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也足够保护深陷在澄色之海中央的少年H了。
“恭喜张真人。”原本都不开口的老婆婆终于说话,声音威严又不失柔婉慈祥,“终于到达可视灵波的境界。”
“大恩不言谢…”少年H双手抱拳,一脸虔诚,凝视着眼前的神秘老婆婆。“前辈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可否把名字赐下?”
老婆婆一笑摇头,手一挥,澄光之海登时消失无踪,只留下空地上一座铜鼎,四平八稳的坐在地上。然后,老婆婆转身就走,走向一旁的写满符咒的大门。
“前辈……”少年H亟欲追去,他想到此刻地狱游戏中黑榜群妖的力量如日中天,正邪两方强弱力量悬殊,一个能操纵可视灵波的高手在我方阵营,无异是一个重要的强援。
可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却让少年H迈出去的脚步停住了。
因为这位神秘老婆婆,忽然用手摀住嘴巴,弯腰猛咳起来,而且咳完之后,她的手心竟然是殷红一片。
“前辈,你受伤了……?”少年H大吃一惊,他刚刚才见识到这老婆婆神乎其技的灵力,她肯定是本来就有伤在身,为了帮助少年H体悟“武道合一”的绝学,她才会牵动伤势而呕血。
可是,少年H想到,这个地狱游戏中,竟然还有人能将老婆婆打伤!要打伤一个拥有可视灵波的高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另外一个拥有“可视灵波”的怪物!
会是谁呢?少年H双手握拳,目送着老婆婆呕血之后,缓步离开。
在少年H脑海中一片混乱的时候,那写有符咒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和老婆婆刚好擦身而过,这男人显然对老婆婆相当尊敬,屈腰低头让她先过,而老婆婆微微颔首,就从那道门离开了。
少年H带着一丝困惑的表情,看着那位男人,男人的身材高大,黑面长须,眼神威严,穿着一袭古老而高雅的中国官服,从外表断定,这男人不是一城之王,就是统领数千人的高官侯爵。
“张真人吗?”男人快步走来,态度殷勤,“我们久仰您大名了。”
“嗯?不敢当,敢问您是……”少年H询问道。
“我就是这间小庙的主神,城隍!”
“啊?”少年H低呼一声,“那刚才那位婆婆是?”
“呵呵,她算是我的好朋友兼上司……”城隍说道:“她是妈祖默娘。”
“哇!”少年H这瞬间脑袋一片惊喜,“她是妈祖默娘?难怪这么不爱说话,你们……你们怎么会来地狱游戏的?妈祖她重伤呕血,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嗯,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城隍爷微微苦笑,对少年H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张真人何不随我来,泡杯好茶,我们慢慢聊。”
第十九节 内鬼
台北市。
电梯命案现场,法咖啡冷静而精准的下达了所有的命令,众人领命而去。只留下法咖啡一个人。
她手里握着夜王给她的名单,想起了夜王曾经对她说得……“我也知道我们游侠团有内鬼。”当时夜王面色凝重。“这问题非解决不可。”
“那怎么办?”
“嗯。”夜王说:“我们必须要一个饵。”
“饵?”
“是的,我们需要一个能引出内鬼的饵,这饵一定要相当诱人,不然内鬼潜伏了这么久,事事小心,不会这么轻易上当。”
“嗯。”法咖啡点了点头。
“这里有一张名单,名单上有四个人,他们是我一个老朋友叫做少年H,他离开台北之前交给我的,他在蔷薇团,夜鹰团,斐尼斯团和天使团内部各安插了一个人,一方面保护该团团长,一方面成为我们最有利的内应。”
“哇。”法咖啡惊叹。“少年H?就是那个大闹台北市警局,还大败老五的神秘高手吗?”
