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克莱茵低声重复数次,随后开始不停摇头,“对布伦希尔德小姐没兴趣的男人……取向一定不正常……”
罗格·埃因霍恩愤怒的双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他再次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这种眼神深藏在镜片之后。用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的语调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在接到新的命令前,请允许我们原地休整。”
虽然嘴上用了“请”字,不过从罗格·埃因霍恩的表情来看,哪怕你之后给出个否定的回答,他依然会这么做。
“嗯,我明白了。”
克莱茵迈步走到埃因霍恩面前,在行了军礼后向着对方递出右手。
“非常感谢你们的协助。你们能来到这里实在太好了。”
盯着克莱茵递出的右手看了半天,仿佛是经过数次思想斗争后罗格·埃因霍恩略显不甘的伸出右手与克莱茵握在一起。象征xìng的摇了摇后便立刻抽回右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篷。
在罗格·埃因霍恩离开后,克莱茵像着站在另一边的凯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结果迎来对方一个鄙夷的眼神。
“齐格飞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双手一摊,耸耸肩后克莱茵有些无奈地道:“我已经尽力了。这种和人严肃打交道的事一点也不适合我。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死脑筋的人。不过……我敢保证齐格飞那家伙做得一定不会比我更好。”
“也许……”凯尔也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军事参谋,在处理一切与军事相关的事上凯尔肯定属于优秀的那一类。不过要说与人打交道这种事嘛……凯尔自认比不上自己另两个好友。好,其实“瓦露基利”的三个指挥官都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
“要将‘耶鲁’装甲师的事告诉古德里安将军吗?”
“当然。齐格飞让他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克莱茵笑着回答道,“看到从‘斯大林防线’另一边来的友军,你难道不觉得很快就能与北方集团军群汇合了吗?你难道不觉得希望就在眼前了吗?”
这次连凯尔也低声笑了出来。
94年4月25rì,北上的德国zhōng yāng集团军群与东进的德国北方集团群集在“斯大林防线”的普斯科夫段顺利汇合。多万德军的指挥权交到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勒布手中。德军42年夏季攻势的第一阶段完成。目标直指苏联北方重镇列宁格勒。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故事(上)】………
任海济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略显无聊的用手中的叉子轻轻拨弄着盘子内翠绿的豌豆。与他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的布劳希奇与哈尔德两人则专心消灭盘中的食物。另一边的艾瑞卡与法密尔则低声交谈着,从这两个女孩处不时传出清脆的笑声。
如果没有这两个女孩不时的低语,整个餐厅内看起来更像是一场追悼会后的丧宴。气氛压抑的足以让人窒息。
搁下手中的叉子,任海济用弯曲的右手支住微侧的脑袋看着放置在餐桌上那一大盆蔬菜沙拉。
随着任海济宣布德国进入全面战争状态,德国人民的生活水准直线下降。所有食物优先供给给军队。秉承着“己所不yù勿施于人”作风的任海济将自己的生活水平拉低到与所有德国人民相同的水准。餐桌上除了每个人分配到的少量培根外,轻一sè全是各种素食。
其实在场5人中,任海济的rì常饮食标准是最差的。
身为军人的布劳希奇与哈尔德享有国防军士兵的额外配给标准。
艾瑞卡则拥有全德国人民自发的“特殊照顾”,人们都愿意扣下自己配给中的一小部分,送到这个女孩的配给中。
法密尔还属于青少年,为照顾青少年的成长需要,饮食配给是最充分的。这个女孩甚至每天还能领到一份牛nǎi。
在德国饮食配给标准中条件最好的是在籍军人与科学家们,然后是处于生长期的孩子,接着是务农的农民(固定劳动期间内,在田间劳动的非农民同样是这个标准)以及从事重体力工作的工人。最后则是zhèng fǔ官员和战俘营内的战俘以及犹太隔离区内不参加工作的犹太人。
任海济的话被不择不扣的执行了——不工作的人没饭吃——无论对德国人、犹太人还是战俘都一样。
“我的元首,我认为你应该提高一下你自己的饮食标准。毕竟你肩负着整个德意志的希望与未来。”
向着布劳希奇露出个善意的笑容,任海济笑着道:“放心,我亲爱的元帅。我的身体可没有那么虚弱。像我这种不干事的家伙,有这点配给已经很满足了。”
“你太自律了,我的元首。”布劳希奇停下手中的刀叉看着任海济道,“我想,如果你像希特勒小姐那样享有特权,德国人民是不会有意见的。”
布劳希奇的话让任海济再次握起叉子开始拨弄起盘子中的豌豆。
“也许是……也许不是呢……”任海济轻声道。他的低语声只有坐在他身边的艾瑞卡能听出个大概。
“哥哥,你已经吃饱了吗?还是说没有胃口?”
