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修行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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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修行者之歌-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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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这样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红儿你在对谁说话呢?”

    声音来自白崖坪的远处,极其温和飘渺却又有穿透力,根本不受寒风的丝毫影响。

    独孤红微微蹙眉,知道来者是谁,回头看时,白崖上多出了一个白衣中年男子。

    白崖绝顶上的风极大,白衣男子的衣衫单薄,白绸飘起,纶巾如蛇般在空中游动,清秀的脸庞有美髯映衬,显得儒雅俊逸。

    独孤红没有因为来人的风度或者因为在这空无之地见到了人而高兴,只是微微鞠躬说道:“拜见宗主”。

    来人正是独孤山当代的宗主,独孤童。

    “这些日子来想通了吗?”独孤童双眼温情的盯着独孤红,缓缓说道。

    “弟子愚钝,不知道不通在哪里,所以自然不会去想,怎言通或者不通?不过白崖上的风雪,早已习惯,并不比殿宇里冷多少!”独孤红面对着云海深处地位尊崇的有数强者的注视,微微低下头说道。

    她的青丝纷乱,遮住了粉红的面颊,尽管低下了头,但她语气仍然有所抵触:“家族宗门用我,就像一个工具,而我,的确是一副好弓箭,可以为宗门射中目标,让独孤山的威名不至于下降的太快!”

    虽然独孤红向来性情孤傲,但面对独孤山的宗主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敬。独孤童略微震惊的望着独孤红,刚才的柔情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已经化为了一丝不悦。

    他沉声说道:“你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我这些年来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栽培你,就是把你当做一个杀人做事的工具?”

    冷风在两人周围肆无忌惮的刮着,独孤红没有回答,依旧低着头,表面上是谦卑,其实表达着沉默的反抗。两人间的气氛也像这冬天里的风般寒冷。

    我栽培了你,而不是说宗门栽培了你。独孤红听懂了这话和话背后的意思,心中生出反感。这等同于说你是宗门的人,更是我的人。

    这样的反感不止一次的曾经在她的心中升起,尽管其中原因复杂,但对她这样性格倔强的人来说,绝不愿意依附甚至寄人篱下,那意味着失去自我,失去自由,对她而言,那是比孤独更可怕的事情。

    但她依旧保持沉默。

    “也许我不该对你太严厉苛刻,不该让你那么年轻就独自在外闯荡。不过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这些年里我对你的好吗?”

    独孤童身形一闪,也没见脚步如何移动,只是一阵人影晃动,瞬间便从数十丈外欺身来到了独孤红面前。独孤红本能的往后退了退,头低的更加明显,身后便是悬崖,她心中有些无奈。

    美少女低头,在任何男人眼里,都更增添了一股娇媚羞涩的味道,独孤红自己不知道,却让独孤童的怒火顿时减轻了数分,另有一阵邪火升起,他肆无忌惮的用眼扫视着,欣赏着眼前的少女,就像欣赏着自己家里名贵的花瓶,然后他摆出宗主的威严,再次沉声说道:

    “宗门里那么多资源,全都集中在你的身上,宗门秘法绝技,你可以随便翻阅,你以为光是凭借着你过人的天赋?你父母早逝,如果没有我的照拂,你便是再有本事又如何,埋没在深深土坑里,是金子又如何?让你替宗门行走,便是在宗门中立威,不然那些顽固自私的长老如何能服?如果不是我为你左推右挡,那些家族中和其他宗门中的背景深厚的优秀子弟怎能不骚扰你?你还能安心修行?这么多年来我为你遮风挡雨,你真的熟视无睹吗?”

    听着这么多的质问,独孤红面色平静,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她没有和自己的宗主对视,而是眺望向远方云雾大雪里仙境般的山岳。

    那些山岳上的建筑每一处都与众不同,在流云中或庄严肃穆或灵秀轻雅,那些洞府中住着隐世大能,不知哪天就会出来书写传奇故事。

    这些居所延续千年,逐渐形成各自**的门派,拥有不同的修行理念,但它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无一不是建在灵山灵脉之地。

    天地灵气精华聚集在大陆为数不多的地方,云海深处便是一处,这里历经千年洗炼,幻化出十大宗门。

    人杰而地灵,百年前,独孤秋叶横空出世,独孤山一举成为云海深处三大世家、十大宗门之首。此后独孤秋叶失踪,山门又受到北冥圣山持续多年的打压,实力一落千丈,现在已经是云海深处二流的势力了。

    宗门的衰败固然有外患,更有内忧,这一代的独孤山中,内部长老宗主貌合神离,各自争夺权力,却没有谁能完全的号令宗门,常年的内耗,使得核心缺失,便是近年名声渐起的独孤童也只是苦苦支撑。

    半山处的云雾随着山风流转不息,时而像海浪汹涌,时而像瀑布飞流直下,那山上突兀的棱角时而浮出,时而沉没,人们只懂欣赏这变幻的神奇景致,却不知其下暗藏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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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昔人已去流云乱(上)
    云海乱流时常不明方向,苦闷中的宗主也曾经迷茫,也曾不知所措,直到他发现了独孤红。

