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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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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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吧?”

“不错,学生是回来的路上得到消息的。”

“由于两省山区的收获季节稍晚,受灾十县田里的即将收获的粮食都被天灾毁掉,山路被毁,两省的赈灾物资运不进去,十县的五十万灾民正浩浩荡荡往我们秋垣县方向开过来。”

陈子轩同样震惊无比,急道:“千万不能让他们入境,不然是天大的麻烦。”

“完全不让他们入境也不可能,五十万人太多,沿途哪个州县都没有能力承受下来,算一算两省修复山路送去赈灾粮食,最少要一个多月,到那个时候大雪已经封山,灾民返乡不成,只能在附近暂住。如果强行驱赶,恐要激起民变,已经得到消息说灾民中混进三五股盗匪阴伏为害,情势堪忧矣。”

“东翁有何打算?”

“幸好已经有人在沿途设粥站施粥,再加上沿线官府赈济,灾民们涌过来的速度减缓,人数也降了一大半,学生估计下个月仍将有二十万人涌进县境。这么多人要吃要穿,本县民力本来有限,哪里能承受得了。昨天我派人向县里的富户士绅发帖子,想邀请他们共聚一堂会商捐粮捐钱赈灾之事,结果你猜怎样?”

“他们都婉言拒绝了吗?”

“正是,除了虞撼川和另外三两个小户之外,其他的士绅富户统统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前来,让我的募捐大会胎死腹中。”

“可恨,可恼。”陈子轩分析道:“二十万灾民涌进来,要是有饿殍之情,全是东翁的责任;若有哄抢富户士绅之举,亦是东翁失职,跟他们全无干系。”

“哼哼,他们想得到挺美的,我陶勋也不是只软柿子,不是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归允文的事上我已经给他们留足了情面,他们如此不知好歹,也便怨不得我手辣。”

陈子轩被陶勋阴沉的表情和语调吓了一跳,心里扑腾地乱跳,暗道:“此子向来温文尔雅,此番只怕是真急了。”

“夫子,学生已经请潘夫子和席屹开始清点官仓并清点余粮、募捐衣物,让袁班头组织衙役训练以备辑盗,夫子你要代拟一份禀贴,请求省、府准许本县从官仓中出粮赈济,并从省、府请拨越冬衣被等物。”

陈子轩吓了一跳:“东翁难道想收容这二十万灾民?”

“不错,学生的意思是将灾民全部挡在本县境内,以免他们流进省、府、邻县烦扰乡亲。”

陈子轩见他心意已决,情知不可劝动,心里一边盘算如何留滞二十万灾民不致生祸,一边道:“东翁,你命人送来的十万两银票,学生为归案只花了总共两万两,另外又打点了一万两为东翁的前程做些铺垫,还剩七万两,可以立即组织人在本县及邻县购买所需物资,然后开征杂税将银钱收回来就行。”

“夫子所言,正合学生之意。不过夫子的工作重心还不在这件事上面。”

“还有什么事?”陈子轩讶道。

“我已经派人悄悄地搜集本县土豪劣绅历年所做违法勾当的证据,快有斩获,届时夫子要替我把关,好好整整这些天良泯灭之徒。”

陶勋回到内室,将秦佻请过来,十分抱歉地:“秦公,又要麻烦你帮晚生撑着门面,晚生还要赶紧到钟祥、竟陵去一趟,到那里购回棉布。灾民太多,几个粥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再过几天便陆续会有灾民入境,估计一个月后涌入的灾民会达二十万众,前几趟买来的粮食虽然差不多能熬到明年春天,可过冬的衣被却是奇缺呀。”

秦佻慈祥地看着他道:“你这些天从东到西往返不下十趟,来来回回飞了上万里路,最远到达南昌府,先后采购粮食二十三万石,布帛四万多匹,另有药材无数,你的夫人和他的师姐、师弟都还在半途上赈灾救济,比起你们来,我做这么一点事实在算不了什么,惭愧呀。”

