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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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记(完结)-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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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你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个古装帅哥拦住,并告知你他是你师父,他是来渡你成仙的,你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觉得眼前的人是个疯子?


  白丁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白丁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平凡的人,即便戴着厚厚的眼镜,丑陋的牙套,打架超级厉害,她也没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直到有一天,她在院子里的梨树下遇见了那个白衣胜雪、宛如天人的男人,她的生活从此被打乱。


  古装帅哥叫白乙,自称是白丁的师父,并且总是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出现在白丁的视线范围内。


  好心的白丁收留了白乙,对白乙所说的“你前世是只狐狸,我是你师父”完全没有放心心上,结果她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刺激的一个生日!在她17岁生日当天,黑白无常来勾魂了,她走入了黄泉路,踏上了奈何桥,然后掉进了忘川河,还看到了三生石,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前世今生。幸好那个师父不是挂空衔的,他闯进了地府将白丁救了出来。为了自己性命、为了安全,白丁决定老老实实地拜白乙为师。


  不管经历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生活还在继续,白丁救下了被不良少年欺负的木讷老实的高三学生李斯新,并且与不良少年叶天不打不相识,还认识了叶天的白马王子型兄长,学生会会长叶幸。


  然而离奇的事情才刚刚拉开序幕,白丁在学校被黑色勾魂使追杀,被迫从二楼跳了下去,结果正巧砸中了叶天,叶天看到了有着四眼钢牙妹恶称的白丁拿掉眼镜后的样子,对白丁一见钟情。


  白乙告诉白丁之所以会被黑白勾魂使追杀,是因为有人在她身上下了勾魂香,并且那人很可能就在学校之中,白丁感觉到危机重重。


  校庆布置礼堂的时候,白丁被同学捉弄,在天台上下不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叶幸搬来梯子,像一个王子一样将白丁解救了下来。除了感激之外,有一些其他情感在白丁的心中萌动。她做梦都没想到叶幸会约自己看偶像司空品的演唱会,她就像是要去赴舞会的灰姑娘一样激动又充满期待。


  然而叶幸想的可不是浪漫甜蜜的约会,他只想找机会杀掉白丁,夺取她的内丹。本来计划得挺完美却除了意外,下毒不成反伤了自己。


  吃了白丁的内丹就可以得道成仙的消息被众妖怪得知,纷纷涌了出来,妄想得到了她的内丹,白丁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在危急关头,竟然是一直想要杀了她取得内丹的叶幸出手相救。


  为了救白丁,叶幸身受重伤,白丁为此受到刺激,力量苏醒。觉醒之后的白丁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前世种种。


  千年前,白乙是下世历动的天界紫皇,他无心政事,为避开宫廷纠葛而出宫远游。途中遇到云浮山狐王,狐王欲拜白乙为师,学习修仙之道,正在纠缠之时,大皇子白甲率兵而来,下令格杀。狐王出手相助,白乙无奈之下收其为弟子,取名白丁。


  白丁随白乙在山野间搭建了一间茅草屋,生活倒也悠闲自在。然而白国第一美人苏佳容的出现打扰了这分安宁。她爱慕着白乙,而后者却无心皇位无心这份恋情,她无奈之下被迫嫁予大皇子白甲为妻,如今见白乙竟收白丁为徒,心怀怨恨之下,她设计陷害白丁,令白乙失手将白丁刺死。


  白丁一死,白乙方寸大乱,这才觉察所谓师徒之情竟早已变质,他为她大闹地府,掀了洗孽台,将白丁的魂魄放了出来,并耗尽半身修为,助她转世为人。


  这一世他们再次相遇,并非命运安排,而是白乙耗尽修为逆转了命运。他要兑现千年的承诺,助她修仙。而白丁只想留在白乙的身边,修仙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这一世她是这么想的,上一世也是如此。


