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修行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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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修行者之歌-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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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击继续冷冷说道:“只待王爷大军一到,这三千中原骑兵,便是一堆死人!”

    “咱们立马就干他一仗吧!”迟碧烈在旁,呲牙牙的钢须竖起,挥舞重斧大喝。但当他看着远处严素卿如魔般伫立在那里,残破的黑甲和乱发遮盖住了脸庞,整个人便是像沉浸在浓雾中,看不真切,淡淡的霞光覆盖上来,好像有股浓浓的魔气在周身缭绕,于是心中隐隐有了一丝说不出的烦躁不适。

    他回望胡茬儿,见他也是凝神观望,脸角上似有汗水滴下,那九环鬼头大刀当举未举,生生的犹豫不决。战马原地踏蹄慌乱不前,场面再次陷入了安静。

    聂长风看着眼前的局面,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对着聂云说道:“我们确实不是这里的主角,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还是走吧!”

    然而,就在此时,草原正中的严素卿高举长枪,乱发迎风激荡,他大喝道:“破!”

    排列整齐划一的汜水关铁骑呼地阵型闪动,第一排的骑兵俯身于马背上,亮出了后排数百名弓箭手。短暂瞄准、齐射,就像平日千万遍演练的那样,出其不意的将遮天箭雨向草原骑兵阵营覆盖了过去!

    聂云望向了天空,箭雨像一群乌鸦,瞬间遮挡住了霞光,在草地上留下了一道移动的阴影,羽箭在晚霞中划过优美的曲线,如雨打芭蕉般噼噼啪啪落下。

    西凉轻骑兵并未慌乱,草原人的强悍战力都是从铁血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士兵们取出马鞍旁的大盾,队形迅速的凑拢到一起,形成如成片的盾阵,盾与盾间相互嵌合,远远望去,像成片的屋檐房瓦。

    箭雨落下,打在盾瓦之上,就如夏日大风雷雨,击打在荷叶之上,那连塘荷叶,随风摆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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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草原之风,虞岭之人
    大战开启,没有人能轻易全身而退,即便修为高如聂长风者,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聂云。

    箭雨像飓风般刮过,弄得雨打飘零,虽然盾阵防住了大部分的箭支,但仍有一些猝不及防的被挡住视线的后排西凉国轻骑兵被射中,一些没有护甲的马匹也中箭应声倒下。在如此猝不及防的突然打击下,西凉国骑兵阵型有些散乱。

    胡茬儿挥刀劈开迎头的一箭,勃然大怒,刚才的有些担忧瞬间被草原人的血性扫荡一空,他大刀直指前方,如龙虎般吼道:“攻!”。

    此时,严素卿早已上马,他镇静而从容,倒拖长枪,调转马头,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向着自己的汜水关铁骑军奔去。

    看着总兵的到来,铁骑军自动分开,渐成一个楔形,就像潮水被劈成两半,又象绽放的鲜花中的两瓣。

    严素卿瞬时便闪入了骑兵队伍中。然而,那个楔子并没有合上。胡茬儿、迟碧烈带着勇猛的轻骑兵尾随而至,西凉国骑兵鱼贯而入,眼看汜水关铁骑阵型就要被冲散。

    看着没入尘埃中的**百草原骑兵,后面压阵的英击突感蹊跷,大呼道:“不好,小心中计!”

    话音刚落,突然从汜水关铁骑队形左右侧翼杀出两对重甲铁骑,手持丈许的粗大长矛,斜斜的如同铁钳般冲了过来。

    草原骑兵刚才见对方主将不战而逃,胡茬儿当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便全力朝着对方阵型的缺口冲了过去,就算不能抓到对方主将,也能将对方整齐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然后凭着轻骑兵的灵活机动,切割游走,将对方的整体变成各自为战的局部,进而歼灭之。

    然而世间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尤其是事先便透着些诡异。

    正是由于重甲骑兵不如轻骑兵灵活机动,加上草原骏马本身优于中原的马匹,所以不是大兵团作战的情况下,草原骑兵可以边跑边射边打,这种打法甚是让人头痛。

    所以严素卿采用诱敌之计,将敌人引进来,形成口袋。

    两侧的重甲骑兵在他开始往回撤时便开始调节队形,当草原骑兵沿着楔形口子高速纵行插上时,两边的铁骑横着将其拦腰斩断。

    草原轻骑兵多是使用弯刀,哪里经得起丈许的长矛重甲铁骑的横向冲刺,于是马匹惊走,士兵坠亡,正对长矛的更是被冲的人仰马翻,刹那间便被分割成两岸,中间的重甲铁骑迅速稳住速度,巩固成铁甲防线,就像淘淘渭河水,宽阔而无法逾越。

    楔子变成了口袋,铁钳变成了绳子,口袋迅速被扎紧收拢,胡茬儿、迟碧烈的**百主力被紧紧的包围在阵中。

    马蹄乱踏,四顾茫然,胡茬儿、迟碧烈的阵型被淹没在人海里,散乱不堪,马头马尾相互撞击,回旋间全是对方的刀枪剑戟。

    刚才还怒火冲天的胡茬儿就像一块被烧红的铁,被冷水浇淋,瞬间没了脾气。

    铁骑军在战斗中呈菱形分布,一直保持队形不乱,这样每三人之间可以保持呼应,西凉轻骑兵队形已散,在阵中便是陷入泥潭般,每一个士兵虽然勇猛,但都象草原上陷入狼群的牦牛,孤军奋战,无谓的挣扎抵抗,却最终被蚕食。

    被围困的西凉轻骑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喊杀声渐稀!

