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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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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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的事总有天数在掌控着,浩劫降世谁也挡不住。我因是数中之人所以受了伤,并不妨事。”陶勋没有向他详细解释,转而道:“我从仙云山下山,刚好听到皇帝大行的消息,便立即赶来京城,一是到皇帝的灵前拜拜,以全以前的一段君臣之谊,二是将欧野明、杜希言、官觳、田姎儿四个托付在你府上。”

陶岳城也没有深问,笑道:“呵呵,浩劫既至,兄长让他们大隐隐于朝呀。我一定在府内辟出安静之所让他们安心修炼,静待浩劫结束。”

陶勋摆手道:“非也,这段日子你尽管安排他们做世俗间的事便可。”

“这是为何,难道兄长不怕他们牵惹上劫业?”

“他们是我的门人弟子,浩劫之下也须受到牵连,让他们在你这里避难,必须惹些尘世的劫数上身,也好抵消部分浩劫的业力,毕竟尘劫凭自身修为可抗,浩劫却是身不由己。”

“兄长高瞻远瞩呀。只不知道三天后,嗣皇帝会如何处置我。”

“他如果悬崖勒马自是最好,倘若一意孤行,大不了你便弃了名利,我们带上父亲遁入山林,做几年闲云野鹤。奉养父亲百年之后,你想下山入世也可,若道不行便随我乘桴浮于海吧。”

“好,一言为定。”陶岳城很是高兴,目光中浮现出期待之色。

当天,一则消息飞快地传遍京城,署理户部的侍郎陶勋突然宣布出售家产、遣散家仆。原因为何?百官、百姓中议论纷纷,各种版本纷纷出现,有的人猜度道是嗣皇帝要提高大行皇帝的葬仪,逼户部拿银子出来,可户部没有钱,于是陶侍郎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出售家产来筹资。

到了第三天上午,宫里突然传出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大受嗣皇帝宠信的户部侍郎陶勋突然被下诏狱,陶府满门全都被钦卫拘捕送到厂卫大牢里陪他去了。皇帝放在台面上的正式理由正是御史李某上的弹章,弹劾陶勋大丧哭灵期间再三罢哭离场,有大不敬之罪。

京城官场风云涌动,以内阁首辅白霁为首的一部分大臣闻讯都为陶勋鸣不平,还有一部分官员上章附和李御史的弹章,双方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时间闹得乌烟瘴气。

然而过七天后风云再变,嗣皇帝一道圣旨宣布释放陶勋和他的一家,没有解释原因地就这么释放了。

陶勋在被下诏狱的时候嗣皇帝并没有宣布将他革职,所以释放之后仍旧是署理户部的侍郎官,他出狱的当日就上了一道奏章,内容是称赞嗣皇帝对大行皇帝的孝心,并要求嗣皇帝尽出内帑以提高葬仪的规格,同时表示自己愿将出售家产所得尽数奉献予君父。

据传嗣皇帝看到奏章后,当场将它摔到陶勋的脸上,气得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将一切拿得动的东西全部砸了,就这样生了三天的闷气之后,他对这道奏章作出正式批示:准奏。

于是大行皇帝的丧礼终于得以以极高的规格操办,根据群臣的集议上庙号为“神宗”。

丧礼之后,瑞王正式登极改元,以明年为瑞圣元年,接着宣布了一系列人事任命,内阁任以白霁为首席大学士,陶勋不出意外地升为户部尚书并拜为武英殿大学士入阁为相,自此朝堂的大局基本稳定下来。

朝堂上的风云没有影响到平民百姓的生活,京城百姓忙碌或悠闲过着自己的日子,有空闲的时候到寺庙、道观上上香,许许愿,为自己的未来憧憬祈福。

在京城的城南有座火神庙,庙里的香火本来一直很一般,近来却因一个人物而火起来。新任命的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陶勋因为原先在京城的家产已经出售捐献给先帝,于是向火神庙租下庙后的火工道人居住的小院作为落脚之所。

