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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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天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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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羽和朝阳走在后面,此刻却“啧”的一声,道:“随他见识,倒不如你一个人随意的好。”沈燕舞一挑眉,便道:“流羽,你这分明是嫉妒。”流羽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倒是槐古龄好奇道:“他嫉妒什么?”流羽摇头,抢先一步道:“你别听燕舞胡说,我……”沈燕舞却打断他,道:“他玩不过我,所以嫉妒。”说着,他眯起了眼睛。
  “玩?”槐古龄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沈燕舞却不给他发问的时间,拉着他便向着掷金楼走去。
  一脚踏入掷金楼,大堂内便有人迎了上来。
  “沈公子,今儿个您来的巧了。”迎上来的正是大堂管事,任游方。
  沈燕舞瞅着他,笑道:“哦?怎么说?”任游方笑着凑近道:“刚巧今日来了个有钱的生主,样貌看起来挺青涩的,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沈燕舞眯起眼睛,笑道:“有钱的主?”任游方点头道:“是啊,可说是一掷千金呢,咱们老板说了,让他先玩两局在看看。”沈燕舞道:“先玩两局?掷金楼输得起?”
  任游方忽然想起之前沈燕舞险些让任利输掉了整个掷金楼,登时额角冒汗,道:“这……老板说,老板说他玩不出去。”沈燕舞哼了一声,转头却对槐古龄,道:“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了。”
  槐古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沈燕舞一行人到来,很多熟客都是认识的,当年沈燕舞那一手几乎闹得神界人尽皆知,当时在场的人更是对他一头特别的头发记忆犹新。如今看到沈燕舞到来,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槐古龄看着大大小小的桌子,未进之前听到的喧杂之声,便皱起眉低声问沈燕舞道:“这是做什么的?”
  沈燕舞嘻嘻笑道:“这里是玩的地方。”他带着槐古龄走到一方赌桌前,桌上铺着写着“大”“小”的方巾,他指了指正在摇骰子那人,低声道:“你猜猜看,他扔出的点数是多少?”见槐古龄微微皱着眉,沈燕舞解释道:“这个很简单的,他骰筒里有三个骰子,等他一会儿停了手,你便猜猜那里面的骰子点数多少,若是十一下,便压小,若是十以上便压大。”
  槐古龄点点头,正要仔细聆听,却被流羽拉开,只听流羽道:“你别和他学这些东西。”沈燕舞笑道:“这些东西怎么了?不过是玩玩,不上瘾就好。”流羽瞪了沈燕舞一眼,又拉过槐古龄低声说着什么。
  沈燕舞也不答话,等庄家落了手,他从怀中摸了摸,才发现自己未曾带钱,随即转过头讨好的看着流羽,道:“流羽,借我……”流羽叹了口气,他可是知道沈燕舞的本事的,虽不想他赌,但又不忍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从怀中摸出了钱,交给他。
  沈燕舞笑逐颜开,拉过槐古龄,一股脑将手里的钱塞进了他手中,在他耳旁低声道:“就压小。”
  槐古龄浑浑噩噩的将手里的钱全扔在了“小”上,看的流羽哀声连连,直说沈燕舞教坏了槐古龄。
  庄家开骰,果然是小。他抬眼见到槐古龄身旁站着笑意嫣嫣的沈燕舞,急忙将翻倍的钱推到了槐古龄手中,不敢多言。
  槐古龄盯着手里的钱票,转头低声问沈燕舞道:“你如何知道要压小的?”沈燕舞笑道:“这是赌博,压大压小都是猜得。”槐古龄皱眉道:“那若是押错了,怎么办?”沈燕舞道:“就把钱给庄家了。”
  槐古龄听了,拉着沈燕舞退出了人群,将钱往他手里一放,想了想又拿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接着拉起沈燕舞便走。沈燕舞“唉唉”两声,叫道:“你拉我去哪儿?”槐古龄在灵界没有钱财概念,但是到了这里多少也明白钱财重要,他瞪着沈燕舞,道:“去哪儿也不要留在这里,万一……万一输了,怎么办。”
  沈燕舞笑道:“输了就输了,这里整个都是我的,你还怕我输不起么?”槐古龄正要回嘴,却听到身后有人大声笑道:“说的也是,不过沈兄弟没有说,自己从来没输过么?”