    她就像百草园里最艳丽的一朵牡丹,躲在最偏僻的角落里,却盛开的比谁都娇美,一同开放的花朵,光芒都被她掩盖,她却孤独的和人远离,默默向世人展示着美丽。

    宗主的心随花而醉,再也不管那些伦理道德,那颗心灰意冷的心热了起来,看着美丽少女逐渐成长,玲珑的曲线、乌黑的秀发和倩丽的面容相映成趣,枯燥的修行和杂乱的宗门事物变得有趣起来,生活变得生动起来,就连这面对了数十年的云海也在晨曦中绚烂起来!

    这样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更热烈,中年男子压抑的情感当爆发时就会更加的炙热。但面对着独孤红的冰冷和逃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火热渐渐变成一种怨念。

    每当独孤红刻意回避躲闪的时候,他那荡漾的心海便化作了怒浪,化作对她的惩罚和虐待,既然没有让她彻底的臣服,那就看着她受苦,别人欺负她绝对不可以,但自己对她的折磨,那是一种怜爱,看着她在绝顶白崖上经受霜天雪地煎熬,这位宗主竟然会生出无以名状的兴奋感,甚至难以自持。

    云雾中蕴藏的隐晦和不安,让这个清净之地并不像它表面呈现出来的那样宁静。

    凭着女孩子敏锐的直觉,独孤红知道宗主的想法,有时真的无可奈何,甚至厌恶至极。这些年忍受着这样的纠缠让人疲惫,她宁愿远走他乡,去完成那些看似艰苦的宗门任务,也不愿在独孤山上面对着这些人。每当归来时,感受着宗主炙热的目光,心中便对家族宗门平添了一份厌倦。

    独孤童站在她的身旁,眼睛火热的盯着他,已然不是宗主对弟子的目光,这让独孤红浑身上下极不自在,因此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把头更加的低垂了下来。

    云海深处的宗门林立,灵脉充沛,数千年来各大宗门为了利益明争暗斗,门派杀伐兼并,逐渐由数十个宗派归拢为十大宗门。独孤山势力日渐衰落,独孤童的境界已经达到先天境界里的至远初境,可惜深陷情海心魔无法自拔,在各大宗主中渐落下风,只怕独孤山将来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了。独孤红心中暗暗想到。

    于是她抬起头,看着这自作多情的宗主说道:“宗门处罚我在白崖思过准备到什么时候?”

    远处流云不停,山下雾气腾腾,站在云海之上的人,视觉往往会产生一些偏差,久立崖前,不知道山有多高,云有多深?

    “到你知道该如何报答宗门,该如何体谅我的苦心的时候。”说着说着,独孤童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出来,向独孤红的秀发抚摸过来,看似充满着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其实谁都明白。

    独孤红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已经退无可退,她要么顺从,要么反抗。顺从意味着彻底沦落,反抗意味着彻底和自己生长的独孤山决裂,甚至有可能被贯以叛徒的罪名,被关进宗戒堂的山牢里。两条路都似乎是不归路!

    宗主此时的目光是如此的炙热,在寒冷的高山之上,仿佛没有什么事物不能被他融化,他的手已经无限的接近了自己女弟子的红裳,不觉内心已经升腾出赤热的火焰,要燃烧一切。但这时,一道声音像一面墙一样阻挡了本该发生的一切。

    “我知道一个秘密!”独孤红双眼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就像看着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般说道:“或者宗主大人这样级别的人物都不知道却很想知道的秘密!”

    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独孤童凝视着眼前这个娇美的少女,再次露出严肃的表情,他微眯着眼,沉声说道:“云海深处的秘密多得很,有很多事情你不知,我不知,我辛苦修道八十余年,尚不能窥探多少究竟,你区区一个小姑娘,能知道多大的秘密?可不要为了离开白崖而诓骗长辈!”

    “云海的秘密就像这山上山下的云一样,捉摸不定,只有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才能略见一二,您在宗主的位置上,整天呆在殿堂里,怎么可能知道?”

    独孤童看着天边的流云如游鱼飞走,微嘲道:“你以为站的高就看的远吗?一只白兔就算站在世上最高的末世山上,又怎能比天上飞翔的雄鹰看的更远呢?你以为自持有几分天赋就可以傲视长辈了吗?先天境界金丹期在修行界多如牛毛,就是像我这样的至远境界,在云海深处也有至少不下十人,你怎可自夸能窥见我所不能窥见的秘密?”