“艾瑞卡,你知道的。我一向吃得很少……”
一只装有培根与熏肉的盘子被推倒了任海济面前,法密尔看了眼任海济后立刻扭头闭开了对方的视线。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如果你有事姐姐会伤心的。所以……快点心怀感激地吃。”
将法密尔的盘子轻轻推回到女孩面前,任海济看着女孩道:“我说了,我没事。我只是因为目前的局势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所以没胃口了而已。”
布劳希奇与哈尔德齐齐放下手中的刀叉,法密尔也将属于自己的餐盘拉回面前后转回头一起看着任海济。
“是什么故事?我的元首。”
“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任海济微笑着依然用手中的叉子拨弄着盘中的豌豆,“同时也是个很难选择的故事。”
“能说给我们听听吗?我的元首。”
“当然,我的元帅与将军。”任海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从三张充满期待的脸上一一扫过。坐在餐桌上的众人中,唯有艾瑞卡属于礼节xìng的停下双手的动作。
“这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一个大陆上有着一群原住民建立的国家,某一天一群外来者来到这片陌生的大陆。为了理解与阐述方便,我们暂时称原住民为印第安人,外来者则称为欧洲人。”说道这里,任海济的话停了停。用充满笑意的语调说道,“我发誓,这只是为了容易阐述这个故事。与现实中的印第安人、欧洲人没有任何关系。”说着他还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任海济的话语与动作,引起了布劳希奇等人的低声笑语。
“外来的欧洲人靠着手中的武器开始驱逐时代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印第安人。随后他们建立起了自己国家。很快这些少数派的外来者依靠这份绝对的力量开始对印第安人实行强权统治……在他们的统治下,作为大陆原本主人的印第安人失去了人权,活的猪狗不如……”
布劳希奇与哈尔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然他们的元首说这个故事与现实没有关系,可怎么看这个故事说得都是美洲大陆上的故事,换句话说就是美国人的起家史。
“有压迫的地方就必然有放抗。欧洲人无论如何都属于少数派,作为原住民的印第安人奋起反抗。然而在欧洲人的据对力量面前这种放抗都是徒劳的。欧洲人凭借着手中的绝对力量开始残酷镇压。印第安人拥有人数上的优势,欧洲人则占有武器上的优势。原本小规模的争斗开始变成一场旷rì已久的漫长战争。年,2年,年。5年,年,2年战争仍在继续,双方流淌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富饶的大陆……”
原本挂在布劳希奇与哈尔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故事的发展已经脱离了美洲大陆的历史。两个人甚至觉得他们的元首在暗示什么。
“欧洲人对于印第安人的压榨xìng统治方式没有改变,印第安人对于欧洲人的反抗也从未停歇。时间的脚步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过。没有人知道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在这漫长又看不到尽头的争斗中你出现了。你深爱着这片生养你长大的土地,你看着你的同胞在欧洲人的统治下留下无尽的鲜血与无奈的泪水。可是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能在一旁看着,静静的看着。在满腔的怒火中静静地看着。”
“有一天,你的机会来了。反抗军的人来到你居住的村庄寻找对抗欧洲人的志愿者。怀着满腔的热血你参加了反抗军。事实证明你的举动或许是正确的,你很快凭借着你的天赋与才能在反抗军中打出了名声,成了某个小队的指挥官。反抗军所有人都听说过你的名号,你带领着你的队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有参加反抗军的人都相信你是他们的领袖最得力的指挥官。同样他们也相信,你和领袖将一起带领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欧洲人的dì dū,结束欧洲人对这片大陆的血腥统治。”
布劳希奇与哈尔德两人对望一眼,试图猜测他们的元首到底想说什么。法密尔到是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女孩总是对英勇的骑士故事充满幻想。
“我劝你还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见法密尔一脸兴奋,艾瑞卡在对方耳边小声提醒道,“哥哥说的故事,永远都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似乎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个低语的女孩,任海济自顾自接着说。
“有一天,你的小队接到一个任务。去某个村庄招募愿意一同对抗欧洲人的志愿者。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实在太简单了,与之前那种需要与欧洲人面对面开战的任务相比,实在太简单了。你这样想着,但很快你发现你错了。你来到这个村庄,开始向村里人阐述反抗军的理念。你原本因为很快就会有人像你当初那样踊跃报名,可你错了。你迎来的只有村民们冷漠的目光。一个中年男子面对你热情洋溢的演说冷漠的回答道:你们当初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最后我们得到了什么?在你们的鼓动下,我的4个孩子都参加了反抗军。可是现在呢?我失去了4个孩子,现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孤独活着。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我的孩子活着回来。现在这一切不都是你们遭成的吗?欧洲人可恨?可他们至少没有将我的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布劳希奇用手轻轻捂住胸口。
“惨败!大惨败!你根本没能完成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是的,漫长又永无止尽的争斗消磨了所有人的热情与希望。失去了民众的支持你还能做什么?当天晚上你在村外的露营地上,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你开始怀疑自己接着该如何走下去,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到底是否正确。就在这时,一份来自领袖的最新命令送到了你手中。这个负责传达口信的使者的到来给你带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祥的预感很快成了现实。在口信中你的领袖给了你一条全新的命令:杀光这个村庄中的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欧洲人干的。因为没有人会想到是印第安人动手杀了他们自己的同胞。这样就能将那些不愿协助反抗军的人逼到反抗军的阵营中。”
任海济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突然扬起一侧嘴角,用奇怪的笑容看着布劳希奇道:“那么……我亲爱的元帅。如果是你……面对这条命令,你……会如何选择?”