“没错。”
“老大您人面真广,连这样的人都能认识。”法咖啡微笑。
“呵呵,我跟他是老朋友了。”阿努比斯严肃残酷的表情,露出难得温馨的笑容。“这张名单很重要,织田信长如果要破坏台北城,一定要瓦解或分裂我们五大势力,而这四个人会成为关键。”
“我懂了,织田信长的杀手,会想要杀掉这四个人!因为他们是分裂台北城的重大阻碍。”法咖啡点头。“但是,他们如果知道这张名单在老大手上,内鬼会敢来抢夺吗?”
“不敢,因为他们知道我很难惹,对他们来说,损失太大了。”夜王眼睛绽放锐利的光芒。“所以我们还要替内鬼布置一个最安全的舞台,让他敢来拿饵。”
“啊?”法咖啡聪明绝顶,这剎那她隐约的捉到了老大的想法。
“法咖啡,你果然够聪明。”夜王一笑,“我要让人来暗杀我,换句话说,我要让内鬼以为我死了,顺便让名单曝光。”
“可是……”法咖啡感觉的心跳扑扑地跳着。“老大,您会有危险啊!”
“嗯,我的目的不只是要逼出内鬼,还要逼出对方最强的杀手,对方手上一定还有王牌,没看光对方手上的王牌,我们一定会打得很辛苦。”
“可是……”法咖啡欲言又止,她虽然知道这计划虽然风险很高,但是在夜王的设计下,还是精彩可期,但是……她内心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我不想让老大冒险,不想,一点都不想!)
“法咖啡,我非常信任你的领导能力,我不在的时间,游侠团就靠你了,我会制造让对方杀手突袭的机会,然后我会潜藏起来,你等我留给你的讯息,好吗?”
“可是……”法咖啡嘴里吐出了第三次“可是”,但是她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她无法阻止这次的计划,因为她了解夜王。
“等我的消息。”夜王声音坚定却又温柔。“好吗?”
“嗯。”法咖啡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当法咖啡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依然站在这片被鲜血溅满电梯前。她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喜悦。因为,计划出错了!
电梯中惊心动魄的激战,老五重伤垂死昏迷……这根本就不符合原先的计划。
法咖啡内心浮现了极恐怖的预感,难道,对方派出的杀手,真的败了老大夜王吗?老大夜王真的死了?不然,为什么整个现场,老大没有留下一点消息给她?老大是自己消失的?还是被人杀掉?
法咖啡没有一点线索。所以法咖啡固执的留在现场,她要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来求证老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此刻,法咖啡的表情忽然变了,因为在电梯的血迹逐渐凝固,几行字竟然慢慢浮现了出来。
法咖啡大喜的看着这几行字从模糊到清晰,脸上喜悦的表情却随着时间,越来越僵硬,逐渐凝重起来。
因为这几行字,她看不懂,她甚至分不清是谁留下的…那几行字是这样写的……
‘那男人的希望啊,我在等你,快点追上来吧!'
第二十节 逃
在台湾的众多庙宇中,大抵上分为两种,一种是阳庙,一种是阴庙,阳庙日夜都可以祭拜,而阴庙则避免晚上入庙。为什么呢?因为阳庙供奉的是神祇,举凡位列仙班的神,无论大大小小,地位高低,都被奉为阳庙,上至玄天大帝,小至土地公,都属于阳庙的范畴。
相较于阳庙,阴庙拜的则是鬼,那些被受人尊敬的鬼中之王,像是仗剑除鬼的钟馗,还有掌管百鬼的城隍爷。
新竹的城隍在清朝被数封被“都城隍”,在众多城隍中的地位又高了一筹,而位于新竹市中心的城隍庙不仅是香火鼎盛,更成为小吃文化汇聚之地,更是许多土生土长新竹人共同的美好回忆。
此刻,少年H和这位新竹市民共同景仰的城隍爷,共桌喝茶。
“唉,我和妈祖来到地狱游戏,比你早上几个月。当时这款游戏在台湾各地推出,不少玩家忽然昏迷,简单来说,就是灵魂被游戏给吸入,引起了不少的恐慌。”城隍啜了一口茶,语重心长的说:“妈祖留上了心,邀我一同调查,没想到越查越惊,地狱游戏架构之大,牵涉范围之广,远超过我们的想像。”
“嗯。”少年H点头,当他刚接触地狱游戏,也感受到相同的震撼。
“我们先跟地狱政府报告,地狱政府反应并不大,大概是认为我们台湾小地方,能闹出多大的事情?可是,不久之后,我们却接到了一封信。”
“一封信?”
