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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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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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风不由莞尔笑了,道:“哦?莫非是本侯走错了地方?”

    一句本侯,几乎已经将柳乘风的身份彻底地暴露出来。

    赵公公这才知道柳乘风的真正身份,眼中不禁闪露出了惊诧之色。

    难怪,难怪了。原来此人果真是廉州侯,他扮成掌柜,到底是要做什么?再仔细一掂量,赵公公心中更是骇然,此人哪里是来行商走获的?根本就是来找麻烦的,再结合邸报里那闭门思过的错误消息,只怕奉的应该是宫里的旨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已经被朝廷勒令闭门思过。没有出京师一步,其实早已到了大同,只怕也早已搜集了他们的把柄,现在莫非是来摊牌吗?

    想到这里,赵公公不禁心中一跳,脸色变得青白不定了。

    倒是左丘明还坐得住,冷冷一笑,道:“你休得胡言乱语。速速退下,再不退下,莫怪本官不客气。”

    柳乘风森然地瞪着左丘明,淡淡地道:“你自称是官,又是哪里的官?”

    左丘明冷哼道:“自是朝廷命官!”

    柳乘风哈哈一笑道:“既是朝廷命官,也敢对本侯咆哮?先前本侯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还以为坐在本侯对面的瓦刺是鞑靼人的官。退一万步,便是瓦刺、鞑靼之类的官见了本侯,也敢这般言辞放肆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侯是朝廷钦赐的廉州侯,锦衣卫千户官,钦赐飞鱼服、绣春剑,紫禁宫城本侯尚且去得,怎么到了这里反倒不能来?难道这里不是大明的土地,在座的都不是我大明的命官?”…;

    彩棚里外的人都没有做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左丘明。

    左丘明心里明白,自己的态度至关重要,早听说这个柳乘风信口雌黄的嘴上功夫厉害,这时候自己决不能后退。

    左丘明手抚着桌案,狞笑一声,道:“那本官倒是要敢问,你是哪门子的侯爷?”

    柳乘风正色道:“钦赐万户廉州侯柳乘风,大人不信是吗?莫非还要取本侯的印信来看?”

    左丘明冷笑:“你是不是万户廉州侯,和本官无关,这里是边关重地,大军正在操演,你便是亲王,也不能随意出入。”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大人莫忘了,本侯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锦衣卫千户,天子亲军,负责掌管刑狱,兼负巡察缉捕之权,这里只要是我大明的土地,本侯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左丘明眯着眼,那藏在眼底深处的眼仁迸发出一丝精光,淡淡地道:“哦?本官竟是差些忘了,本官倒是想要请教,在大同难道还有乱党,怎么劳动得了锦衣卫千户大驾?”

    左丘明问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彩棚外的几个心腹参将也顿时变得肃然起来,手不禁狠狠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这姓柳的若是摇头便罢,毕竟人家是侯爷,还是锦衣卫,动他一根毫毛,却也不是好玩的。可是柳乘风若是此时说左丘明等人就是乱党,那么就只有狗急跳墙了。

    左丘明若是乱党,那他们是什么?这些年,他们跟着左丘明不知做了多少事,左丘明是乱党,他们就是乱党余孽,今日若是放任柳乘风扳倒了左大人,明日就是他们身首异处。

    至于其他采取中立的参将、游击,此时也都不禁捏了一把汗,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若是廉州侯和巡抚真的起了冲突,他们若是视而不见,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他们也遭这鱼池之殃。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换到了柳乘风身上,他们倒是想想看,柳乘风所说的乱党是谁。

    柳乘风似乎卖了个关子,淡淡地道:“大人当真想知道这乱党是谁?”

    左丘明冷哼道:“你要说便说。”

    “大人既然想知道,那本侯只好借着大人操演军马的时候,来为我大明除害了。还望巡抚大人不会见怪。”

    柳乘风这时候言辞居然客气了很多,不过他左一句右一句,就是不肯进入正题,却是让人有点儿抓狂。

    左丘明没有搭腔,不过似乎是默认了,他现在确实急切地想知道,这柳乘风所说的乱党到底是谁?

    柳乘风见大家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随即朝身后的侍卫高强道:“去,传令下去,把乱党都押上来。”

    高强听命,咔嚓咔嚓的飞快地下高台去了,他下高台的速度极快,竟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高台下,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倒是有不少参将、游击注意到,这高强身手极好,毕竟这台阶上可是一层积雪,寻常人上下,都得小心翼翼,否则一不留神就得摔下去,更别说这样飞速的跑动了。

    原来乱党不在高台上,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看来这柳乘风倒也识相,还不敢把这层窗户纸儿撕破。

    恰在此时,东门里头传出一阵阵求饶,随即上千名商队护卫押着一队队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人出来,为首一个,大家却都认得,正是总兵王芬。…;

    王芬后面竟还有王芬的三个儿子与他的原配妻子,再后头,人数就更多了,有人认得的,有人不认得,可是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些都是出城追袭聚宝商队的人。

