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恩。”纪南讷讷地看着蔚蓝,赶紧从柜子里把香皂拿出来,“这儿有香皂。”
蔚蓝又笑了,她的洗漱用具可比这复杂得多,不过还是接了过来,“走吧,你可要站好岗,否则,老婆我被人占了便宜,你也不高兴,不是?”
好在现在还没到休息的时候,浴室里的士兵并不多,纪南一声吆喝,零零散散几个拎着衣服的兵就嘻嘻哈哈地一哄而散了。
纪南惊讶地看着自己媳妇一点儿不怯场地走进浴室里最里面的一间,不一会儿,衣服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外面的衣帽钩上,要知道,军队的浴室可没有那么讲究,根本没有门,几道墙隔开罢了,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顾忌。
想着老婆就在里面沐浴,纪南脸一热,故意转移视线,脑子里开始神游四方,不自觉地又想起那个被媳妇称为时迁的人,那天,他和尹风见到时迁的时候,那个人就像是被撕碎了又拼凑起来的破布一般,摊在担架上,被抬上了直升机,尹风的脸色有一瞬间难看得要死,可是很快就恢复过来,甚至在蔚蓝面前,也是镇定自若,嬉皮笑脸,一个字儿都没有吐露。
纪南并不认识时迁,所以,虽然对国安局这位兄弟的状况有些担忧伤感,但是并没有感觉到怎么痛苦,可是今天,他无意间听蔚蓝提起,这才想到,蔚蓝是认识时迁的,而且听那话茬儿,大概还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么,他就有必要打听一下,那个时迁到底怎么样了?只想知道这个,应该不会违反保密条例吧?
“啊!!!”
“咳咳,小同志,立正,向后转,跑步走——”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纪南一怔,就见到一个小战士拎着水盆晕乎乎地从浴室里跑步出来,立即变色,急忙两步冲进去,正对上蔚蓝带着点儿嗔怒的眼神。
蔚蓝已经穿上了吊带儿背心儿和短裤,只是长裙还没有穿罢了,那位小战士,应该什么都没瞅见,一边迅速地拿起裙子穿好,蔚蓝笑看着纪南:“好嘛,站岗居然走神儿,让人进来了都不知道,你可真够不称职的!真该让李团长瞧瞧,他的宝贝兵有多么离谱!”
“我承认错误,写检讨。”纪南松了口气,急忙接过老婆手里的盆子,领着她往外走,“再说,现在看来,被吓着的是我那个小鬼,可不是老婆大人!”
“你还有理了!”蔚蓝一扫四周无人,狠狠地掐了纪南一把,她发现,最近特别喜欢这个动作,带着撒娇的味道,而且,纪南貌似也很受用!
两个人回到房里,蔚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咳咳,纪南,刚才那是谁呀,那一声尖叫,可真够厉害的,把我吓了一哆嗦……要不然你去看看吧,那孩子恐怕被吓得够呛,说不定这会儿哭上了呢?”
“调皮!”纪南拿了自己的毛巾,帮蔚蓝轻轻地擦头发,脑子里那团浆糊暂时不去管了,毕竟,尹风是个稳重人,他既然决定什么都不和蔚蓝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还不能确定时迁真的是死了,说不定过几天,蔚蓝又有了时迁的消息,一切对她来说,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想把院子整出来,种点儿花草,再弄个秋千,以后要在这里安家了,说不定得呆很长时间,总不能委屈自己。”
“好,屋子摆张书桌,给你把笔墨纸砚备齐了,我也算完成咱妈咱爸的交代。”
“呵呵,我去支教,还得了一个很漂亮的书柜呢,估计最近两天能邮寄过来,哎,那边太落后了,邮寄东西很不方便,等了这么长时间,不过也好,直接打包送到这边儿,省得麻烦。”
纪南一边点头,一边笑眯眯地揽着蔚蓝的腰,把她抱床上去:“别想你的书柜了,不如,来想想老公吧。”
“离吹熄灯号还早着呢!”
“没事儿,今天我给自己放假……”
蔚蓝轻笑,双手缠上纪南的脖子——
“连长,连长,大柱被仙人球扎了一屁股刺,你快来看看吧!”
