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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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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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乃崆峒派开山立派万年来从未有过之耻辱。

第四章 慨然赴险(上)

 主场做战反呈劣势,这一下不光在地面与两人恶斗的两百余名崆峒派弟子惊怒失色,北戴斗极宫的主宫殿内,崆峒派正在通过传影仙器围观战况的元老、高手们也一个个露出愕然神态。

“掌门,我看这陶勋比当年兖州魔劫之时更要厉害千倍。”曾代表崆峒派参与兖州魔劫的贡厛忧心忡忡地道:“本门以星移斗换阵、焚天绫、斩仙剑阵同时对付他,却不能逼他拿出分光宝剑,这样的手段就算峨嵋派长字辈的太上长老来上十个也办不到的。”

另一名老道士驳道:“星移斗换阵、焚天绫、斩仙剑阵在本门也算不得一等一的神通,贡师兄何必长他人志气。”

一名中年的道士附和道:“苍月师叔所言极是,这里毕竟是崆峒山,是在北戴斗极宫之下,本门创派祖师留下来的禁制何其厉害,哪怕天仙下凡也不是其对手。话说回来,分光宝剑果真那么厉害么,当年魔劫之时被他抢走风头也只是因为他的宝剑正好克制魔气,但我崆峒北戴斗极宫岂是当时堪比,他不拿剑出来倒好,若果真恃剑为害,必定败亡得更快。”

其余人纷纷附和:“正是,此子太过骄狂,我崆峒派不能示弱。”

崆峒派掌门玉神子是个相貌清癯的中年人,五官生得极俊朗,他坐在金色的莲台宝座上,皱起眉看着下方的图影出神。

贡厛面有忧色,他在这主殿内的百多人里是绝对的少数派,一直尽力劝止玉神子掌门率领崆峒派针对陶勋动武。他也不与其他人争执,只继续劝玉神了:“掌门,从交手到现在陶勋并没有出全力,这一点我们都可以看得出来。”

立即有人驳道:“这便如何?本门难道出全力了?还是证明陶勋自高自大、目空一切?哼,如此狂妄的小辈能混出如今的名声全靠峨嵋派做靠山,峨嵋派眼下自身难保,他竟然还如此张狂地杀到本门山门之下,本门若不将其严惩,还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

贡厛不理会质问,自顾自地继续道:“他未尽全力,应当是因为他并不想和本门撕破脸皮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眼下修仙界浩劫已起,以陶勋的修为神通必是浩劫的一大变数无疑,对这样的人我们不要交恶得太狠才是。”

“荒谬!”一名苍字辈的太上长老怒道:“贡师弟一意维护陶勋,浑没将本门令誉放在心上,更没将本门北戴斗极宫的无上神通放在心上,试问可还是崆峒派的弟子?”

玉神子目光一凝,抬手止住正要哗然的众人:“贡师叔一心为公,言之有据,诸位师伯、师叔还有师兄弟们不可妄自猜忌,大敌当前之时本门弟子更当精诚团结才是。”

殿内的众人一齐躬身应喏:“谨遵掌门令谕。”

玉神子看到此时发出命令:“将星移斗换阵和焚天绫撤回,斩仙剑阵已破,将众弟子召回星宫。”

贡厛面露喜色:“掌门英明。”

但玉神子接下来命令道:“打开星枢门引陶勋入开阳宫,转换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宫之力,开启斗宿炼仙阵对付他。”

众人闻令后都面露喜色,唯有贡厛惊道:“掌门,是否再斟酌一二?”

玉神子道:“贡师叔,我知道您老人家一心为公,也知道您对陶勋实力的判断必定十分准确没有丝毫错讹,您劝阻我们不要与陶勋成为死敌是为宗门好,但是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师叔。”

“不敢,请掌门发问。”

“第一,陶勋名义上独立于峨嵋派之外,实际是如何天下人尽知,现今我们已经打出讨伐峨嵋派的大旗与峨嵋派处于敌对状态,您如何保证我们不对付他则他一定不会或明或暗地帮助峨嵋派对付本门?”

“这……无法保证。”贡厛老实地摇头,但接着争辩道:“可是本门与峨嵋派交好万余年,一直共同维护着修仙界的稳定,又何必非要与峨嵋派敌对掀起战端不可呢?”