    严素卿此时冷冷的看着正被绞杀的西凉骑兵,对着胡茬儿道:“可降否?”

    “今日落入你的圈套,大帅你是有备而来啊!看来你盯上我们很久了,你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早有计划安排,其实当我们接到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决定出击的时候,便中计了!”绝望的胡茬儿此时有了一些清醒,喃喃道:“可是马上西凉国的两万大军就要到了,你就算杀了我们这**百人,外围还有千余人,你可怎样应付,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今日好像很多人都问我这样的问题。”他看着北方,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缓缓说道:“你们都还没有资格让我回答!不过,你的两万援军将要到了,难道我的五万精锐没有准备吗?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你们王爷将会亲自带队,其实我等你们王爷已经很久了!”

    天色已经黄昏,草原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风中的血腥味道没有因为风大而散去,战场上的硝烟尚浓,聂长风来不及观察战场形势,他只是没有想到严素卿在两军相遇后竟马上用了这套阵法。要知道,这口袋战法和骑兵菱形占位可是聂长风在军营里给士兵训练了千百次的项目。他再熟悉不过了。

    看来严素卿对此战早有安排,先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做的准备,甚至可以说,这还不是结果,可能只是如他所说的为过程中的一环。如此审慎精密的安排……真不知道他所图为何?

    想到这里,聂长风不寒而栗,他夺了一匹马,和聂云紧紧相随,拨挡着流箭,躲闪着刀枪,逐渐的杀出了战场,向着北方虞岭逃去。

    聂云此时的心情很简单,也很激动,吃了那么多苦,没有想到竟然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得知母亲可能已经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一家人不久就可以团聚,当然说不出的高兴。大家都是死而后生,生活便可以重新开始,从绝望痛苦挣扎中解脱出来,不奢求富贵,哪怕漂泊流浪,只要人在,希望就在!

    两匹骏马像两道快速的闪电,齐头并进的向着北方疾驰,灰白色的尘烟在身后形成了一道笔直的轨迹,小白龙的速度没有因为它的瘦小而减慢,聂云抓着它的鬃毛,屁股没有马鞍而颠簸着很是不适,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风迎面吹来,很大,很舒服!

    ……

    黄昏的风吹过草原,吹过虞岭,有大雁北归,一只孤鸿偶落山岭上,它惊恐的四下张望,停留了片刻,留下了一些爪印,便起身飞走了。

    在那些爪印的旁边,是……更多的足迹!

    顺着足迹一路来到虞岭的悬崖边上,有数十人矗立在那里。

    其中最前排的一人身穿锦衣,头戴纶巾,是那个微胖的卷发中年男子,他面色青黑,深眉阔目,鼻梁高挺,没有显示着多高的境界修为,但山岭上的风吹来,他的衣袂纹丝不动。

    他凝视着草原,更像是俯瞰大地,身后依然是那名躬身的贴身侍卫。

    侍卫极其壮硕高大,身长两米,光头,单耳上吊坠着一个纯金环子,身上的皮衣亮出了半边的光膀子,棕褐色的皮肤,肌肉线条极其流畅和有爆炸感,因为不需要刻意隐藏气息,他全身上下散发着恐怖的能量。一看便是武修上的霸道强者。

    他们便是那日草原上的来客,不知为何,在屠杀了两村村民和西凉镖师马队后,他们一路向北,来到了虞岭,便驻扎了下来。

    “大人,我们是否将山下的那些逃过来的男女统统杀死?”光头侍卫躬身在卷发男子身旁,恭敬问道。

    卷发男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别在蝼蚁身上浪费时间,即便你喜欢杀人,也应该杀在有用的地方!况且那些人里还有讨厌的清贫者,虽然实力境界不高,但我们身后便是秦川,是他们的大本营,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况且万象那老头和那一帮徒弟还在千方百计的找我们,我虽不惧那老怪物,但我不想这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光头侍卫躬身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下去帮帮他吧!时候不早了,詹木拓快到了,草原上的狼要掉进猎人的陷阱里了!”卷发男子望着天边黄昏中的彩云和飞去的鸿雁,缓缓道:“你看,鸿雁北还,倦鸟归林,我们出来的太久了,干净利索的把这事处理了,也该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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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魔行草原风云散
    虞岭在天佑国和西凉国草原的交界处,是无名山上的岭,不知何时,被称为了虞岭,算是草原的尽头。

