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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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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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

阚智钊看见禹王鼎,立即有了力气,一把抓回手中,亲吻个不停。过了好半天才抬头看着陶勋道:“亏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原来也做骗子的勾当。你骗走我的宝物,难道就这么简单算了么?”

陶勋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亮出已经准备好的欹碧簪道:“这便是我借用你仙鼎所炼制的欹碧簪,你不是一直为匿迹潜踪的问题苦恼么?这件仙器不需要动用你任何法力就可达到匿迹潜踪的效果,你试一试,比你的敛神匿迹术如何?”

阚智钊眼睛里放出异样光彩,一把抢在手里左看右看、上瞧下瞧,连用十二种方法测试欹碧簪的功效,表情从怀疑变成惊喜,最后变成欣喜若狂,高兴得蹦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果然灵验无比,一点不比我的敛神匿迹术差,他奶奶的,有了这件宝贝,再也不必东躲西藏,可以重返凡间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他高兴了一阵冷静下来,也不道谢,重新铁青着脸道:“你这件仙器勉强还算合用,你不经我同意拿走禹王鼎,我现在算你还了本钱,但借贷哪有不算利息的,你拿什么当利钱呢?”

陶勋取出十个玉瓶,道:“这里面装着我刚炼好的丹药,培元丹十枚一瓶共三瓶,离殒丹五枚一瓶共两瓶、断续丹三枚一瓶共两瓶、集焰丹和金灵丹各有一枚,你看如何?”

阚智钊的专长在于炼器,炼丹药的水平着实一般,易戴之山中虽然材料充足,禹王鼎固然神效非凡,以他的能力顶多炼出培元丹、离殒丹,而且废品率奇高,至于断续丹、集焰丹、金灵丹那是想都不敢想。

他每听见陶勋介绍一种丹药,心脏和眉头便齐齐地重重跳动一次,兴奋之情他近乎痴呆,直到陶勋将玉瓶塞到他手上才魂魄归窍,叹道:“人跟人就是不一样,你怎么一次就炼出数量这么多、品级这么高的仙丹呢?唉,人比人,气死人,这话一点没错。”唏嘘了几句,语气一变:“不过你别想就这样打发我,你说了十天归还禹王鼎,结果超过了一天,这笔帐怎么算?”

陶勋这次没那么直接,先反问:“是不是又要本利分开算?”

阚智钊本想答是,在陶勋的灼灼目光逼视下改了口,嘿嘿笑道:“不用了,你赔我一样东西好了。”

“你看中了什么?你且说说。”

“你的那件仙甲……肯定是不肯给我的。”阚智钊故意吓了吓陶勋,接着分析道:“你骗走我的鼎前后十一天,十一天之内能一次性炼出来类似欹碧簪这样的宝物,还有如此多的仙丹,实属不易,想必也没什么新东西可以抵债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两转,最后指着他手上的二十四只玉凫珠串道:“也罢,我吃点亏,你就这个抵债算了吧。”

玉凫炼制不难,陶勋也没讨价还价,爽快地取下来交给他,将使用的方法咒诀也一并灌进玉瞳简内给了他。

“好了,禹王鼎的帐咱们算是两讫了。但是你还欠着我一件事没有办。”

“你指的为你留一炉鼎火的事吧?那还不简单,现在就可以。”

“在哪里?这里吗?不行。”阚智钊摇头道:“这两天我反复想过,我手头的材料都在府中没有带过来,没有材料再好的鼎火也白搭。你一去十一天,界障开启的日子早就过了,反正你也回不去,还是随回去在那边开鼎炼器吧,或者回去备齐了材料再过来也行呀。”

“不瞒你说,我前次追雚疏最后是被我追上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抓到它没有?你骗走我的鼎该不会是偷偷炼化雚疏角吧?”