  那些受了命运摆布的人纷纷再次出现了他们面前,白甲的转世竟然是叶幸,唯一对白丁好的李斯新居然是暗算她的人,苏佳容的转世、阴阳怪气的判官、神神秘秘的书吧大叔,连偶像司空品似乎都有个惊人的身份。


  白丁忙着修炼,忙着对付妖怪,还要时时警惕着索命的判官、复仇的苏佳容,那些她曾经信任过的人在她面前一一露出可怖的嘴脸,她心如冰封,伤痕累累。幸好她还有白乙,有他就足够了。


  然而,这个法力通天、为了白丁舍弃一切的男人却面临着天人五衰,正一步步走向毁灭。


  白丁最终会落得只剩下她一人的惨境吗?


  如果千年的约定、千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有死亡与别离,那爱该怎么办?
 


.楔子(前世一)

  

  那一日,□妩媚,阳光正好。

  一叶扁舟沿河道缓缓而行,戴着斗笠的艄公低头撑杆。船头坐着一个吹笛的男子,他静静地看着水面,乌黑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不知何种质地的白衣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华,连衣角的每一处皱褶都显得那般熨帖。

  薄薄的唇吹出悠扬的曲调,却仿佛隐约带着丝丝悲怆。

  水波轻漾间,小舟经过一座桥洞。

  “啊!妖……妖怪!”那艄公忽然惊叫起来,打断了悠扬的笛声,他颤抖着,连手中的竹杆都握不住。

  白衣的男子放下玉笛,缓缓抬起眼睛,顺着艄公惊惧的目光看向河对岸的方向。

  对面岸边的梨花树下站着一个少女,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绽放在水中的清莲,她有着一张素净到了极致的容颜,却身穿一袭似火的红衣。

  那些红在她的身上绽放,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明明是极其矛盾的组合,却又是说不出的和谐。一阵轻风拂来,白色的花瓣随风而落,那树下的女子忽尔微笑,带着说不出的妖异,莲步轻移间,她竟然已经稳稳地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般。

  艄公早已吓得跳下河,弃船而去。

  白衣的男子仍旧坐在船头,看着她踏水而来,走向自己。

  “你是白国的二皇子白乙?”她问。

  “正是。”他答。

  “你不怕我么?”红衣的少女好奇地蹲下身,与坐着的他平视。

  “为何要怕?”他轻抚玉笛,淡定地反问。

  “我来吃你的呀。”红衣少女眨了眨眼睛,道。

  “为何要吃我?”他仍然淡定。

  “这天下的妖精鬼怪都在找你呢,他们说你是天上的仙人转世,吃了你便可得道成仙了呀。”红衣少女笑着说,一副天真雀跃的样子。

  传说白国的二皇子白乙出生之日,天现祥云,且有高人寻访而来,称其有仙根,乃是下世历劫的神仙,并不敢收为弟子,只是教习其修仙之道,结果不出二十年,便已有大成。

  “哦?”他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却仍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即是如此,你便吃了我吧。”

  “好生无趣。”红衣少女皱了皱鼻子,一屁股在他脚边坐下,“你不求我么?”

  “不求。”毫不犹豫的两个字,仿佛生死与他无关,纵然那是他自己的生命,他也看得如此之轻。

  “你求我,我便不吃你呀。”红衣少女也不恼,只是笑盈盈地打着商量。

  于妖怪来说,是喜欢看着猎物在自己的利爪下瑟瑟发抖,拼命挣扎,然后一口吞了,才叫快意吧。白衣男子不语,也不看她,只是将玉笛横在唇边,再一次吹响。

 悠扬的笛声在河面上响起,她听得有些入了迷,笛声停下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笑嘻嘻地上前,巴着他,“他们说你是天上的仙人转世,那你是不是还会回到天上去呀?”

