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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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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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半刻,邹奄卓开始哈欠连天,意兴阑珊地收起那些玩意儿,吹灭灯躺到床上搂着奄奄一息的少女进入梦乡。

陶勋唤出伯沓,遣他进去拘邹奄卓的魂魄出来,恨恨地对秦佻道:“秦公,让他尝尝苦头,这老匹夫太不是东西。”

秦佻亦摇头叹道:“怎么才几百上千年的时光,世道就变成这样,七十多岁的老家伙如此折磨可做自己曾孙女的花季少女,换作在我的那个年代,非剐他三千刀不可。你放心吧,今晚有他好受的。”

秦佻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在接下来的审讯的时间里,他将重点放在对邹奄卓的魂魄用刑上面,什么跪铁砂、屎泥浸身、磨摧流血、钳嘴锉牙、割肾鼠咬、棘网蝗钻、碓捣肉浆、裂皮暨擂、衔火闭喉、桑火灸烘、牛雕马躁、绯窍、裂头脱壳、、腰斩、剥皮揎草等等酷刑统统拿出来招呼,生生地让其尝个遍,每一道酷刑都将邹奄卓的魂魄折磨得散架,但法术的力量马上将它恢复如初,然后立即进入下一道酷刑的考验。

从子时到丑时,足足折磨了一个半时辰,秦佻这才开始问口供。

邹奄卓早被酷刑折磨得欲死不能,恨不能早一点魂消魄散摆脱无尽的苦痛,无论问什么都彻底交待,连少年时与父妾私通、老时扒灰的乱伦事也没有遗漏,最后当他在供状上签字画供的时候,法术中的签字画供都被陶勋转到纸张上变成了白纸黑字、实实在在的供状。

在将魂魄送回去之前,陶勋用催眠术原理对邹奄卓进行了一番洗脑,令他忘掉当晚的惨痛经历,换上另一个可怕的恶梦。

邹奄卓的供述果然不出陶勋意料,他的罪行绝大多数与邓宏景无关,凭他供述的罪状足够判他抄家灭门、家产充公,但是他的多数致命罪状又并非独自一家所为,而是与当地士绅、官吏甚至省、府一级的官吏相勾结,牵涉的面相当广,真要追究起来阻力绝对大得难以想象。

这份供状有些事情能够跟归允文的供词对照,譬如在周介真贪没朝廷赈款、私征赋税的过程中与全县九成的士绅、大户相勾结,纵容他们借机放高利贷骗取农民田产,邓宏景也参与其中并对周介真有莫大的影响力。

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有归、邹两份供状,陶勋对全县土豪劣绅们的罪行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心中确定了下一个审问的目标。

昨晚的收获,陶勋白天一直在运神当中,思忖着怎样对付其余的士绅,从哪里寻找突破口,怎样运用拿到的证据,怎样才能尽可能从这些罪证里得到最大的好处、实惠。

远处三匹马疾驰而来,很快赶上知县的仪仗,王远江和袁道宗一起赶过来,另外还有一个清秀的书僮随行。

陶勋掀开轿帘先向扮作书僮跟在后面的丁柔看去一眼,然后明知故问地王远江:“远江兄,事情办妥了吧?”

王远江递上请柬:“老爷放心,事情全办妥了,万无一失。”

陶勋接过请柬道声辛苦后坐回座位,此时通灵玉坠传来欧野明的声音,向他报告已经押着人犯回到了县衙,玲珑也已经答应帮忙镇守县衙。得到消息后他心中大定,有玲珑坐镇衙署他的心就有一大半放进肚子,对于这个贪玩的狐仙的实力他是有信心的,能够得到她的帮助绝对是一大助力。

玲珑的身上很多地方透出神秘,比如她的仙力波动跟太元仙力有一两分相似,她声称自己是狐狸可从没人看见过她的本相。她到底是什么来历?陶勋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得到答案。

大队人马走了近一个时辰,云闲庄在青山翠树间显露出来。

陶勋收起心神,先将神识放出去,以他现在的道行已经可以用神识搜索方圆十里的范围,事物不分巨细都逃不过他的审视、观察。

神识与灵识不同,前者可以察觉仙力波动和一切动静,在神识范围之内的所有事物都同时被感知到就象一面镜子不加分别地将照见的一切统统反映出来;后者在探知能力上要差很多,而且它只能集中于某一个地方,就象人的眼睛总是集中在某一个地方,而视野里的其他地方的信息往往就被忽略过去。

他细心地梳理过神识侦测的每一个信息,没有发现异常的杀气或仙道人物的仙力波动,这令他反而觉得不安起来,邪道的人和乌衣门的余孽会不会取消了这次行动呢?还是他们改变了目标?