“非也,我追是追上了,却没有办法降伏他。”陶勋说的是实话:“所以我已经绝了活捉它的念头。”

“太可惜了。”阚智钊似乎也是如此预计的,没有太在意,只催道:“咱们节约时间,详细经过路上边走边说吧。”

“我正要告诉你,我跟雚疏之间讲和了,它答应送我回凡间,随时随地都可以动身。你也知道,我在此处耽搁了太多时间,应当马上回去了。”

“这……这怎生是好。”阚智钊大感意外,一时不知如何说话。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妨将禹王鼎留在此处,我马上布置仙阵,之后会留下一炉鼎火后离开。我将进出仙阵和使用仙阵方法的玉瞳简给你,你在路上记熟了,回来后便可直接入阵动手炼器。整个易戴之山中只有你我两个人,再加上有仙阵护持,禹王鼎应当不虞有恙。你看如何?”

阚智钊盘算了一下,他回去取来材料最快要一天,估计陶勋布置仙阵需要半天时间,一来一去只耽误半天时间,有陶勋的仙阵支持应当误不了火候,只是刚刚被骗过一次仍有余悸,故而沉吟半天迟迟不开口表态。

陶勋不想继续耽误时间,催道:“要是你不放心,我便先给你生一炉鼎火,布阵的方法和器具也都交给你,你自己安排好了。我是必须马上回凡间的,再说我已经跟雚疏约好了时间,误了期恐怕真要在此多呆五年。”

阚智钊见陶勋去意坚决,只得咬牙做出决定:“我用第二个办法。”他毕竟怕再次上当,尤其听陶勋说有回凡间的蹊径后他的顾虑反而更深,为了保证禹王鼎的绝对安全,他决定牺牲一部分鼎火性能。

陶勋当即将一应仙阵器具交付给阚智钊,在禹王鼎里留下一炉低等烈度的太离元火,施加数个仙术以尽最大可能减少火损。

别过阚智钊重新回到辟离洞,雚疏已等候多时,在施术打开两界通道前除了再一次郑重告诫一番外,还说道:“易戴之山譬如凡间的一颗尘埃,哪里天地元气茂盛,它就飘荡向哪里,天高西北,故而它基本上在西北一带活动。但是你出发离开的地方是变境,变数极大,所以你回到凡间的位置多半不会在西北。”

陶勋对此也不甚在意,他有仙术在身,回到哪里都没关系,就算离池屏州万里之遥,只不多费一些脚程而已,便道:“多谢前辈提醒,勋记住了。”

雚疏详细交待完通过两界通道的方法,确定他已经记住,这才扬起头上的仙角,角中迸出极强的五彩光芒,随着五彩光芒当空划过一道弧线,前方出现一个一人高的黑色空洞,返回凡间的通道就此打开。

陶勋与雚疏依依惜别,然后依法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进黑洞。

第一章 闻听怪案(上)

 传说大禹治水成功之后划天下之地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作为古九州之一的兖州位于山东南部,东临三孔地,西毗梁山泊,南望微山湖,北仰泰岳峰,素有“东文、西武、北岱、南湖”之称。

兖州的“兖”字,得名于兖(氵允)水,水原出河南济源县西王屋山,东流入海。兖州有“齐鲁咽喉、九州通衢”之称,盖因其处鲁南平原要冲,交通便利,商贾云集,自古是繁华之地。

八月二十三日寅时初刻,兖州府城十数万官民齐齐被一连串的巨响惊醒,早起的人们出门便看到了一幕令人咋舌不已的天象奇观:城外西北方的天空被一片五彩霞光笼罩,黑夜的背景之下霞光显得特别炫亮醒目,光焰不停地翻涌,变幻不定,时而如百花齐放,时而似万马奔腾,其中时不时爆发出一团炫目的白光,并伴随阵阵霹雳声,尤如六月天暴雨来临前的惊雷。

这个天象奇观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到辰时初刻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它又突然间完全消失。

对于这个怪异的天象,兖州府百姓展开丰富的联想来解释,有人说是玉帝出巡,有人说是天降祥瑞,有人说是神仙伏妖。另外,据当时在城外的樵夫或居住在那一带的老农描述,当时霞光之下声震天地,牲畜、野兽四散奔逃,禽鸟震怖惊飞逃窜,鳞鱼沉底藏沙不敢露头,城镇、村落内屋舍有倾圮之忧,野外山峦河川呈崩坍之象,这些都是不折不扣的天降灾异之徵。

