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清歌的了解,她一旦做了决定,别人是很难改变的,这也是他没有立即向姬无邪动手的另一个原因。
姬无邪那点心思清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撇了他一眼道:“你少废话,走了。”然后甩起马鞭,一马当先的奔驰而去。
“小月儿(小姐),等等我。”姬无邪和煞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策马追了上去。
从皇城赶往边城普通人步行可能要行半个月左右,而一般的马匹则至少也要行十来天左右,虽然清歌他们三人骑的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马,但即使这样快马加鞭赶路,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古代不像现代即使黑夜也到处开满了路灯明堂堂的一片,古代就不行了,一到了夜晚便是黑漆漆的一片,虽然凭着夜光以及清歌他们过人的眼力仍然可以赶路,但马儿没有他们即使在黑夜也能视物的本领,因此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清歌停下来看向官道旁边的树林对姬无邪他们说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说着就牵着马走了进去。
姬无邪、煞也下马跟了过去。
他们停在一颗大树下,准备就地休息,煞对清歌关心道:“小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打些野味。”然后见清歌点了点头,便向树林深处走去。
姬无邪也不甘落后道:“那我去拾些柴火,小月儿等我回来哦。”说着还不忘暧昧的朝清歌抛着媚眼。
姬无邪这一路上没少与煞对着干,事事生怕被煞抢了先,还不时的对煞冷嘲热讽一番,偶尔与清歌稍显亲密还不忘对煞的挑衅,但无论姬无邪怎么挑衅,只要不是清歌亲自开口,煞都依然保持那副酷酷的摸样,对姬无邪爱理不理,这也让姬无邪恨的牙痒痒,仿佛是硬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效用,你说他能不恨吗?
不一会煞提着两只处理过的兔子回来了,姬无邪也拾着柴回来了。
架柴、点火、烤肉,两人忙得一点都不含糊,要说煞熟通此道那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煞没有什么高贵的出身,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他只是一个杀手而已,即便在罗刹门的级别在高,但也是一个打工的而已,但姬无邪堂堂一教之主,怎么会对此这么熟练呢,这就让人感到好奇了。
就像煞此时看见姬无邪熟练的翻烤着手里的兔子,奇怪的看了姬无邪一眼。
姬无邪立马追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是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过是烤只兔子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不要以为我不会。”
煞闻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你还会烤兔子,还真是小瞧了你,清歌见煞的摸样,轻笑出声,也明白这一路上煞对于姬无邪的挑衅不是不理睬,而是在无言中进行反击。
清歌接过煞递过来的兔腿,对姬无邪道:“我也很好奇,你不是一教之主吗?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姬无邪狂妄的说道:“不就是烤兔子吗?虽然平时都是手下在做的事,但这么简单的事看看不就会了嘛。”
清歌斜了姬无邪手里的兔子一眼,平淡的问道:“这么说你是第一次烤了?”
姬无邪没有发现清歌眼神的异样,瞧着手里的兔子满意的说道:“是第一次烤没有错,虽然是第一次烤,但味道绝对一流,不信你尝尝。”说着就掰下一只兔腿想要递给清歌。
清歌却没有接受的意思,平淡了看了它一眼,然后平淡的对姬无邪道了声“不用了,谢谢。”虽然她的无甚特别的表情,但无形中透着的嫌弃任谁都看得出来。
姬无邪立即委屈的嚷嚷道:“你这是嫌弃是不是?你这明显就是红果果的嫌弃。”
“没有。”清歌仍然那副表情否认道。
“你就是有,小月儿欺负人。”姬无邪那邪媚勾人的长相此时一副泪眼欲滴的摸样,活脱脱的一个小受摸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揉捏一番。
要不是环境不允许,而且还有一个煞在,清歌真想把姬无邪压在床上恨恨的凌虐一番。
吃饱喝足之后,姬无邪建议由他搂着清歌休息,冠冕堂皇称这是为了清歌的身体着想,在他怀里睡觉既不怕湿气会沾染到清歌的身上,又比睡在树干上来得舒适。
虽然姬无邪借口找得好,但还是被煞挡了回去,姬无邪原本想把煞放倒了再独占清歌,这样就没有人拦他了,可向清歌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清歌已经倚在树干上闭起了眼睛,姬无邪怕扰了清歌休息,只好不甘心的坐在清歌不远处也闭上了眼睛。
煞见姬无邪放弃了才安心的休息,但仍警惕着清歌周围的一切,只要有任何危险的生物靠近清歌,他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正文 第五十章 军营
第二日,天色才刚开始泛白,清歌三人便整装出发了,赶到边城临安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即使见天色将暗,清歌也没有打算在城里稍做休息,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军营。
清歌三人赶到军营时却被劫住了去路,几个士兵摸样的哨兵不可一世的对着清歌三人呵斥道:“站住,军营重地岂是闲杂人等能随意进出的,还不快滚。”
此时距湛月寒身受重伤也不知过去几日了,清歌心情甚是烦躁,哪里还有跟那几个小兵周旋的耐心,只见她寒着一张脸历声道:“今天这军营我是闯定了,你们是让还是不让?”
