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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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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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爷的礼服比起武职的官服要复杂的多,而且规矩也严,不像武官可以随心所欲,反正也没人去管,可是像柳乘风这样的侯爵就不同了,进出宫室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官员监督,若是发现逾越礼制可能是要挨板子的。

    不过这种复杂的礼服,寻常的时候也不会穿戴,毕竟这东西太麻烦,不过今个儿却是大日子,万国使节来朝,京师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到去,且都佩带礼服正冠,一点疏漏也不能有。

    柳乘风那千户的职缺虽然没有入朝的资格,可是侯爵却是要到场的,所以今日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准备进宫。

    “姑爷,温水准备好了,请姑爷净脸。”仙儿看到柳乘风焕然一新的样子,眼眸子一亮,又连忙把头垂下去,低声的道。

    一旁的温晨曦将柳乘风的长袖摆子捋平了,一面道:“仙儿,问问厨子,早饭可热好了吗?”

    仙儿笑吟吟的道:“正热着呢。”

    柳乘风在一边用湿巾擦拭脸,一面笑道:“只怕来不及了,叫他们带一些糕点到路上吃吧。”

    古时的饮食和后世可不一样,寻常小户人家虽然没有规矩,可是在大户人家,早上是要用饭的,正午反而只需随便吃点糕点填充肚子,到了晚上又是正餐,而后世则是清早糕点,中午、晚上用饭。这倒是和大户们的生活习性有关,无论是大商贾还是官员,反正也不必自己生火造饭,所以清早起来用米饭自然更能填饱肚子。正午的时候,因为已经在外头忙了,尤其是官员,中途是不许回家的,只能在耳房里歇着,也就没有了吃饭的条件,只能用些糕点来充饥,晚上回去,再吃一顿好的。

    不过这个习惯,柳乘风却改不过来,所以清早的时候总喜欢吃些糕点草草填饱肚子,正午的时候有条件便用饭,没条件也只能用些瓜果、糕点充饥。柳乘风的这个‘坏习惯’,让温晨曦很是担心,道:“哪有清早也吃糕点的道理,吃的早,人就没有精神可不好,夫君想想看,今儿可是大朝见,没有两个时辰也散不了场的,夫君在那儿站两个时辰,吃得消吗?”

    柳乘风不由笑道:“贤妻此言差矣,连刘健在的糟老头子都能站两个时辰,为夫身强体健,又为何站不得?”…;

    温晨曦不禁失笑,随即绷着脸道:“夫君,外头人都称刘学士叫刘公,你岂能直呼他的名讳,若是被别人听去了,肯定又要遭人非议,往后切莫再这样了。”

    有些时候,温晨曦倒像是柳乘风的姐姐,时时有勉励劝诫之言,柳乘风也习惯了,立即道:“这个自然。不过你和仙儿都不是外人,我也只是在家里说说。”

    温晨曦不禁莞尔,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倒是仙儿听了这话,小脸蛋儿生出了几分喜色,姑爷说她不是外人,自然是信任她才肯说的,自己在姑爷心里的印象并不坏。

    磨蹭了一会儿,有个丫头来禀告,说是车马房里的车已经备好了,就在府外头候着,还说老爷已经先去了一步,叫柳乘风不要耽误了时辰。

    柳乘风便焕然一新的出了门,到了门房这边,大车果然等着了,他坐上车,不用吩咐,车夫便打马催动着马车向午门过去。

    午门那边,早已济济一堂,文武大臣们各自寻了相好了的人闲聊,至于藩国使节,还要再等半个时辰才能到,所以大家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避讳,尤其是最新传出来的消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说是那瓦刺国使节,借口身体不适今日不能朝见。

    那瓦刺国使节的心思大家倒是都能猜测出几分,朝廷现在还没有在大明门的事上松口,那瓦刺国使节索性就不来。而朝廷这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理由嘛,其实也简单,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过了几天,还是列兵对阵时见个真章。