“秦公切勿如此想,你的出力不在这些跑腿的事情上。”陶勋诚恳地道:“等晚生这趟回来,就有要事要劳烦秦公。”

陶勋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跑进来飞报:“老爷,不好了,袁班头在城门跟人打起来了。”

秦佻踱出房门道:“哪里来的匪类,敢跟袁班头动手。快派人去看看。”

袁道宗在城门口遇到了麻烦,他做了陶勋的家仆之后,只改了姓名进入官府当差,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他这也算不大不中的隐姓埋名。这几天他奉陶勋命令一方面加强缉捕盗贼和治安巡逻,另一方面加强对捕班快手、壮班民壮的训练。县衙三班衙役的是大弱点是体力奇差,所以袁道宗拟定了一个训练计划,教他们简单的呼吸吐纳术,每天亲自带队跑步跑到城外十里再折返回来。

今天收队回衙的时候,眼看城门在望,突然从路两边跳出来三个人,挡住去路。三人都是短衫打扮,太阳穴高高鼓起,手里拿着违禁刀剑,其中一名三十几岁的胖子嚣张地道:“袁道宗,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呀。”

袁道宗停下步,命后面的三十几个衙役退远一些,客气地拱手施礼道:“三位英雄,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叫袁笠,是秋垣县三班总班头。”

另一个瘦子骂骂咧咧地道:“你他妈不是袁道宗?蒙谁呀。”

“袁道宗已经死了,我叫做袁笠。三位英雄请让开,我们还有公事在身。”

“呸!穿了公服有什么了不起,拿官府的名头压我们,我们怕个球。”

身后的衙役不满地鼓噪起来,袁道宗回头严厉地喝令他们不得出声,然后回头道:“三位拦在这里妨碍公务,是剪径行为,拿到县衙里是要坐牢的,快让开吧,念在你们初犯,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哈哈哈,”胖子大笑:“我好害怕呀。袁道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太苍山三杰,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你,路是不会让的。识相的赶快交出离魂剑上的武功心法。”

袁道宗皱眉道:“拦截公差,索要财物,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真以为袁某是好欺负的吗?”

一直没出声的高个子叫道:“大哥,甭跟他废话了,把他抓回去,不怕他不乖乖地交出武功心法。”

第五章 城门打斗(下)

 三个人发一声喊各举刀剑扑上来,一动手就是合击套路,进退攻防有度,每个人的内功不弱,招数也很高超,难怪那么猖狂。

太苍三杰并不是什么好来路,白道中人斥之为贼,黑道中人引以为朋,袁道宗听说过他们的恶名,自然不会太客气。可惜他早上带队跑步训练,没有随身携带金魄宝剑,动起手来有点吃亏,只能运起空手入刃的功夫跟三人对敌。

袁道宗本打算凭借内力伤势震散他们,没想到三人的合击之术练得十分熟练,内力仿佛三位一体,再加上他们有兵器上的优势,双方打成了平手,四条人影如同飞轮一般绕在一起,劲风刮得稍稍靠近的人皮肤发麻。

前不久陶勋从宝盒书库里抄了份《回风掌法》给他,这套久已失传掌法威力巨大,袁道宗练习它的时间不长,正好乘这个机会用实战来练练手,十几招过去他开始占据上风。

太苍三杰的联手功夫虽然很强,可是武学之道比的是内力和眼光,他们的内力合在一起仍然比不上袁道宗,经验上也弱于对手,招式转换的时候被对方强大的内力阻滞,很快靠抢攻占据的优势就丧失殆尽;三人的眼力则更差,根本看不透袁道宗下一掌将会在何处出现双,又将如何运动,只能机械地跟着袁道宗的动作做反应,完全处在下风。

袁道宗心里又可笑又可气,这太苍三杰未免太自不量力,偏偏口气狂得很,也不知道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麻烦事重又找到他头上。

衙役们看得呆了,他们是没什么本事,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班头赤手空拳以一敌三还能将对手耍得团团乱转,这样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超呀。他们看到精彩处纷纷喝彩加油。

