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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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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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的心脏长在右边,你并没有将他刺死,你的罪行才暴露于天下。渡净师侄现正在下面,要不要老纳将他唤来当面对质?”

“唉,不用了。”袁道宗叹了口气:“渡净师父从来不打诳语,我深信他的为人,但是袁某可以对天发誓,他看见的人绝对不是我,一定是有人假冒我。”

“你有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说法?”

“没有。”袁道宗黯然:“但如果真是我动的手,为何我当时不毁尸灭迹,以致走脱一人而引火上身呢?”

“那是你太自信以致疏忽犯错,以为山间野兽会充当你的帮凶叼走尸体。”

“说实话,半个月前突然有大批武林朋友前来找我的麻烦,我才知道六派弟子遇袭身亡的事,听他们讲完经过之后,我已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但是袁某问心无愧,不想与武林同道为敌,所以一直退避三舍。”

陶勋插话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另觅别处躲避?”

“我要是逃走,罪名便坐实了。”

“你以为你不走天下人就会相信你无辜吗?”

“我为自己的名誉战斗而死,至少对得起自己。”

“战斗?”陶勋冷笑着插话:“用离魂剑战斗吗?不要告诉我它不在你身后的房子里,它的气息逃不过我的感应。你应该知道如果用它战斗将会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吧?你的名誉就值得用无数人的性命来交换吗?”

“你……”袁道宗语塞,垂头沉思。

陶勋问欧野明:“他的声音象不象?”

“不是,没有他。”

“好,欧兄且回,按我们事先的约定,外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袁道宗似乎想通了什么,抬头道:“我并不想沾血,所以一直避让不出,本冀望于武林朋友通不过巽风阵,时间一久自然会散去,冷静下来应当能注意到整件事情的诸多疑点,待到那时我到六大门派登门解释、请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要大许多。”

“可事情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简单。”陶勋冷冷地说。

第四章 终有异变(下)

 普慧禅师接道:“原相公说得不错。我六门派遣弟子向你问讯和他们遇袭的事情本十分隐秘,六派严格保密封锁消息,但是一夜之间全武林全都知道了。你的巽风大阵固然十分神秘、强大,却有人暗中散播下破解的办法,虽然那个办法并不十分有效,可是在利诱面前很多人都不会罢手,下面的竹阵再广、再大、再强亦终有被破的时候,届时吃尽苦头的人会将怨恨完全发泄在你身上。”

“你是说,我最大的过错并不在于是否杀了六派弟子,而是怀璧其罪?”

“六派弟子是不是被你所杀,对今天包围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而言并不是重点,他们想要的是本不该属于你的那把离魂神剑。有人暗中鼓动武林群雄前来抢夺神剑,不断挑起他们对你的怨恨,逼得你不得不用剑杀人,这可能就是那些人的最终目的吧。”丁柔一边说着,心里突然闪过亮光,似乎把握到什么。

“离魂剑的确在我这里,上次六大门派弟子来问讯的时候我说了谎。”袁道宗听完分析之后脸色变得煞白:“我几年前隐居在这里,一直过得悠闲自在,今年正元节到门外赏雪,看到雪地上有个包袱,打开来看里面包着离魂神剑和一本详细阐述剑上秘诀的秘笈。

我久闻离魂神剑的威名,忍不住试过一回,果然威力奇大无比,一时贪心就据为己有了。我也不是没想办这剑来路古怪,可是总存着万一的侥幸之心,更看不破这里面设的局。可我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如此费尽心机地陷害我,要让整个武林都对我切齿痛恨。”

“你高估了你自己,你无论你的资历、声望、武功还是你的重要性都不够资格让别人发动整个武林来忌恨你。”陶勋有些悲悯地看着他:“其实你在意外得到离魂宝剑的那一刻就很清楚,拿在手上的不仅仅是一把无与伦比的神兵利器、一本无上的内功心法,更是全武林的嫉恨。”

“原相公,贫僧有个问题想请教。”慈云大师忽然说。

“请大师提问,学生知无不言。”

“你认为袁施主是不是被人冤枉了?”

