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起身去看那行书,只见行书上写着‘宁王’二字,老者脸色骤变,目中掠过一丝寒芒,冷笑道:“温先生,你太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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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捏住钱袋子
温先生面对老者的呵斥,只是莞尔一笑,似乎并不以为意。他嘿嘿一笑,冷冷道:“大胆?大人这话儿就不对了,既然大人请学生为大人谋划,那么学生自当尽力为大人求这死中求活之策。知无不答,答无不尽。大人现在的处境,难道还不明白吗?历来为宫中忌惮的人,又有哪个有好下场?大人到现在,还要在乎大胆和不大胆吗?”
老者的脸上阴晴不定。
曾几何时,他呼风唤雨,满天下有谁不看他脸色行事,便是当年那詹事府东宫里头的朱佑樘见了他也要瑟瑟作抖,可是现在,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在辽东呆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间他受够了,从辽东入京,他当然清楚自己尴尬的处境和其中的凶险。
他脸色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仁中掠过一丝冷意,随即重新落座,将那写了宁王二字的上好宣纸揉成了纸团,抛在地上,深望着温先生,干瘪的嘴唇哆嗦了一下,道:“先生何不继续说下去。”
温先生淡然一笑,道:“大人现在便是温水煮着的青蛙,现在水还未热,是因为时机未到,陛下呢,碍于着礼法,因此对大人尚处在容忍的时候,可是这个时机不会太远,早晚有一日,这水会加热,时机一到,便是大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所以大人必须看准时机,在这时机到之前,为自己寻个可以保全性命的人。这个人……”温先生眼眸变得无比锐利,宛若刀锋一般在老者的脸上掠过,他的声音竟有几分颤抖,随即脱口而出的道:“就是宁王。”
“宁王素有反志天下人都知道若是大人愿意输诚,宁王必定以诚相待大人需要宁王保全性命,而宁王也需要大人在京师中里应外合更不必说大人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若是能利用这锦衣卫,掌握锦衣卫实杈对宁王的用处就更不必说了它日宁王一旦定鼎,以大人的从龙之功,既可使自己无性命之忧,又有天大的富贵可享,岂不是正中了大人下怀?
老者却是心神不宁的摇摇头,随即长呼出一口气,犹豫道:“只是以先生看宁王谋反,有几成把握?”
温先生直言道:“若是定鼎天下连一成都没有。”
“哦?”老者显得很是不满意,一成,一成的机会都没有,却是劝自己去投靠什么劳什子宁王,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温先生看着老者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笑容,随即那笑容瞬时收敛起来,正色道:“定鼎天下自然没有希望可是若是划江而治,占取南京号令江南,与朝廷南北对峙,却有五成的希望。以学生看,宁王善机谋,一旦造反,断不会驱军北伐,所以……”
“所以什么?”老者浑浊的眼眸闪烁着几分锐色,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所商量的事儿实在太大,以至于他说话时,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所以宁王必定会分兵两路,一路以北伐的名义渡江向京师方向,以吸引各路军马,再亲率精锐之师,直袭南京,如此,便可割据一方,南面称孤。”
老者陷入沉吟:“本大人在辽东多年,对关内的事一无所知,只是不知,这宁王是否有几斤斤两,若是实力不济,学生岂不是误了老夫?”
温先生不由笑了起来,看了老者一眼,慢悠悠的道:“学生岂敢耽误了大人的大事,大人想想看,宁王反志,已是天下皆知,可是为何到现在还不发兵进剿?却又是为何?难道是陛下顾念什么宗室之情,简直是笑话,朝廷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朝廷没有准备,若是有十成的把握,又何必如此忌惮?”…;
温先生一席话,却是让老者不由陷入深思,以他的阅历,自然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随即叹了口气,道:“只是要与宁王联系,又该与谁牵线搭桥?”
温先生笑道:“又何须牵线,大人只需入京,掌握住了锦衣卫,那宁王自然会寻到头上。”
老者颌首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是要控制锦衣卫,哼哼……”他脸上浮出冷笑,颇有几分自信的样子,道:“老夫在锦衣卫这么多年,虽说去了辽东,已是树倒猕猴散,可是要掌握锦衣卫,却也不是难事。”
温先生道:“不知大人想如何着手。”
老者傲慢的道“老夫在辽东学会一个道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掌握人心,无非是官爵和财帛两样东西而已,做锦衣卫指挥使,官帽子暂时不好挪动,省的引发宫中的忌惮,可是财帛二字,锦衣卫里头据说有个烟花胡同百户所,若是能控制住那儿,事情就好办了。赏钱只要发出去,还怕大家不肯依附?”