    它连接着往秦川的八百里大山,其山势不高,但陡峭,没有高大树木,全是低矮的灌木植被和嶙峋的怪石。

    光头侍卫接到命令,看了看通往山下的崎岖小路,便走到了卷发男子的前面,他伸了伸腰,提了口气,往崖下望了望,想想那蜿蜒盘旋的石子路,摇了摇头,然后纵身跃下山崖。

    光头侍卫从山崖上纵身跃下,非但没有像一片轻羽飘零,而是如同一块山石滚落。

    有灌木和风声从耳边闪过,他庞大的身躯拖拽着烟尘坠落在怪石嶙峋的山腰间,溅起阵阵尘埃。

    然而,当他坠落其间,没有因巨大的撞击而有半刻的停顿,又向着山下纵跃,如此往复,四五个呼吸间,便伴随着一阵巨大的闷响重重的站在了地面。准确的说,他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半截身子在地面上,半截埋在了泥土里。

    然后他单手一撑便跳出了坑,漠然望向远方的草原。

    ……

    从草原上看,前方隐隐有些硝烟,似乎有淡淡人声、马蹄声、刀剑撞击声传来。

    踏在刚刚没到脚踝的青草上质感柔软,光头侍卫再次提气,大步流星的开始奔跑起来。

    开始时是缓缓提速,渐渐越跑越快,两条腿竟象两个不知疲倦的轮子,飞速的向前冲刺起来。随着速度的增加,草地上的青草开始变得模糊,他全身上下肌肉十分有节律的绷紧放松,没有半分的松弛拖沓,显得协调一致,好像没有费半分力气。但所过之处,留下一串串脚印竟然比骑兵的马蹄印迹还深。

    他当然是……一名拥有先天以上境界的肉身强悍的武修者!

    草原上的风裹挟着暮色向所有人笼罩过来,战场上厮杀声此起彼伏,聂云和父亲奋力甩脱了身后的草原骑兵,向着北方疾驰。

    天边的晚霞快要隐没,留下一道残红,聂云当然看不清前方的情景,但父亲望向远方,那颠簸的视野中,似乎有危险来临。他下意识的握紧了逐浪刀,再次将真气提起,运行于手臂之上,灌注于玄铁重刀上。

    看着远方的身影奔驰而来,聂云发现父亲的眼神有些迷惑、茫然、略带惊慌。

    能让聂长风产生恐惧感的事情不多,即便是刚才生死恶战,也只是让他身体受伤,精神意念来讲,甚至是愈来愈强。

    但此时似乎不同,因为从来者的奔跑速度、力量、释放的杀意来看,那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就像他曾就在云海里见到过的那些恐怖的修行怪物,境界实在悬殊太大。

    天空中的天地元气正缓慢的向着来人聚集,而他,正是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父亲一拍聂云的小白龙,两人分开了方向,父亲正对着那道来影迎了上去。

    他双手高举逐浪,一声大喝,挥刀举过头顶,夹杂着风云意境向着前方的人影斩去,用的仍然是那最强一击……风云斩。

    来人瞬息之间便到了眼前,父亲的刀也随即砍下。

    本以为又是一次天地元气的碰撞,会产生巨大的声响,但……一切都没有发生。

    光头侍卫没有减慢速度,依旧前冲,只是迎着逐浪刀,抬手过顶,双手一合,没有巨大能量碰撞出来的声响,而是很自然的将逐浪刀夹住,就像用筷子夹住了一片竹笋般简单自然。

    他依旧表情漠然,依旧仿佛没有用什么力气,当然也没有丝毫的停顿,直直的撞向了聂长风,如此简单、野蛮、暴力,没有多余和花哨的动作,就像他身上的肌肉线条一样,棱角分明,清清楚楚,爆炸感十足!

    聂长风顿时感觉到一股滔天的气息如同巨浪般向自己打来。

    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逐浪随气浪飞走,他双眼一花,一阵眩晕,便倒了下去。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甚至连搏斗都称不上。

    汜水关威震八方的聂长风就这样被来人轻描淡写的撞晕了过去。

    光头侍卫没有停留,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下父亲,继续向前奔去,同时一挥手,一块脚下的石块被一股强大的气流裹挟,瞬间化作一道流星飞出,射向了聂云。

    此时的聂云离父亲有数十丈远,正拨转马头,来救父亲。却见逐浪刀被那人震飞,朝着自己而来,嗡的一声,生生插在自己跟前。

    随后那一块石头飞来,带着呼啸声,他躲闪不及,也根本无法躲闪,一石正好击中脑门正中,顿时跌落马下,不省人事!

    聂云被光头侍卫随意甩出的流石击倒后便没有了反应。

    光头侍卫继续前行,不再管身后之事,因为这两人,一个是后天巅峰大圆满,另一个是后天中段。他们与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本不值一提。要不是两人在他的前方,他甚至不会去理会,不会看上一眼。

    那些所谓的先天高手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而先天之下,对他来说,简直都是蝼蚁般的存在。碾死一只蚂蚁,实在是无法动任何感情,自然不会有什么得意或者说杀人的快感而言!

    杀人于他来说,只是习惯,就像写完字随手丢出的一团废纸!

    不幸的是,聂云和父亲恰恰就在前方,依照他的性情,便不会放过。随意、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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