    对这种事,有人斥责瓦刺国使节太过无礼,可是也有人觉得是太子殿下不该下这战书,让瓦刺和大明之间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本来还能维持一点儿假笑,现在人家连最后这么点儿脸皮都撕破了,实在有些不太应该。

    不过诽谤太子的人是没有的,连太子都敢诽谤,还要不要混了?所以大家都不提太子,而是提这学生军,甚至有人当着诸人的面对这学生军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学生军,简直就是混账东西,让一群书生去练兵,把堂堂的斯文人变成了武蛮子,简直是斯文扫地。

    许多人正骂的起劲,这时候,柳乘风远远的从停放车马轿子的地方走过来,这一下子,大家都不骂了,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鸦雀无声的看着柳乘风过来。

    柳乘风的脸色明显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到了这人群扎堆的地方,大家好奇的看着他,也有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都主动给柳乘风让出了一条道。

    柳乘风穿过人群,咳嗽一声,倒也懒得理会这些官员,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负手伫立的李东阳身上,便快步走过去,笑呵呵的给李东阳行礼,道:“李学士,下官有礼。”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同时朝李东阳看过去。

    这个时候的李东阳很是无语,柳乘风这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这个无耻小人,心思何其歹毒。

    想想看,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李东阳的族弟在柳乘风的身边供职,与这柳乘风同穿一条裤子。现在呢,这柳乘风到了这里,谁也不理会,见了谁也都是绷这个脸,唯独见了他李东阳,却是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给自己赔笑脸打招呼。是人都会觉得,李东阳这家伙有猫腻,不但有猫腻,而且还和这柳乘风关系不浅。

    若是再往深里想,这柳乘风一向呆头呆脑的,做事不留余地,可是有时候却又无比聪明,在这柳乘风背后,难道就没有人指点,这个指点他的人又是谁?没错,就是你了,李大学士,你不要再装了,你一向素来以多智著称,想必柳乘风这个家伙,就是你在他后面为他出谋划策。…;

    若是有人这样想,那李东阳真正比窦娥还冤枉了,要知道,柳乘风这家伙可不玩中庸的,人家和不少官员结了死仇,至少与造作局有牵连的人难免不会怀疑,其实柳乘风只是台前的人物,而真正要整造作局的其实不是柳乘风,而是他李东阳。

    这么一想,他李东阳岂不是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虽说李东阳未必怕他们,可是这种麻烦他却不想沾上身,真要被人怀疑到这头上去,他就当真比窦娥还要冤屈了。

    李东阳又是尴尬,又有些恼怒,偏偏对柳乘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纵然他足智多谋,在这时候也一时没有应对的办法。只得吱吱呜呜含含糊糊的应了柳乘风一声,表现的既不热络,不过又不能显得急于撇清,故意与柳乘风疏远。

    柳乘风倒是很实诚的人,既然找到了‘知己’,难得有人和他闲聊,便不再走了,站在原地,与李东阳谈笑风生,李东阳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了被几个人拥簇着的工部尚书徐贯身上,与此同时,徐贯也正看了李东阳一眼,二人的目光短暂的相对之后,又各自将目光移开,李东阳心里不由苦笑,而徐贯的脸色却变得有点儿难以琢磨了,那一张平淡的脸虽然仍然保持着平静,可是眼眸中却掠过了一丝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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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同学们,最后24小时的冲刺,老虎这个人,催票的时候不懂得如何让读者们感动,没有催人泪下的语言,有的只是一颗真诚的人……

第三百四十六章:万国来朝

    过了一会儿,寿宁侯和建昌伯一对兄弟也穿了礼服正冠到了,这一对兄弟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过和柳乘风差不多,都属于处处惹人嫌的家伙,二人到了午mén外头,居然连一个和他们打招呼的都没有。'更新'