温先生欣赏的看了老者一眼,道:“只是这烟花胡同百户所这么要害的地方,据说是掌握在驸马都尉、廉国公手里,大人想要虎口夺食,却也没这么容易。”
老者淡淡的道:“他算什么老虎,若是在十年前,这样的人在老夫眼里也算是老虎,可是现在,哼,老夫在辽东呆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对付这样的人却也容易。”
温先生眼眸一亮:“还请大人赐教。”
老者眸光一掠,冷冷道:“若是其他办法解决不了,只需一个刺客就足够了,有些事就是这么简单,京师里的那些人,天天玩那些阴谋诡计,倒不如用刀来解决。”
此时老者的身上,满是杀伐之气,十几年的磨砺,早已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现在却已是须发皆白的老人变得无比的冷酷。
从前的这个人,可以说是狗仗人势,可是现在,边镇的磨砺,靠山的倒台,已让他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冷漠的气质,他淡淡的道:“这个柳乘风,老夫在辽东也有耳闻,此人据说杀伐果断,在宣府也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这样的人,若是恫吓不了,那么只能选择最后的手段了。先生,老夫拜托你一件事吧。”
温先生立即躬身道:“请大人示下。”
老者淡淡的道:“请你去南昌一趟,和那宁王搭上关系,告诉他,老夫在京师,愿为他效犬马之劳。只是老夫到京之后,定会被无数人瞩目,到时候只怕也不方便与他联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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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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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开春。
聚宝楼又开始热闹起来,各地的商贾一过完年便从四面八方出发,汇聚京师,烟花胡同百户所的校尉也从一开始的松散变得紧张了不少。
百户所这里,此时校尉其实并不多,倒是帮闲不少,如今人数已经超过了千人,毕竟朝廷给的编额只有这么多,而烟花胡同所管辖的人群却比其他千户所的辖区更多了不知多少倍,因此才采取了这折中的办法,朝廷虽然知晓,却也知道实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些帮闲其实都是通过层层筛选、经历过操练的武士,毕竟这份差事薪饷丰厚,却也不是别处可以比的。不少平民家的子弟都对这差事眼红耳热。
不过在这里想吃闲饭也是不成的,王司吏在那边督促着,每日除了点卯~~派小说更新~~,更要分成小队上街,为了防止有人偷懒,又有校尉组成的督察队去巡视街道,这烟花胡同就这么大,想躲懒也不成。更不必说,若是哪里出了乱子,负责一片区域巡逻的小队若是不能及时赶到,那也是要重罚的,因此清早的时候,各队的帮闲便精神奕奕地上了街,王司吏坐在签押房里,却是遇到了一件难事。
按理说,以往每个月这个时间,王司吏都要做个帐,宫里该得多少,北镇府司又该拿多少,百户所里的人多少,还有廉国公是多少,这都得一笔笔地记着,一点马虎不得。
分账自有分账的一套规矩,其实并不麻烦,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可是现在,王司吏却皱起了眉。
问题是出在分账上头。以往牟斌在的时候,北镇府司按理是该有一份的。可是现在指挥使换了人,百户所是不是该把自己本该上缴的那一部分下去?
若是上缴,这等于是把白花花的银子往万通身上送。可要是不上缴,似乎又有点儿坏了规矩。
他踟躇了一会儿,决心找老霍来商量商量。
叫了个人到隔壁去叫来霍正,霍正走进来,和颜悦色地道:“王司吏今日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司吏沉默了片刻,随即拿了一本账本来,直接交到霍正的手边。道:“霍百户且先看看。”
霍正一目十行地浏览了账目,随即蹙起眉来,道:“似乎并没什么问题,上月过年。份子钱是少了点儿。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莫非王司吏以为去收份子钱的校尉贪渎、克扣了一些?”
王司吏却是冷着脸摇摇头,道:“学生说的不是这个。上个月的帐,学生对过,没有什么问题。学生的意思是,这笔帐该怎么个分法。”
霍正不由莞尔一笑,道:“平时怎么分就怎么分,这都是王司吏可以自己做主的事。”
“那北镇府司呢?”王司吏深看了霍正一眼。别有深意地问。…;
北镇府司……
霍正想起来了,也变得警觉起来。按理说,确实是原来的分法,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北镇府司那一份该给的银子到底给还是不给?