  沈燕舞听了大喜转身,拉着来人热切的叫道:“任大哥。”槐古龄在沈燕舞处见过任利,才想起对方是这里的老板,急忙上前打了招呼。
  任利仔细的打量着槐古龄,说道:“槐公子气色不错啊。”沈燕舞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好吃好喝的喂着,若是再不好,那我也太没用了。”任利呵呵笑着,槐古龄却将脸红了个透。
  任利又道:“怎么来了就要走呢?我看今儿个沈兄弟还没有玩过呢。”沈燕舞眯着眼睛,不答话。任利便对槐古龄道:“槐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进来玩两手再走。”
  槐古龄“啊”了一声,来不急阻止已被任利拉走了,他见沈燕舞也不阻拦,心下更是惴惴。
  被拉到刚才的赌桌,这一次却是被任利塞入了一叠钱票。
  庄家认出自家老板,掷了骰,也不掀盅,就等着槐古龄下注。
  槐古龄握着钱的手直在发抖,颤了颤也不知道该下哪个,他光洁的额头都渗出汗了。
  任利笑道:“随便猜一个就好,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玩玩,赌赌运气。”
  槐古龄见众人都瞪着自己,他一闭眼,没看自己压得什么,手就往下一按。
  庄家此时将骰盅掀开,竟是一三四点小,槐古龄颤巍巍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手按在“小”上,才松了口气,笑了出来。
  沈燕舞此刻走到他身后,笑道:“哟,你运气很好么。”槐古龄开怀的“唔”了一声,眨巴着眼睛看着庄家的手。沈燕舞见了,微微一笑,放下槐古龄转头和任利走出了人群。
  “我听说今儿个来了个金主?”沈燕舞拉过任利便问了出来。任利心知是任游方说的,但还是皱了下眉,点点头,道:“是个金主,还是个不得了的金主。”
  沈燕舞眉毛一挑,笑道:“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利道:“他今儿个来,带了很多钱,刚才神主派人来说,让我们由着他玩玩就好。”沈燕舞眯起眼睛,道:“由着他玩?”随后眉毛一竖,厉声道:“他是什么人?我们这里是做生意的,不是陪小孩子玩游戏的。”
  任利见沈燕舞似真的动怒,急忙劝道:“这……这也没什么。”沈燕舞瞪圆双目,道:“没什么,你可知道钱有多重要?”他过过没有钱的日子,虽然他不是太在意钱,也知道任利会有分寸,但是现下他总觉得是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感到愤怒。
  他扫了眼大堂,问道:“那人在哪儿呢?”
  任利额头冒汗,却不敢不答,只得回道:“在楼上。”沈燕舞眼睛一眯,哼了一声,转而又笑道:“楼上是牌九啊,任大哥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毕竟神主和我关系也不错。”他看向槐古龄的方向,笑道:“我陪他再玩儿一会儿,倒是朝阳和流羽不惯这种嘈杂的地方,你帮我好好照顾一下。”
  任利见沈燕舞不再多言,径自向着槐古龄方向走去,只好走到外间去招呼朝阳,流羽两人。
  槐古龄几局下来,不输不赢,也算是庄家有意放水。
  槐古龄收回手上的钱,转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沈燕舞,道:“我不玩了。”沈燕舞笑着同庄家打了个招呼,便牵着槐古龄走出来,问道:“不好玩么?”槐古龄摇摇头,道:“挺有意思的,不过我……我怕输。”
  沈燕舞笑着点点头,心说很多人都怕输,但是更愿意赢,倒不似槐古龄这般不上瘾,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不喜欢赌鬼。但转念想到贵客,他抿唇一笑,道:“那不如陪我去玩玩别的?”槐古龄皱了下眉,随即问道:“任老板刚才说你从来没有输过,可是真的?”
