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宋老生这面,李云来早就登上了城头处;给自己的老岳父观敌了阵。一听的对面鼓声,如钱塘江潮水一般的响起;也即下令手下开炮助威,又令鼓乐齐鸣;同时吩咐人,给宋老生送去一壶热酒;给其状壮行色。
宋老生听得身后这鼓乐齐鸣,不由心里,也有几分的热血涌上心头;又见一内侍,给自己端来一托盘,盘中一壶烫好的杏花春;言是唐王钦赐,专为壮老将军的行色和胆气。
宋老生抬头看了看,就见对面催马飞出一员大将;便对这内侍言道“老将我闻古有温酒斩华雄之故,今我年虽岁大,倒也效仿一番,当初关圣君温酒斩华雄;只叹对面非是有名的上将。这壶酒待我回来再饮。”说完了是催马就出了本阵,直奔这郭峰而来。
马到了切近,带住坐骑;对着对面的郭峰开口问道“娃娃你是何人?通名再战。”说完是斜背大刀,等其回答。郭峰看了看,这面前须发皆白的老者;心中对其甚是不以为然,心说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你都这般岁数了,还能拿得动刀么?
郭峰一手带住丝缰,一手也是倒拎着大刀;对着宋老生甚无礼的言道“对面的那个老头,本将乃是我主驾前的偏将,郭峰是也;劝你一句,你速速的回去,换一个年轻的上来再战。”说完了,是一脸的傲慢。
宋老生听了郭峰的这一番言语,倒没有动气;反而是笑了。又开口对其言道“娃娃既然如此,那你就放马过来。”说完了,是催马往前便来。
郭峰也不怠慢,举刀就奔着宋老生而来;可两马一交错,也就是两三个照面;就听的咔嚓一声,一颗斗大得头颅,高高的飞在半空之中;马上尸首也就奔出了几步去,就一头栽落马下。
这一下,就将两边的人都给震住了;宋老生是胜不骄,败不馁;带马回归本队;对着那个内侍问道“酒如今可凉乎?”那个内侍急忙将酒壶举起,呈递给宋老生的面前;对其回禀道“老将军酒尚是温的,请老将军慢用。”宋老生将大刀挂上,斟上一盏,遥遥的,对着对面的李渊示了示意;是一饮而尽。
李渊气的一跺镫,这马往前便去;慌忙的一把勒住了。对着身侧的众将问道“莫非就没有,能将这宋老生斩与马下的人么?真是的,一个老匹夫,就将你等都给吓住不成?”李渊这句话说的,可有一些过了;说完了他也觉得有一些不对。
正这个时候,身边早已飞出一匹战马去;马上的大将都没跟李渊打招呼,是直接就奔着宋老生而去。到了两军阵前用枪点指,高声喝道“那个老匹夫出来,让本将一枪挑了你再说。”这份狂妄;说罢,是耀武扬威的驱马在阵前来回走了两趟。
宋老生回头,对着隐与门旗之后的苏定方,低声吩咐道“苏小将军,等我一旦获胜;你便挥兵冲出,直取那李渊;可千万要将其捉住,莫要让他跑了才是。”说完是提马出了阵。苏定方这面,也就跟着准备好了。
宋老生也懒得,再跟这位打招呼了;马也不放慢,直接奔着这员大将就去了;手中的大刀,在半空之中打了一个厉闪;一刀就将这员,还没来得及报名的大将就给斩落马下。
李渊这面的众人都看呆了,真没有想到,这宋老生喏大的年纪,取上将的首级,还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可就见这宋老生,把那员大将给斩了还没算完;是催马就直奔阵中而来,看其意思是要一骑闯阵。