“师叔太迂了。您应当知道每次浩劫都是修仙界各派势力大变动的机会,万余年来从来没有象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十三大超等门派中论实力只有本门、峨嵋派、昆仑派、通天教有执牛耳的机会,峨嵋派一直稳压我们一头,本门每代先祖都传下务必发扬光大崆峒派执掌修仙界牛耳的遗命。

这次浩劫大起,天数直接毁伤到各派仙山妙境,从根源上撼动各派的根基,四大门派中唯有本门北戴斗极宫受到的影响最小,实力受损亦最微。你看仙云山遭天雷轰击不停,实力被严重削弱,瑶池仙境、狐歧之山也都不比峨嵋派好多少,尤其是通天教和昆仑派为抢夺北地的大荒遗地控制权正大打出手无暇南顾,这岂不正是上天赐予的取代峨嵋派的最佳机会?天予弗取大不祥也。”

贡厛默不作声,争当修仙界第一大门派是崆峒派历代祖师的夙愿,这顶大帽子压下来他也不敢反驳。

“第二,陶勋昨天先灭剑玄宗,后于凌晨在峨嵋山下讨义联盟总部当众斩杀剑玄宗余部,并叫嚣着要来我崆峒派,如此大张声势,已是逼得本门没有同他妥协让步的余地了,试问不除陶勋,我崆峒派颜面将何存,今后又当何以服众?”

贡厛不得不承认:“剑玄宗自有取亡之道,只是陶勋确实做得太张扬了些。”

“第三,玉机子师弟的仇,焉能不报?”

“掌门,玉机子师侄的噩耗唯有秦祥一人的说辞为证,是否采信须慎之再慎才是。”

“师叔,二十年前玉机子师弟和秦祥一齐在景云府境内失踪,当时那里只有峨嵋派蓝眉、紫眉几个在附近,又恰好陶勋的巢穴也在那里,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玉机子师弟和劣徒秦祥掳走?当年峨嵋派不肯承认在那里遇见过玉机子师弟,故作不知他们两人的下落,我口中不说心中动一直存疑。

去年秦祥从孤云山逃脱回山,指证峨嵋派勾结陶勋设陷阱困住他们逼问北戴斗极宫的秘密,玉机子师弟不从惨被峨嵋派杀害,这些情节是真是假,师叔是亲自参与过对秦祥魂魄元神的讯问的,你不是也挑不出任何可疑、虚假之处么。我就不相信,谁有偌大本事能在秦祥身上动手脚瞒过北戴斗极宫内的重重禁制。”

“唉,正是因为没有破绽我才越发怀疑呀。”贡厛仍然坚持着。

“第四,六合仙衣就在陶勋身上,此物必须拿回来。”

“掌门恐怕最看重的就是这一条吧。”

“师叔很清楚这一次修仙界大浩劫的破坏力,大势之下非人力可御,这天下无任何一个门派可以安然渡过,我崆峒派亦势不可全身而退,创派祖师所留之物并不能减轻这场厄运伤害本门的程度,我们必须用一切手段保卫宗门的安全。

当年本门得到六合仙衣,举全派之力借北戴斗极宫五成法力费十年仍不能将它炼化,以至于护山大阵威力被削弱给北偷以可乘之机窃走宝物,这亦从一个方面凸显出这件宝物的宝贵,如果我们能得到它,再向陶勋逼问出炼化它的方法,崆峒派能在这场浩劫中保留下来的力量必定会多出几分,这个多出来的几分力量才是本门将来号令整个修仙界的倚仗呀。”

“可是既然当年本门无法炼化六合仙衣,而陶勋能炼化它,那么今时本门又如何能保证击败有六合仙衣护身的陶勋并从他那里逼问出炼化之术?如果六合仙衣不能保全陶勋,那么就算我们重新得到六合仙衣并且得到炼化它的方法,却如何能确保它对保存本门实力有用?”

