也打过多年的仗了,眼下他和鱼俱罗乃是听说瓦岗兵,此刻已都被李云来带走;这才向朝廷递了折本,要求主动攻打瓦岗山;在李云来没回来之前,把他的老巢给他抄了;断了他的后路。
所以吐完绪带着兵到了瓦岗山下,就想着一鼓作气;拿下瓦岗山,也不用再安营扎寨那么麻烦;到时候打下瓦岗山的话,就直接上山了,哪里还用着费第二番事?
可鱼俱罗素来均是小心谨慎,他与吐完绪不同;吐完绪是一个火爆的脾气,说什么就是什么;过不得夜,不过和鱼俱罗二人在一起配合多年,倒也是相得益彰。
吐完绪就看到瓦岗山的城门一开,一彪少年骑兵,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冲下山来。领头一员小将,银盔银甲素罗袍;打扮的,到时跟传说中的唐王李云来有些相似;只是年纪小上很多,分明就是一个少年。
“你是哪家的娃娃,竟敢到阵前来?不知这里是杀人的战场么?听本帅的劝,速速回去寻你的爹娘去吧。”这吐完绪根本就没有将薛仁贵给放到眼中,眼见着薛仁贵马冲下山来;就连自己的大刀也没有摘下来,他以为薛仁贵到的山下还得亮开阵势;自己到时候再好好地吓唬其一阵,把这个娃娃给吓走就算得了。
可哪里想到,薛仁贵的马急如旋风一般;转眼就到了吐完绪的眼前,吐完绪一看,心说不好。刚要伸手去摘大刀,可薛仁贵的大戟就刺过来了;吐完绪急忙在马上一闪身,想避开这一戟;可薛仁贵这一戟本就是虚招,吐完绪往旁边一躲;薛仁贵的这根大戟的小枝,往侧里一划;正刺中吐完绪的哽嗓咽喉处,往回一带,把整个气嗓都给划开了;吐完绪是大睁着两眼,一脸惊讶莫名的神情,就撞下马来。两腿一蹬就此绝气身亡。
薛仁贵是一戟就挑了吐完绪,排列在阵前的隋朝军校一看;是一声高喊,四散奔逃;是直接就往鱼俱罗的营盘退回来,薛仁贵是兜着后面就追;一直追杀到了营门口,斩首不计其数;看着人家进了营中,薛仁贵这才带着少年兵们悻悻而归。
瓦岗山上此时是锣鼓喧天,给正带兵回来的薛仁贵助着威势;王勃站在城头之上,面上也是微微的含笑。心中不由也有几分的自得,虽然唐王李云来不在就城中;可我们这支少年兵也不次于正规劲旅,不仅守住了金镛城,而且薛仁贵还一戟,就把隋朝的大将给刺死了。
可薛仁贵带兵折回瓦岗山,面上并没有多少欢愉之色;相反是有些愁容显现在面上,倒使得王勃纳罕不已?不解薛仁贵因何打了胜仗,反倒是闷闷不乐,并且愁眉不展。
王勃迅疾的再马道上下来,吩咐人打开金镛城门;使众人侍立于城门的两侧,迎候薛仁贵回来。等王勃一看薛仁贵的脸色阴郁,倒也多少猜中些对方的心思。
“仁贵,你本打了胜仗;又何故愁眉不展?莫不是虑其营中的,那一员没有出来的大将乎?”王勃走到薛仁贵的马前,一把将其马缰绳拉住;便欲为其牵马坠蹬,好让薛仁贵下马。这也是对薛仁贵的一种礼遇规格,因王勃此时,就是这金镛城的临时四门提督;官职所在,不得不如此;而更为主要的一点,他与薛仁贵自幼交好,好朋友获得大胜,他自然替其高兴。
“子安,久闻那渔俱罗知兵善阵;乃是大隋不世出的名将,只是因得罪了宇文化及,故此不得重用;而这回,被派到此处攻打瓦岗山;料其必有了对付瓦岗的办法,而我,却对其却是有些束手无策;你又让我如何高兴得起来?走吧,等进城与房大人他们商议一下;看看可有良策。”薛仁贵说完,跳下战马;把马的丝缰甩手抛给一旁的军校牵着,自己则同王勃径直来寻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等人。
等到了,平时大臣们处理政务的地方;进门一看,就见这几位此时都正坐在屋中闲谈。一看二人进来,房玄龄是满面堆笑道“仁贵,子安;过来坐下,我们正在说你二人呢;仁贵,不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功成便迅速回撤,并不作逗留以期最大的胜仗;此乃为将之道,看来你也弄明白了;并深通此道,不错,将来必是镇守一方的大将。不过仁贵又何故如此灰心丧气?”房玄龄也看出来了,薛仁贵有一些心不在焉;看其模样,似乎有些什么事使其纠结于心中?便开口对其问道。
“ 房大人,小将乃是因为山下的渔俱罗;此人小将久闻其名,深知其为智将,不是轻易可折服的人。此番一旦与其动兵见仗,就恐中其诡计;再使瓦岗山上出个一差二错的话,那小将可就百死莫赎。”薛仁贵说完,觉得心中也似乎好受一些;毕竟这些话不说出来,总憋在心中使人不痛快。
“哦,此人我等也早有所耳闻;不过莫要对其畏之如虎,李靖大人说过,此人一直是郁郁而不得志;此番领了军令前来围剿瓦岗山,他把这次围剿当作进衔之梯;一心想围剿了瓦岗山,回去也好能夸功与众人之前。所以仁贵,兵应守,而不欲出城迎战。如拖得良久使其寸功未建,他必思退兵;所以莫要着急,只便静观其变就是。”说完了,房玄龄是看着薛仁贵点点首笑了一下。
房玄龄的话多少,安定下了薛仁贵的心。不由眉头舒展,转脸对着一旁站着的王勃言道:“子安,此守城之事,便尽托付于你了;我在回去,好好想一个妥善的法子;也好能将这鱼俱罗战败。”说完了,薛仁贵对着眼前的几位大人,团团做了一揖;是扭身就往外走。
房玄龄等人素知,岂不奈久与官长接触;这些战将,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怪癖。也早就习以为常,可对于这薛仁贵还有一些担心;别的倒没什么,只是担心着其年龄幼小,其对于一些事想得过于简单。在万一出了什么事?把这条小命再给搭上。
可眼见着薛礼已然走出去,也只得把后半截话收住;毕竟对于其眼下的信心,还是当多扶持一些的好。可当二人走出屋去,一个人在屏风后转出来;却正是李靖,对着房玄龄笑道“玄龄你等莫要为这个孩子过于担心,此子不是经不起挫折之人;自我传其功夫之时,便已经看得十分清楚透彻。只是恐将来这个孩子命运多桀,只要其莫要如此执拗,终其一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众人环顾额首,赞叹李靖之所言,可谓看得十分深刻。
鱼俱罗正在联营之中安排琐事,忽然看到吐完绪所带出去的军校,是一窝蜂的溃败回来,不由大为惊奇。等一听说,吐完绪竟把一条老命,丢在了一个孩子的手里;不由刚是磋叹,其终其一生经过无数战阵;临老之时,反倒把命丧在了瓦岗山下的一无名娃娃手中。可见这人生,生老病死真是无处看去?
