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你的同伴,就那阚智钊好象对易戴之山非常熟悉呀。”
“是呀,他对这里的一切如数家珍,也许是因为他在此居住了一百多年,日久而熟稔的吧。”陶勋见雚疏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就将阚智钊对他说过的关于易戴之山的一切讲了一遍。
雚疏听完之后皱起眉头道:“听你这样一说,他知道的太多,就算再花上一百年也不可能了解这些秘密,尤其易戴之山的秘境、女娲娘娘的禁制,还有我穿梭于此的秘密。”
陶勋其实也很怀疑阚智钊的消息来源,听雚疏此言后愈加肯定,猜测道:“会不会以前的高人留下此山的资料被他得去?”
“我怀疑他掌握的资料是从第一层天界太皇黄曾天流传出去的,凡间各仙山、仙岛的真正秘密在那里存有比较详细的记录。我回去后可要请该界仙官好好查一查。”雚疏不愿在此问题上讲太多,转而笑着问陶勋:“你知道为什么易戴之山的界障五年出现两次吗?”
陶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说道:“是不是因为前辈每五年来往此界与天界一次?”
“呵呵,你猜得不错,确切的说是因为我每年要往返天界和此境一次,这里是我祖先出生的地方,做后辈的每年须回来祭扫。我每次往返的时候要打开天界通往易戴之山变境的通道,变合两境一体双面,变境通往天界的通道打开,则合境通往凡界的界障也会同步打开。”
“前辈打开了通道,不怕别人乘便往返两界吗?”
“天界的仙人就算你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迫,他们也宁死不回凡界的;而凡界的修仙真人只能到达合境,就算他们来到变境时碰巧赶上我打开两界通道,在道行不济的时候妄图穿越两界通道,无异于提前招引天劫上身,两界通道绝不是一条简简单单的通道,道行不够之辈进得去出不来,通道对他们而言不是通天之道而是寻死之道。你虽然已经达到了飞升天界的条件,不过……不过现在尚不到时机,但是如果你想回凡界,我随时可以送你离开。”
“那便有劳前辈了,勋恨不能马上回到凡间。”陶勋听闻后欣喜无比,立即要动身离开,转念想起还约了阚智钊在木实谷碰面,只得无奈地说道:“我须先与阚道友告别,我先去去就来,嗣后再请前辈施术吧。”
雚疏见他急着离开,颇感意外:“易戴之山难得进来,尤其要到变境更是难上加难,这里天材地宝多不胜数,天地灵气远胜于凡间百倍,你得变境之力可有十倍时间支取,如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做点什么岂不太可惜了?你那个朋友可是挖空了心思想在这里讨些好处呐。”
陶勋被他一提醒,想起来此行的目的还没达到,便道:“前辈,阚道友想取你头上仙角,明面上的目的是想参研制做匿迹潜踪的仙器,他虽然屡次侵扰你,但应当不至于有太不堪的念头,请不要太过介意。”
“他那些小伎俩我还没放在心上,真要跟他计较,十个他也早被我弄死,留着他只为每次回来一趟时有好玩的事情可做,免得太过无聊。”雚疏显得对阚智钊很不屑。
陶勋暗暗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晚辈也想请教,为何先天卦术根本不能推算出前辈的行踪呢?莫非秘密真的在仙角上面?”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阴阳,阴阳合变生万物,故万事万物的本源在于阴阳二气,先天卦术以阴阳二气之理推演事理变化走向,说穿了好比算算术,凡人凡事算起来好比是计算一加一或一乘一,只要稍懂术理的术士就能算出来,而修仙之人的命数已经变难,越是道基深厚的真人命格基数就越复杂,一个渡劫前的修仙真人的命格基数至少相当于上十万个十万位数相乘,而一旦渡过天劫成为准仙人,便又要以乘积翻上万倍,以此类推,你便可知道天界的仙人命格复杂到了何种程度,以凡间修仙真人的道行又如何算得出来呢?”