    虽说二人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沾着张皇后的亲,就算是有人想巴结他们,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敢和他们打招呼,弘治朝可不一样,你就算沾了张皇后的关系,若是惹得大家不高兴,内阁、吏部这边也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在这弘治一朝,最紧要的不是巴结皇亲,而是挣清名,谁的清名大,美名传播朝野,这升官的时候优势就明显了,再有个人提携,一旦提出晋升,也无人反对,毕竟反对一个清议叫好的官员还是很有压力的,会给人一种妒贤嫉能的印象,便是刘健明知对方是沽名钓誉之徒,也不敢轻易地打压。

    因此,明眼人都知道,在这朝廷里ún,最紧要的不是巴结,而是表现出风骨,风骨越受人称道,这前程就越远大,所以才有朱佑樘经常下达了某种旨意,往往却有人反对或是干脆置之不理,原因无它,其实就是要表现出自己不畏强权的风骨来,以至于连内阁也有不少人顶撞,这也是一种升官的途径,在天下人眼里,无论是皇帝还是内阁都属于强势的一方,你若是乖乖地按着他们的意思去做,就难免会给人一种逢迎媚上的印象,一旦有政敌借此抨击,谁也保不住你。

    像廉州侯、寿宁侯、建昌伯这样人见人嫌的人物,谁敢去和他们打jiāo道?不怕被一人一口吐沫给淹死?

    张鹤龄和张延龄到了,看到了柳乘风,便笑嘻嘻地跟柳乘风打招呼,柳乘风才恋恋不舍地向李东阳拱手告别,李东阳松了口气,自然巴不得他赶快走得远远的,柳乘风笑嘻嘻地跑去和张鹤龄、张延龄寒暄了。

    张鹤龄看到柳乘风jīng神饱满,不由笑道:“廉州侯这牢坐的,竟然还养胖了一些,哈哈,你刚刚出来,我还没有为你接风洗尘,等待会儿下了朝,咱们喝一杯如何?”

    柳乘风连忙摇头,道:“下了朝要去商行那边督促学生军cào练。”

    张延龄抚额道:“我们竟差点忘了这至关紧要的事,还是正事儿要紧。”

    正说着,午mén终于开了,外头的大臣们立即各自寻了位置站了,张延龄只是伯爵,只能到后尾去,柳乘风和张鹤龄倒是一前一后站在靠右的位置,随后大家鱼贯而入,今日参与朝会的人实在太多,足有上千人,能入殿参与朝会的只有两百来人,柳乘风勉强能算进去,其余的人,便如建昌伯张延龄都只能在殿外站着。

    以刘健为首的人入了殿之后,朱佑樘已穿了明黄冕服,戴着通天冠等候了,今日是隆重的场合,无论是皇帝还是臣子都不敢逾越礼制,紧接着便是太监开始唱喏了几分,众人朝见之后,三呼万岁。

    再之后便礼部尚书站住来,开始念起贺表,这些贺表其实就是国书,都是一些各国使节们的一些进言,反正都是一些客气话,几十个藩国几十份国书,个个都是洋洋洒洒上千言,纵是礼部尚书声音清朗,语速不慢,这一通连篇的废话却也是冗长得很。

    柳乘风听得几乎都要睡了,不过等这尚书大人念到瓦刺的国书时,柳乘风不禁猫起了耳朵,想听听瓦刺人的贺表里写些什么。…;

    只是令柳乘风失望的是,瓦刺人的贺表还是很中规中矩的,和朝鲜人的贺表各式也差不多,无非是久慕天朝恩德之类,柳乘风一想,也就明白了,想想看,瓦刺人的贺表是要先送去礼部的,礼部那边若是校验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可能在这隆重的场合宣读出来?