又斗了二十招,太苍三杰动作越来越迟缓,联击之阵早没形,袁道宗依旧游刃有余。他正想发动反攻给三人留下一点教训,城门里传出来一片杂乱的脚步,有人高喊道:“住手。”

袁道宗收回掌跳出圈外,气定神闲地站住,太苍三杰马上软倒在地上,三个人累得象三伏天的狗,吐出鲜红的舌头大口喘着粗气,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引得围观的人们哄然大笑。

从城门口跑过来的人有两批,一批是奉命从衙门过来增援的衙役,手里铁尺单刀铁锁链一路晃得震天响。另一批只有两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锦衣长衫,一步跨出就有一丈多,一路上也没有激起灰尘,显然轻功极高。

袁道宗止住欲上前锁拿太苍三杰的手下,冲锦衣人抑拳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出言阻止我?”

“在下是金剑会全综,刚才那句话是冲那三个人叫的,袁班头误会了。”

“哎呀,原来你就是金剑会全会主,失礼了。”袁道宗忙抱拳施礼。

“袁班头说哪里话,你新官上任,全某没有上门祝贺,心中早深感不安。”全综还了一礼,又道:“没有想到本县新任班头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竹剑居士袁道宗袁大侠,全某真是失礼了。”

“袁道宗这个人已经在竹云谷死了。”袁道宗淡淡地道:“袁某不过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过完下辈子,不想再卷进江湖恩怨里面。”

“原来如此,袁班头的心意全某明白。既然你选择到秋垣县隐居,那本会就断断不会允许武林屑小前来骚扰。”全综指着地上在太苍三英道:“他们前几天偷偷摸摸地进城,到处打探你的消息,我一直盯着,防止他们生事,没想到一不留神还是被他们溜出来。这三个人在本县暂时还没有犯案,袁班头可否卖个面子放他们走呢?”

“既然全会主开了金口,袁某自当遵命,只要他们不再来惹我就行。”

“在下谢过袁班头宽宏。袁班头隐居在公门,想必还不知道最近江湖上又生了什么事吧?午后如果有空,欢迎到寒舍一叙。”

“好,袁某一定前来叨扰。”

袁道宗回到衙门,立即被叫进内衙,他向“陶勋”禀报了详细的情况,道:“我原想竹云谷的事一过之后,隐姓埋名就能平静过完此生,没想到余害犹在,至今仍有人纠缠不清。”

“嗯,事情不象你想的那样简单,肯定有内情,全综不是请你去详谈吗,你要去一趟,好好问清楚事情的原委。金剑门是本地很有名的帮派,背后有虞撼川撑腰,我们还有要借重虞撼川的时候,你可以乘机与全综虚心结纳。”

“是,谨尊老爷之命。本月十五日虞撼川要过六十大寿,他的名气大、朋友多,前来贺寿的武林人士可能非常多,老爷需要早做准备。”

“我料定虞撼川肯定不愿意自己办寿筵期间县里出什么事,他的金剑门会自动担负起日常治安的,江湖豪客的事由他们出面更妥当。你下午到全综那里,不妨将这副担子转压到他们的肩上,最好能与他们拉近关系,以后灾民入境,需要借助的地方也不少。”

“是,老爷。”

“还有,你要想办法打听清楚本地私盐的贩运网络。”

袁道宗吃惊地道:“老爷想禁私盐吗?本朝食私盐者十之七八,贩私盐者凡盐商、官、兵、漕帮皆为之,最盛者为盐枭,严刑酷法也不能禁。盐袅动辄聚众如剧盗,网罗不少武林好手、亡命之徒为其所用,抗拒官府也不在话下。”