“该死,第二回了!”纪南恨恨地一捶床,飞快地登上鞋子,窜出门去,蔚蓝目瞪口呆,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哎呦,看来,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热闹!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特别任务
第四十五章特别任务
谢琴箫相忘、香郁两位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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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别动!”杨蔚蓝让天赐侧身躺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给他掏耳朵,这孩子也许不舒服了,老想着逃跑。
纪南整好衣服,笑道:“蔚蓝,一会儿后勤那边有人出车,你不是要出去吗?让他带你一起。”
“我知道。”蔚蓝点头,她答应今天和周娜还有乌娜娜一块儿吃饭,到部队来住,哪里都好,就是路太遥远了,其实应该买一辆车,那会方便许多,买不起高档的,让爸妈稍微支援一下,买一辆比较一般的也不是不行。
“郝姐答应帮我买点儿花子,院子弄得差不离了,接下来都是小活儿,用不着麻烦别人,我自己就能做……来,换耳朵。”蔚蓝一把揪住挣扎着想跑的小子,拖着他翻了个身,“宝宝,你要安静一点儿,这样就不会不舒服了……纪南,我想带这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
纪南眼睛一转,笑道:“其实,咱们连队就有心理干预小组,水平绝对不比外面的差,就在咱们部队给他看吧。”
“行吗?”蔚蓝狐疑,她不是不了解部队的心理干预小组,和心理治疗师并不完全一样。
“行。”纪南苦笑,那孩子的具体情况他不了解,可是,看那天欧阳明锐和他们李老大,见到杨天赐时候的表现,这孩子是因为战争造成了心理创伤,这种可能性最大,如果部队的心理干预不行,别的心理治疗师恐怕差得更远。
蔚蓝还是有点儿犹豫,不过想想,就算不行,也不会更坏,“好,那交给你了,请你们的干预小组给他看看,这不算违反纪律吧?”
“没事儿。单纯是帮忙。”纪南正了正帽子。出门。“等你回来地时候。打个电话到值班室。我让人去接你。”
蔚蓝把天赐收拾干净。给他也换了一身儿作训服。然后就撒出去了。想必在这到处是特种兵地兵窝里面。这小子惹不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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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我是纪南。”
“啊。怎么了?我地小蔚蓝怎么样啊。还习惯吗?”
“尹风,我再说一遍,蔚蓝是我的……今天不跟你逗闷子,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叫时迁的怎么样了?当然,如果有规矩不能说,就算我没问。”纪南有点儿气闷,松开风纪扣,倒了杯凉开水喝,思前想后,觉得这种事儿,还是得问问那个消息出奇灵通的尹风。
尹风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大哥,自从他被他们家的人带走之后,我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到呢,你放心,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家伙,除了在蔚蓝面前肯装老实人,在别人面前就是个最大的祸害,他啊,死不了,这事儿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在蔚蓝面前表现出来,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咱们都是一个规矩,在家里只能说好事儿,坏事儿不能露!”
纪南沉吟了片刻,觉得还真不能往深里问,都是纪律部队,能说的尹风不至于瞒着,不能说的,自己干脆别问,“那行,要是有信儿,跟我说一声。”随手挂了电话。
“报告,连长,团长找你。”
“我知道了。”纪南皱了皱眉,走到窗户旁边,对着正组织训练的一排长马路招了招手,不一会儿,马路就跑步过来。
“怎么样?屁股没事儿了吧?”
马路脸上一红,“呃,连长,你别埋汰我,本来就没事儿!”
“哈哈,那行,开车跟我去趟团部,没准儿有任务。”
“是!”
的确有任务,不过这任务让我们纪南少校很不高兴。
“给别的部队训练新人?咱们又不是保姆,凭什么给他们看孩子!”纪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谁爱带他们谁带,反正我不管!”
“什么话!无组织无纪律的玩意儿!”李团长用力敲了敲桌子,从抽屉里拿出根烟,点上。
“团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海陆空三军的特种部队正要准备建立信息共享平台,这是大事儿,大家伙都忙死了,哪有工夫和小孩子折腾。”
“咦,你小子消息够灵通的,这事儿军区刚开始讨论,还没有决定呢,你就知道了!”李团长笑了,“纪南,这事儿还早着呢,你先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也来得及!”
纪南叹了口气,还想最后挣扎一把:“团长,他们不是在黄龙王沟有训练基地吗?干嘛往我们这儿送,再说,要放也应该放二团,三团,怎么能往咱们团放呢?”
他们师虽然说是国家最早为现代特殊战争设立试点部队,但是,其中一团前三个连队,属于挂靠某军部,秘密直属总参的特种部队,所有新兵加入之前,都要把保密条例背得滚瓜烂熟,真正的部队番号、部队驻地、所学课目、部队性质全属绝密,外人看来,整个师都是一样的,但是其实大有不同,他们除了一般的训练场地之外,另外还有一个更加隐蔽的训练基地,这样的隐秘特种部队,除了他们,全国肯定还有,不过,就算是纪南也不知道,到底其他的部队有多少,隐藏在什么地方,也难怪纪南迷糊,难道国家辛辛苦苦训练他们这些特种精英,是为了给别人带孩子不成?这事儿太不靠谱了!
李团长也知道手下的心思,心里苦笑,脸上却不能带出来,严肃地一拍桌子:“这是命令,后天,你带两个人把那些新兵给我秘密带回来,不许讨价还价!”
“是!”虽然心里不爽,可命令就是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得执行。“那,团长,你总要告诉我,是哪个部队这么厉害,连童工都要剥削吧?”
“回去把保密条例抄写五十遍,你也是老兵了,连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都不知道?”李团长腹诽,要不是你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那个小娃娃,这事儿,能摊到咱头上吗?我还没有抱怨呢,你哪来那么多话?
“是!”