“一封来自埃及古神庙的信,信里面说,埃及主神之一伊希斯注意到了这里,决定亲自前来。”
“啊?”少年H眉头一皱,“伊希斯的名头我听过,好像是埃及古文明中的魔法女神,力量之强,几乎可以和中国的女娲大神并驾齐驱,只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不知道。”城隍捻了捻胡须,摇头。“我们收到信之后,自然是又惊又喜,有这样一个大后盾来台湾,多难缠的鬼怪都一并收拾了……不过……”
“不过?”少年H问。
“不过,”城隍苦笑,望着三根手指捏住的茶杯,“我们进入游戏之后,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游戏里面,还有一个怪物,不,也许该称为神,力量不在伊希斯女神之下。”
“当真!”少年H追问。“谁?”
“黑榜上的红心A,湿婆破坏神。”
“果然。”少年H叹了一口气,“最糟糕的情况果然发生了,湿婆的确在地狱游戏里面,那妈祖默娘就是被他打伤的?”
“没错。”城隍回想起和湿婆交手的经验,余悸犹存。“那天妈祖和我正打算去找织田信长,我们原本要劝他收兵,如果劝不听,也不惜动用武力。”
“嗯。”
“结果,我们还没找到织田信长,正下火车,刚踏入台南地下道,忽然,妈祖拉住了我的手。”
“嗯。”少年H看见城隍的表情变了,显然当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
“默娘不爱说话,只是露出戒慎的表情,我则是愣住了,往周围看去,然后我说:‘还好啊,地下道本来就是阴灵聚积之地,这里不过一个算命鬼,流浪汉鬼,还一个小孩鬼……对了那个孕妇鬼是比较凶恶一点,但是也无伤大雅啊。默娘啊,你可是神欸,你不会害怕了吧?'。”
“嗯。”少年H点头。
“默娘抿嘴摇头,表情依旧严肃,我知道默娘的修为比我高,她肯定发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是,我算是迟钝了一点,迟了一步才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我们迷路了,走不出这地下道。”
“啊?在地下道迷路?”少年H讶异。“地下道应该是很简单的建筑构造啊。”
“没错。”城隍说:“可是我们怎么走都走不出这条地下道,迂回的道路彷佛没有尽头,亮白色的灯光硬在古旧墙壁瓷砖上,前面景色却一片模糊,竟然让我升起了一股寒意,这是鬼打墙啊!”
“天啊。”少年H吞了一下口水,当时的情境一定相当诡异,不然以城隍爷这样统领群鬼的鬼王,都被“鬼打墙”所困住。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脚步声多了一个。咖搭咖搭,脚步规律的跟着我们走,在鬼打墙的地下道中,显得阴魂不散。”
“嗯。”
“这时候,原本不爱开口的默娘忽然出声了。”城隍爷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她只说了一个字……‘逃!'。”
第二十一节 伊希斯三圣器
“这时候,原本不爱开口的默娘忽然出声了。”城隍爷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她只说了一个字……‘逃!'。”
“逃?!”