当朝皇帝面前的红人住在此,自然给火神庙带来不小的人气,所幸后院单门独进,窄窄的巷子经常挤了不少官轿,却没有影响前门的进出。

附近的百姓知道陶勋的身份后送了个外号叫做“道人宰相”,他知道后也不着恼,很高兴地接受,还以此名刻了一方印用作自己的别号。

七月中旬,京城正是最热的天气。

一大早,南城门进来一名牵马的青年,他身材颀长、相貌普通,一身的劲装武服打扮,一路向人打听火神庙的位置。他一口外地口音,年纪又轻,很快被人盯上,有个汉子热情地领着他来到火神庙。

到庙门口,青年道声谢打算牵马自行离开,被汉子扯住:“小哥,这大热天儿的,我一大早给你带路,耽误自家的活计不说,回去一路还须受这毒日曝晒,讨要你些许领路钱不过分吧。”

青年从包里摸出两吊钱客气地道:“有劳兄台引路。”

汉子却不伸手接,冷笑道:“小哥可是在打发叫花子?爷们早上随便打个短工一个时辰就是十两的工钱,你拿两吊钱就算完了?”

第十一章 询问消息(上)

 青年醒过味来,也将脸一跌:“任你这惫懈模样赏给两吊钱已算抬举你,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

“呦喝,哪来的过江龙,敢到这块地头闹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汉子一声吆喝,旁边立即围上来九个人,手里拎着棍棒、砖头等物,将青年团团围起来,目露凶光,发出威胁的吼叫。

青年夷然不惧,反背起手质问:“皇城根前天子脚下,尔等打算做什么?”

这群地头蛇鼓噪起来:“呸,亏得知道这儿乃天子脚下,你一个外地来的野汉子更应当守规矩,不论你在地方上是多大的角色,到京城这片地头,是条龙你得给我盘着,是头虎你得给我蹲着。”

那汉子得意洋洋地道:“爷们上十个老兄弟不能白替你做事,拿出五十两足色纹银来今天才算完。”

“五十两!”青年眉头一耸,语气一变:“看你们这些地痞无赖之流,小爷懒得同你们动手,实话告诉你,小爷姓苏名无极,你去打听打听,小爷乃当今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陶大人的亲眷Qī。shū。ωǎng。,今天进京是来看望大人,不想节外生枝,你们这些小虾米识相些还是不要闹腾的好。”

孰料那些汉子听见他报家门后反而更加嚣张:“你是陶相爷的亲戚又怎么啦?是相爷的亲戚就可以不守规矩?就可以赖我们的工钱?”

苏无极见他的调门越发的高,不禁皱起眉头,他原以为报出义父的名号可以吓退这些无赖,却不知道陶勋平素为官极爱惜羽毛,从不肯落人话柄,故而对街坊邻里极是客气、大方,每次出门遇到叫化子必给一两文钱,遇到争执总是率先谦让,人人都知道他的好脾气,是以连附近的地痞无赖也渐渐蹬鼻子上脸浑没将堂堂宰相的威严放在眼里,要是换在当年裴恺当道的年代,这些人听见相爷的名头早就吓跑了。

那汉子见苏无极仍没有服软的意思,便高声大叫:“快来看啊,快来评评理啊,陶相爷的亲眷赖我们的工钱啦!”

此地是繁华的地带,无赖子们几嗓子吼起来当即惹得许多人跓足观望。

苏无极见状大怒,自己吃亏是小,坏了义父的名声事大,不待这十个无赖动手,他先撞了过去,口中大骂:“我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混帐王八蛋,小爷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还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只听见“哎哟”几声惨叫,叫得最凶的三个汉子被当场打倒在地,捂着肚子翻滚起来,另外几个见势不妙抄起家伙没头没脑地砸向苏无极。

苏无极十年前受孙思正、王思仁、袁道宗、欧野明等人撺掇开始弃文习武,就连陶勋也将当年从王远江那里学来的武学悉心传授给他,在众多名师的调教之下他如今一身的武功已登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对付这几个地痞无赖小混混自不在话下,只见他猿臂轻展只三两下就轻松地剩余的七人放倒。