陶勋仔细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有些事情,譬如铸剑谷惨案的前因后果和细节,譬如某一个世界里的人们所拥有的强大力量,都不是诸位所能想象的。对大家来说,某些发生的事情只能得出一个唯一的结论,譬如以渡净师傅死里逃生的亲身经历只能得出袁道宗亲手杀人的结论,可是实际上是某些人用他们的能力让渡净师傅看到了他们想让他看到的事。对方的布局从铸剑谷惨案开始,环环相扣,直到今天引天下大半精英聚集在这里面对离魂剑将要造成的杀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袁道宗是不是被冤枉的却很清楚,他只是个棋子,在这个布局里无论袁道宗或诸位前辈和武林英雄都无力改变自己被摆弄的命运。”

“原相公的话有些我听不懂,不过原相公明确地给出了答复,既然袁施主是受奸人陷害,那么六门派弟子的血债就不能算在袁施主身上”慈云大师转向袁道宗说道:“但是在找到真凶之前你到我少林做客,你看如何?”

“多谢原相公仗义执言了,大师的安排袁某自当遵命。”

普慧禅师和其他五门派的主事人聚在一块商量一会,回身道:“既然师叔祖做出决定,我们也无异议。但有一桩,在袁施主到敝寺做客之前必须将祸端离魂神剑交出来。”

“正该如此。”袁道宗满口答应,转身进屋。

不一会儿,袁道宗手捧一柄宝剑走出来,不过剑身被套在一个乌黑的剑鞘里面,看不到它的真容。

随着宝剑从竹庐里出来,陶勋心里的不安感猛然强烈十倍,他很清楚地知道很快,也许是马上,将会有大事发生。

围在山丘下的群雄将竹剑居前发生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当袁道宗捧着离魂剑出现的时候,人群立即一阵耸动,后面的人拼命往前挤,而前面的人也暂时忘掉了孙思正对他们的威胁推挤着往前移动脚步。

孙思正十分为难,陶勋的命令只是让他吓唬人,并没有让他真地废掉这些被贪婪蒙蔽住了心窍的人们的武功。眼见场面有失控的危险,他顾不得许多,飞身跃起运气于臂,半空里挥动手里的竹枝往人群前方地面一挥,立时泥土飞溅起一丈多高形成一堵十余丈长的土墙然后垮下来往对面的人群压过去。

泥土和灰尘以及巨大的气浪将一百多人冲得往后跌倒,孙思正厉声叱喝道:“再往前走,我的剑就不是划在你们的脚前了。”

这一下变化突然,很多人等灰尘稀薄些看清前方地面,赫然出现了一道深两尺、宽一尺长二十余丈的坑道,有人失声道:“剑气,好强大的剑气。”

许多人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发热的脑袋多少清醒一些。

过颐伯被弄到满身的泥土,十分狼狈,他心有不甘,高声道:“好一个原相公、原举人,还说什么发毒誓不染指离魂神剑,却原来勾结六大门派骗尽天下英雄,口里说得好听,实际上还不是欲将神剑占为己有。”

丁柔怒道:“过颐伯,你才是伪君子、真小人。我相公的话何时说过要拿那破剑了?哼哼哼,区区一把离魂剑,还没放在我们的眼里。”

有人接骂道:“那你们就别挡着我们的路,有道是好狗还不挡道哪,不许我们过去,自己却要把剑拿到手里,你真以为天下英雄是瞎子呀!”