  沈燕舞耸耸肩,道:“不过是运气好别人一些。”接着又撇嘴道:“赌博,哪有人不输的。”他样子逼真,可是槐古龄却有几分不信,他倒是更相信任利所言,沈燕舞不曾输过。
  跟着沈燕舞上楼,槐古龄便问道:“燕舞,我们上去做什么?”沈燕舞神秘一笑,道:“推牌九。”
  “推牌九?”槐古龄一脸疑惑,问道:“那是什么?”沈燕舞摇摇头,道:“这个有些复杂,改日我慢慢教你,可好?”槐古龄点点头,心里奇怪,却不在多问。
  沈燕舞一上楼便看到正中的桌面前,站着个全身都是黑色的男人,他身旁站了三个高大的保镖一类的人,便再无旁人。沈燕舞料想,这人便是所谓的贵客了。
  他走上前,来到那个男人身旁,还未说话,便其中一人拦住,他眉头一皱,道:“这里不是赌场么?怎么不让人下注,参赌么?”
  庄家抬起头看是沈燕舞,登时一愣,急忙从座位上起来,道:“不好意思,您……”他还未开口,倒是那个黑衣的男人看着沈燕舞发愣。沈燕舞撇了下嘴,随即笑道:“我来坐庄,如何?”他撇着庄家,料想对方也不敢反对。
  走到庄家的位置,沈燕舞推开面前的骨牌,对对面的黑衣男人道:“听说贵客今日运气不错,赢了不少?”男人看着沈燕舞,又看了看一旁的槐古龄,眉头打了个结。槐古龄被他的眼神看的退后了一步。
  沈燕舞心底冷哼了一声,对刚才的庄家,道:“砌牌。”又看向面前的男人,笑道:“不知道换了庄家,你的运气是不是还是那么好?”
  男人哼了一声,也推开了面前的骨牌,勾起嘴角,笑道:“我的运气一向都很好。”沈燕舞眯着眼睛,暗哼了一声。
  两人分别下了注,便由沈燕舞掷点,切牌。
  沈燕舞拿起自己的四张牌,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笑。对面的男人看了,却微微皱起了眉,他身后一个带着面具的高挑男人弓下身,为他排牌。沈燕舞盯着对面一阵冷笑。
  等到对方放下了牌,沈燕舞才凉凉的问了句:“好了?”对面的男人点了头,将上一对牌掀了开。
  一对天牌。沈燕舞笑道:“这局合了。”说着,他将手中的两对扔了出来。
  对面的男人皱起了眉,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对牌,也扔了出来。原来他手中所剩的一对是杂牌,不过五点。但看沈燕舞的一对却是一对梅花,一对天九。都不算太大,也不是太小。但是男人却不明白,为何他那么肯定自己手上剩下那对,没有大过梅花的呢?
  沈燕舞笑道:“这局合了,还要继续么?”
  男人眉头耸了耸,道:“我看不出你有多走运,为什么不继续?”沈燕舞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在说话。
  庄家再次砌牌,这一次沈燕舞拿到牌,二话不说便将牌扔了下来,笑道:“一对至尊天牌,你输了。”男人脸上阵青阵白,不甘愿的扔出手中的牌,叫道:“再来。”
  第三局开始男人翻开一对天牌,谁料沈燕舞很不给面子扔出一对至尊。男人思来想去,游移半天,直接抛出了筹码,沈燕舞笑着摊开自己面前的牌,一对地杠,这已经是对牌中最小的牌了,笑看着对家,道:“你该不会是零点吧。”
  谁料对方手里还真的就是一张梅花,一张四六,真真的零点。男人狠狠的瞪了沈燕舞一眼,哼了一声。
  沈燕舞抿嘴一笑,道:“还要继续?”
  男人哼道:“不过一局,继续。”
  一连几局下来,黑衣男人已经是只输不赢了,眼见沈燕舞越笑越得意,他的脸却是越来越黑,他身后的面具男盯着沈燕舞的脸多了几分狠意。
  沈燕舞再一次推倒自己面前的牌,问道:“还要继续?”