第四章 慨然赴险(下)

 玉神子道:“当年我们只动用北戴斗极的五成护山法力,这次我打算用十成。同样一件仙器落在不同的人手中会展现出不同的威力,陶勋未必是六合仙衣的真命主人,而本门得到六合仙衣再配合始祖留下的禁制秘术,不愁不能安然渡过这场浩劫。”

“掌门,天道运势并非取巧就可改变的呀。”

“那么本门就只能束手认命么?或是师叔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贡厛哑了,两个问题他都无法回答。

玉神子两手一摊:“既然师叔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便请听我号令,各就各位,准备开动斗宿炼仙阵擒杀陶勋。”

贡厛见玉神子心意已决,喟然长叹一声,再不出声阻拦。

陶勋将崆峒派的斩仙剑阵击破,没有继续乘胜追击,只继续牵制和限制着焚天绫的威力,以他的本事夺取焚天绫是件很轻松的事,不这样做既有不与崆峒派结成死敌的打算,又有避免运用高深仙术牵动仙殄伤的顾忌。

丁柔则继续在丈夫的帮助和照应下催动天心剑与剑阵被破后不得不各自为战的两百多名崆峒派高手周旋,她以往修炼《天册》侧重于功法炼体方面,在剑术、仙术等术法的运用技巧方面大有欠缺。

修仙之道功法固然重要,术法也不可轻忽,后者是前者的具体运用,在运用术法的过程中更能促进修炼者对于功法的深层次理解和领悟。所谓功法如质、术法如文,质胜于文则野,文胜于质则史,须得文与质相适应,修仙之道方得大成。所以最近几战的时候,陶勋都创造机会给丁柔锻练术法之道,在实战之中来领悟和提高《天册》的修为。

双方厮杀一阵后,崆峒派忽然将星移斗换仙阵撤掉,将焚天绫召回,两百多名崆峒派弟子在听到天空传来的罄板声音后次递掩护着退向北戴斗极宫。

“他们不打了么?”丁柔将天心剑、华月仙台收起来,偏着脑袋问陶勋:“你说崆峒派是不是看到不能拿我们奈何,起了惧意,打算同我们讲和了?”

“不是不打了,更不会讲和,多半是要用更厉害的手段对付我们。”

这时,从天空传下来一个声音:“吾乃玉神子,忝为崆峒派掌门。陶勋,你肆逞凶顽挑衅本门,跑到崆峒山下撒野,本门宽宏大度不欲同你一般见识,给你一次机会立即从崆峒山滚开,有多远滚多远,以后不许你出现在崆峒派弟子的视线中,否则定教汝等身死命殒,限你们一柱香内滚开。”声音落后,竟真有一柱香的光影投射在他们面前。

丁柔气恼地道:“明知道这是激将之法,但用词太可恶,一口一声的一个滚字,亏得他是崆峒派的掌门、修仙界有名的耆宿,说话如此没有修养。”

陶勋倒是看得开,安抚道:“玉神子大师这是在用阳谋,逼着我们不能退走,只能按照他的指示跳进他们布下的陷阱。我们不走,则一柱香后他必定会让我们破开界障进入他们的北戴斗极宫。”

果不其然,一柱香很快烧尽,玉神子的声音传下来:“两个小辈胆子不小,既然有胆量留下来等死,我倒想来亲自成全你们,你们且进山门来吧。”

天空中闪过一道圆环形的亮光,圆环光圈就象在天空上打开一扇大门,里面露出繁星点点的星空,北戴斗极宫炫丽无比的星空宫殿展现在眼前。

圆环打开到一定宽度,繁星深处两点星光骤然亮起,好似两颗爆发的超新星,打着旋地飞舞到陶勋和丁柔的面前,光迹凝结成两团星云飘浮在空中。

玉神子的声音响起:“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踏上星云,它会带你们前来受死;若不想死,立即给我滚出中原以外。”

丁柔低声道:“果然是阳谋,明着将他的陷阱敞在我们面前,却拿话堵着我们,逼着我们睁着眼跳进去。”

陶勋道:“是个陷阱也得跳进去呀,这不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么。”

“我不甘心,何不摆开车马大斗一场,力战不敌我也认了,似这般乖乖地钻进人家的圈套,有力也使不上,真真憋屈死了。”