陶勋只觉茅塞顿开,感叹道:“晚辈自问道基不低于神化期,却数番被人算出行踪,以至设伏暗算,可见世间不世出的高人还很多呀。”
雚疏很诧异地看着陶勋道:“神化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作不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当已经将一部《洞元太清奉道天册》修炼成功了,此功法就算在天界也属于上乘仙法,绝大多数天界天仙穷一生之力也不见得能成功,也许你因为修炼时间欠短、道行太浅而不能正常发挥威力,但是你的道基应当很高深了,断不至输于第九界赤明和阳天的天仙,凡间的修仙真人哪有可能算出你的行踪来历?”雚疏说到这里仔细地上下打量陶勋一番,摇头叹道:“你有上乘功法不用奈何却要用下乘道法呢?这就好比手中拿着锦衣不穿,偏偏弄件破鱼网罩在身上,将自己的底细全部亮在外面,可笑呀,可笑。”
陶勋只觉如遭雷击,仿佛抓住了什么,心念顿时飞快地转动起来,呆立于原地如木雕泥塑,脑中有无数念头迸现,好象长久以来困扰他的许多问题都露出了一丝端倪,只要轻轻把握就可抽丝剥茧找到答案。
他就这样站着入定,浑然忘物,脑中只知道苦苦地推演着什么,一时感悟不绝而现。如此过了许久,出定后见雚疏在不远处同赤素聊天,急忙问道:“请问前辈,现在什么时候了?”
“凡间一天,你的时间是十天。”雚疏赞叹道:“想必这趟入定大有收获吧,你整个人的面貌已然焕然一新,现在的样子颇有几分九天真仙的气质。”
“晚辈欲在离开前借此地火绝境炼制几件法宝护身,不知前辈可否应允?”
雚疏笑道:“看在我老朋友赤素将军的份上,说不得还要助你一臂之力,我和他帮你挑一段合用的九龙神火木出来,有九龙神火木之处必有枬犀石,一并送给你。不过我们没有合用的鼎器,你须自己想办法。”
“不妨,不妨,我知道有副鼎器也许合用,我去去就来。”
这一趟入定是在得到雚疏提示后顿悟之际发生的,时间虽然短暂,陶勋的收获着实不小,除了悟出一些悬疑问题的答案外,最重要的是想到了几个炼器的计划,一旦成功对他今后助益极大,他的道基经过这次明悟亦精进了一层。
出得洞后,陶勋驾起腾云术飞行速度比先前要快很多,木实谷很快出现在视线中,他借星空图准确地找到设陷阱的位置,收入落下。
刚落到地面,阚智钊马上蹿出来,把住他的手臂热情洋溢地道:“老弟一去一天半,愚兄又算不出你的行踪所在,好一顿担心呀。捉住雚疏没有?没有抓到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人平安回来了就好。”
“悖情而近伪。”陶勋的心中立即得出五字评语,他对阚智钊性格也算有点儿了解,绝不是个重友情的人,此时此刻表现得如此矫情,多半另有企图。
当下他也假做感动地道:“劳道友挂念,勋铭感五内。只可惜……唉,不说也罢。”这番话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并没有正面回答是不是抓住了雚疏。
第十五章 巧借神鼎(上)
阚智钊连声说道:“人回来了就好,对愚兄来说老弟的安全比那雚疏之角更重要万倍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直冒光,看得陶勋只觉得背脊上凉风嗖嗖。好在阚智钊看来并不擅长掩饰自己,急不可奈地转入了正题:“昨天见你大发神威吓走雚疏,真是精彩绝伦,不知道你用的是何种仙火?”