………【第一百二十五章 故事(下)】………
“我?”布劳希奇再次用手轻按胸口,他左右扭头环视了一下分别坐在两旁的任海济与哈尔德两人。在咽了口唾沫后试探着说道,“我……我会拒绝这条命令,我的元首……”
法密尔略显不满得看着不知不觉中已是满头大汗的陆军总司令。
在法密尔眼中,这不就是个来自元首的问题而已嘛?直接说出直接心中的想法不就可以了?有必要这么吞吞吐吐吗?
布劳希奇所想的可没有法密尔那么简单。一个由元首提出的问题看似简单,仔细推敲一下却能从中猜测出许多东西。元首刚才说的故事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布劳希奇知道,如果说元首故事中的“你”指的是他自己,那么那个“领袖”指的就一定是元首了。那么那条来自“领袖”的命令,就是来自元首的命令了。陆军曾宣誓效忠元首,如果自己在这里拒绝了元首的命令,那就违背了自己之前的誓言。可是对同胞展开杀戮又不是布劳希奇所希望的。他只能做出拒绝的回答。可天知道身边这个年轻又疯狂的元首对于这个拒绝的回答的理解,是故事中的回答?还是现实中的回答?还是说元首想要藉此来测试自己的忠诚?
无视满头冷汗的布劳希奇,任海济微笑着看向哈尔德。
“那么,你的回答呢?我的将军。”
与布劳希奇吞吞吐吐的反应不同,也可能是布劳希奇犹豫的时间足够让哈尔德思考完毕了。这个老将军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会拒绝。我的元首。国防军是用来守护德意志人民的,无论何时、何种原因。国防军都不会将枪口对准自己誓言要保护的这个国家的人民。”
“很有意思的回答。”任海济右手举着的叉子在空中缓缓画着圈。数次后他突然停下右手,看着哈尔德一字一顿道:“那么……如果要你屠杀的是第三者呢?为得是将第三者争取到我们这边来。比如……我的命令是杀光一个乌克兰人的村庄,然后嫁祸给苏联人。为的是将乌克兰人争取到我们这边来。那么……我亲爱的将军,你的回答是……?”
“……”哈尔德这次没有立刻回答。
坐在一旁的布劳希奇在听到“我的命令是……”后就确定了,元首借着这个故事在试探陆军的忠诚。
“即便如此,我依然拒绝!”思考片刻后哈尔德终于大声回答,“当我穿上这身军装开始,我就有属于我的骄傲!国防军的枪口绝不会指向平民——哪怕他们的所作所为变得让我无法接受,国防军也不会变成对平民使用武力的野兽!”
对于哈尔德的回答任海济同样不置可否。他依然带着只有一侧嘴角扬起的奇怪笑容看向法密尔。
“好了,轮到你了。法密尔。”
被任海济点到名的女孩翘起红润的双唇,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任海济。
“神经病。这种问题需要考虑吗?屠杀平民这种事……我更想把下达这种命令的家伙给毙了。”说着法密尔还狠狠瞪了任海济一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任海济连说两遍“原来如此”后不做任何表示,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艾瑞卡。布劳希奇、哈尔德以及法密尔同样将视线集中到这个女孩身上,等候着女孩的回答。
在众人的注视中,艾瑞卡用手将耳边垂下的发丝向后拂去。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回答道:“这个假设从一开始就不成立。哥哥。所以回答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如果你想听我的回答的话……”女孩的话停了停,“我拒绝执行这种命令。我们不是只知道完成命令的机器,也不是用于交易的商品。我们是人类啊!当你将枪口对准了平民的同时,你也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基本道德。就因为我们是人类,所以我们会同情,会怜悯,会对弱者充满关怀。只有野兽才会遵从优胜劣汰的本能,将尖牙与利爪对准自己虚弱的同胞。”
“但是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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