陶勋反倒笑了:“呵呵,走吧,若再多迟疑一会,指不定玉神子能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丁柔伸出手紧紧抓住陶勋的手掌:“这一次不许你挣脱我的手。”

陶勋也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这一次我们一起走到底。”

两人会心一笑,一齐抬步踏上面前的星云。

这一幕被北戴斗极宫主殿内的众人看到俱皆一惊:这个也太容易了吧!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有人哂道:“他恁大的名声行事却如孩童,哼,果然是峨嵋派吹捧出来的傻子。”

贡厛更为担忧地道:“看他此般慨然赴险的模样,倒好似故意钻圈套,也不知谁算计到谁呀。”

“贡师兄太过小心了,明显是这小辈无知,这样也好,不用我们花大力气和心思就将他引入仙阵,省却我们准备的许多手段。”

“是极,是极,省下这些力气,能将斗宿炼仙阵的威力多催动几分,杀灭此獠为玉机子师兄报仇雪恨、夺回六合仙衣更加有把握。”

玉神子冷哼道:“无知小辈,自取死路,怨不得旁人。”挥手向机枢中打出法诀,同时下令道:“请诸位立即各就各位,合力催动仙阵殛杀陶勋。”

随着阵法被启动,只见星云大亮然后如流星飞越过天际投入圆环光晕中,旋即圆环湮灭,天空重新恢复到骄阳当空的状况。

在星云启动的一刹,身处其中的陶、丁二人立时被无数道怪异的力道扯住,这种力道与星移斗换仙阵产生的迷乱方向感的力量出如一辙,在力道强度上远胜前者千倍,就连陶勋也一时感到不适,脑袋短时有点发晕。

待到头晕感消失的时候,两人已被传送到一个漫天繁星的怪异世界。

丁柔的道行太浅,先前在星云中的时候被怪异的力道扯得天旋地转难以控制身体,且胸闷呕逆、脸色苍白如纸,幸得陶勋及时传过来柔和的仙力才将不适感驱走。

在这个新的环境中,那种怪异的力道无处不在,空间里的每一个星辰上都会有一道怪异的力量撕扯着他们,无数颗星辰就有无数个力场,其强度、作用力、力场方位、力道的方向无迹、无规律可循,而且处于不断的变化当中。

陶勋惊得嘴巴张开老大,四下打量起来,一边连连点头。

丁柔被这里怪异的力场所压迫和撕扯,在丈夫的保护之下没有受伤,不过力场作用下产生的不适感没有完全摒除,浑身上下难受异常,说话都没有力气。好在陶勋再次渡运一丝仙力过来,她感到一股暖流迅速淌过经络,难受感很快被驱走,唯有晕眩感仍在。

她没好气地问道:“这是什么古怪,根本分不清六合八荒十方界。”

陶勋答道:“这里倒和无漏之渊的歧乱漕有两三分相似,无数的引力场交叉作用,使得你没有上下左右的方向感,体内仙力亦大受影响。”

“难不成他们就想用这个来对付我们?”

“当然不止,这里更象是歧乱漕和梵天老祖的梵天界混合的产物。”陶勋的神态越来越凝重:“崆峒派的创派祖师不愧是从天界下凡的天仙,这个仙阵的仙力根源来自漫天星辰,他借星辰之力开辟出这样一个与凡界隔绝的独立空间,光凭这个手段就已经超出凡界法则之外了。”

第五章 藏身佳处(上)

 “难怪崆峒派如此笃定,难怪他们想要引我们入彀。”丁柔听见丈夫如此说不由得一惊,颇为担忧地问:“这里会不会比梵天界更凶险?”

“那倒不至于。”

“是不是崆峒派的那位始祖不如梵天老祖厉害?”

“很难比较,但有一点,崆峒派的始祖远不及梵天老祖疯狂。”陶勋继续指点道:“这个仙阵开创独立一界,每颗星辰都能产生绝强的引力场,每颗星辰都蕴含着接近天地本源法则的力量。凭这三点,全都超出凡界的法则力量,可是这三种神通亦全都被刻意简化过,十分小心地限制在一定程度下,彼此之间借星辰之力与凡界的法则之力达到微妙的平衡。”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它也是一个不完整的仙阵,无法发挥最强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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