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着眼神,似在交流可又似乎都在询问着对方。
“你个小兔崽子,哎呦,疼死我了!你狗日的真狠啊!”步凌天一边骂一边歪歪扭扭的捉着江大军。
“你个狗日的汉奸,踩死你都不多!”江大军灵活的躲闪着。
汪大龙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是在池田东这个新特务队长面前打自己脸么,立刻大声喝道:“行了!骂道够了么?老步你这样子太熊了,别追了!”
“大哥,不行。我非揍这小子一顿不可,可疼死我啦!”步凌天上了脾气,非要抓住江大军。
汪大龙实在没办法了,眼看着摸向腰间。黄二连忙上前对步凌天说道:“行了,老步,别追了!这小孩你也别骂了,再骂我可要不客气了!”
江大军可能是真急了,也不顾熟悉不熟悉,张口大骂道:“狗日的汉奸!”
这一声骂就好像是发了一个信号一样,池田东立刻摸出了枪,眼看着他枪指着江大军就要扣动扳机。这时候就看见催秀武一抖手,一枚银元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池田东的手上,就见枪头向上一抬,火光一闪就听得一声“啪”的枪响。
马长青二话不说,立刻从腰间掏出两把盒子炮,指着黄二等几个汉奸大声说道:“都不许动,老子就是马长青!”
9、可怜的老步
马长青的一声大吼,让一干人等都静了下来。
江大军向着步凌天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走到池田东面前下了他的枪也走到了催秀武和马长青跟前。
“怎么了?见了我马长青就真的不敢动啦!你个狗日的汉奸,骂你怎么了?还敢掏枪打人!”马长青走到池田东面前猛地抡起拿枪的手就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下子。
池田东冷冷的摸了一下嘴角的血,冷冷的看着马长青。
“狗日的汉奸,我让你看!”马长青抬起脚一脚就将池田东给踹倒在一边,接着骂道:“老子今天不杀你,等哪天到了战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狗日的!”
马长青又开始看着汪大龙和黄二步凌天等人,瞪了一眼,说道:“老子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得罪老子的人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然后催秀武和江大军从一边找来绳子把黄二等人绑了起来,只留下一个步凌天。马长青站在楼梯上端着两把枪慢慢往下走,边走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处的众人,冷冷的说道:“你们来这里吃得起饭的大都是有家有业的大爷,我希望你们看清楚了今天的事情,看清楚了我马长青长的什么样子,咱既不是神也不是鬼咱就是游击队的!”
马长青已经走到酒楼的大堂中,站定了,冷冷的向着四边的人和黄二等人说道:“在我这地界上谁要是敢欺负老百姓,谁要是做下了欺善护恶的事,谁要是靠着小日本就欺负咱同胞,谁的良心要是被狗吃了——休怪老子翻脸无情,老子第一个就要了他的狗命!今天我就给点教训不下狠手了,看着阿!”
马长青说罢,就看见也不瞄准抬起枪来,对着不远处的围观的两个就要掏出家伙的特务“啪,啪”就是两枪。只看见两个特务立刻杀猪一样捂着血淋漓的耳朵大叫着向外面跑。
此时马长青把枪插起来,对着步凌天轻蔑的说道:“这事算完了。步团长麻烦你给咱带个路咱现在就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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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凌天,你也算个爷们吧?我听说你老婆让日本人杀了你都能忍气吞声啊?你算不算人啊?”马长青在城外一个小山坡上站着,看着眼前的步凌天。
步凌天听了马长青的话,手紧紧握着,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睛盯着地面。
“我看你他娘的就不是个爷们!有你这样的么,孬种一个!”马长青轻蔑的侮辱着步凌天,“步凌天你算不算爷们啊,算爷们的你打我一拳!”
马长青在那盯着步凌天看了半响,最后咬着牙骂了一句:“孬种!”
然后转身就和催秀武、江大军一起走了。
步凌天呆呆的站在原地,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忽地他一下子趴在地上猛烈的击打着地面,大声说着:“我不是孬种!我不是孬种!我步凌天不是孬种!……”
天空一片苍茫,远方的山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一个影子,风呼呼的刮着,还带着寒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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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你觉得保安团的团副步凌天怎么样?”在特务队的驻地,池田东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突然问到身边的丁多难。
“这人说不准,原来是一个教书的先生,后来托着汪大龙的门子进了保安团就当了团副,要什么没什么,就是一个废材一样!”丁多难诋毁着步凌天,忽又小心的问池田东:“队长,你怎么问起他了!”
池田东白了丁多难一眼,继续问道:“早就听说保安团战斗力差,没想到其中还这么多事,你觉得他们那里有没有游击队的探子呢?”
“这可说不准,以前贾队长在的时候跟着他们去清剿,每次都会放空,我早就估摸着保安团里面真的有游击队的探子!”