“原来如此。”陶勋马上明白了阚智钊这番做作的目的,心头一喜,暗想:“这下省掉我一颗欹於齿了。”
他本打算用欹於齿做筹码跟阚智钊借用禹王鼎,此时想到自己能发出太离元火这种凡界没有的、可用于炼器的顶级鼎火,阚智钊炼器成痴,哪能不见猎心喜。
他略一转念有了腹案,笑道:“哦,那只是太离元火罢了,粗浅功夫不值一提。”边说边抬手发出一小团太离元火。
太离元火远胜凡间仙道界诸种仙火万倍,他没有刻意控制火势力道,火团一现,周围数尺空间内一切可燃物马上腾地一下窜出了火苗,阚智钊猝不及防下须发、衣服燃起来,{奇}皮肤上燎出火疱,{书}把陶勋吓了一跳,{网}赶紧收起火,顺手将他身上的火也扑灭。
阚智钊对身上的火苗恍若未觉,只激动地扯住陶勋的手臂疯了般又蹦又笑:“果然是太离元火,妙极,妙极,我终于可以做出天下最强的仙器了。”
陶勋好不容易让他安静一点,问道:“阚道友如何知道太离元火?”
阚智钊兴奋地道:“我自然知道,太离元火是在凡界只存其名不见其实,凡间仙道界知道这个名的人除你之外恐怕也只有我了,用太离元火炼器可以制出天界才能有的仙器法宝,我老早就盼望能有机会见识见识。”
陶勋故意道:“真有这么神奇么?人云亦云,作不得准的。”
“老弟怎能这样说。”阚智钊摇着手道:“禹王鼎鼎身的铭文里头第一推荐的就是这太离元火,功效非比寻常。”
“禹王鼎铭文里真这么记载的?”
“那是当然,禹王鼎还有一枚配套的玉简,记载了许多炼器秘诀,里面说到太离元火火性太过强烈,凡间炼器鼎具无法承受,只有禹王鼎因为是出自于天界才能受得了,而且禹王鼎只有用太离元火做鼎火才能发挥出八成以上的功效。就说我吧,易戴之山中天材地宝无数,无论仙器还是仙丹的原料应有尽有,可我在这里呆了一百多年愣是没能做出一件极品仙器,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空有极品鼎器却无极品鼎火,每每因为火候不够终功亏一篑,这也是我平生最大的遗憾之一。要是早一点遇到老弟就好了,我们两个合作,炼制出几件惊世骇俗的极品仙器传世并不是难事,到时名传千古,万众景仰,岂不快哉。”
陶勋瞧着他志得意满的模样,笑道:“修道的人须淡泊名利,传不传世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几天之后便要离开易戴之山回凡界去了,预祝你得偿所愿。”
阚智钊急道:“你要走了,鼎火怎么办?我又不会生那种火。”
“呵呵,你说得也是啊。也罢,虽然生太离元火颇耗功力,道友的事我也应当尽力,我走之前给你留下一炉火,能用多久是多久吧。”
阚智钊急得抓耳挠腮,苦苦相劝,无奈陶勋心意已决,只得作罢,赶紧拉着陶勋往回途走:“那咱们赶紧回去,趁你这几天还在,我马上开鼎炼器。”
“如此甚好。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你该不会变卦了吧?你刚才可是答应了我的。你要是反悔,我就不告诉你回凡界的办法了。”阚智钊急不择言,连威胁的话也讲出了口。
“我一言九鼎。”陶勋露出不悦的表情:“叹惜的另有其事。想必你也知道,我的道法跟你截然不同,这便是我能生出太离元火的原因,相应的它必须有我独特的仙力支持才能持续不灭,尤其炼器时鼎火消耗巨大,光给你燃一炉火而没有我的仙力补充,肯定撑不到炼器完毕。”
“那可怎么办?老弟还是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吧。”
“你不必再留我了,界障一开我就要返回凡间。我是个重信守诺的人,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做好。这样吧,我可以设计一个小型仙阵,用以聚集天地元气转化为我独特的仙力,当然了这个仙阵转化出来的仙力尚差了一筹,维持鼎火时间也有限度,不过天地元气越强的地方,维持的时间越久。”
“对呀,这边秘境的天地元气比那边要强几倍,维持的时间肯定要长上许多。”阚智钊果然理会到陶勋话中的意思,急不可待地道:“我们马上就在这里开鼎炼器吧。不过这样一来我便不能亲自送你回凡界了。”
“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离开的办法就成,你在此安心炼器,祝你早日如愿以偿。”
“好说,好说。对了,你打算在哪儿生火?”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老弟还有什么问题一并说出来吧,这样拨算盘珠一般算什么事嘛。”
“呵呵,道友勿躁,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陶勋见阚智钊已经入彀,便不再戏弄他,道:“太离元火的火性你刚才也见识了,你的禹王鼎我却没见识过,要万一生起火后发生意外……我倒不怕它烧,可是就怕顾不上你,怎生是好?”