    冗长的贺表之后,朱佑樘才慢悠悠地道:“宣各国使节。”

    重头戏来了,想必这个时候,各国的使节已在外头等候多时,太监们传了朱佑樘的话,那一声声的宣各国使节的声音越传越远,随即,穿着各种服sè的藩国使节们分为两列,鱼贯而入。

    众人一齐拜倒,三呼万岁之后,朱佑樘的脸上lù出喜sè,虚抬了抬手,对众人道:“诸卿平身。”

    “谢大明皇帝陛下。”

    众人答了谢,纷纷站起,朱佑樘按部就班地发言道:“各国使节远道而来,很是辛苦,朕亦是欣慰,尔等到了京师,大明自然该盛情款待,只是不知诸位在京师可有不方便的地方?若是如此,可以让鸿胪寺这边提供一些便利。朕还听说,有的使节到了我大明,水土不服,以至于染了风寒,是了,这染病的,可是瓦刺的使节吗?朕听说之后很是挂念,已经让御医去探视……希望其他使节也要好好的保重身体,不要如瓦刺使节这样,若是当真病倒,倒是成了我大明的疏忽了。”

    他这一番话绵里藏针,一方面是告知了瓦刺使节病倒的事,这使节队伍里中唯独少了瓦刺使节,大家也不必觉得惊奇,同时又对其他使节表现出了自己的关怀之心,暗地里嘛,则是说瓦刺使节身体不好,别人都没生病,唯独他水土不服病倒了,都说瓦刺人强壮,看来也不过如此。

    朱佑樘的话,有些使节或许还能领会,可是有些使节却只听出了最浅显的东西,不过既然大明皇帝表示了关怀之意,大家自然得回应一下,于是大家一起笑呵呵地道:“陛下对我等如此关爱,下国上下感jī涕零。”

    也有的说:“陛下恩德,下国铭记。”

    朱佑樘微微一笑,手抚着案牍,继续道:“大明与诸国本是一体,休戚与共,同气连枝,关爱自是少不了的,我大明以恩义对待藩国,也以威严对待不臣,这个国策不会变,朕也同时借着这个机会,让诸位将来回到国中之后,务必要回禀你们的国主,就说朕与诸王同心同德……”

    话说到这里,使节们一下子呆住了,本来嘛,大明的国策一向是恩威并施没有错,可是在一般的场合,一向是宣讲恩德避而不谈威严的,可是今日朝见,却是刻意加了一句威严待不臣,这是什么话,莫非是这话里头有其他的隐喻?又或者是意有所指?

    在这种场合说话,几乎每一个字都需推敲,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的外jiāo场合,几乎所有的用词都是千篇一律,因为唯有千篇一律,才能保证不会出错。偏偏这个时候,朱佑樘却是用到了与以往不同的用词,而且这用词很是jī烈,这就不得不让人心里头犯疑了。

    莫非大明皇上是恼怒瓦刺使节,故此在这里发出警告?

    这样严重的警告却是极为罕见,又莫非是大明打算对瓦刺用兵?

    任何一个微小的用词变化,都可以琢磨出许多东西。

    朱佑樘微微一笑,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的反应,随即淡淡地道:“朕听说,安南国近来与南掌国征战不休,安南国使何在?”…;

    这朝中的许多人事先都听到风声,都不由朝安南使节黎武看过去,又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柳乘风,甚至有人心里窃喜,这个时候也活该柳乘风倒霉了。

    工部尚书徐贯的脸上lù出淡淡的微笑,安南使节这边已经与他有了联络,就在这朝见会上会联络南洋不少藩国一起状告柳乘风,只要安南人一状告,他和其他的文武官员就会趁热打铁,一起趁机弹劾柳乘风,如此一来,就算是柳乘风身负cào练学生军的重大使命,也够他吃一壶的,若是与瓦刺人对阵胜了倒也罢了,一旦落败,徐贯等人再把这笔帐翻出来,这个柳乘风非死不可。

    现在,徐贯就等着黎武做这先锋了。

    黎武从使节中站出来,躬身到了大殿的正中,朝朱佑樘行礼道:“下国使节黎武,见过大明皇帝陛下,陛下万岁。”

    朱佑樘微微一笑,又道:“南掌国的使节在吗?”

    南掌国的使节叫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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