“那你说,这步凌天会不会就是游击队的探子呢?”池田东盯着丁多难的眼睛问道。
丁多难被盯着发毛,有些躲闪的说道:“队长,这个,这个可说不准。人心隔肚皮啊!”
“恩。你说得对,这件事情还说不定就是。”池田东来了兴趣,站起来走了两步,立定了对着丁多难说道:“这样,你带两个兄弟秘密的把步凌天抓起来,我要亲自审问一下。眼下宁愿错杀也不可放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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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活该步凌天倒霉,流年不利。刚从保安团被汪大龙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后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昏给抓了起来。
步凌天被水给泼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想用手揉一揉看看自己到底在哪,可是却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他的头脑顿时清醒,猛地一挣扎却没用。步凌天怒目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他认识——就是特务队的队长池田东!
“池田队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步凌天不解的问道。
池田东冷冷的笑着,手里拿着一根皮鞭刷的一下甩了一个鞭花,喝道:“步团副,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知道你和游击队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和游击队没关系!”步凌天分辩道。
“没关系?没关系他马长青凭什么由你带着出城啊?没关系的话他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你?哼!怎么着?你到底说说啊?”
“我说什么啊?”步凌天猛地又挣扎了一下,说道:“他马长青拿枪顶着我,我有什么办法啊!”
“还不说是不?念在都是同僚的份上我可不忍心用刑啊?赶紧说吧,一会儿真的用起刑来可就不好了!”池田东冷冷的盯着步凌天,看了一会儿,又说道:“步团副,咱弟兄们也不是外人,你交代清楚了你还是做你的团副,说不定你要是在能抓几个,我在小野大佐面前给你保荐一下说不准就让你你做这保安团的团长!怎么样,说说吧!”
“池田队长,我确实不认识马长青,昨天也是第一次遇见的!”步凌天恳切的说道,语气真诚而又平稳。
“老步啊,可别怪兄弟们心狠啊,我可是给你机会啦!”池田东说着,向着身旁的行刑的高大汉子使了一个眼色。
只看见硕大的一只鞭子猛地向着步凌天的胸膛抽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0、天良丧尽的白无常
如果问步凌天什么时候最像个汉子,那就是他受刑的时候。
池田东使用了多种逼供手段竟然就是没有从步凌天口中套出一句关于他和游击队的关系的事情,当然也没有供出怎么样和游击队接头的问题及联系人等。
正当池田东无计可施的时候,丁多难这小白脸无常给他献了一个非常狠毒的计策。
“队长,看来从用刑上对这个顽固分子没多少用,要不咱用其他的法子!”丁多难眨巴着小眼睛献媚的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池田东没给他好脸色看。
丁多难当即说道:“这步凌天是个孝子,若不然咱把他老娘给抓来,到时候我看他一定会招的!”
池田东犹豫了一下,看着丁多难点了一下头。丁多难如领了圣旨一样,就带人抓人去了。池田东看着丁多难的背影不由的一阵恶寒:他妈的这种办法也能想出来,应该加以培养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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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凌天又一次被冷水给激醒了,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少次被弄晕过去了,自己也感觉不到了疼痛,身体也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点也不听了使唤。
可这一次清醒过来,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儿啊,你怎么啦?”是步凌天的母亲步陈氏带着孙女小梅,看到了儿子浑身干透了的血迹,上衣已经被鞭子给抽打成了布条条挂在身上,脸上更是一条条血迹还在渗着血。
步凌天看见了老母亲,挣扎着努力的喊道:“娘,你怎么来的!”
步陈氏老太太还没说话,就听见丁多难阴阳怪气的说道:“步凌天,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还是不能让你娘省心,早点交代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步凌天一看丁多难顿时明白过来了,睁大了眼睛仿佛要裂出眼眶,使尽全身力气向前猛一冲,骂道:“你个狗日的丁多难,老子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哼!你做鬼?你就不要你老娘啦!”丁多难猛地一推步陈氏。步陈氏趔趄的向前扑通摔倒在地上。步凌天又是向前一冲,喊道:“娘!”
小梅这小丫头也跑向了步陈氏呜呜的哭着要去扶起奶奶。可是却被丁多难一把抓住了头发,嘿嘿的笑着,将小梅的小脸向着步凌天说道:“步团副,这丫头还小啊?你不为你老娘想一想,你也该为这小丫头想一想啊!”
“你个狗日的!丁多难你不得好死!”步凌天怒目而视,眼眶欲裂,眼睛通红,不断的扯动着束缚着他手臂和腿脚的铁链!
“哈哈,我不得好死!”丁多难哈哈笑着,露出一嘴的黄牙,猛地一扯小梅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步凌天,你现在到底交不交待!”
这时候步陈氏老太太说话了。
“儿呀,你要是为了游击队办事,娘就算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你千万莫说啊!”