十个地痞倒在地上,身上吃痛,只顾得哼哼,再也说不出话。

苏无极指着他们大骂:“小爷出手教训你们是要给你们个教训,欺负外地人也就罢了,胆敢败坏陶大人的名声就该这样的下场。”

蓦地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哼哼,什么陶大人的名声,可笑啊,一个与邪道妖魔同流合污的无耻之徒罢了,也好意思有人替他维护名声。”

苏无极大怒,指着围观者中的一个中年人道:“阁下信口雌黄污蔑我义父,有种走过来理论理论,今天若不说出个道理,小爷跟你没完。”

那中年人丝毫不惧他,踏前几步站到他面前,傲然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陶魔头的义子,贫道正好先斩你祭旗。”

此人往这儿一站,便有股子无形的压力扑面而至,压得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腾出一个五丈大小的圈子。

苏无极骤觉压力扑到,身上穴道处似被重物所压,气血顿时凝滞。

练武之人内力需靠气血运行方得产生,这一下受制自然是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脸色亦骤然变白。他悚然一惊,情知遇到十分扎手的人了。

中年人见苏无极脸色变白,心下鄙夷,不屑地嘲讽道:“刚才尚威风得不得了的模样,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中用了?”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就见苏无极脸色瞬间由白转红,伸指如戟直戳中年人的气海要穴,指尖真气凝聚威力不小。

这下大出中年人的意料,他赶紧运掌切向对手的脉门,脚下踢出扫向下盘。

苏无极一指点出,周身的真气便冲破阻力迅速流转起来,面对强敌他不敢丝毫放松,是以一动手就是高明的招数,将十年苦练得来的真气运足,动作快如闪电,带着阵阵风声攻将上去。

中年人太过大意被苏无极抢到先手,待要抢回主动,可是自己在招式上并不如对手精妙,连续十余招都被压制住落在下风,登时气得哇哇直叫。

他哪里知道苏无极平时练功对打的对象便是剑仙之流,而且练手拆招的对手使动的皆是上乘仙法的基础武术,更精妙的仙家武术招数也曾见识过,况且苏无极还被传授过一套秘术能在仙力的压迫下调动内力,自然不会被他吓倒。

两人斗在一起,只见如两个狂风下的风车轮一般,不光难辨动作,还带起阵阵拳风,将地上的灰尘带起,靠得近的人纷纷走避,隔得远的人看到这边腾起的尘土也都纷纷围拢上来,看瞧热闹的人看到精彩处大声喝采、吹口哨,弄得热闹无比。

中年人本没将苏无极放在眼里,动起手来一直落在下风,遭到围观者取笑,面子上挂不住,怒火中烧后,渐渐施展出特殊的手段。

就见场中忽然如爆出个气漩,灰尘被强风四下吹散,近二十丈范围内的人全都受到殃及,被巨力撞倒,呼吸亦为之一窒,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苏无极更是首当其冲。他甫一动手就知道自己遇到的是王思仁、孙思正那样的高人,所以运起义父所教的心法强行破开阻力调运起内力攻击,奈何这套心法的功能有限,当中年人拿出真正的实力时,他便不是对手,被对手的古怪力道一撞之后,几处要穴被制,身体不能动弹,再被强风一吹,身体如树叶般飞起来直砸向五丈开外的一尊青石狮子。

他飞起来时是头冲外,眼看就要撞到石狮子上落下脑浆迸裂的下场,忽觉身体好似撞进棉花堆,稀里糊涂地由横摔变作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地站在地上,接着就嗅到一阵香风从身边擦过,一个婀娜的身影已挡在身前。

“哗!”周围围观的人整齐地发出一片赞叹声:“好美呀。”

只见挡在苏无极身前的女子一袭粉色绸裳,身材、面容无不美到极致,面上含笑,对中年人道:“空灵洞的霍睂子什么时候化身为正道代表跑到京城主持正义来啦?”