他踟躇道:“公爷曾吩咐过,咱们得捂着钱袋子,切不可让人占了油水去。可是话又说回来,公爷所言的钱袋子是说这钱袋子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北镇府司那一份,那是该当给的,若是不给,肯定有人抱怨。依我看,还是给了吧,一切如常,不过这事儿肯定要给公爷打声招呼。”
王司吏颌首点头,道:“不错,该给的还是要给,招呼也要打一下,既然百户大人拿了主意,那学生就准备做帐了。”
霍正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二人各忙各的去了。
其实这个时候,柳乘风正在宫里头,这个时候,驿站那边传来消息,万通今个儿便要入京,对这个万通,朱佑樘显然极为关注,连手里的奏书都来不及梳理,便直接传召柳乘风入宫了。
朱佑樘今日的心情其实还算不错,虽说有了万通这个因素,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动怒的倾向。
他笑吟吟地看着柳乘风,柳乘风今日穿着的是公爵的蟒服,这种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有些不衬,毕竟蟒服本就是显露威严的,而柳乘风只要不动怒,大多数却像个儒生,再加上他肤色白皙,全然没有一个公爵的模样。
朱佑樘淡淡笑道:“再过几日就是皇后的寿辰,朕打算好好地操办一下,她从前的时候跟着朕吃了不少的苦,这寿宴自然要风风光光才好。”
柳乘风猛拍额头,道:“娘娘的寿辰,微臣竟是险些忘了,其实年前的时候,陛下就曾提起,可是微臣的记性……”
朱佑樘虎着脸道:“不必装模作样,便是朕提醒你三次、四次,你照样也记不得,便是朕,其实也是皇后提醒才猛然想起的。”
随即,二人露出会心的笑容。
朱佑樘道:“做寿的事,朕这几日也要开始张罗了,今个儿万通进京,朕打算直接将他传入宫中,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见上一面勉励一下也好,你也在一边陪着吧,往后他是你的顶头上司,自然有许多打交道的地方。”
柳乘风心里却是腹诽,这哪里是让他和万通打交道,分明是让自个儿和万通厮杀得浑身是血,他这做皇帝的作壁上观。
柳乘风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道:“其实微臣也一直想见见这位万指挥使。”
二人便开始等候起来,朱佑樘自然也不急,叫人拿了奏书来批阅,柳乘风则是请个公公拿了份学而报来看,学而报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许多的衍生品,从早报到晚报,再从学报到商报,足足有数种之多,不过朱佑樘只看学报,这宫里自然也只有学报可看。
好在柳乘风有点儿底子,看起来倒是不费劲,这学报中的内容看上去满篇的之乎者也,可是明眼人却能看出里头的硝烟味道很浓,为了提起所有读书人的兴趣,里头的文章自然都尽量挑选了一些具有争议性的,既有正统的理学,也有不少离经叛道的东西,反正就是要挑得大家心里不痛快,不痛快才会想看看下一篇报纸里头,会不会有大儒抨击那些自认不痛快文章,若是有,那自是击节叫好,摇头晃脑,如痴如醉,可要是没有,又少不得黯然失魂,心里空空荡荡的。
这其实就是一种心理策略,当所有人都痴迷其中的时候,报纸的销量便不成问题了。…;
反正就是要让恨得咬牙切齿同时又能爱的如痴如醉,才会有大批忠实的读者。
所以柳乘风对这学报也很有兴趣,学报的每一期其实都是有过部署的,到了现在,学报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名士和大儒都以能将自己的文章登载入学报为荣,所以里头的文章都是大明朝最顶尖的学者和大儒的著作,各个学派相互抨击,围绕着一个问题各抒己见,争得面红耳赤。若是一篇篇文章认真看下去,便能看到里头各家大儒的立场了,当然,读书人玩刀笔的功夫实在太厉害,骂人不吐脏字,明嘲暗讽,居然还能做到对仗工整,字句清新者有之,老成深厚者有之,连柳乘风自己也不免吸引了进去。
他正看得入神,朱佑樘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道:“今日这一期的学报,朕也看过,那个叫方世睇的文章做得很不错,不过他的文章未免偏颇了一些,柳乘风,你看到他的文章了没有?”
柳乘风才回过神,不由道:“看是看了,微臣也不知谁偏不偏颇。”
朱佑樘不由笑道:“瞧你这样子倒像是要和朕争辩了,罢罢罢,朕不和你争吵这个,是了,万通昨夜的时候就说已经距离京师不到百里,怎么现在还未到?”
他板起脸,叫来个太监,道:“去问一问,再叫个人去朝阳门那边看看。”
旋即又埋下头去,看了会儿奏书,紧接着先前那太监便进了来,朱佑樘显然没有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不禁道:“怎么?人已经到了?”
太监道:“回陛下的话,已经到了,他在亲军衙门点了卯,准备在亲军衙门候着等陛下的旨意下来,不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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