    至远境界,已经是超脱了元婴境界的更高层次,在这样的境界里,修行者神识清爽,宁静而致远,可用神识覆盖方圆百里,可御剑乘风飞行,可凭借意念随意攻击方圆数里内的对手,是真正入了先天大高手的行列。

    按照一般凡世间的观点,进入先天境界就是真正的高手了,各国各朝都会网罗招纳,如入军籍,必是将军以上级别的强者,战场上算得上是有万夫莫敌之勇。

    但在真正的修行界里,先天境界才算是起步,通过筑基、辟谷、灵动到达金丹、元婴期,这一阶段往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而要达到至远、踏虚甚至道化境界则需要的不仅仅是更长的时间,还要有足够的机缘和过人的天赋了。

    至于元玄境界则只是传说中的存在,唯有万年前的古籍孤本中有极其简单隐晦的描述。云海深处宗派底蕴深厚,各个宗门中不乏金丹期的好手,除开一些隐世大能外,各个宗主基本上都处在元婴、至远境界。

    独孤山现任宗主独孤童当年也是少年天才,经八十余年修炼,终于达到了至远境界,可惜受心境影响,在这个境界苦苦停留数年,再无半点进步,现今也不过是初阶而已。从至远到踏虚其实异常艰难,又分若干个小境界,便是古岚大师、慕容飞师傅道心如此坚定也多年徘徊,不能逾越。

    独孤红是真正的天才人物,能在云海深处天才中公认第一,在家族宗门中地位超然,并不是因为她的境界超过了许多修行前辈,也不完全是宗主的特殊照顾,而是她在十七岁就达到金丹期,这在最近的五百年里都是从未有过的,就连当年纵横云海深处的独孤秋叶也是二十岁才达到金丹期的。

    要知道当年的独孤秋叶巅峰时期差一点就一统云海深处,要不是和北冥圣山的雀青子决战后失踪,生命的凯歌戛然而止,现在还真不好说这茫茫众山之主会是谁。

    在茫茫如沧海的云雾中,不容易辨清准确的时间,就连骄阳升起,也只能透射出不太强烈的光,当它从苍茫云海中升起时,照耀在冰封的世界,光线或直射或从冰面上反射到人的脸上,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多温暖,但至少人们的心情可以变得稍好一些。

    独孤红的心情本来并不好,尤其是看见宗主后,但当这一缕阳光印在她的脸上时,她娇艳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是嘲笑还是真正的愉悦?

    “因为这个秘密,我可以从这座山峰上跳下去。”独孤红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云海深处的山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大山险峰,如此纵下,少说也有一两万丈,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先天至远境界的人能御剑飞行,非得生死关头也不敢贸然尝试,就算尝试,可能也有一半的几率粉身碎骨,你只不过是金丹期,连元婴都没有达到,又没有特别的宗门法器辅助飞行,怎可胡言乱语,不知所谓!”独孤童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不可相信的表情。

    “这就是我所知道而你不知道的秘密!”独孤红依旧冷漠的看着宗主说道。

    “你想得到些什么?”独孤童问道。

    “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当然,这不是说和独孤山断绝关系,恰恰相反,我仍会效力于独孤山,这里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在这里,我虽然没有什么快乐,但我的修为毕竟和宗门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将来宗门有难的时候,我依然会挺身而出的。但是现在,我是要离开了。”

    “你要离开宗门,离开我?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好吗?”

    “我的心早就离开了!可能就是因为你的好,让我无法承受,让我感受不到在山上的快乐和自由,自己仿佛就是一把工具,被锁在一副皮囊里,没有空气,甚至无法呼吸。自从上次下山,我终于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我要真正无牵无挂的在外面走走看看!”独孤红坚定的说道。

    听了这些让自己感到失望之极甚至心痛的话,宗主身体僵硬在了冰雪之上,冷风吹着他的脸面,皮肤的颜色由刚才的红润渐渐转为苍白,道心在此刻仿佛受到重锤击打,震颤不停,心脏仿佛被一把尖刀刺入,一股股的往外淌血。

    他甚至感到了一阵眩晕和摇摇欲坠。自己日夜牵绊的一段感情在对方眼里竟然是一种无法承受的负担和羁绊,这对于自尊心极强,好胜心极强的一方宗门之主来说,真是奇耻大辱。

    独孤童的手开始颤栗起来,跟着全身都细微的颤抖了起来,身上开始冒着缕缕热气,脸颊再次由白转红,全身的真元飞快的沿着经脉运行,丹田气海开始沸腾。

    他粗重的喘着气,面色逐渐变成了赤红,冷冷说道:“不管有什么秘密,我都不会拿你的自由来交换,因为我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等你变成了我的阶下囚,变成了我的笼中鸟的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说出秘密。等你成为我的女人后,我们之间就没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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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昔人已去流云乱(下)
    三生石和望月松在白崖上对着两人,不知所云,在这片由数座山峰组成的独孤山上,灵气始终异常充沛,灵脉在山间地底盘绕,带给修行者无尽纯粹的滋养。

    三生石盘根在白崖深处,不知深有几许,那满满的灵气自下而上,千年万年的滋养着它,同时它又受到风霜雪雨和晨曦朝露的千万次洗礼,尽管已经变成天地精华,但外表看上去,仍然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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