“就在默娘这句话出口的同时,我们的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吼声如雷贯耳,连地下道都摇晃起来,气势彷佛一头猛虎从我们背后扑来。默娘知道逃不了了,毅然回头,双手成掌,迎向背后的声音。”城隍说:“老实说,在以前我还觉得妈祖香火鼎盛,受人尊敬,是因为她心怀慈悲,常替人消灾解厄,可是一看到她反扑的高强功力,我才真正服了。”
“澄光的可视灵波吗?”少年H接口,他和妈祖交过手,也深知她的厉害。
“没错。”城隍说:“可是,我们和对手力量差太多,只打了几招,我就看见默娘往后跌开,如炮弹般撞入墙壁,硬是炸出了一个大洞,而我更别说了,当我看到对方威猛的形象,竟然惊骇的连武器都举不起来。”
“这么厉害!?”少年H一惊,虽然他早闻名黑榜上的A怪物,都是古往今来的大魔神,甚至连地狱政府都不敢抓,只是没想到会厉害至此。
“是啊!但是看到对方的形象,三只眼睛,四只手,蓝色的喉咙,背上披着虎皮,手上抓着一头鹿,一根巨棒,我猛然想起了一个神,一个威震印度古文明的破坏神……”
“是湿婆?”少年H问。
“正是湿婆!”城隍爷用力点头。
“那你们从湿婆手底下逃出的?”少年H想象当时情境的紧张,急忙追问。“你们竟然可以扭转劣势?”
“我们没有击败湿婆。”城隍叹了一口气。“我们是被人给救了。”
“有人救了你们?在场还有其它人?”少年H问道。
“是。”城隍点头。
“是谁?”
“不知道。”
“啊?”
“救我们的,是一只虫,一只甲虫。”
“咦?一只甲虫?!”少年H露出不解的表情。
“是的,它是一只甲虫,它不知道怎么突破湿婆的结界,窜入了地下道,它发着柔和的白光,在地下道飞舞,画着优雅的圆形,圆形好像是一道防护罩,在保护我们。
而湿婆见到这只虫,显然有所忌惮,手上的巨棒举在高空中迟迟不落下,面露冷笑,然后它开口了。‘哼哼,圣甲虫!你是决意要插手了吗……伊希斯!'。“
“圣甲虫!”少年H诧异的说:“和安卡,乌加纳之眼,合称伊希斯三圣器之一?!”
“没错!”城隍一笑,“圣甲虫出现,我和墨娘都是又惊又喜,伊希斯女神的出手,威胁了湿婆,湿婆冷笑两声之后,扬长而去,临走之前还落下狠话,‘这次我就卖面子给你,看你先阻止黑榜群妖,还是我先率领妖怪们闯入地狱大门。'”
“嗯。”少年H点头。“看样子,伊希斯女神和湿婆的对峙,会是这场地狱游戏的最后关键了,对了,你们后来有看到伊希斯吗?她有对你们说什么吗?”
“没有。”城隍摇头。
“为什么?”
“因为操作圣甲虫的人,并不是伊希斯。”
“咦?”
“那圣甲虫跟我们这样说,伊希斯进入地狱游戏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力量太强,地狱游戏无法一次接受所有的力量,于是将她自己的力量和灵魂分开进入游戏,力量被存在三个部份,也就是伊希斯三圣器。‘安卡',’乌加纳之眼',以及‘圣甲虫',然后伊希斯沉睡在某个人的体内,只有收集全部的圣器,才能唤醒这位古埃及的魔法女神,来抵抗湿婆。”
“原来是这样!”少年H点头。“没错,这也解释了湿婆进入地狱游戏之后,一直不肯露脸,选择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原因,也许湿婆和伊希斯一样,都还没有凑齐所有的力量。”
“是。”城隍点头。“按照传说记载,湿婆的四只手,应该分别抓着虎,鹿,巨棒和长弓,这次它缺了一把长弓,更重要的是,它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仍是闭的,力量显然尚未全部恢复。”
“难怪湿婆见到伊希斯的圣甲虫会有所忌惮,他的力量也尚未成形。如果真要硬打,没有十成把握。”
“嗯。”城隍说:“应该是这样。”
“对了,我刚想到,能遇到你们真是凑巧!”少年H说:“因为我有一个计划,需要非常熟悉新竹的人来帮我。”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