“你说该怎么办吧?”阚智钊狐疑地问。
“不如这样,你先将鼎交给我,生火的时候你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观看,等没危险了再过来,你看如何?”
阚智钊犹豫了好久,禹王鼎是他的命根儿,须臾不肯离手,但太离元火的威力他亦亲身经历,真要是失控烧起来他绝难幸免。计较半天,小命终究压倒了命根儿。
他独自躲到陶勋看不见的地方,故弄玄虚地忙活一阵拿个玉盒走过来,默念一番口诀,将玉盒打开盖,只见一道七彩虹光从中飞出落到地面,彩虹消失处出现了一座硕大的鼎炉。禹王鼎高通高三丈三尺三寸,由非金非玉的不知名材料铸成,通体七彩流溢,光芒四射。
陶勋第一眼看过去差点叫出声来,这活脱脱的是个放大版的孜蒘鼎,大约孜蒘鼎就是仿自它的吧。
禹王鼎表面的铭文用古老的蝌蚪文写就,密密麻麻不下万字。打开三耳鼎盖,里面的内胆跟孜蒘鼎大不相同,中间一个大格,周围均匀地分面八个小格,隔板和内壁上刻满各种各样的鸟兽图案,也有无数符咒符号象镶在这些图案底下。
趁阚智钊忙于在四周布置匿迹藏形和护法仙阵的时间,陶勋迅速地将鼎面的铭文读了一遍,铭文记载了禹王鼎的来历,论述了炼器的基本原理,评点了世间各种鼎火的优劣,最后是一篇详细的使用说明,包括启动和控制的各种符篆印诀。
他兴奋地发现,铭文中有一些论述跟他之前顿悟时的所得相互印证,这令他对炼器成功的把握又添了几分。
阚智钊见到他的兴奋表情,心里头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没由来心中一阵阵发虚,差点忍不住将鼎收起。
等阚智钊忙完了,陶勋一本正经地将他打发到三十丈开外守着,依着鼎上铭文的说明发动太元元火心诀,只见鼎炉里轰地一下亮堂起来,太离元火象浇了油一般烧得格外旺盛,整个鼎器散发出无比的活力。
阚智钊兴奋地大叫一声奔过来,他刚到鼎前炉中的火却熄灭。
第十五章 巧借神鼎(下)
陶勋不待他开口抢先解释道:“刚才有个细节没弄好差点爆炉,幸好及时收了火。你再避避,容我再试一次。”
阚智钊将信将疑地退到三十丈外,远远地看见陶勋踏罡踢斗地舞弄一会,然后一闪连人带鼎无影无踪。他惨叫一声,奔到近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陶勋和禹王鼎的影子。
原处留了一张纸笺,急打开看,上写:“借君宝鼎,十日归还,在此会面,定予重酬。”阚智钊明白自己上了当,不禁破口大骂,疯了般四下寻找,但陶勋道法高强,他根本不知其去向,起课算卦折腾了几天也没有结果,最后只得依着纸笺约期守在原处。
陶勋用宝盒装了禹王鼎,避开阚智钊的搜索,迅速地回到辟离洞。
雚疏和赤素准备了一段九龙神火木,长六尺五寸、径一尺,神木表面有九道虬龙般凸起的筋脉缠绕在一起,再细看木头的截面,九股颜色从深红到浅红的筋脉一直渗透到木心构成整体,木质异常细腻,如金似玉,纹理密密匝匝不下千数,五尺之外就能感觉到它的灵气迫人,拿在手里只微微发热。
雚疏解说道:“九龙神火木在仙界也极稀少,此木生长于离火绝地,以火为养分,为至阳至刚之物,初长之时颜色没有区分,长到万年以上才依深浅分出九色,它一百年才长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