汪汪翼轸连忙出面道:“诸位,你们忘了你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吗?就是要为我六门死难的弟子讨个公道,离魂剑是重要的证物,理当由六门派掌管。”

“老子不服,你们说是要报仇,结果说着说着倒和姓袁的走到一块儿,死了八个人就可以换到离魂剑吗?这样的买卖太便宜了。”

“兄弟们,别听他们的,六大门派的良心黑了,这是要把我们卖了啊。大伙儿快上去抢剑,谁拿了剑谁就是天下第一!啊!”说话的那人最后一个字是声惨叫,原来是被欧野明用阎王刺刺中,立刻倒下。

混乱里又有人高叫道:“好啊,六大门派派人暗算我们啦,大家跟他们拼啦,抢剑啊!”

欧野明在人群里冲来冲去,无奈鼓噪的人太多,人群又太挤,顾此失彼。

被煽动的人群似被野火点着的秋草,情绪被煽动起来后彻底失去理智,全然不顾生死地往前冲,孙思正只是表面上装做很凶,其实畏惧惹劫业上身,并不敢真地拿仙剑砍人,见势不妙只得往后退。他这一退让,蓄势已久的人群如同钱塘海潮一般涌向竹剑居。

陶勋心头的不安感沉重得象座大山,全身的仙力在心法的催动下急速流转,丁柔则暗暗扣住雷光镜的启动仙诀,只待人群冲上来前立刻发动出来,将这座山丘同人群隔离开来。

最先冲上坡的几个人突然跌倒,他们身后一人手里的剑上仍泛着血光,又有几声惨叫传出,数人倒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黑土。

陶勋脑中一瞬间闪出一道亮光,照亮了心头不安的源头,他猛然回过身看向袁道宗,只见那把离魂剑黑黝黝的剑鞘之上不知何时有穿出几道鲜红的光束,光束穿透剑鞘射向天空,越来越多,很快整把剑都变成鲜红的颜色,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既暖且凉的气息从剑身方向波浪般传出来,陶勋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

鲜红的剑鞘如火炭般灼热,袁道宗惨叫一叫向后跌出,那团鲜红色的光团飘浮在半空,并变得越来越亮。

这个突然发生的诡异现象惊呆了所有的人,那些疯狂往竹剑居上挤的人不但清清楚楚地看到离魂剑突然变成鲜红光团的过程,还被光团那里传出来的神秘气息冲击得浑身发软不能动弹。他们的脚步就此停住,有的人心里生起恐惧,想要转身逃跑,结果发现身体已经完全麻痹,哪里还能挪动分毫。

一道白影从挤在一堆不能动弹的人群里冲出,飞一般地往天坑出口掠去,在白影的背上隐约有一个人形的黑影。

陶勋很快从眩晕里清醒过来,他咬着牙挥动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圆,左手变幻出十数个不同的手印,右手掐着一个仙诀,两手交汇于胸前,一团极白的亮光从他两掌之间发出来,白光在一瞬间冲破离魂剑红光笼盖的地域,所有的人都被它照亮,顿时觉得身体一松,手脚恢复行动能力。

在他们犹自被眼前的异景震惊得发呆的时候,耳中响起陶勋震天的怒吼声:“不想死的快往谷外跑!”

第五章 剑中魔神(上)

 此情此景之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情况不妙,醒悟过来的武林豪侠们纷纷准备掉转身逃跑。但是绝大多数人没来得及转身,一个轰隆隆的声音似乎从九天之上传下来:“想跑?做梦!”

与此同时离魂剑的亮光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天坑,陶勋双掌间发出的白光被压缩到只剩身后的三丈多范围,勉强将孙思正、慈云大师和几名长老保护在内。丁柔的雷光镜早已经启动,不过防护的光圈也被压制住。无论是陶勋还是丁柔都只能如风中残烛般勉强支撑着。

控制住局势的离魂剑光团缓缓地飞升到高空,光团长大到了近十丈大小,它在高空似乎十分轻松,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被它照定的每一个人都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带着戏谑盯着他们瞧。

过了一会儿,天空里那个轰隆隆的声音重又响起,语气却显得颇为惊讶:“哦?太元清平道力,这个功法什么时候传到凡界了?不过很好,很不错,我正非常需要。”

陶勋吃力地抬起头向那光团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要怎样?”