几个哨兵虽然见清歌三人长相穿着都很是不凡,想来身份也定不简单,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为首的清歌明显是位小姐女扮男装的,因为清歌只是为了行使方便才身着男装,并没有刻意装扮成男人,而这几个哨兵也听眼利的,一眼便看穿了清歌女子的身份,因此他们有偏见的认定清歌就是哪家叼蛮千金小姐,闲着没事找事,才故意擅闯军营,因此不由的轻声劝道:“军营重地哪是随便能进的地,我看小姐还是早些回家吧,免得家人担心。”说话的士兵虽然语带劝导,但眼神明显的不屑,应该是瞧不起清歌仗着出声不凡就到处惹事生非,但他也怕惹祸上身,因此才不得不这么轻声细语。
清歌见此更是火大,眼睛危险的迷了起来,道:“这么说你们是不让了?”
清歌的态度也让几个哨兵大大的不爽,呛声道:“老子今天就不让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杀气腾腾的站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向阎王报道吧。”清歌说着就向那大汉打出蕴涵内力的一掌,虎背熊腰的汉子就这么轻易的被清歌击倒在地,并撞塌了不远处的营帐,另几个哨兵见大汉被打倒,立即提刀想冲上来帮忙,可几个普通的士兵哪里敌得过姬月寒、煞这样江湖高手呢,用不了几招那几个哨兵便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军营里的人听见声响,立即便有人赶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问话的是一个长得还算清秀,完全一副文弱书生摸样的男子,但他走在最前面,一群粗旷的士兵却自动的护在其左右,想来这个书生摸样的男子绝对不是个副将也得是个都护级别的将领。
清歌三人没人搭话,倒地的几人却抢声道:“周副将,这三人想硬闯军营,还打伤了我们哥几个。 ”
被称之为周副将的男子皱了皱眉对旁边的士兵吩咐道:“扶他们几个下去疗伤。”然后转头打量着清歌三人,只是见到清歌的时候,明显皱了一下眉,清歌知道他怕是也看出了她的真实性别,只是清歌也没什么好以外的,她一身男装打扮并不是想掩盖其性别,只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而已,然而她又不得不感慨,男尊女卑的社会对女人还真是相当的歧视呢,不过就是看她是一个女人吗,何必一副皱眉让人感觉甚是不爽的表情。
周文周副将打量完三人便用质问的口气道:“三位不知道擅闯军营是犯法的吗?更何况是在这种战乱的非常时期,你们这样的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你们的身份,被当成敌国的奸细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死罪,本副将劝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军营不是你们能随意闹腾的地方。”显然这个周文也误会了清歌,这让清歌不得不在心里苦笑一番,难道这个社会的女人不是刁蛮任性,就是该乖乖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吗?
姬无邪实在没耐心看那周文在那里说教,痞气的说道:“如果你再这样唧唧歪歪下去,不知道你们的湛大将军还有没有得救,要是晚了救不活,你们可不能赖在我们头上哦。”
周文闻言身体一震,震惊的看着姬无邪,小心的问道:“你们是?”也不怪他会这么客气的问,毕竟湛月寒受伤之事他们对外一致都封了口,除了送信回皇城,其他外人绝不会知晓此事,清歌三人会知道除了是皇城那边派来的人之外,还会有谁知道呢?当然也不排除伤湛月寒之人派来的奸细,因此周文才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清歌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北辰帝的令牌。
周文这才相信清歌他们的确是北辰帝派来之人,然后客气的把他们迎了进去,“几位里面请。”但还不忘小声的嘀咕道:“有令牌不早拿出来,害得大家误会一场。”
周文虽然说得小声,但哪能套过清歌的耳朵,清歌斜了他一眼戏谑道:“早拿出来有人认识这玩意吗?到时候别被人说成是块朽木才好。”清歌说着还颠了颠手里的令牌,一副玩味的表情。
“呃”周文被清歌说得毫无反驳的余地,就那几个只会打仗的士兵有谁见过皇帝的令牌,如果那时候把令牌拿了出来,还不就真有可能被说成是朽木么,但周文仍然疑惑北辰帝怎么会派个女人前来,当然也不是说他对女人有偏见,但男尊女卑根深蒂固的思想造就了他有这样的想法,认为女人只能在家带孩子,哪能上战场啊,女人上战场还不都吓得哇哇大叫么。
但周文想归想,清歌几人毕竟是北辰帝派来之人,他也不敢怠慢,领着清歌三人说道:“将军的营帐就在前面了。”
到了湛月寒的营帐前便见湛青站得笔直的守在门口,见到周文来也只是礼貌性得点了点头,但他用余光瞟到清歌的时候,一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是湛月寒的贴身护卫,清歌他自是认识的,还在皇城的时候,他跟着将军去过几次风月楼,而且他也没忘将军受伤昏迷的这段时间嘴里还念念不忘清歌的名字,现在见她一个女子来战场,他不得不对清歌刮目相看了,也替将军感慨他没有爱错人。
湛青回过神来立即替清歌撩起门帘迎她进去,清歌三人进去之后,周文也想跟着进去,但清歌冷清的声音传来,“湛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刚踏进帐内的周文立即被湛青拦了出去,虽然周文是副将,但清歌将来可是很有可能成为将军夫人的女人,他当然得听她的了。
而被拦在门外的周文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湛青就像门神一样的站在那里一点也不买他的帐,而且周文意识到刚才他都还没有想湛青介绍清歌一行人,湛青就把他们迎了进去,显然他们应该早就认识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对着湛青好奇的问道:“湛青啊,那三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啊?”