官轿离山脚还有一里路程的时候,王远江拿陶勋的名刺快马驰往山庄报信。

山庄门前聚集着很多武林人士,山庄的人忙于登记来宾的姓名以及礼品,十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王远江找到一个年纪稍长的穿庄丁服装的人,递上名刺道:“请贵管家速进去禀报,本县正堂陶大人亲来贺寿,官轿即刻就到达大门前。”

那个家丁明显没有准备,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秋垣县正堂陶大人亲来贺寿,已经到了山门外,请将帖子转送进去。”

“啊!是,是,是。”那个家丁放下手头的活,拿起陶勋的名刺往庄里跑去,一边跑一边自言自语道:“县官怎么跑到这里凑热闹?是不是走错路了?”

王远江早几年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正在庄门名等候的人当中有几个认识他,大笑着上前打招呼,问他近两三年跑到哪里去了。

王远江熟络地同他们打招呼,随意敷衍几句。

陶勋的仪仗靠近山庄大门,江湖中人大多没将官府的仪仗放在眼里,他们不比平民百姓,个个手上有真功夫,衙役们根本驱不动他们,更多人则好奇地看着官轿就象看唱大戏一般,所以队伍很快走不动,只得先远远地在大门前数十丈外停下来。

王远江挤过来,一边与熟识的朋友打招呼,一边和袁道宗一道劝围观的武林英雄让路。武林中人却并不卖官府的帐,两人不好动武驱赶,累出一身汗也没能多走出几步。

好在不多会后,从山庄大门里迎出来一彪人马,都是山庄的庄丁服饰,虞府的大管家带人吆喝着将围在大门前的人群分开,陶勋的官轿这才得以顺利地抬到云闲山庄门前。

陶勋从官轿里出来,只听见山庄大门里一阵脚步响动,一个中气十足、爽朗高扬的声音传出来:“堂翁大驾光临,虞某有失远迎,罪过呀罪过。”

这正是虞撼川本人出门迎接,他中等身材、面目稍胖、髭须浓密,双眼大如铃,但神光内敛,须发都是乌青,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模样。

陶勋整整衣服走前几步,主动施礼道:“虞员外是本县名士,官绅人家,员外回甲之日,学生焉敢不前来道贺。”

第十三章 三份大礼(上)

 虞撼川客气地回礼道:“堂翁太客气了,堂翁年纪轻轻,一表人材,虞某早闻大名。”

“虞老威名播于天下,是本县响当当的大英雄、大豪杰,学生心慕久矣,一直恨无缘得见,自蒙圣恩知秋垣正堂,便早想前来拜见,无奈履任以来万事缠身,加之身体偶感小恙,近在咫尺依旧难以成行,一直引为憾事。前些天听说虞老寿辰,心情兴奋,竟连病也好了大半,今天特地前来为员外贺寿。”

“堂翁之言折杀老朽了,实在不敢当。老夫只是喜欢交朋友,所以各地都结交了不少人缘,承蒙朋友抬举才有了点虚名,哪里比得上堂翁少年才俊,国之栋梁,为平垣县十数万百姓的父母。堂翁上任以来勤于政事,踏勘县境,革除陋弊,剪除劣绅,为民做主,老夫心里很佩服,今日得你亲来,蓬荜生辉。”

两人互相客套几句,虞撼川将目光落到站在陶勋身边的王远江身上,笑着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少侠应当是游龙剑客的得意弟子、江湖上人称小飞侠的年青侠士王远江吧?”