众人正纳闷的工夫,就见宋老生的阵中门旗一闪;奔驰出无数的骑兵来,就见这些人浑身都被包在甲胄里;便连胯下的战马身上,也披了一件轻铠。装备堪称是优良,人手一把长刀;直奔这李渊而来。
李渊急忙的带转马头,这就要吩咐撤兵;可这些人,多数都是新招上来的军校,还不增多加训练,就奔赴战场;哪里懂得那么许多的规矩,一时就乱作一团。
“前队变后队,快撤。”李渊气的,随手就斩倒两名军校;可是于事无补,该乱还是乱。而宋老生此时也冲进了李渊的军队中,就如虎入了羊群一般;是不住的来回冲杀,无人敢轻易的阻其锋芒。
而苏定方此时也率着骑兵赶到了,他则是紧紧地盯住了李渊;一马冲进队伍当中,大枪起处,早就将李渊身边的几员偏副将领给挑落马下;此时离这李渊还有一段的距离。
李渊也感觉到不好,急忙的催马往回就跑;军队和建成,元吉两个儿子也不管了。只求能逃出生天,毕竟儿子还有一个;即使没有今后还可以再生,可要是自己把脑袋给混丢了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是用力的抽打着马屁股,这马也负痛,奔的更加的快疾。
苏定方在后面也是紧追不舍,可眼见着,自己与李渊的距离越来越远;干脆将大枪挂好了,抽出弓箭,搭好了弓箭,对着李渊的马身上,就是一箭射过去。
啪哧,噗,一箭正中马的后胯之上;这匹马一蹦多高,一下就将这李渊给抛到地上;将其摔的是七荤八素,半晌都没爬起身来。等其缓过来了一些,正欲站起身来;苏定方早就到了他身边,一哈身子,就将李渊的大带给抓住了;往马的铁过梁上一搭,是掉转马头,直往霍州城中而来。此番生擒活捉住李渊,才是这次出兵的主要目的;别的都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着的。
“老将军莫要再追穷寇了,李渊已然抓到;迅速收兵回城。”苏定方马到了宋老生的跟前,对其大声的喊道;宋老生一见真是喜出望外,只是见着李渊怎么耷拉着脑袋呢?跟一开始与自己见面之时不一样。
众军校也听闻了此消息,是欢声雷动,有的干脆,就喝令这些太原兵速速的丢下刀枪;不要再赋予抵抗。而那些太原府的军校,此时,已然逃走了有三分之二的军校;余者一听,纷纷的把刀枪弃于地上;站成一排。
等将俘虏也押回了霍州城,这些当地的军校和瓦岗军校,都是十分的欣喜若狂;从来没有打过这么顺利的大仗,竟然把对方的王爷给捉住了;这可真是一个大胜。
李云来吩咐人设摆酒宴,与宋老将军接风庆功;当然苏定方也是功不可没,由军师亲自给二人记了头等功。在军营之中就摆了十几桌的酒宴,又吩咐人给那些投降的降卒,每人也弄了一份酒菜。
霍州城里是大庆三天,这三天就好似过了年一样;人人喜笑颜开的,就连那些普通的百姓,也跟着十分的高兴;纷纷得给城中驻军送来不少吃的喝的,感谢其守住霍州城,并击退了敌军。
而消息是不胫而走,一直就传到了李世民兄弟二人这;二人闻此消息是大吃了一惊,自家爹爹也不是一个酒囊饭袋之辈;而且又带了一直劲卒。手下的偏副将领如此之多,竟能让自己的主公被人给活捉了去;这要是被外人听到的话,该怎么想自己的军队?