仅仅一个上午,府城里流传出百十个故事版本,百姓议论纷纷,有胆小的甚至开始收拾行装打算出外避避。

与兖州府的百姓对此事的津津乐道不同,陶勋对此事是不堪回首,实际上这场天象异变是一次针对他的天谴劫灾,原因很简单,被他拔掉牙暂时收摄于如意乾坤袋中的三只奇兽欹於死了。

雚疏为他打开的两界通道里面有一股非常独特、无法抗拒的压力,它只作用于活着的生物,力道之大远超于连通易戴山变合两境的虫渊,他本人凭借雚疏传授的减轻压力的法诀尚能勉强应付过去,可是欹於却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他刚刚跳进通道,藏在如意乾坤袋里的欹於就马上被压成三团肉饼。此时他方大半个身子进入两界通道,尚未离开易戴之山之境,故欹於刚死,女娲娘娘的禁制立即启动。

女娲在易戴之山所设禁制的攻击之术直接就是使用天劫之雷中威力巨大的殛灭天雷以及五行殛灭天劫,第一波的攻击数量多达上百,这其中至少有一大半的攻击追进通道中,他在抗拒通道里本来就极为变态的压力的同时,还遭受长达一个多时辰的禁制攻击的折磨。

更令陶勋痛不欲生的是,仙家禁制之威巧妙地和通道内部的压力融为一体,就似如有实质的巨钳一次次地狠命钳夹、撕扯他,每一次攻击中,风、火、雷、电、石交替而上不停地轰击,焚烧、冰冻、风化无所不用其极,破坏力在独特的环境下几乎被无限放大,这一切就是来自易戴山的报复,它以一场天象奇观的形式展现于凡间。

这一次天谴之力比之小狐狸渡劫时天劫的威力强出千万倍,身受天谴的陶勋几乎殒命,头三轮的攻击就将他的防护仙术击散,接下来的三轮将他的护身仙力彻底击溃,再接下来完全失去保护的他便意识崩溃昏死过去。

陶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土沟底部,身体赤条条暴露在光天化日下,身上的衣物彻底不见踪影。他赶紧跳起来四下张望,好在附近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运了运功,身体出乎意料的没有受伤,一身仙力不但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整个人觉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他初时想不透为何遭受那差点要了他小命的无妄之灾,直到检查如意乾坤袋发现欹於的尸首后才依稀猜到原因,回想起那远远超过他承受能力的禁制天谴的可怕威力,他不由得连呼幸运。

能在天谴中活下来,他的确十分幸运,一来欹於虽因他而死却毕竟没有直接死在他手里,故天谴威力减半;二则追杀进两界通道的禁制力道只有一半,他实际承受的易戴山天谴仅为正常的四分之一多一点;三则他体内那股长久以来保护他性命的神秘力量再一次在最危急的关头出现并保护他直到天谴结束,这一点亦是至关重要的。

检查过如意乾坤袋、玉玲珑划子胡须宝盒,还好除了欹於之外其他物品皆完好无损,易戴之山之行的主要收获没有损失。罪也受了,那些据说功效堪比朱果的欹於肉当然不会浪费,他小心地将它们收藏起来留待不时之需。

他迅速地从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里取出备用的衣服换上,收拾停当后往最近的人烟处走去。

庆祥绸庄座落于兖州府城最繁华的南街北端,这个位置靠近达官贵人集中的城北区,普通百姓人家很少能买得起绸缎,所以店里的顾客以官宦人家居多。绸庄老板名叫施庆祥,两年前从外地回到老家开起了这个绸缎店。

此人头脑活,善逢迎,价钱又公道,哄得来买绸缎的官宦人家家眷团团转,最关键的是庆祥绸庄卖的货永远是市面上最流行和最紧俏的,每当庆祥绸庄的货架上摆上某种新货,不出半月必定从京城或江南传来流行此种布料的消息。城里敏感的妇人们很快发现了这个特点,一俟绸庄上新货的时候她们马上闻风蜂拥前来,久而久之,绸庄在城里的上流社会中留下了极佳的口碑,成为贵妇们买布料的首选店铺。