王远江施礼道:“不敢当,晚辈正是。”

陶勋笑道:“远江兄是学生多年好友,能得到他的帮助,学生亦感荣幸。”随后,他向虞撼川引荐袁道宗。

虞撼川看见袁道宗,敛容满含歉意地说:“老夫听劣徒禀告才知道袁兄弟来到本县公门屈就,老夫没有早日前往拜会,实在抱歉。袁兄弟受妖人陷害,被武林中人误会而致围攻于竹云谷,老夫一开始就不相信你做过那些恶行,当时得到群雄围攻竹云谷的消息后曾经想前往劝解,无奈突然有事被耽搁了两天,等到动身的时候已经得到竹云谷传回来的消息。老夫没有帮上忙,一直深感不安哪。最近江湖上再掀波澜,又将袁兄弟扯了进来,此事老夫不会坐视,乘这次武林中人看区区薄面前来祝寿,老夫拼却这张老脸也要为袁兄弟澄清误会。”

袁道宗听他说得诚恳,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施礼道:“多谢虞公美意,在下心领了。当初竹云谷之祸说到底也是缘自在下的贪念,这才导致破家、伤身之祸,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在下一心只想做个普通人,再不想涉足江湖之事。”

虞撼川安慰了几句,对陶勋笑道:“堂翁能得王少侠和袁兄弟之助,就如包龙图得到南侠、五鼠之力,必将成就一番大事业,桑梓乡亲有福了。”

来给虞撼川贺寿的人听说了王远江和袁道宗都被知县收到门下都十分惊讶,对陶勋的身份、背景兴趣大增。

虞撼川将陶勋让进山庄,边走边道:“老夫听说堂翁即将莅临,本于中午在城内寒宅做了准备,结果堂翁没有来,老夫还以为堂翁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没想到却跑到乡下小地方来了。”

陶勋解释道:“远江兄在江湖上有些朋友,想乘这个机会和旧日朋友们聚一聚,所以想到这边来给虞老贺寿,学生也想一同来看看。”边说边打量着山庄内外的景致赞不绝口。

云闲山庄依山面南而建,北靠盘秀山,东边秀莨河傍庄而过,西南两面一马平川有上千顷良田,地理位置极佳。

山庄的建筑错落有致,进大门后是一面麒麟献瑞浮雕山墙。绕过山墙后看见一块很大的院子,院内已经摆了三十几张大酒桌,每桌十人可以坐下三百余人,此时大部分位置上已经坐了人,他们看见见虞撼川和陶勋走进来纷纷起身见礼。院子的两边是回廊,东西各有小角门和穿廊通住厢房和大院。穿过院坪进二门,又有一座山墙,绕过去面前出现一个更大的空坪,这里就是正大院。院子里也是摆满了酒桌,已经坐了五、六百人,僧、道、儒、商、工、农等各色人都有,有两桌坐的人穿着破破烂烂,显是丐帮。

院子里的江湖客看见虞撼川走进来,同样纷纷转身拱手,对陶勋显然没看在眼里,反倒是陶勋身后的王远江有几个熟识的人起身同他打起了招呼,这让陶勋颇觉尴尬,好在在座的当中也有他的几位熟人,认出他后站起身大声招呼,其中便有五月份时在景云府一块喝过酒的独行侠杨杞、飞钩古效之、千手佛皮历三人。堂堂知县大人同江湖豪客呼喝见礼,这番情景惹得在场之人纷纷侧目。

虞撼川领陶勋一行人进了寿堂,这是一间仿大殿式结构的巨大房间,宽有十丈,正中供奉武圣关公画像,两边对联写道“头洛阳身当阳生河阳骑赤兔追风忠同日月,兄玄德弟翼德纵孟德挥青龙偃月义薄云天”,字体浑厚遒劲有力,如金戈铁马入木三分。

陶勋见之不禁暗暗赞赏不已,虞撼川就算六十大寿的日子也不愿意换下关公的画像,其为人讲义气可见一斑。

画像前的大香案正中立一块三两尺多高的木牌,上面悬红缎彩绣的“百寿图”,两边配有寿联,以此作为中堂的替代物。寿堂正中设一张很大的八仙桌供案,正中供一尊寿星;案前摆一副圆形蜡扦,高点寿烛;另有一对梅花鹿形的花筒,用以插花;香炉顶盖上卧一头梅花鹿,嘴内叼一灵芝,称为“万年草”;供案的桌围子为鹤、鹿、青松等彩色图案。