  白衣男子还是不语。

  “呐,我不吃你,你教我修仙可好?”她凑到他身边。

  “吃了我便可得道成仙,岂不更快。”白衣男子淡淡地道。

  “哼,那是那些笨蛋目光短浅,你前世即是仙人,必是下世来历劫的,待你功德圆满,那自然是要重新位列仙班的,弑仙,那是多大的罪名呀。”红衣少女摇头晃脑地道,说到得意处,扫了扫毛茸茸的尾巴,脑袋上尖尖的耳朵也跟着动了动,还全然不觉自己已经现了原形。

  ——原来是一只红色的小狐狸。

  见白衣男子仍是不语,她又凑近了些,“啊喂,你说句话嘛,你不渡我么?你不渡我么?你渡我呀!你渡我嘛!渡我嘛!”

  “我为何要渡你?”白衣男子终于侧头,看向在耳边聒噪的少女,因她挨得太近,两人几乎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他有些不适地稍稍后仰了一些。

  “第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我要放下屠刀了,你不渡我么?你不渡我便是你的错!第二嘛……第二……啊,对了,第二我可以保护你,保护你在我成仙之前不被其他妖怪吃了!我可是很厉害的!云浮山你听过么?我是云浮山的大王!”她有些得意地皱了皱鼻子,“如何?这条件不赖吧?”

  正卖弄着,对岸不远处忽然一阵烟尘滚滚,数百名身着铁甲的骑兵在岸边勒住马缰,纷纷利落地翻身下马,搭弓拉箭,严阵以待。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雕刻着皇家标记的马车。马车门缓缓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出来。

  白衣男子侧过头,看向对岸。红衣少女站在他身旁,也一同看去,只见那衣着华贵的男子只轻轻一跃,便已经立在了船头,与白衣男子并肩而立。

  “皇弟,父皇还未下葬,你为何这般急着出宫?”他说。

  白衣男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我明日登基,你不留下观礼么?”见他不开口,那男子又道。

  “不必了。”白衣男子收回视线,淡淡地道。

  “即是如此,将父皇的遗诏交出来吧。”那男子负手而立,终是收起了兄长和蔼可亲的嘴脸。

  “你竟是为此而来。”白衣男子浅笑,“遗诏我临行前已经放在你的案头了。”

  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有了那遗诏,你便可君临天下。”

  “我意不在天下。”

  “原来如此,我拼了性命想要得到的东西,你竟是弃若敝屣么。”薄薄的唇勾起一个弧度,那男子忽然道,“如此多谢皇弟成全了,朕定会立苏佳容为后,让她母仪天下。”

 这是小狐狸第一次听到“苏佳容”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这三个字有什么含义,但她看到白衣男子的神色一瞬间变了。他站起身,微微收紧了双拳,“皇兄,你……”

  “呵呵,你不在乎天下,却只在乎她么?”那男子忽尔大笑,然后轻轻凑近他的耳朵,“我知是她向你报的信,没错,父皇是我所杀,可是你到底还是没有逃出我的手心,若要她无恙,拿你的命来换。”语罢,他一跃而起,转眼间已经站在岸边。

  小舟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白衣男子猛地抬头,看向已经站在对岸的男子。

  “白乙,你弑父杀君,企图潜逃,论罪当斩,念你是我弟弟,留你一个全尸。”条条罪状,慢条斯理地一一列出,他说着,终是缓缓抬起手,然后狠狠挥下。

  无数的箭如雨一般密集地射来。

  白衣男子竟是立在原地,不闪也不躲,是因为那个男人说过“若要她无恙,拿你的命来换么”?小狐狸疑惑了,有谁的性命是值得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的?她不懂,可是她也可只疑惑了一下,便迅速飞身而起,挥袖接下所有的箭,从容不迫地反手射了回去,岸上的弓箭手立刻死伤一片。

  “何方妖孽!”见形势逆转,那男子惊惶大喊。

  红衣少女嘻笑着飞身上前,纤纤十指幻化成尖利的爪子,扣在那男子的脖颈之上,“哼,明明是你杀了你的皇帝爹爹,为什么嫁祸于人?当我师傅好欺负么?”