城里的同行曾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打压庆祥绸庄,结果很不成功,碰了几次钉子后反过来跟着它的步伐亦步亦趋,渐渐的庆祥绸庄成为兖州城绸缎行业的风向标。但是绸庄最近几天的生意跌得很厉害,施庆祥正为此忧心忡忡,一大早在店里来回地走动,不时往外张望,店里的伙计们难得清闲,悄悄地议论着清晨的天象异景。

巳时三刻,一名道姑走进店门。

绸庄里的伙计们发出一片惊叹,个个呆立原地,居然忘记迎上前接待。

进来的道姑年约双十,肤如凝脂,面若芙蓉,鼻似悬胆,目胜秋泓,艳若牡丹,美如天仙,唯一不协调的是她身上青素色的道袍过于肥大,遮住娉娉袅袅、玲珑剔透的绝世身段。

道姑进门后,一眼扫过众人,然后嫣然一笑,使每个人只觉得如沐春风。

“请问哪一位是施庆祥施先生?”声音似玲琅环珮响动,悦耳之极。

“在下就是。敢问道长如何称呼?有何见教?”施庆祥迎上前施礼,心中对这个道姑的美貌暗暗惊叹不已,绸庄来往的多是官宦家眷,长得漂亮的女子他看得多了,及得上她万分之一的一个也没有。

“我还没有正式出家,不过师父已赐别号清怡。我有封信要转交给你。”

施庆祥接过信,正待打开看,忽又收起来,道:“请道长在此稍待,我去去就来。”告个罪,匆匆往后堂去了。

伙计们已经回了魂,争先恐后地迎上前招呼,看座的看座,沏茶的沏茶,上点心的上点心,甚至有人取了绸庄特制的绸扇给她打扇。

道姑含笑一一谢过,喜得几个伙计找不着北。

第一章 闻听怪案(下)

 过了一会儿,店门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道姑一看见他惊得站了起来,失声道:“亭渊,你怎么来啦?”

进来的人正是陶勋,他激动地说道:“小……褚师姐,我一听说你在这里就马上紧跑过来。”

褚小蝶脸儿飞过一抹红霞,笑道:“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象小时候一样冒里冒失的,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又与家里赌气离家出走吧?”

陶勋听她说起以前的事,心里头甜甜的,不知怎地竟然脱口说道:“要是每回都能遇见你,多离家出走几回又有何妨?”

褚小蝶脸儿更红,慌张地扫过周围目瞪口呆的几个伙计一眼,啐道:“两年多不见,你是越来越不学好了。”接着用传音术道:“要死啊你,这话你敢在婷丫头面前说么?也不看看地方,小心传进师妹的耳朵里。”顿了顿,又责备道:“你怎么也不易容或者变化相貌呢?以真面目来此,仔细出意外。”

陶勋如梦方醒般传音道:“我来得匆忙,竟忘记这茬。”

褚小蝶正声道:“你家的事正好由你自己做,我告辞了。”说完转身欲走。

“小蝶别走。”陶勋的手伸出一半又缩回来,着急道:“你也知道我那边有要事在身,这里的事万一处理不利索,拖上些时日岂不误了我的行期?有你在此才能让人放心呀,你权当再帮我一回好么。”

褚小蝶犹豫一下,终还是转回身来:“也罢,帮你不是一回两回了,再多一回也不嫌多。”

正说话间,施庆祥从后堂出来,陶勋悄悄向他亮过一件信物,他忙将两人一起请进内室。

待支走旁人,重新仔细验看过陶勋的信物,施庆祥恭恭敬敬地双手送回,行礼道:“太平门玄武堂山东分堂黄字第十七号施庆祥参见特使大人。”

“太平门中人都是一家人,施兄不必拘礼,你叫我丁原好了。”陶勋扶住施庆祥:“我是临时收到消息赶来的。这位是褚姑娘,想必你应该已经看过她拿来的介绍信。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详细说来听听。”

太平门近几年已经在全国建立起商业和情报两个网络,而最初两个网络并没有分开,自乌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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