但显然湛青把他无视得很彻底,对于他的问话恍若无闻,但周文也拿他没办法,他生气归生气但也没有离开,毕竟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也不敢贸然离开,湛将军可是北辰的战神,既是北辰的神,也是他崇拜的对象,虽然他人是罗嗦了点,不像军人了点,瞧不起女人了点,但他可是绝对的衷于北辰,忠于湛月寒的。
清歌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湛月寒,如若不是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仍感觉到他那微弱的脉搏,清歌一定会认为躺在床上的是一个没有呼吸的死人。
湛月寒前胸中有一箭,这一箭几乎贯穿他的身体,不过还好的是此箭并没有正中要害,如若这一箭再准个分毫,恐怕湛月寒绝对会当场毙命,想来当时湛月寒虽然不能躲过这一箭,但他矫好的身手还是让箭偏离了它原本的轨迹,也因此才能有机会等待清歌的到来。
不过虽然这一箭没有立即要了他的命,但由于距离心脏位置过近,而且射入身体过深,军营里的军医根本不敢贸然拔箭,既没有卓越的医术,也没有能承担责任的胆量,虽然他们暂时为湛月寒止住了血,避免了他流血而亡的命运,但没有及时拔出的羽箭让伤口开始溃烂发炎,甚至有些感染的迹象,不仅如此,他身上的一些刀伤也被带动着出现了伤口发炎感染的迹象,如若再不拔箭消炎,湛月寒绝对活不过今晚,清歌决定立刻为湛月寒做手术。
清歌走出营帐就看见站在门外不时想向里面张望的周文以及他身后的一干士兵,还有可能闻声赶来的其他副将、都护,清歌指着周文直接吩咐道:“你、立刻按照我的方子把药给我备齐,草乌两钱、黄连一钱、川芎、当归各三钱,三碗水熬成一碗送过来,曼佗罗花六钱磨成粉,如若不知道什么是曼佗罗花,那就给我买一包蒙汗药回来,锋利小巧的匕首一把,医用银针各一支,女人用的绣花针、绣花线、线最好是白色的,白色无污染不容易感染,烈酒一瓶,当然最好也不要太烈,还有热水、毛巾也一起备好,备齐了立即给我送过来,如果不想你们将军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话,速度最好要快。”虽然时间紧急,但清歌仍然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而且还记得或许以这个时代发展的水平,人们可能还不熟悉有曼佗罗花这样物种的存在。
“我这就吩咐下去。”周文虽然不通药理,但蒙汗药、绣花针这样的东西跟救他们将军有何关系?他心里不禁对清歌怀疑重重,但还是任命的去准备清歌要求的那些让人怀疑的东西,毕竟清歌最后那句威吓还犹言在耳,而将军的情况也的确不容乐观,军医为此也毫无办法,现在虽然怀疑,但有那么一点希望他们也是不会放弃的。
周文离开后,清歌正准备进帐,门口一群人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对清歌礼遇有佳的问道:“姑娘请留步,在下是湛将军旗下副将侯飞,请问姑娘是陛下派来的大夫吗?”想来周文已经详细的向众人转述清歌几人的身份,因此这侯飞才会对她一个女人这么客气。
“不是”清歌简洁的吐出两个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只杀人而不救人,应该不算是一个大夫吧。
“呃,不是陛下派来的么?”侯飞有些错愕,但仍不死心的问道。
清歌戏谑的扬起嘴角,道:“是陛下派来的人没错,但却不是大夫。”
侯飞闻言眼神移向清歌身边的姬无邪与煞,迟疑的问道:“难道这两为才是、、、、、、”大夫。
“他们也不是大夫。”清歌彻底打破了侯飞的希望。
姬无邪宠溺的看着清歌道:“小月儿真坏。”这样逗弄人家一个大男人。
侯飞听完清歌的话,哪里还能压抑住他那火暴的性子,立马开口大吼道:“妈的,你耍着老子玩是不,不是大夫还敢在这里信口开河,难怪叫人准备的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说不定你们就是那南楚派来的奸细,老子今天就宰了你们。”说着就要向清歌三人冲过来。
清歌却把他无视得彻底,自顾自的转身进了营帐,而且还不忘吩咐湛青道:“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任何闲杂人等进来。”
“是”湛青自是不知道清歌到底会不会医术,但他知道清歌绝对不会害他家将军,