李世民即令加快行军的速度,又命李元霸,先带了一支突厥军先赶到霍州去。这支军队是从比较弱小的一个部落那里借来的,就等同于现在的雇佣军的性质。
李元霸就跟疯了一般,是催动军队日夜不停地赶路;最后就连这些在马背上生存的民族,都感觉有一些吃不消;便共推出一人,来跟李元霸讲情;希望能休息的几日再赶路。
可李元霸没等来人将话说完,是一锤就将这人给拍成肉饼;这一下就将这些人都给镇住了,谁还敢找这个不自在。干脆是闭紧了嘴,只是催着马在后面跟着李元霸赶路。
非止一日,到了霍州城下;李元霸带住坐骑,往城头上观瞧;就见城上面是冷冷清清的,竟好似无人把守一般;稀稀落落的旗帜散漫的飘扬着,一个个军校,有气无力的手中抱着长枪,靠在城墙上打着瞌睡。
李元霸看到这里,心说就这模样,竟能将我爹给擒住;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想到这里,吩咐人叫关骂阵。
可足足的骂了几个钟头,城上的军校,只是扒着垛口看了一下;是又缩回身躯,继续靠着墙打瞌睡;根本就是无人对其加以理会,直接就给无视了。
李元霸眼见这样,恨得直咬牙;恨不得,眼前就能见到那个宋老生;一锤把他砸一个粉身碎骨,才能解自己的这心头之气;是催马就到了城门这里,举起大锤就要砸。
可就听得上面,是一阵的梆子声响起来;随即就是乱箭齐发,李元霸还就怕这个东西;只得带马返回本队,望着城头,恨恨不止。
399霸王谷李元霸殒命'下'
'399' 一连三天,李元霸别说把人给骂出来;就连想靠近城门都是奢望的。只得远远地站着,恨不得一下飞到城头之上。而更让李元霸感到憋屈的是,城上竟然将李渊的金盔,给高高的挑在了旗杆之上;从这一点上足可证明,李渊落入了宋老生的手中。还不知道眼下是死是活,只使得李元霸心急如焚;天天盼着霍州城里出来一员上将,跟自己打一场;最好是那个宋老生出来,自己也将他给生擒活捉了;也好能交换李渊。
一直盼到了第四天的头上,李元霸一早吩咐,手下的突厥军校们用罢了早饭;一声炮响,出的辕门,直奔着霍州城而来;到了城池跟前,又吩咐几个嗓门大的军校;走到离城不远的地方去骂阵。
骂了没一会,就见这霍州城门大开;从里面奔出一哨的人马来。到了城外是将队伍排列开,当中闪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手中绰着一杆象鼻子卷帘大刀;正在对着这面观望着。
李元霸一看,就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个宋老生了;只是没有想到,这员老将年纪这般的大了。急催坐骑出了本阵,到了两军阵前,带住坐骑,对着对面高声喊道“对面的那名老将,可就是宋老生么?你将我父快快的放出城来;还万事好商量,如不听某好言相商;那我就让你在我的锤下做鬼。”说完了一碰手中的这一对擂鼓嗡金锤 ,只听得当得一声,一阵清脆的声音传出多远去。
再看这位宋老生,是不慌不忙的慢慢地骑着马;就仿似闲庭散步一般,到了两军阵前。用手中大刀,一指李元霸;对其高声喝道“娃娃,速速下马服绑;还可饶你一条性命,如要不听老夫我良言相劝;那我就让你在我的刀下做鬼。”说着就把大刀给端了起来。
李元霸一见,不由怒及反笑;干脆也不搭话了,催马抡锤就来战这宋老生。宋老生有意想试试,这李元霸的斤两,看其倒有多大的力气;是不躲不避,举刀就往上一架。
就听得嘡啷一声,这一锤,好悬没把宋老生的肩膀给震脱臼。宋老生也就在李元霸的马前,走了几个回合;就感到有些吃不消,就觉得是两臂发麻;拿着大刀都觉得十分的沉重,干脆是策马就往下败去。
李元霸还没有尽全力呢,本想着将宋老生给活捉了;可打着打着,就见宋老生是末头就跑。李元霸一见更是气得发昏,心说打不过就跑;今天你就是跑到天边去,我也要把你给捉住了;否则拿什么换我爹呢?是紧催坐骑,在后面是紧追不放。
可这宋老生败是败,却没有往城中败去;相反的是顺着一条路就下去了。李元霸眼下也不管这是何处?只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带来的那些突厥士卒;一看李元霸追下去了,干脆也跟在李元霸的后面就追下去了。