红光团突然散作鲜红的雾气,然后重新旋转起来,很快凝成为人形,赤身赤足、头发卷曲着散落在头顶,出人意料的是他的面相居然十分慈祥,很象一位正在含饴弄孙的老人。只不过他的身体只清晰了极短暂的一下,马上重又变得模糊不清,恍如隔了数重薄纱般看不真切。

空中的人展露出笑容:“我是谁?你问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谁?告诉你吧,小子,我是髡首,你可以叫我首髡。”

“无名之辈!藏头露尾,有本事就露出你的本形来。”丁柔激动叫道。

“无名之辈?哈哈哈,可笑至极,可笑至极,无数天界的小辈听到我的名字都要瑟瑟发抖,而你居然说我是无名之辈。”他狂笑不止,声音象晴空霹雳震得大地颤抖不已,不过他笑了一会儿,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我的本形就是这样,可我不得不以另外一个样子被人记住,无论是这个模样还是那个模样,我都已经不完整了。”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妖怪、老邪魔,有胆子就放开来同我们斗,伤害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算什么本事?”

“小伙子,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要他们的阴魂和阳魄。如果能在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力量,他们对我来说就没什么用。”首髡笑了笑,很认真地问他:“我睡了多久了?”

“我怎么知道你睡了多久?”

“我上次醒来是在铸剑谷,胡乱吃了点东西,再上回也是在铸剑谷,上面的家伙用天雷殛劈我。嘿嘿嘿,他们是照老规矩公事公办,哪知道要劈的人是我,他们降下的天雷越多我吃得越饱,那点小火棍要是再多一倍,也许能让我尽情吃顿饱餐吧。”

陶勋心头电光闪过,失声惊叫起来:“原来是你,是你一手造成铸剑谷的噩运,是也不是?”

“哈哈哈,你说得很对。你很想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吧?”

“你不用说,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灭掉你?”陶勋使劲挣扎一下,手中的白光扑闪几下,却仍被压制得死死的毫无作用。

“你很强啊,可你现在斗不过我的。”首髡笑得很开心:“你不想知道的事情我偏偏要说给你听,反正时间还很多,上面的家伙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

丁柔嘲笑道:“原来你也害怕天界,你刚才不是说天界的仙人怕你么?”

“小姑娘别打岔,专心听故事。”首髡略有点不满,象个老人吓唬淘气的孙女一般:“太久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你们知道铸剑谷的故事,那我就从杜志金,就是金庐小朋友,从他身上说起吧。我在易戴山藏在天宇石里面睡觉,小杜突然跑过来拾起我的寄身之石。我被惊醒了,很感兴趣地观察着他,那小家伙炼仙器炼疯了,想要拿我藏身的天宇石炼剑,不过他却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天宇石是他能够烧化的吗?

后来他多番努力不果,只得放弃,在他入定练功的时候,我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妙到极致的点子。我说过,那个时候的我很虚弱,我到现在不完整,那时候更甚,天宇石内所蕴藏的力量极强,但是我却无法直接吸取,因为如果那样做势必被上面的家伙知道,那么我的存在便暴露了,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在天宇石里藏了那么久之后仍然很弱的原因吧。我的点子便是让天宇石的力量进入小杜的身体,然后我再吸回来绝大部分,这样多半能躲过上面的家伙的感知。”

陶勋和丁柔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金庐真人只从天宇石内吸取极小部分的仙力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极短的时间冲到神化期,离渡劫飞升只差一步之遥,那么吸取天宇石绝大部分仙力首髡又该强大到何种地步呀?

“小杜心性简单,这种人专注于某件事时往往进步比普通人快,再加上有我暗中指点于他、引导于他,他的仙基进境得尤其快速。他进步得越快,我能获得的好处越大,幸亏有他的帮忙我才恢复得那么快,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呀。”首髡似乎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可惜我一时疏忽忘记了如果小杜进步得太快,很快就会被上面的家伙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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