桌上的供品有寿桃、寿面、寿酒、鲜桃、面点心等,上插金寿字供花;在一对蜡扦底下各压一份黄钱、元宝、张千,下垂至供案两旁。案前铺上了红地毯和拜垫。寿堂内外都铺排陈设、张灯结彩、粉刷一新,寿堂两边摆放了两排招待尊贵客人坐的椅子。在香案左边放了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陈列着客人送来的寿礼,墙上、柱上挂了不少亲友送来的寿联和寿幛。

寿堂两边的偏厅大门敞开,里面各摆十桌。左偏厅里有一桌坐的是本地乡里的部分士绅,他们见到陶勋进来,赶紧起身向他施礼,陶勋亦连忙回礼。其他的酒桌旁和右偏厅里坐的都是武林各派的前辈人物,见官府的人进来后有的人客气地点头示意,更多的人装作没有看见。

知县大人随行的衙役早已被虞家的下人带到外厅入席,王远江和袁道宗留下来陪在身边,陶勋让扮作书僮的丁柔捧礼物留下来。

向虞撼川行过拜寿之礼后,陶勋对他说道:“虞老员外大寿,学生来得匆忙不及准备精致的礼物,区区薄礼实在拿不出手,请虞老不要嫌弃哟。”

“呵呵,早听闻堂翁是饱学之士,堂堂的进士,就算一幅墨宝字画老夫也欢喜得很哪,就怕老夫没有这样的福气哟。”

“学生略备三份薄礼,第一件是学生手书的寿联”陶勋抬手让丁柔取出寿联递上前来。

虞府的四名奴仆上前接过去分别展开,上联写的是“德为世重”,下联写的是“寿以人尊”。

陶勋在一旁解说道:“夫以德济世者,活人于饿殍,济人于困苦,救人于危难,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故世人铭之于骨心,感之于肺腑,世所首重。虞老多年来造福桑梓乡亲,学生早已有所耳闻,谨以此联聊表敬意耳。”

“呵呵呵,助人为乐,其实是人生第一大乐趣,为富者理当帮助穷困,使人人都能得到温饱,这样天下才会太平。堂翁美意,老夫愧领了。”虞撼川高兴地命人将这副寿联挂到堂中醒目的位置上。

第十三章 三份大礼(下)

 陶勋转身要丁柔取来第二件礼物,这是一个一尺三寸高的木盒,入手沉甸甸的,用红绸包裹。

虞府家丁接过去拆开包装打开盒盖,露出里面一尊紫玉寿星雕像。

紫玉本来世间极为罕见,一尺高的整块紫玉则更加少见,更难得的是整块玉玉质均匀毫无瑕疵;寿星骑鹿雕像刻得栩栩如生,表面光洁剔透,根本看不出丝毫雕刻的痕迹,仿佛整个雕像是天生生成的一般。

此物一出,立即吸引了两边偏厅人的注意,不少人引颈观看,有的人干脆起身站到门口观赏,一些懂行的人更是不顾礼数地凑到近前细细鉴赏,一时间品评声、赞叹声不绝于耳。

虞撼川讶道:“堂翁送如此重礼,老夫怎么敢收。这样大的一整块紫玉只怕极难找到吧?”

“虞老不必客气,这块紫玉说起来……”陶勋话说到一半先停住,将话题一转道:“学生先来道一道这座玉寿星的不同凡响之处。此像的质地和雕工就不多说了,它最神奇的地方是在夜间于无光处有紫光现出,光芒可照亮数尺范围。”

“啊!夜光玉!”其他人都失声惊叹,能发出夜光的宝物总是很值钱的。

有人猜测道:“如此珍贵的玉寿星最少要值黄金三千两吧。”

一个熟谙此道的人纠正道:“要拿到京城或苏杭一带竞价出售,最少可值黄金五千两。”

五千两黄金就抵白银五万两,陶勋送礼一出手就是几万两银子的东西,在场的人无不震惊了:恐怕满堂的礼物加起来也不及此玉像的价值。人们不禁想:堂堂一县长官给治下之民送如此值钱的礼物,目的何在?

虞撼川的脸的笑意变得有些勉强,这东西越珍贵拿起来越烫手,是以很坚决地道:“此礼太过贵重,虞某无功不敢受禄,还请堂翁大人收回美意。”

陶勋猜到他的心思,笑道:“说他贵重,那也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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