    高台上,无数人面面相觑,连左丘明的脸色也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都是他上任之后提拔起来的人。

    而此时,他们全部沦为了阶下囚,足足有上百人,居然还有数百个家眷,都被人押着,发出求饶和恸哭之声。

    左丘明握紧了拳头,愤恨地看了柳乘风一眼,可是他发现,柳乘风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是彻底地改变了,这还略显几分稚嫩的脸上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漠,那杀机毕露的眼眸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柳乘风按紧了腰间的绣春剑,纹丝不动,高台上的风很大,吹得他的衣袂猎猎飘起,头上的翅帽也几乎被吹得摇摇欲坠。

    他的目光突然一闪,落在了高台左右的参将、游击身上,淡淡地道:“乱党反贼就在这里,大明朝的军马,居然追袭大明朝的商队,聚宝商队乃是陛下亲自承认的涉外商队,为的是充盈府库,而现在,这些乱臣贼子居然敢带着兵偷袭商队,为首的一个竟还是大同总兵,这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商队之中更有本侯、锦衣卫以及礼部官员,他们尾随其后,又是什么图谋?今日,这些人就在这里,他们深受皇恩,却是这般狼子野心,穷凶恶极,本侯身为锦衣卫官员,查处乱党乃是应有的职责,现在,就让大家看看乱党是什么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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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车好辛苦,练完车还要码字,哎,只能坚持了,这几天更新可能没有以前快,大家也坚持一下吧,很快就好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杀人方能立威

    高台下发生了一阵骚动,一队队的犯官全部押到了高台下头,包括了他们的家眷人等,无数恳请活命的声音嘶哑又绝望,雪地下,有人一脚踹在他们后背,反剪着双手的人顿时扑倒在雪地中,呜咽不已。

    总兵王芬更是狼狈,披头散发着一张脸埋在雪里,口里还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与他跪倒在一起的三个儿子一起大叫:“爹爹救我!”

    只是可惜,王芬自己都自身难保,更不必说救人了。

    第一排人已经被拉扯到了高台下,足足三十人之多。这些人多是追袭商队的武官人等,有的是总兵,有的是游击,有的是千户,而此时,什么体面也都没了,一个个狼狈不堪。

    王芬挣扎着抬起头来,昏花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目视着高台,用尽了所有力气嘶声大吼:“大人……左大人救我……”

    这声音悲切到了极点,随着寒风卷入左丘明的耳中,左丘明高高在上的坐着,脸上也生出了怜悯之色。

    只是这转瞬即逝的怜悯,随之不见。他当然明白,王芬现在是什么身份,带兵袭击商队,证据确凿,想抵赖也抵赖不了,这时候若是他应一声,那么这同谋罪就算坐实了。左丘明可以向朝廷示威,因为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朝廷就能容忍。可是一旦真正涉及到了谋反,朝廷就绝不可能姑息,毕竟这宣府距离京师不过几步之遥,乃是大明的门户,你可以骄横,可以贪婪,甚至可以耀武扬威。这一些朝廷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的就是大逆不道。此时只要左丘明与王芬有丝毫的牵连。王芬固然逃不过一死,左丘明也必须陪葬。

    他将手藏在袖中,将拳头攥紧,可是脸上。仍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仿佛王芬叫的不是他左丘明。而他更是和王芬没有丝毫关系。

    甚至左丘明还冒出一个念头,杀吧,杀了他。就死无对证了。

    与此同时。棚外的众将们见了,有的看向左丘明,见左丘明冷漠的样子,脸上不由写满了失望。在宣府之中,谁不知道王芬是左丘明最大的心腹,就算王芬谋反。那也一定是左丘明授意,可是此时。左丘明却是一动不动,这漠然的态度,自然让人生出一些寒意。

    也有人露出骇然之色,事涉谋反,固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当这么多人和亲眷出现在这里,难免会让人感觉到一些恐惧。

    柳乘风眯着眼,看了看左丘明,淡淡的道:“左大人,方才犯官王芬叫的可是你吗?”

    左丘明心中做贼心虚,不由道:“本官不知道。”

    柳乘风朝左丘明笑了笑,道:“好一个不知道。”随即目视着高台下,大喝一声:“总兵王芬、游击将军杨作、坐营中军官张琳、千户刘勇……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图报朝廷,以巡边为名,围杀大明商队,袭击本侯及锦衣卫、礼部官员人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本侯彻夜审问,贼子已是供认不讳,谋逆大罪,罪不容诛,按律,谋逆者斩,夷三族,来人……”

    下头的学生军和护卫一起排山倒海的大呼:“在!”

    这时候,那北路参将刘福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左丘明,心里想,这柳乘风莫不是想在这里动手杀人,他刚想说且慢,并且告诉这柳乘风,按律,谋逆者应当先入诏狱,待罪行定夺之后再行伏诛,只是左丘明的态度让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出这个头,更何况,大家都没有说话,这个出头鸟未必好做。…;

    而这时,已经容不得他在犹豫了,柳乘风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来:“行刑,其犯官及家人,统统处决!”