等第二日,鱼俱罗是一声炮响;率兵出的营来亮开全阵,把马队步卒都摆开了;便吩咐几个嗓门大的军校,上瓦岗城下讨敌骂阵;务必把昨日那个娃娃骂出来。鱼俱罗心说,今天老夫,非得把其亲手给斩了不可。为我那老兄弟吐完绪报仇。
可这些军校在城下,是溜溜的骂了两个时辰;最后骂的是口干舌燥,在看这瓦岗城头;是无一丝动静,也没有一个军校探头往下看的。
鱼俱罗心中负气,干脆是挥兵佯攻一次瓦岗城;看看这城池到底守得如何?也为了看看那个娃娃,到底手段如何?不只是开兵见仗,就能看出一个将领的文韬武略;这守城也是相当主要的。只是他不知道,这出来打仗的是一个人;守城的又是另外一个人。
鱼俱罗手下的军校势如潮水一般,是蜂拥到瓦岗城下;可就听得上面一阵的梆子声,这些人就把手里的盾牌举起挡在头上;本以为上面必是乱箭齐发。
可等了半天,手里的盾牌举了半天,也没有见一支羽箭射下来。不由的都有些奇怪,这闻梆子声,一般说来就是放箭的命令;怎么到了这瓦岗山就给改了?
可这些军校虽心中奇怪着,可脚下可不慢;那些搬着云梯的军校,就把云梯往城头上一搭;这就要顺着云梯上来。可正这时,哗的一声,就听得一阵,往下扬撒什么的声音传来。众军校不解,有的就仰起头往上看;结果倒了霉了,这瓦岗山上近来,开发一种李云来所说过的东西。就是沥青,这个东西可太厉害;粘在身上就是一层皮。
这些军校满脸满身,都被泼洒上这些沥青;烫的是鬼哭狼嚎,一声喊,纷纷的抛下手里的盾牌,捂着脸或者是手臂,是扭身就往回跑。可城上的人,一见这些人跑了;又恢复沉寂无声。
鱼俱罗一见,咬着牙,二番命军校往上来攻城;可当军校走到城下,这才发现是举步维艰。这城下方圆挺大的一片,都铺着那种黑色的东西;只要脚一站上去,想要拔起来就很困难。军校们是一步步,在沥青中艰难的跋涉着;手中举着盾牌和腰刀,人人是欲赶快走出这一片,铺满沥青的地方。
可等这些军校,都已脚踏到了沥青中之时;就见瓦岗城上,飞出不少的陶罐;可并不是对着人的,而是都摔碎在地上;这些隋朝的军校提鼻子一闻,心说不好,感情是火油。
可在想要转身逃走,哪有那么容易?就见城上射下无数的火箭来,立时就在这一片沥青地上,燃起浓烟滚滚,有的火箭直接射在军校身上;有的射在盾牌上,可无论射到何处?都立时引起大火来,是扑也扑不灭;有的军校想把火滚灭了,往地上一滚,这才想起来;地上还有一层要命的东西,立刻就粘去一层皮。
鱼俱罗勒马站在远处,望着这凄惨无比的一幕惨象;心都快碎了,这些军校可是其麾下的老兵了;伴着他东征西讨,竟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会把命就这么扔在瓦岗城下。
望着一株株人形火炬,在扭曲着挣扎着;真是痛苦万分,那惨叫之声划破青天。“来人,与本将把弓箭手调过来;送这群兄弟一程。”鱼俱罗咬着牙狠声吩咐道。身后的军校急忙去调上弓箭手,是纷纷的对准眼前这群,尚在沥青中不断挣扎的袍泽;却有些下不去手。
“放箭,让他们也好少遭一些罪。”鱼俱罗说完,是圈马就回返营中;到的营中,一只脚摘镫没摘利索,一下就摔在地上;旁边急忙有军校上前欲来搀扶,却被其挥手喝退。自己站起身来,是脚步踉跄着往自己中军大帐而去。
营外的军校,纷纷的强忍着心态,对着眼前的手足袍泽开弓放箭。一支支羽箭飞过去,每射倒一个人;这心就一哆嗦,等将这群,被困于沥青中的军校都射倒在地上;这些弓箭手再也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