“非也,我只是瞧那些盐枭们肥得很。灾民们眼看就要入境了,只要从他们身上刮一丁点盐屑下来,就有无数人可以得到衣食。你放心吧,我也知道私盐问题错综复杂。朝廷对私盐贩子用重刑,贩三到十斤者即可处斩,然冒死私贩者尤屡禁不绝。真要禁起私盐来,许多人要掉脑袋不说,百姓也要身被其苦,除了能搏得上官考绩时打个上等之外,反倒要捱百姓的骂,这样废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私盐是历朝历代的一个痼疾,自汉武帝盐铁专卖以来,私盐随之出现,屡禁不绝,并且越来越猖狂,有的甚至拿起武器造反,如唐末黄巢就是私盐贩子出身,到后来私盐贩子们发展成势力相当强大的帮会。朝廷税收来源有限,仅靠土地、人口税远远不能满足需求,横征暴敛又怕激起民怨,因此,对食盐这样的生活必需品进行垄断经营,不是最优,也是次优的选择,盐业专卖带来的各种收入,总体上占财政收入的一半左右,这还不包括官员们从中获得的利益。

私盐的利润奇高,盐的零售价格要高于产地价格十几倍乃至几十倍。盐价奇高的原因最主要是沉重的盐税负担,例如两淮盐课清单包括奏销正课共二十五项、考核正课共九项、不入奏考正课四项、不入奏考杂项三十项、不入奏考杂费二十五项。从两淮到汉口的盐,一引盐的正课是一两一钱七分零,陆续加上各种杂课后已达十二两。除了这种正规或非正规苛捐杂税外,还有各种养活庞大盐政人员的支出要盐商交纳。

而私盐逃避了这些税课,即使价格比出产地高数倍、十数倍,仍旧比官盐要低一半以上,而且最重要的是官盐的质量奇差,各个环节的官、吏为了获利,往往向盐中掺沙子或其他东西,有时掺杂的比例达到了三分之一以上。

官盐价高质次,私盐价次质高,从老百姓得到实惠的角度来说,私盐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

第六章 乌衣贼踪(上)

 袁道宗本有些担心对私盐打击太厉害会让百姓利益受损,听到“陶勋”的保证后,他才放了心,道:“本县的私盐大多控制在青竹帮手上,青竹帮总舵在江浙,乃是江南最大的帮派之一,其结交官府、控制地头、势力盘根错节,恐怕不大好动。摸清他们的底细,还须靠孙管家那边出手。”

“嗯,你先摸清他们在本县地贩运网络吧,要让盐枭们出银子,就得掐住他们的七寸才行。”

吃过午饭后,袁道宗交待好衙门里的事情,提了几样礼盒换上便装,向人打听到金剑门的驻地,独自前往。

金剑门在县城的堂口设在城南“金剑武馆”,武馆门口站着两名彪形大汉如守门金刚般,袁道宗请他们往里通传。很快,门里一阵脚步声,全综带领两名手下从照壁后面迎出来,热热闹闹地将他请进客厅。

武馆是间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客厅又叫做“演武堂”,门前一块十余丈长、五六丈宽的大坪,两边摆满兵器架和石锁等器械。

进客厅落座寒喧过几句,袁道宗指着放在桌上的几个小礼盒道:“今天上午承蒙门主仗义出手,免去了太苍三丑的纠缠,袁某特来致谢,第一次见面,些许心意不成敬意。”

“哎呀,袁班头太客气了,全某无功不敢受禄呀。早上的事,说起来还是我的不对,当时袁班头已经占到上风,正要教训三个丑类的时候反被我冒昧打断,全某只有过哪有功呢?不过班头也不要怪我多事,太苍三杰是青竹帮程天青程堂主的客人,大家都是地面上的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能让一分是一分,总要使地界和睦才是。”

“门主说得不错,袁某只想隐姓埋名地在这里过完下半辈子,如果地面上的朋友照顾,自然求之不得。不过袁某与青竹帮素无瓜葛,他们的客人怎么却要找我的麻烦呢?上午听门主话里有话,所以袁某虚心前来受教。”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和竹云谷的风波有关。班头可能不知道,最近江湖上有一件事,引起了不小的风浪。竹云谷一战,离魂剑在天下英雄面前飞灰烟灭,班头也不知下落,可仙剑的秘密却没有随此消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本叫做《离魂心诀》的内功心法悄悄地在江湖上流传开来,据说它就是刻在离魂剑身上的那篇心法口诀。当日在竹云谷有几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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