“娘!”步凌天哭着喊了一声。
丁多难一把推开小梅,大步走到步陈氏老太太跟前狠狠的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我让你闭眼!我让你闭眼!”
“娘!娘!”步凌天像是发了疯了野兽,不断的呼喊,不断的拉扯着束缚手脚的铁链。
丁多难一阵乱踢之后,又狠狠的一脚踹向步陈氏老太太的头。可怜的步陈氏就这样嘴角流着血,身体抽搐着,渐渐的不动弹了。
“娘!娘!娘!”“奶奶!奶奶!”
……
“丁多难你个狗日的,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你个狗日的不得好死!”发了疯的步凌天像是一头野兽,拉扯着墙上的铁链哗啦啦直响。
丁多难看着步凌天发了疯的样子,哈哈大笑,说道:“步凌天,这可都是你造成的!你若是早点说了,你娘就不会这样!”
接着,丁多难将眼光转向小梅,咽了一口口水,邪恶的看着步凌天。
“步凌天,诓你还是个男人,赵寡妇是因为你死的,留下个闺女你也看不住,嘿嘿,这丫头嫩着呢!”丁多难说着一步一步的淫笑着走向小梅!
“丁多难,丁大爷,你放过梅儿吧!”步凌天忽地扑通跪向丁多难。
“放过就放过,可你总得说点什么啊?”丁多难舔一舔嘴唇,一伸手已经把吓呆了的小梅抓在了手里。
“丁大爷,我确实和游击队没什么交往啊!”步凌天流着泪苦着脸,哀求的说道。
“你还不说!”丁多难换了一副恶脸,一把就将小梅穿着的小红袄给扯开了。
“丁大爷,你就发发慈悲吧!你杀了我都成,可小梅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步凌天已经完全崩溃了,跪在那儿,头不住的点着,眼泪已经流了一脸,哀求着说道:“丁大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绕了梅儿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啦!”
“哼!”丁多难冷眼看着步凌天,一字一字的说道:“步凌天,你,看,好,了!”
就见丁多难刷拉一下,扒下了呆呆的梅儿的红袄,又把梅儿棉白色的贴身内衣一把扯掉!
步凌天愣了一下,猛地爆发了浑身的力量,大声的骂道:“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我吃了你!”哗啦一声,墙上盯着的大钉子被束缚着步凌天手脚的铁链子一下子扯了下来,步凌天就这样猛地扑向丁多难,一口咬在丁多难的肩膀上,手指猛地就掐向丁多难的脖子。
“啪”一声枪响。
步凌天的脑袋上流出了红的白的脑浆,可他的嘴还咬着丁多难的肩膀,手指还紧紧的掐着丁多难的脖子上。两个特务赶忙走上前去拉开扑在丁多难身上的步凌天的尸身,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用了一根铁棍打碎了步凌天满口的牙齿才将他从丁多难身上拉开。
丁多难坐在椅子上,手不断的揉搓着自己的脖子,这一下要不是池田东开枪开的早点,恐怕真的被步凌天给掐死了!
真没想到人被逼急了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池田东冷冷的看了一眼丁多难,说了一句话:“恩,你以后就做特务队的副队长吧!”
丁多难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他还没缓过来呢。
池田东转眼看了看呆呆的小梅,冲着身边的两个特务一挥手说道:“拉出去扔了吧!”
11…14,营救杨司铎
11、马长青的思想斗争
县城外山旮旯里的游击队据地。马长青、催秀武和江大军回来的当天晚上。
马长青和催秀武在一间向阳小屋子内,桌子上摆着一张日军绘制的野战地图,两个人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时的用手指头指点这地图上的位置交换着意见。
“老崔,怎么样?这小鬼子看样子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动静了啊?”马长青伸了个懒腰。
“恩,据我这两天在城里的观察看,我估计这次将是个大动作!哎,这方圆百里内不是还有一只老蒋的部队么,不知道这支兄弟部队的动向如何啊!”催秀武仍然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着,不时的用手指沿着图上的线路运动着。
“什么兄弟部队啊!他姓蒋,我姓游,跟咱不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人,算不得自己兄弟!”马长青不屑地说。
“老马,你说这话我要说道你两句,你有些日子没有参加政治学习了吧!在国难当前日本侵略者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将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国土!在这一点上,不论是姓游还是姓蒋,咱们和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现在所要做的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枪口一致对外齐心协力才能把侵略者打败,打跑!”催秀武看着马长青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马长青挥挥手给打断了。
“你说的道理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想不通去年的皖南事变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弟兄,没倒在和日本鬼子战斗的战场上,却被打死在你说的“兄弟部队”的枪口下!”
“老马,对于去年所发生的事情让我也感到很沉重,甚至想不通。可是当我看到老百姓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逃荒要饭甚至上吊、饿死的时候,我才知道,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内斗也容不得我们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