    柳乘风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好的商队护卫早已抽出了腰间的刀,毫不犹豫的举刀劈下,须知长刀砍入骨肉时,人未必能速死,再加上他们本就不是职业的侩子手,更是有人虽然伤到骨肉,却仍能大声挣扎哭喊,这一下子,这数百人在雪地中便如扭曲的蚯蚓,哭声震天,凄厉绝伦。

    殷红的鲜血溅射出来,将白雪染红,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大人、左大人……”

    不少人挣扎着大吼……

    而左丘明仍然没有动,他不是不想站出来,只是一旦出来,就会在这众目睽睽下被人抓住把柄,谋反……他想都不敢想,正是因为他有求生的**,才会玩出这么多花样来,在大明朝,谋反就意味着死,左丘明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害了自己。

    赵公公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魂不附体的歪在椅上。

    柳乘风面无表情,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这些人死了对柳乘风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悲悯的,若是让他们得逞,死的就是柳乘风,是学生军,是这千千万万个带着憧憬出关的商队伙计,既然总有人死,那么就让他们全家死光又如何?

    有时候柳乘风也会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做是否太残忍了一些,自己是否太过铁石心肠,前世那些穿越小说中,总能看到主角那悲天怜悯的心怀,那满腔的人本主义,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完全掉转了个个。

    不过这种念头柳乘风很快打消,因为他有他的借口,这个世界,本就是人吃人得世界,仁义礼仪的教化没有用,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没有妥协。只是后世的人牵强附会,总是认为,古人是可以妥协的,却不知道历来的斗争都是极其残酷,既想自己立足,又想让别人活命,简直就是笑话。

    杀人又如何?杀一个人,若是能救十人,柳乘风不介意举起他的屠刀。

    第一队犯官终于倒在染红了的白雪中,紧接着第二队的死囚押了上来,那一柄柄举在半空的长刀,一声声凄厉的吼声,柳乘风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他看到的是莽莽山林的大雪更洁白了许多,多了几分圣洁。耳中隐隐听到的,不再是鞑靼、瓦刺人南下的铿锵,而是一队队朝廷大军出关的浩荡。

    杀了他们,理想就可以再近一步,那么,无论公义是否站在谁的一边,柳乘风的念头只有一个,杀!

    彩棚内外的人都呆住了,这不是战场的厮杀,而是**裸的杀戮,那绝望的声音,垂死挣扎的躯体蠕动,都直击人心,便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老将健卒,此刻也都沉默了,沉默的同时,还夹杂着恐惧。

    柳乘风此时也说话了,他的语气坑强而有力,语速不快,声音清朗:“这便是对抗朝廷的下场,就是谋逆的下场,忤逆朝廷就是死罪,诛灭三族,谁若是还想再试一试,就不妨来试试!”

    没有人去回答柳乘风的话,只有寒风在低吼。

    柳乘风旋过了身,如狼似虎的盯住了彩棚中的左丘明,一字一句的继续道:“左大人以为,本侯说的对吗?”

    左丘明的喉头滚动几下,此时他心中又哪里会不害怕,他强忍着心中的震撼,慢悠悠的道:“这是自然……”…;

    柳乘风冷笑,淡淡的道:“那么,就请左大人接旨意吧。”

    接旨意……

    所有人才从震撼中惊醒过来,若是在一炷香之前,或许柳乘风说出旨意这句话的时候未必会有太大的效果,正如这些人口头禅一样,边镇有边镇的规矩,可是现在,在这血淋淋的事实面前,高台上的所有将佐竟是纷纷跪倒在地,一起道:“末将接旨!”

    连北路参将刘福也只是短暂的犹豫,随即拜倒在地。

    柳乘风从袖中抽出圣旨出来,瞪了呆坐在椅上的左丘明和赵公公一眼,淡淡的道:“怎么?有人要抗旨吗?”

    赵公公胆子最小,此时看到王总兵的下场,顿时尿都吓了出来,滑下椅子,连滚带爬跪到了柳乘风脚下,道:“奴……奴婢接旨……”

    左丘明沉吟了片刻,先是看看早已跪倒在地一动不动的刘福,再看看那几个他的亲信,如今这些人,一个个五体投地,头磕在雪上,左丘明心里叹了口气,随即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跪在柳乘风脚下,道:“臣接旨。”

    柳乘风冷冷一笑,道:“这旨意不是给你们几个人听的,是给全宣府的将士们听的,来几个人,和本侯宣读圣旨。”

    高台下,几十个早已准备好了的学生军翻身上马,他们穿着飞鱼服,风驰电掣一般开始四散开来,一齐在满山遍野的九路大军中高声大吼:“圣旨到……”

    各路大军纵是心怀鬼胎,可是看到高台上的武官已经纷纷拜倒,再看王总兵的下场,顿时什么勇气都没有了,有人忍不住将手中的武器放弃在地上,随即拜倒,口里大呼:卑下接旨。

    有了一个,就有两个,十个,一千个、一万个,随即,黑压压满山遍野的官军纷纷跪倒在了雪地上,人头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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