  男人不甘心的一咬牙,道:“继续。”
  沈燕舞咋舌道:“我怕你和我继续下去,会倾家荡产。”男人哼了一声,道:“我有的是钱。”沈燕舞笑道:“你该说风水轮流转,不知道一会儿转到谁家才是。”男人瞪了沈燕舞一眼,忽然一把将所有的筹码扔到了桌上,站起身瞪着沈燕舞,道:“我赌所有的,你敢么?”沈燕舞悠悠道:“我无所谓,反正这些都是从你那里赢来的。”说着,他也将自己面前的所有筹码扔了出去。
  男人见了,哼了一声不在说话,仔细分配着自己手中的四张牌,他小心的打量沈燕舞,眉头不住的跳动。
  沈燕舞扣着牌,忽然笑道:“这一局算你赢好了。”
  男人眉头皱起,哼了一声,道:“你认输?”
  槐古龄拉着沈燕舞的衣袖,皱眉道:“燕舞……”沈燕舞低声道:“本来天烨就要好好招待他,我只不过是想逗逗他而已,这些钱自然是还了的好。”槐古龄一阵错愕,惊问道:“你没输?”沈燕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道:“最多是合牌,你可见过我输?”
  槐古龄仔细回想,摇了摇头。
  沈燕舞微微一笑,道:“所以,他若是认了,拿钱走了也好,我今儿个玩的也挺开心的。”说着,他玩味的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男人眯着眼睛,收起所有的筹码,忽然间走到牌桌这一侧,傲然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手上是什么破牌,让你不能翻身。”沈燕舞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掀牌的手,道:“我要是你就不看。”
  男人笑道:“笑话,你输了,也该让大家瞧得清清楚楚。”说着,他一把甩开沈燕舞的手,将桌上两对牌掀了起来。
  登时,楼内一阵寂静,男人脸色青白交错,嘴角抽搐的瞪着沈燕舞。沈燕舞无辜的摊手道:“我早说过,我要是你就不会看。”
  只见桌上一对天牌,一张二四,一张丁三,分明又是一副至尊天牌,根本就是通杀。
  男人脸色变换数次,随即涨红着脸,跑到自己一方,抓起筹码全数扔到了沈燕舞脸上,怒道:“谁稀罕你让!”接着一身怒气的转身走了出去。
  他带来的人见了,顾不上沈燕舞,急忙追了出去。
  沈燕舞只来得及在原地“哎”了一声,便不见了眼前的人,随后他苦着脸,对槐古龄道:“怎么办,我好想把他惹惨了。”槐古龄皱着眉,问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沈燕舞顿时撇嘴道:“怎么可能!”
  正说着,流羽等人从楼上赶了下来,三人见了桌上一片狼藉,在看沈燕舞一脸丧气的样子,同时惊道:“怎么你输了?”沈燕舞撇嘴道:“若是输了倒好了。”说完,他就闷不吭声了。
  槐古龄只好将事情经过讲给众人,讲完后,任利憋着笑,摇头道:“真有你的。”沈燕舞摇头道:“我也不想的,现在怎么办?”
  任利问道:“什么怎么办?”沈燕舞道:“自然是怎么同神主交代了。”
  流羽此刻说道:“你还记的啊。”沈燕舞听了,扁扁嘴,不说话了。
  流羽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劳的天烨这般费心。”沈燕舞耸耸肩,有些垂头丧气的跟着流羽来到风华楼。
  刚要踏入,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当中一人叫道:“哼,也不知道那人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把把都赢。”
  沈燕舞“啧”的一声,定住了脚步。
  又听里面说道:“就是,还有那头奇怪的头发,定是妖法。”
  沈燕舞嘴角又是抽搐了一下。
  忽然里面一个声音,冷冷道:“什么妖法,还不是老千。”
  沈燕舞这一次却受不了了,他推开流羽,几步跨到门口,看到大堂中坐着用膳的不正是刚才在赌局输的血本无归的男人么?他冷哼了一声,凉凉说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再别人背后讲坏话么?”
  “叮当”一声,背对着门的黑衣男人手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狠狠的转过头看着斜靠在门框上的沈燕舞,恨声道:“你竟然赶来这里。”沈燕舞一扬眉,奇道:“我为什么不敢来?”男人哼了一声,骂道:“骗子。”沈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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