离开团部,纪南叹了口气,“马路,这下好了,一帮平均年龄十五六岁的学生娃娃,你说,这能打还是能骂啊?够咱们受的!”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家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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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家庭暴力?
“你,你是不是杨,杨小姐?”
金山小区大门前,杨蔚蓝怔了怔,看着有点畏缩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这个人穿了一件儿灰色的皱皱巴巴的衬衫,蓝色条纹裤子,看他的手和脸,明显带着一股浓厚的乡土气息。她可以肯定,自己绝不认识这个人。
“那个,我,是尹风,尹经理让我来的,他,他让我来找你……你们那个援助基金,能不能帮帮我姐夫,他是退伍军人。”
杨蔚蓝听着这几乎可以称为辞不达意的话,激动得差点儿热泪盈眶,根本顾不得想,为什么尹风会把这个人推到自己这边来,太不容易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居然有人主动上门求助了,想到这些年,尹风为了确定需要帮助的军人的具体情况,费得那些力气,受得那些罪,杨蔚蓝立即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别急,别急,咱们坐下慢慢说。”顾不得跟在身后的周娜小姐,杨蔚蓝急忙拉着那人走到一边树荫下,就着人行道的台阶,席地而坐。
“这位老乡,您贵姓?”
“俺,俺姓崔,叫刚子,杨小姐叫俺刚子就行了。”
“好,那刚子,跟我说说,你姐夫有什么困难啊?家里面有人生病了?工作不如意?……”
“不,不,家里面好着呢,俺刚买了牛,包了块儿山地,种上了苹果树,俺姐可会养鸡啦,明年,俺姐姐说,要开家养鸡场……”
杨蔚蓝很耐心地。面带微笑地听刚子说了大半天家里地事儿。刚子啰啰嗦嗦了好一阵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来这儿地目地。进入了正题。
“呃……俺来。不是因为家里有困难。是。是俺姐夫。俺姐夫地问题……自从俺姐姐嫁给俺姐夫之后。被。被俺姐夫弄伤了好几回。再这么下去。俺怕。俺怕姐姐要被姐夫给弄死了。俺听说。你们基金能帮助俺姐夫。所以。所以……”
杨蔚蓝被一大堆姐夫。姐姐绕得昏头转向。好不容易想清楚了。心里地火一下子窜了上来。脸涨得通红——家庭暴力?军人地败类?这还了得。这不是给军人丢脸摸黑嘛!真是不可原谅。她立即气愤填膺。这事儿。还真是非管不可了——“那行。刚子。你别着急。说吧。你是想让我们怎么帮你?这样好了。我会帮你姐姐找个好律师。我认识几个很有本事地。放心。一准儿能让你姐姐和你姐夫顺利离婚。还得让他赔偿……”
没想到。蔚蓝地话儿还没有说完。刚子一下子蹦起来。脸色大变。伸手指着蔚蓝地脸。磕巴得更厉害了。眼睛里急得直冒泪光:“你。你。太。太过分了……”
怎么了?蔚蓝看着这么激动地刚子。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说他姐姐和姐夫也是一家人。不至于非要把人送监狱里去吧……
“俗话……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你凭啥让……让俺姐姐离婚?”
杨蔚蓝一怔,心里有些不悦,不过还是按下性子,语重心长地道:“刚子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可不能还像以前那么封建,你姐夫一个大男人,居然打老婆,这也太不像话了,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让你姐姐容忍?还是赶紧离婚,说不定,还能找着更好的呢……”
刚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一蹦老高,尖声叫道:“谁,谁说姐夫打俺姐啦,你,你可别血口喷人,俺,俺姐夫是好人,对俺姐可好呢……”
呃……什么叫驴唇不对马嘴?这就是!杨蔚蓝觉得脑袋有点儿疼,揉了揉眉心,苦笑:“这不是你说的吗?你姐夫打伤了你姐姐。”
“没,俺可没有,你这个城里人,怎么胡说八道……你要是不愿意帮俺,俺走了。”刚子一脸不高兴,转身就要走人。
杨蔚蓝叹了口气,得,人家还不认账,这人,不会也跟自家捡回来的弟弟一样,脑子有毛病吧,不过,好歹还是第一个主动送上门儿求助的,不搞清楚了,蔚蓝可不甘心,急忙伸手拉住他:“别着急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帮你们了,可是让我帮你,你好歹得把事情说清楚了才行,是不是?”
蔚蓝劝说了半天,刚子才重新坐下来:“那好,俺从头说。”
“您说。”蔚蓝赶紧从道旁的小卖部里拎了瓶汽水递过去,“慢慢说。”
“俺是H省,藁城市,梅花乡,崔家庄人……”
杨蔚蓝恨恨地把‘重点’两个字重新吞回肚子里去,任由刚子进行了一大篇故乡介绍,总体主题——他的家乡,山好,水好,人好,一切都好!然后,才听到些有用的东西。
“俺姐夫是一年前到俺们村的,他年纪虽然不大,可是人特别好,俺姐姐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他了,后来,他就做了俺们家的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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