霍睂子看到她立时被她美色所迷,一时竟忘了说话。

女子回过头对苏无极道:“师兄请先行回家吧,从那边的回廊穿过角门绕到火工道人的院落便是。”

苏无极没有反应过来:“师兄?你是我师妹?”

女子嫣然一笑:“去吧,师父正在等着你。”

她的话似乎有种魔力,苏无极不知不觉地点点头,很是听话地牵马离去。

霍睂子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想到什么,失声叫起来:“你……你就是董思焉董仙子?”

董思焉展颜一笑:“不敢当仙子二字,小女子正是董思焉。”

第十一章 询问消息(下)

 “你们不是被困在仙云山……”霍睂子全身颤抖起来,好似筛糠一般,最终瘫软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磕头求饶:“饶命呀。”

围观的人见他前倨后恭变化如此之大,纷纷大笑不止。

董思焉亦掩嘴笑道:“这个人是个疯子。”说罢转身就走了,三两步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好事者想追上去看她的去向,才起步就没了她的踪影,想向霍睂子打听她的情况,回转身连他也消失不见,人们纷纷议论方才是不是遇到了神仙。

襄山深处,山林间董思焉徐徐而行,霍睂子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两人看似如闲庭信步般,速度却是飞快,在林中东一拐、西一转,几拐、几转之后走到一棵七人合抱的古树前,一晃之后钻入树干中。

霍睂子跟在董思焉身后钻进树干,眼前随之一亮,一座式样古朴的五间连体平顶建筑出现在眼前,他不禁由衷地大声赞叹:“好手段,不进来不知道里面有如此天地,在外面根本看不出异常,想必陶真人为此花了不少心思吧?”

“呵呵,霍前辈过奖,此地只是我们暂留之所,家师随手造就,能花多少心思。”董思焉停住步,指着正中最大的平顶殿宇道:“家师在里面等着你。”

霍睂子心里七上八下地低头哈腰地走进大殿正门,还没瞧真切殿中端坐的两人就先大礼参拜:“罪人空灵洞霍睂子参见陶真人、丁真人,罪人受人蒙骗冒犯贵眷,死罪,死罪,求陶真人大人大量饶我一条狗命。”

陶勋坐在殿中玉簟上,问道:“空灵洞?贵处可曾有过一位乾亓道人?”

霍睂子老实地答道:“他是我的大师兄,可惜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

“唔,我初得道时曾经在这襄山中和乾亓真人有过一面之缘。”陶勋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面上露出微笑:“你也算我故人之弟,不必多礼,请过来坐下。”

霍睂子只觉被一股柔和的大力扶起,不容挣扎地托到左侧蒲团上盘腿坐下,他背心冷汗直流:幸亏来的路上没有动歪心思,不然……

“乾亓道人道行高深,你是他师弟,怎么差这许多?”

“惭愧,惭愧,我资质远不如大师兄,入道又晚了几十年,到现在才初结元婴,微末道行入不得真人法眼。”

丁柔在旁边冷声道:“元婴初期也很了不得呀,至少可以跑到京城天子脚下肆意动用仙术,至少可以跑到京城天子脚下对当朝重臣下手。”

霍睂子吓得冷汗冒出额头,连连道:“我是受人蒙蔽一时糊涂,求丁真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得罪真人的螟蛉义子之处愿意尽力补偿。”

“罢了,看在故人的份上这件事就不跟你计较。不过,在京城繁华之地妄用仙术该落下何种劫业,你自己须有所准备。”陶勋轻描淡写地带此过节,又道:“我有几个问题正想请教于你。”

“真人请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曾认为鄙人一家被困在仙云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家人离开仙云山隐居于此已近三个月,想听听外面的消息。”

“回禀真人,去年年底的时候外面就有传言,说是孤云山陶真人一家子到仙云山作客,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峨嵋派扣下囚禁起来。因打那以后的确一直没有你们的现面的消息,故而修仙界都认定你现在仍被困在仙云山,哪知道真人仙法通天早脱困而出,真是万千之喜哪。”

丁柔追问:“就这些?”

“不止于此,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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