李云来和众将在城头之上,看的十分得清楚明白;李云来是一边往下走,一边对着身后的苏定方吩咐道“定方,速带五千铁骑出去由后面掩杀;万不可将这些突厥人再放回去。”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城下,是扳鞍认镫上了坐骑;摘下那支大铁枪,催马出城而去。
身后的苏定方和程咬金,也紧忙得带着军校跟上来。此时的霸王谷中,夏逢春和侯君集也早就准备好了;连火折子都早就晃着了,举在手中,就等着李元霸来好点神雷。
老将宋老生是一边往前跑,一边偷眼往后看;就怕这个李元霸跑到一半,就不在追了;自己这群人可就白费这功夫了。可偷眼往后一瞅,把宋老生给吓了一跳;就见这李元霸已经离着自己不远了。
宋老生是紧忙得催马快跑,同时对着李元霸所乘坐的马,是暗感吃惊;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神速的马。仗着地形的熟悉,三绕两转,终于,将这李元霸给引进了霸王谷中。
宋老生的马,此时跑得都快塌了驾了;好在此时进了霸王谷中,只要自己能由另一条路出去的话;那就算是大功告成。想到此处是不顾马的死活,又拼命的抽了几鞭子在马身上。
这马疼的一尥蹶子,差一点将宋老生给颠到地上去;宋老生急忙的抱住马头,连手中的大刀也不要了,丢在山路之上;只求能逃出生天去。
而此时的李元霸,还是紧紧地跟在宋老生的身后;两个人是马头衔马尾,有一两次李元霸的锤,就差一点就能够到了宋老生;可就是没敢往下砸,生怕因自己的鲁莽从事;反倒害了自己的老爹。
这倒成全了宋老生,只是总游离于死亡的边缘;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只想着山上的人,立时就能把神雷给点燃了;将这李元霸给他炸到天上去;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山上的人却迟迟不点神雷?
也难怪,此时李元霸就跟在他的身后;一点神雷的话,炸死了李元霸是不假;可也搭上了宋老生的一条命,这才是山上的夏逢春他们所顾忌的;尤其那宋老生跟李云来什么关系?那可是国丈呀。别看平时能一碗水端平了,真要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正因为有这个顾虑,夏逢春和侯君集站在山上,望着山下;是一个劲得嘬着牙花。扎着两只手,夏逢春一手拿着单筒千里镜;望着下面的那两匹马,都急得直为这宋老生的马使劲;心中也埋怨这个宋老生,怎么不选一匹好些的马乘坐?
在看着山口处是尘土飞扬,突厥人的骑兵也跟进了霸王谷中;此时要是能点神雷的话,那准能将这些人一同包圆了;可问题是那里还有一个宋老生,总不能不顾他的安慰吧。
侯君集眼珠一转,急忙的下令给黑衫队员们;将腰带解下来,因出来的过于匆忙,并没有准备绳索;所以只能以腰带来代替了。侯君集将所有的腰带都系在一处,垂下了山崖。
侯君集高声对着下面的宋老生喊道“宋老将军这厢来,莫要往前跑了;快些由此上山。”声音在山谷之中回荡不休,宋老生听见了喊声,举头观望,便见那边的山石壁前,垂下一条黑色的带子。 是急忙的转过马头往那边就跑。
李元霸此时,也听见了侯君集喊得那一嗓子;心中就是一动,情知自己大概是中了埋伏了;有心勒住马转身出去,可眼见着已离这宋老生不远了;自己在加把劲,兴许就能逮到他;想到此处,是紧追不放。
宋老生终于冲到了岩壁跟前,可就在这个时候;胯下的马一个马失前蹄,就栽倒在地;宋老生早就有所准备,在马要倒在地上之时;人早就跳出去了。
几步来到崖壁跟前,一回头想看看李元霸到了何处?可回头一看,好悬没吓得魂飞魄散。就见李元霸已经离着自己,就差了有二十步远的距离;正咬牙切齿着,紧催这马往这边赶。看那意思,要是能捉住自己的话,都有可能生嚼了自己。宋老生急忙是一把紧紧的抓住带子,往上攀去。
上面的侯君集等人,急忙的也跟着往上扯着带子。 等李元霸到了跟前的时候,那宋老生早就上去一大半了;把李元霸给弄得是又急又气。手里握着大锤,眼睛死盯着上面的宋老生。
猛然间,李元霸跳下坐骑;来到了岩壁旁,这就伸手抓住岩石壁想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