  从未有人敢当面对他如此的不敬,那男子显然动了怒,却又碍于自己的性命受到她的威胁而不敢发作。

  红衣少女仿佛看穿了他的窘态,得意地笑了起来,尖利的爪子微微收紧,殷红的血珠子便立刻沿着他养尊处优的脖子滚落了下来。

  “回来。”白衣男子终于出声制止。

  “我帮你杀了他呀。”红衣少女舔了舔唇,讨好道。

  “不必了。”他淡淡道,“过来撑船吧。”

  “哦!”如丢垃圾一般丢开那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她喜滋滋地返身回到小舟之上,“你认我当徒弟啦?”

  白衣男子没有理她,只是一径看向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的男子,“皇兄,我会离开白国,此生都不再回来,可否请你善待佳容。”

  那男子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受伤的脖子,低低地喘着气,没有开口回答他,眼中一片阴霾。

  红衣少女利落地撑着竹杆,小舟便轻飘飘滑出了十几米,她一边用法术指挥着小船前进,一边偷瞄背对着她的白衣男子。

  “你即拜我为师,我便替你取个名字吧。”一直沉默着的他忽然开口。

  “哦,好。”她从善如流。

  “我叫白乙。”

  “哦,白乙师父。”

  “我上有一个兄长,叫白甲。”他又道。

  红衣少女又“哦”了一声,原来那个杀了自己老爹,又想杀了自己亲弟弟夺家产的男人叫白甲呀,正想着,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妙。

  “你叫白丙吧。”

  果然……

  她嘴角抽了抽,断然拒绝,“我不要!”

  “为何?”他终于转过头看她,面露不解。

  “太难听了!白饼,我还烧饼呢!”红衣少女忿忿。

  “……白丁?”

  “……好吧。”

  于是,小狐狸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楔子(前世二)

  

  湖光山色间,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倚山傍水而建,茅草屋前用矮矮的竹篱笆圈出一个院子,院子里栽着几株树繁叶茂的梨树,硕大的青梨结在枝头,煞是惹人馋。

  茅草屋门前的竹榻上卧着一个红衣的少女,她半眯着眸子,懒洋洋地侧身倚在竹榻上。尖尖的耳朵动了一下,听到了脚步踩过落叶的声音,小巧的鼻翼动了动,嗅到熟悉的味道,她翻身坐起,趴在篱笆门前摇尾巴。

  篱笆门被推开,白衣的男子走进院子。

  少女扑上前,双臂一伸,整个人便挂在白衣男子的脖子上,宽大的衣袖一路滑了下去,露出一双白皙的藕臂,然后整个人密密实实地缠了上去,“白乙,你回来了~”

  白衣男子神色不变,只是伸手拉下她缠在他脖子上的纤纤素手,眉目间仍是淡淡的,“人类女子不会如此,男女授受不亲。”

  红衣的少女嘻笑着,抬了抬手,隔空取物从梨树上摘了一只梨子,削皮去核,切成几块,讨好地送到白乙唇边。

  白乙看了她一眼,“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吃嘛吃嘛,很甜哦。”歪了歪脑袋,她笑得甜甜。

  他伸手取过,放入口中,“你不吃?”

  她摇头,笑眯了眼睛,“人常说,梨子不可分的,分梨分离,白丁不和白乙分离。”说着,眼睛一眨就变作一只红色的小狐狸,跳进白衣男子的怀里,极其无辜摇了摇尾巴。

  “顽劣。”白乙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抚了抚小狐狸的嘴巴,随即皱眉,“白丁,你又犯杀戒了。”

  眼珠子微转,小狐狸心虚地舔了舔唇,只是吃了一只兔子而已嘛,又来说教了。况且那只兔子是自己闯进院子里来的,分明就是它命中该有此报啊,如今祭了她的五脏庙,也算功德无量了。

  “白丁,你杀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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